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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尸蝰


只有一个大门,门口是一个诺达的广场,韩府门口有家丁把守,灯火通明。或许一只鸟可以飞过韩府,就算一只猫,都未必能翻过韩府的围墙。

更不要说是韩府的大小姐,丫环跟随,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恐怕是最不可思议的了。

这也难怪韩沛生气。

“你们开封府的人是干什么的?”

秦捕头不敢接话,低着头。

“我看你们就是饭桶。都联系那么多人失踪了,有线索没有?”

“还没有。”

“没有就去找啊,去想啊,躲在开封府里就能找到人吗?”

“我们也在找……”

“找?找到什么啦?我女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知道吗?”

“恩”

“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我女儿,你怎么说?”

秦捕头不敢回话,毕竟兵部侍郎不是他惹得起的。

闫子秋实在看不下去兵部侍郎咄咄逼人的样子,便说道:“韩大人,你这样子就能找到你女儿吗?”

韩沛一看一个小女子顶嘴,瞟了一眼,便说道:“你是什么人?”

“韩大人,这是御风楼的闫姑娘。”

“御风楼?就是那个陈御风?”

“是的”秦捕头说道。

“陈御风去哪里了?京城都出了那么多的失踪案了,他不是皇上钦封的负责查案的吗?难道也是怕是躲起来了?”韩沛冷笑道。

“韩大人,你这样只会耽误时间,对你女儿的案子于事无补。”闫子秋冷静的说道。

韩沛被呛了一口,一想也是那么回事情,便什么都不说,吓唬吓唬秦捕头几句,自己就走了。

韩府的管家陪着秦捕头和闫子秋他们,把韩府和韩大小姐的闺房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个遍,基本上没有什么痕迹,闫子秋一直用鼻子搜寻着那种味道,可是并没有,闫子秋甚至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不灵了。

韩大小姐的闺房很齐整,丫环哭哭啼啼的,显然是被韩沛责骂完,在那里跪着,身子抖着。

秦捕头说:“别哭了,我问你,你们家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丫环说:“昨晚我和小翠负责照顾小姐,小姐睡下后,我们也在旁边的小房间睡下,不知道可能是我和小翠睡得太沉,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急忙起来准备给小姐梳妆,小姐就不见了。”

说完又是抽泣。

闫子秋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昨晚你们睡下吃什么东西没?”

“没有,只是天气有些热,晚饭吃得有些咸,就喝了一盏茶就睡了。”

闫子秋看了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茶杯,就问道:“是这个茶杯吗?”

丫环点了点头,闫子秋拿起杯子,闻了闻,用手帕将茶叶包起。秦捕头过来问:“有什么问题吗?”

闫子秋摇摇头。

众人走出门后,闫子秋单独留了下来,问了丫环一些问题。然后出门对童遥耳语了几句,童遥点头应声而去。

韩沛仍然在门口喋喋不休,非要秦捕头三天之内把小姐交出来,不然就要上奏治开封府的罪。这时闫子秋走了出来,冷笑道:“韩老爷,你真希望三天找回韩小姐吗?”

“那是自然,不然要开封府何用?”

“韩老爷,我看韩小姐的失踪和开封府没多大关系?”

这下连秦捕头都吃惊了,韩沛怒道:“小姑娘别乱说,这开封府直辖的地方,出来失踪案,不是开封府的责任是谁的责任?”

“我看是韩老爷你的责任。”闫子秋平静的说。

“我?我,我什么责任?”韩沛被呛了一口。

“不出一个时辰,韩大小姐就回来了,如果不回来,韩老爷可以来封我们的御风楼。”说完,闫子秋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秦捕头还在那里给韩沛点头哈腰的。

死讯

闫子秋回御风楼不久,童遥也回来了,童遥一进门就笑嘻嘻的说:“闫姑娘深得先生真传啊,抽丝剥茧的就看出了韩大小姐失踪案的端倪,童遥佩服。”

闫子秋说:“其实本身不复杂,只是最近接连的失踪案让人都有意识的把这些案子联系在一起了。”

“那姑娘是怎么看出这和其他失踪案的区别呢?毕竟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首先,盗尸案和前面两起失踪案现场,都留有一种奇异的香味,而韩府并没有,这我就起疑了。”闫子秋接着说:“再说你看韩府门口有那么大的一个广场,韩府又没有后门,围墙又那么高,就算是当年的李添荷,最多也就是能进来杀个人,但是要带走一个大活人,神仙也无法做到。”

“那姑娘你又是怎么想到韩府的侍卫长和韩大小姐的关系呢?”

“要顺利离开韩府只有走大门,而能给他们通融的自然是这些家丁侍卫惧怕之人,我又仔细问了丫环一些小姐的私事,最后才断定必然小姐必然是被侍卫长藏起来了。”

“你是不知道啊,当我把小姐找回来的时候,侍卫长和韩沛都惊呆了,这下韩沛脸面尽失,那个侍卫长估计也难逃活罪。”

“这叫他咎由自取,你看他在哪里飞扬跋扈的骂秦捕头的时候。这下好了,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开封城怕是都知道他女儿和侍卫长私通的事情了。”

御风楼算是不会被封了,可是陈御风依旧没有消息。

两人正说着,余天衣回来了,眼见着眉头紧锁,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余天衣说出来的是一个人死了,虽然每天都有人要死,但是这个人的死却是让他们很震惊,因为他们一直以为这个人不会死,或者说没那么容易死。

可却死了,不只是死了,连坟墓都建好了。

甚至可以说,他一死,一个门派就这样没了,终结在他手上了。

萧缺山死了,这个算是余天衣的朋友,也算和御风楼同甘共苦了一段时间,在猜疑、交手、交心了一段时间,也就只有萧缺山能和余天衣聊得来。毕竟闫子秋哪懂江湖,童遥也只是一知半解,而陈御风更多的和余天衣则是亦师亦友。

而亲眼所见萧缺山死的,或者说见到死尸的,就是余天衣。那天早晨,余天衣正好去找萧缺山,他的随从说一晚上没回来了,说是去弄香司了。余天衣赶到弄香司的时候,再也没见到站着的萧缺山了,而是一块白布盖住的尸体。

至于怎么死的,全身没有一点伤口,两色苍白,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弄香司的老板娘说,萧缺山昨夜饮酒过度,再加上叫了两个姑娘,想必是纵欲过度,就这样死了。

萧缺山的管家把苍白冰冷的萧缺山弄了回来,在山岗前选了块地葬了萧缺山。余天衣买了块墓碑回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安葬完毕了,在坟前竖上墓碑,余天衣拜祭一番才回到御风楼。

闫子秋和童遥要不是亲耳听余天衣所说,也不敢相信萧缺山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萧缺山的武功不在余天衣之下,而且身强力壮,竟然最后死在了烟花巷的牡丹裙下,真是让人感叹。

闫子秋说:“现在陈先生没一点消息,现在就我们三,一方面要应付开封府的案子,一方面要找先生,我们计划一下。”

余天衣说:“我想去打探一下弄香司背后的老板,他笼络了众多的武林人士,势必知道一些消息。”

闫子秋说:“好,只是这个一定要小心,童遥,你明天再去郢王府打听下先生失踪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夜深了,御风楼一阵寒意,闫子秋立在窗前,没有倦意,依稀还想起当年,自己一袭黄衫,和陈御风的初次见面,以及在地道里两人同患难的情景。

“但愿,逢凶化吉,遇事呈祥。”她低声的说。

尸蝰

且说陈御风进了青铜门后,在漆黑一片里竟然还有着一些微弱闪动的白光,陈御风不敢贸然打开火折子,毕竟在不熟悉周围环境的情况下,打开灯光固然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同样也瞬间就让自己立于众矢之的。

过了一会,眼睛逐渐习惯了周围漆黑的环节,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些小路,一直朝洞中延伸。陈御风沿着小路摸索着前行,渐渐的身边白色的小光越来越多,晃来晃去,陈御风用手中的竹杖去碰了碰,一个硬硬的东西,伸手一摸,吓一大跳。

陈御风手中握着的分明就是一根人的大腿骨,只是早已尸化成了白骨。看来在洞中飘散着的都是尸体腐化后能燃烧的“鬼火”。

陈御风看过史书,也看过开封历年的开封志,也知道在开封城下还有着几座战争和历史遗留下来的城市,黄河生气一次,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就葬身于此,等到在上面重建城市的时候,那些被埋在下面的尸体和城市,渐渐的被人们遗忘了。可古往今来,到底这下面被瞬间埋葬多少人,没人知道。

在这些尸骨中央,依然有一条小路往里延伸,这可不是天然的道路,一看就是人为修建的。只是在这万骨窟里,还有什么人要修这样的路呢?

这深不见底的洞内,到底还会有什么秘密呢?

可更为奇怪的是,在这万骨窟里,腐败了那么多的尸体,竟然没有让人刺鼻的臭味,空气虽然有些憋闷,但是在空气中竟然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不然别说是万骨窟,就常人而言,一具腐败的尸体,闻上去就像死蛇味道一般,就算不吐,也断然会没有胃口。

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这里是有人处心积虑开凿设计有所图谋的,那么为什么没有机关,也没有太多的阻挡,而是一个诺达的深洞,一直延伸下去,如果被人发现秘密,岂不是很容易就攻杀进来,直捣老巢。

会不会是开凿之人自认为青铜门的机关很难有人打开?不对,青铜门虽然繁琐,但不至于打不开,只要明白机关的要领,天下能打开青铜门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陈御风边思索边往洞中前行,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片非常光滑的玉石,显然这些大青石被人可以打磨抛光过,用手摸上去,冰凉冰凉的,滑滑的,可这么巨大的玉石,虽然成色不是绝佳上品,但也可以价值连城了。

不可思议的时期真是太多了,这么大的玉石,要从这条小道抬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再加上耗时打磨抛光,扔在这里岂不可惜?

到了这块玉石旁,陈御风忽然发现前面没路了,这里明显不是洞的尽头,可是显然玉石下是一片深渊,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好像水滴的声音。

陈御风没在往前面走,到了这里他忽然觉得香味比之前更为浓烈,而在香味中还夹杂着一些臭腥味。而这种腥味又感觉比较熟悉。

陈御风一想不对,这腥味不是别的味道,是只有蛇的嘴里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想不对劲,陈御风猛地拿出火折子,慌乱中打了几下,终于打着了火,火光亮了起来。陈御风朝玉石下面一看,就连经常冒险的陈御风也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这哪里是几条蛇啊,分明就是万蛇窟,密密麻麻就餐在一起的蛇,嘴里发出的呲呲声陈御风之前还以为是水声呢?而在这些蛇的下面,又是累累白骨,甚至有一些还没有成为白骨的尸首。

陈御风暗想,还好在这里留步看了一下,不然要是掉下去,瞬间就没命了。再朝前一看,前面是一条沟壑,没有武功的人断然是很难过去,有武功的纵然可以跳过沟壑,可是沟壑那面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要是有机关陷阱,或者是滑入沟壑,自然也就成了这些蛇的腹中餐。想到这里,陈御风也明白了,虽然这个洞中比较开阔,但是像这些毒蛇看守的机关,显然比人造的机关更危险百倍且更加让人畏惧。

陈御风心想要过去显然不容易,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自然是小命难保。正说着,可能是这些蛇感觉到空气中火光的热度后,竟然齐刷刷的往沟上面爬。

陈御风大惊,要是这些蛇爬上来,自然断然没法对付,虽然学道懂些医术,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这些蛇是剧毒的蝰蛇,再加上常年食尸,又藏身于如此阴暗潮湿的地方,其毒液较平日里的蝰蛇又增加数十倍。

沟壑离大玉石有一段距离,蛇爬几下又掉了下去,反反复复中,竟然还真有蛇快抵达玉石上了,陈御风朝后退了几步,他想,要是蛇再上来一点,自己只有往回跑,虽然好不容易进了青铜门,也只能半途而废,以后再寻找机会了。

正在迟疑的时候,一条尸蝰已经爬上了石头,吐着猩红的舌头,恶狠狠的看着陈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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