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第一卷第十五章:大结局:鹿死谁手
鹿死谁手
“可汗,我劝你还是不必动怒,虽然你有十几名勇士,但我敢和你打赌,余天衣十个回合之内就能将他们的兵器打飞。”陈御风不动声色的说道。
逄拓乞看了看情形,摆了摆手,示意回鹘士兵退下。
“那你倒是说说,我十万回鹘士兵不在高昌城,那又去了哪里了?”
“可汗真是揣这聪明装糊涂啊。你以为我是现在才怀疑你的吗?那你就想错了。”
“是吗?陈先生不会也想当事后诸葛亮吧?”逄拓乞竟然承认陈御风所说之话。
“可汗虽然知道中原大地出了个诸葛孔明,但是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起初不明白,可汗大费周章把陈某请到高昌的意图,但是后来才甚至可汗的良苦用心啊。”
陈御风走到亭子边,背对着逄拓乞,接着说道:“这个阴谋从一开始就种下了,你们所有的意图就是针对瓜洲的归义军,多年的鏖战,不论是你回鹘还是喀喇,对归义军的铁骑配强弩的战阵胜少败多,你们回鹘和喀喇本是同宗,虽然宗教信仰不一,但是在对付归义军,意图南下确实不谋而合,因为过了秋天,你们游牧部落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只有南下掠夺才是出路。”
“哼!想不到陈先生编故事的能力也是那么出色啊。”
“呵呵,那就让我把这个故事编给你听吧!”陈御风接着说:“可是要让归义军上当显然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喀喇法师就设了一个局。当然,这个喀喇法师有着太多的阴谋诡计,楼兰国水源消失显然就是拜这位国师和他的徒弟们所赐。当然,这个国师的一个徒弟,也正是你派去当卧底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假扮凉泉公主的人。至于你所说的贺兰山幽灵密道,分明就是你们故弄玄虚让我分心,我后来让人问过曹将军,当年你复国根本不是靠什么幽灵通道,而是靠离间计里应外合才攻下高昌城的。”
“胡言乱语,这些你有证据吗?”逄拓乞气急败坏。
“证据,当然有。从在禾木村老头被杀,我就怀疑上了这个假的凉泉公主。闫子秋的鼻子比我的还灵敏,她自然闻到了杀人现场的味道有假凉泉公主的。至于你为什么要派此人扮演凉泉公主,起初我是不明白的,后来我才知道,曹添堡的父亲曾经救济过凉泉城,但曹添堡和凉泉公主并不认识,而凉泉公主对大漠非常熟悉,要想尽快出大漠找到我们,曹添堡定然会请凉泉公主帮忙。于是你们就袭击地宫,杀死凉泉公主,再派人假扮凉泉公主。至于你们为什么要找我来,自然是通过我和余天衣的关系,来说动曹添堡动兵对付喀喇,只要出了瓜洲城,那么你们就成功了一半。”
“这么说,是我低估你了!我以为你这一个月来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呢。想不到你却是编好了这么多的故事。”逄拓乞嘲笑道。
“呵呵,是吗?我们在禾木村抓内奸,就是虚张声势给这个假扮凉泉公主的人看。因为我在地宫就有些怀疑了。人死了为什么还要将尸体蹂蹑得面目全非,只是当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怕有人认出真的凉泉公主。我们在沙漠中遇到的活死人,就是地宫里免于一难的侍从,一路上我们精心照料,他醒来了任然假装熟睡,因为他看到了袭击地宫的人就是假扮凉泉公主的人,后来悄悄逃走也是我的安排。”
“后来禾木村假的凉泉公主杀死那老丈,我就安排了后来张力夫叛逃一事。让她的戒备心降低,同时也给她演了几场戏。至于我为什么派她和童遥去归义军营,以及童遥现在回来了她为什么没回来,想必可汗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陈先生真是大言欺世,你说我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归义军出瓜洲,笑话吧!”
“逄拓乞,莫非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回鹘铁骑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被喀喇法术变成白骨?”陈御风反问道。
“难道不是?”
“一个时辰确实让数十人变成白骨,但是这些人并非你回鹘铁骑。”陈御风厉声道:“这些人是手无寸铁之人,你们竟然如此残忍,要让他们死无全尸啊。”
“不是我回鹘铁骑,那是什么人,你说!”
“那是被你们抓去的百姓,禾木村老实本分的善良村民。”陈御风接着说:“或许你会问我怎么知道是吧?我到了现场觉得奇怪,一支精锐的铁骑,士兵们竟然高矮不一,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不论是手还是脚,都没有因战争而带来的伤痕。可汗你应该知道,战争中的刀伤和枪伤,是伤到骨头的,而这些人的骨头竟然毫无受伤的痕迹。而人数更是惊人的一致,和禾木村失踪的村民人数一样。更为巧合的是,在一匹马骨下面,我找到了一块禾木村里正的腰牌,这应该是你们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了吧!”
一触即发
“哈哈哈,想到了又如何?就算你想到了这些,和没想到也没什么区别。”逄拓乞奸笑道。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有怎么会没区别?”
“瓜洲的归义军,在大漠中野战,确实让我们回鹘人胆寒,可是现在它进也不能,退也不能,犹如砧板上的羊羔,等我回鹘的弯刀宰割啊。”
“是吗,我的可汗大人,那你们为什么不进攻呢?”
“进攻?我们不需要进攻,我们只需要看戏即可。我们回鹘大军毫发无损就可以让归义军灰飞烟灭。”逄拓乞狂笑道。
“哦,那我倒是好奇了,可汗能否说说,你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让瞬间让曹将军和归义军灰飞烟灭?”
“陈御风,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就算算出了我高昌回鹘和喀喇联手对付归义军,但是你是不是忘了这一切的起源是什么了?我看你还是放下武器,到我高昌我可以封你个官,爷可以享享清福。”
“逄拓乞,你别得意,你自以为是的不就是让人瞬间变成白骨的怪物吗?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哦,是吗,那你说是什么东西啊?”
“起初我也非常诧异,到底似乎什么东西能瞬间将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白骨呢?直到后来我想起了僖宗年间中原大地上的一种东西,瞬间可以将一片树林变成荒野。但是我奇怪的是,这种东西只吃素,重来没听说过能吃人。”
“别拐弯抹角了,你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衣,或许你记得,当年黄河两岸饱受蝗虫的侵袭,可以说蝗虫到时,遮天蔽日,寸草不生,更别说是粮食了。等这些虫子走了,阳光才再次出来,可是眼前的一切早已让人绝望了。逄拓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悄悄在昆仑山,让暗黑法师培育了一种食人蝗虫吧。”
“是又怎么样?”
“我遍查上古神书,从《山海经》、《淮南子》到《搜神记》和《幽冥录》,终于在幽冥录中有一篇文章记载,在昆仑神山,有一股幽冥泉,人和动物一旦误饮,就会发生变异。人就会变成狼人,时刻觉得饥饿,最开始吃熟食,渐渐的每天都要吃生肉,甚至是吃人。而一些昆虫一旦饮入幽冥泉,也会性情大变,食草性昆虫便会变成食肉性昆虫。我说得不错吧。”
“是又如何,你且看看山下的形式,我回鹘大军和喀喇铁骑即将放出神蝗,瓜洲军队强悍又如何,他们能抵得住这幽冥恶鬼吗?哈哈哈!”
“逄拓乞,我倒是好奇,这幽冥蝗虫竟然食肉,为什么不吃你们和喀喇人呢?”
“陈御风,也有你不知道的了吧。告诉你也无济于事,在幽冥泉的旁边,盛开着非常多的玛瑙花,这种花的香味会让这些蝗虫赶到厌恶而纷纷避开。为了不让这些蝗虫伤害到我回鹘百姓,我们猜特意将战场设在这贺兰山下。”
“我说你怎么一大早还涂香水了呢,原来也是怕这些蝗虫啊。”
正说着,山下已经有了一阵骚动,只见从西北角的一股大风吹得归义军军旗猎猎,中军大帐的旗杆竟然被吹断了。
“瞧吧,这是上天的旨意,待会只要我一声号令,食人蝗虫飞天蔽日,借着风势,扑向归义军营,不出一个时辰,你们中原的大门都向我们打开啦!哈哈哈哈!”逄拓乞甚是得意。
“看来你们暗黑法师还是懂点天象的,知道今天会起东南大风。”陈御风接着说:“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东南风最大的时候你们没把握住,一转眼可能就会是西北风了。”
“不可能,我在这贺兰山几十年了,冬日里其他地方都是西北风,只有这里是东南风。”
“没有不可能,你没看到你们的东南风都小下去了吗?”
“就算没有东南风,我们也照样能灭了归义军。”逄拓乞说完话,身边的侍从忽然朝亭子下的烽火台扔下一个火折子,瞬间浓烟滚滚,待陈御风和余天衣反应过来的时候,滚滚的狼烟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当真是一触即发,十万归义军当真会瞬间变成白骨吗?
逄拓乞自然认为万无一失,身边的侍从也都纷纷放下戒备,一起观看待会山下遮天蔽日的食人蝗和满地打滚的归义军。
陈御风像余天衣做了个手势,余天衣从腰间拔出一个竹筒似的东西,朝山下一扔,“滴,咚!”一个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响彻山谷,不一会只见归义军中军竖起了一根旗杆,上面飘着红旗。
天敌
僖宗年间,在黄河一带的人们都见过飞蝗蔽日的场景,看到这些场景的人只是绝望,绝望接下来吃什么,牲畜喂什么,来年怎么生活。
但现在在贺兰山上空瞬间出现的飞蝗,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几百万只飞蝗从贺兰山脚的喀喇军营中放出,瞬间飞到了半空中,这时吹来的东南风让它们很难快速的飞到归义军营上空,盘旋在空中瞬间把晴朗的天空遮住了。嗡嗡嗡的响声更是让人无比烦躁。
站在贺兰山顶的逄拓乞显得尤为激动,他要亲眼看这些飞蝗是如何一口口把归义军吃成十万具白骨。侍从们都惊恐的看着山下发生的一切,逄拓乞回头看了一眼陈御风,陈御风竟然不慌不忙的看着山下,并没有出现他想看到的惊恐。
就在这时,归义军军营上空也飞出了一些黑压压的东西,这些东西一飞到办公,就朝滚得像球一眼,黑压压的飞蝗群飞去,显然不怕这些食人蝗虫一样。而这些黑压压的东西似鸟一般,在飞蝗群中来回穿梭,贺兰山下喀喇和回鹘的士兵纷纷走出营帐,来看着天空中两种动物的生死搏斗。
这下轮到逄拓乞吃惊了,他惊讶的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可汗大人,万事万物都有天地,食人蝗虫再厉害,它也只是蝗虫,它也怕它的天敌啊。”
“天敌?那是什么东西?”
“自从我猜到你们培育了食人蝗虫后,我就秘密让闫子秋和余天衣去关内,以高价让人捕捉灵雀,这些灵雀在运回来的时候,每次喂食都只喂个半饱,昨天更是没有喂食,等的就是为了今天中午丰盛的饕鬄盛宴。”陈御风说道。
逄拓乞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
这时,贺兰山下的灵雀和飞蝗已经分出了胜负,败下来的飞蝗开始飞向喀喇的军营,虽然喀喇士兵都带有玛瑙花,但被灵雀逼得无路可逃的蝗虫还是纷纷冲向了喀喇和回鹘的军队中,不一会,喀喇和回鹘的军队大乱,纷纷冲下山坡,朝大漠逃去。
这时,归义军号角齐鸣,阵容齐整的骑兵从两边包抄,中央的弓弩手紧紧追击,二十万喀喇和回鹘的联军不一会就溃败下来,十成瞬间少了五六成。
“可汗,你要是再不下令投降,你的这些铁骑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像这些食人蝗虫一样全部被杀死了。”陈御风说道。
“我投降,我投降!”逄拓乞赶紧下令,这时侍从拿出一个竹筒似的信号炮,点燃朝山下扔去,虽然山下正在交战,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但是信号炮的声音太尖锐,回鹘的统帅屈突通还是听到了声音,于是他下令手下扔下兵器,举手投降。
曹添堡也没有为难投降的回鹘骑兵,让人收了他们的兵器和战马。其余的骑兵和弓弩手继续追赶喀喇军,喀喇小可汗带着残兵败将,朝西北逃窜。
不出两个时辰,战斗结束,光滑纯洁的大漠被横七竖八的尸体覆盖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大漠中流的血都把黄色的沙漠染成红褐色。曹添堡一边派人清点死伤情况,一边询问喀喇小可汗的下落。
“将军,喀喇小可汗带着几千人,突破了我军多重冲杀,在大沙漠中逃走了。”手下的一个千夫长来报。
“恩,那那个害人的法师呢?”
“害人的法师虽然浑身戴了几朵玛瑙花,但还是被食人蝗啃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个头颅,其他的都啃成白骨了。”
“这就叫做害人者害己也!”曹添堡笑道。
陈御风在山顶,看着杀下发生的一切,虽然这些都是他想看到的,但是当他看到回鹘军、喀喇人溃败和被杀时,心中并没有一丝喜悦,相反他对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相当反感,甚至有些想呕吐。芸芸众生,谁的生命都一样尊贵或者一样卑贱,要不是这些阴谋者,这数十万人不会那么快的瞬间失去生命,瞬间无法呼吸。
在这西域古道如此,茫茫中原大地何尝不是如此呢?今日虽然历尽千辛,阻止了喀喇和回鹘的阴谋,但是这十几万人的死亡何尝不是死亡呢?
“唉!有时候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陈御风叹道。
“先生,别感叹了,我们快下山吧,闫姑娘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呢?”童遥说道。
“无量天尊,天下何日才能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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