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军训
这才六点多钟，一辆辆旅游车就在校园里候着了，许长阳听着广播声，和一群刚睡下不久的舍友起床梳洗，一群人扛着一包行李袋奔赴训练营。
这才六点多钟，一辆辆大巴就在校园里候着了，许长阳听着广播声，和一群刚睡下不久的舍友起床梳洗，一群人扛着一包行李袋奔赴训练营。
望着沿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地理位置越来越偏僻，从原先光秃秃的城郊进入到了四面环翠的山中，环境很美，大家都一脸哭丧。
到了训练营，大家先是一个个班级排列报数，许长阳被分配到第九营，长腿教官先是狠狠地□□了他们一阵，说他们行为邋遢，动作迟缓，一看就是一群懒骨头。不知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居然在骂过一阵后说道“以后我们这一营就叫枭鹰队，听到了没有？！”
大家使着吃奶得劲儿回应着。某个男生因为回答声音太小，被叫出列当场做俯卧撑一百下以儆效尤。大家见到教官如此粗/暴不讲人情，于是赶紧抖擞精神投入无涯的训练中。
太阳很毒辣，在头顶跟个火炉似的烤着，地上冒着热气，天上地上像是蒸炉的两端，恨不得把人晒得脱水，事实上，还是大早上的，就有女生受不住被送往医务室了，许长阳看着那女生，很是扼腕，心中感慨：长阳啊长阳，你怎么会这么强壮呢，你看她这一进医务室，少不得要待上一整天，得了，一天的训练全免了。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某狂拽冷酷的教官公主抱起那女生，匆匆地跑向医务室。多好，也许是一段新的恋情的开始也说不定。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长阳已经饥肠辘辘，虽然浑身散发着汗臭味，但混在人群里，也就习惯了，打饭的时候，猛然听到一女生吐槽她的傻逼教官，说道：“什么强豹队，一人傻逼，连带着我们整七营都跟着被嘲笑！”
许长阳感慨，看来他们的教官文化水平，算是几十个营里水平较好的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分配和她睡一张床的妹纸是个美丽的大胸妹，许长阳很满足很激动，两人聊了几句，才发现这大胸妹纸居然是个软萌妹纸，声音温柔，举止亲切，简直不能更棒了。
还有，她们女生宿舍是是两人一张床上下铺一溜儿从墙头到墙尾，一人打呼，集体共享。许长阳顾不得那么多，偷偷掏出手机，见着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中国移动，欢迎来到B市，一会儿是欢迎来到C市，后来她发现，只要她朝着右边睡，收到的就是B市的短信，朝着左边就是C市，原来她睡觉的床铺正是地界线啊。
“我跟我们女生宿舍胸部最大的萌妹纸睡一起也，我要争取在这一个月内把她睡下！”许长阳给林岳川发了条短信。
“你别被她睡了就行。”林岳川难得秒回。
不错嘛，有进步，有点小幽默的味道了，许长阳带着短信的内容进入梦乡，很残暴的发现，在梦里她真的被大胸萌妹纸给睡了。
接下来的军训，已经没有一开始的亲切感了，不仅白天训，下午训，晚上接着训到九点，期间还要陪那群骚包的教官拉歌，简直是用生命在表演。
这也就算了，关键伙食还很差，第一天土豆炖白菜，第二天白菜炖土豆，好吧，第三天许长阳觉得应该会有所改进，于是第三天的食谱回到了第一天的土豆炖白菜，依次循环，直到让人抓狂。
“每道菜都有大白菜！连我这么一个从小喜欢吃大白菜的人都觉得恶心！”她发了这条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朋友圈后就关机睡觉。
终于到了第十天，许长阳总算习惯白菜和土豆的搭配了。
第十天晚上，他们和隔壁男生营做游戏，类似丢手绢的游戏，某个人先被叫起来表演节目，或是唱歌或是讲笑话，然后再由这个人决定对面男生营或者女生营的某个女生表演节目，也可以选择情歌对唱。
许长阳一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哪怕这个游戏极其无聊，像极了幼儿园小朋友玩得丢手绢游戏，她仍旧兴致勃勃，毕竟，这是她在训练营里唯一的娱乐了。
郊外的星空很亮，漫天的繁星，密密匝匝，凉风消去了暑热，一群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的欢笑声在旷野中显得特别爽朗。
许长阳本是安静地看着某个男生选了某个女生，女生娇羞地上台去表演了个节目，让后众人起哄，或者某个女生执意不肯，男生队里的教官带头起哄“妹子，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妹子！”
玩了几圈后，许长阳意外被对面某个国际关系学院的男生选上了，她明明默默无闻地躲在小角落里，居然也能被发现，失策失策啊！
男生长得不错，同样有一双晃瞎人眼的大长腿，许长阳见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心中惴惴不安。
“情歌对唱耶！”众人起哄。
他们唱的是周杰伦和温岚的《屋顶》，许长阳十分老实地说：“这首我只会哼一两句……”
“没事，你当布景就可以了。”男生宽慰。
“……”这明明是□□裸的羞辱！
于是出现了下面这样的场景，男生的声音很动听，开始唱得也很动情，但在许长阳走调地哼声中开始暴走，最后以全场爆笑终究。
“你好，我是国际关系学院的周承明。”男生在下台之前伸出手说道。
许长阳赶忙握住，“雅蠛蝶专业的许长阳，幸会幸会。”
周承明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日语专业的学生，嘴角一抽，默不作声的下场了。
许长阳在睡前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真是太惊心动魄了，一定是早上上铺的女生一臭脚丫子踩我脑门上才会这么衰！怒！”
她查看了上一条朋友圈的评论，全是幸灾乐祸的，什么“让你平时吃那么多肉，也让你尝尝大白菜土豆搭配的营养滋味”“明明大白菜让你吃是大白菜的悲哀”“你和土豆不是一家子的吗，相煎何太急啊”，许长阳吐了口老血，卧倒在大胸妹纸的怀中，这才缓过神来。
经过连日来的适应，许长阳已经能够在每日最佳时机排队刷牙洗脸，吃早饭，跟着人潮浩浩荡荡地走向训练场，一身迷彩服，帽檐下，千篇一律地一张张黑脸，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一个月的辛苦训练，足以让许长阳这只白胖猪蜕变成一只——黑冠猕猴。在最后一天里，她跟着一群人在大操场的看台上，看着被选中的小标兵在场上的风光表演，阳光很大，北地空气本就干燥，一群人迎着呼呼的热风掉眼泪，眼角被咸腥的眼泪划得生疼。
前面是教官笔挺的身子，许长阳叹了口气，最后一天，教官给第九营的全体新生一人买了瓶饮料，许长阳握着冰镇的饮料，许久都没喝上一口，只看着刚从冰柜取出不久的饮料瓶子正在随着室外的温度地升高淌下冰凉的水珠子。
他们枭鹰队本来就是P大里不同的学院不同的专业，一个月的训练生涯足以让这些天南地北的学生们体会到仿若中学时代朝夕的情谊，大概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了。
后来几个女生越哭越厉害，虽然都没出声，只是那泪珠子掉得猛了，教官平时是极其严厉的人，见状，反倒手足无措，女生们来回递着手帕纸，许长阳跟她们比起来，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毕竟比起一个月的训练生活，她似乎有些想林岳川了。不知那厮此时在干什么呢？现在应该开学了，是不是每天又在忙着上课画设计，两人最近的联系有点少了。
……
收拾好包裹，一辆辆大巴已经在场地里候着了，阔别许久的宿舍四人，终于再度胜利会师，彼此嘲笑着来时穿着的衣服，胸口处显得更加干瘪的身材，以及一张张黑得像糊了炭的脸，只有祁露白皙依然，川妹子果然就是肤白貌美啊，许长阳感叹。
她们四人前后座，王晗一上车就拉过许长阳坐在身边，一个月来，总算是吹上了凉爽的空调，重抖擞，回了人间。
王晗笑容依旧那么猥琐，一上来就开启了十八禁的话题，“午夜梦回，有没有想起你家亲爱的？”
许长阳自然明白她话中深邃的含义，摆了摆手，“没，每天的操练让我累得没有力气想一切跟体力活有关的事情。”
“喔……操/练啊……”王晗笑得意味深长。
许长阳一阵恶寒。
赵茵然抱怨道：“这种训练的日子要再持续下去，我都快成人干了，天知道我都便秘多少天了……”
于是大家互相询问起彼此便秘的天数。最后赵茵然大获全胜，勇得最佳便秘奖。
回去的路途比来时显得漫长，阳光从车窗的一边随着车道的改变移动到另一边，车子在盘旋的山路上曲折地前进，回头一看，哪还有训练营的身影。只有一条坦荡空旷的公路，阳光下，浮动的尘埃。
……
回到久违的宿舍，虽然大家都极其疲倦，但空了一个月的宿舍确实不能马上入住。四人手脚利落地进行了一番打扫，重新换了床单。待四人一溜儿整齐地端着脸盆到澡堂洗澡时，才发现整个澡堂像是下汤圆一样，迷雾里全是白花花的身子黑溜溜的脸蛋儿。这还是包了黑芝麻馅儿的汤圆。
待四人重新回到宿舍等待外卖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估摸着林岳川晚上的公共课也该结束了，果然，外卖还没到，林岳川已经来了电话，说是在楼下，许长阳拖着腰酸背痛的身子，扶着楼梯的扶手，一点也不麻溜地蹭了下楼。
月色下，林岳川的脸白皙的发亮，他立在梧桐树下，手上提着两大袋东西，远远地看着许长阳崴着走过来。
许长阳明明动作渐渐加快，脸上还依旧便秘不肯欢颜的样子，说着“本宝宝很是委屈”的表情，朝着林岳川快速移动。
她想过温柔缱绻的甜言蜜语，比那比起七八月份聒噪的蝉声还要稀疏的九月份的月光，他会如何开口呢，先是关心，还是一个拥抱，虽然他提着两个袋子，但一米八多的身高还是很容易将她搂入怀抱的，或者她可以在他先靠近的同时，用双手抱在他的腰上，身上有着阳光和月光混合的味道，像是一款带着迷情味道的香水。糅杂了十多年来的朝夕，一下子投入怀抱，在温柔的声色中缠绵出最难忘的少女情怀。
“你黑得快和夜色融为一体了，若不是穿着白T恤，还真是看不见人影。”林岳川见面时的第一句话。
许长阳呕血，决定夺过他手头的袋子返身迅速走人。
就在她伸出手的刹那，林岳川将她拥入怀里，虽然只能靠手臂支撑着，毕竟双手还提着东西。
“这一个月，辛苦了。”
好吧，刚才的闷气烟消云散，她果然是耳根子又软又浅的一个人，听不得好话，尤其是从林岳川嘴里说出来的。
许长阳不是矫情的人，除了每天土豆炖白菜让她有些受不了，她没什么好抱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林岳川手中的袋子吸引了，一袋是水果，另一个凯宾斯基大蛋糕。她看得双眼发光，正待伸手取走东西时，林岳川突然反握住她的手，嘴角一扬，许长阳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感天动地的情话，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卤凤爪……”
“……”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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