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日 下
已经不记得这是许长阳陪伴林岳川度过的第几个生日了。在凌晨十二点前，两人吃了蛋糕，在酒店里看着窗外的点点霓虹。林岳川的手机短信不断，无处不在的祝福。许长阳微笑的站在边上，看着林岳川，半开玩笑道“怎么样？都是对你念念不忘的美少女or美少（螃蟹）妇？知道你成年了，纷纷发来贺电。”
林岳川刚想调侃许长阳两句，手机铃声便响了，这么晚了，即使是祝福，也通常是用短信，除了极其亲近之人，谁还直接电话找上门了？
林岳川看了一眼屏幕，“是引章。”
许长阳一脸果不其然，待林岳川接通电话，她的内心既窃喜又烦闷。窃喜的是林岳川还是选择在十八岁生日之时陪伴在她身边，烦闷的是宋引章似乎心里还存着对林岳川的幻想。不过，也许这“幻想”二字，不过是许长阳她对林岳川太有自信而自以为是罢了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本是粗枝大叶的她也难得柔肠百结。只故意远远地立着，撇开彼此间的距离，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细微的谈话声。
“谢谢。”林岳川说道。大约是宋引章对他的祝福。紧接着是林岳川沉默谛听着。许长阳悄悄地瞄了他一眼，极其迅速，以为林岳川并没察觉，却不料林岳川眼中含笑地看着她，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本就不是什么脸皮薄矫情造作之人，见林岳川如此，便也大胆地回瞪过去，示意他不许在同宋引章耳鬓厮磨。
“不用这么麻烦了。”听了林岳川这话，许长阳隐约猜到宋引章肯定又精心准备了什么礼物要送给林岳川，心里更不是滋味，她一如假包换24K纯金的女友什么都没送出手，她怎么年年比自己着急抢在自己前头啊。想到这里，许长阳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倒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女友身份了。
待林岳川挂了电话，走上前笑着将许长阳搂进怀里，听着她闷闷道“怎么，引章又精心准备了礼物送给你？”
林岳川听出她语气中的醋意，心中更是欣喜，却也不露于言表，语气郑重道“她说她想和我吃顿饭。”
许长阳一听，行啊，还约上了，便不言语，只想着退出林岳川的怀抱。林岳川搂得更紧了些，许长阳憋红了脸道“你去和她吃饭好了，全天下人都记得你的生日，偏偏我不记得，连个礼物都没准备，你心里一定觉得她比我来得好。”若在往常，这般儿女情长的话许长阳是打死也说不出的。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心境还是环境，倒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哪怕你不记得，我也希望此时此刻陪在我身边是你。”林岳川说道。
明明是满心的欢喜，许长阳却心口不一“啧啧啧，瞧你油嘴滑舌的，难怪这么多年，引章就没对你死心过！”
林岳川见怀中的许长阳安分了下来，才松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一手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地握在掌心里捻着。
许长阳心里这才好些，便叹了口气问道“你想要怎样的礼物，毕竟十八岁成人礼，也算是很有意义的一次生日了。”
林岳川低头吻了吻许长阳的发顶，她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他心神一畅，不由得想起了十六岁的那个雷雨夜，阵阵雷鸣中，许长阳还未发育全的柔软身体。一时间，脑中心中满是她的样子，像是在夜里绽放的昙花，大朵大朵的粉白，包裹着少女最深的隐秘。
“阿川……”她换了称谓。
“嗯？”他略微低下头，正好对上了许长阳眸子，见她也正抬着头望着自己，此时此刻，彼此好似都是心意相通。林岳川一手搂着许长阳，一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吻随之落下，带着十足的缠绵，先是轻吮咬着许长阳的唇瓣，继而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许长阳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来，两人的相处，这样的时刻，说多不多，说少呢，回忆中又是各种场景下两人的亲吻。或是学校图书馆的角落迅速的一点，或是荷塘边深细的缠绵，还有那差点跨越雷池的雨夜。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圆满，很快活。于是在此刻，她更加主动地回吻着林岳川，好像能触到彼此的灵魂。
许长阳只觉得脑袋混沌一片，像是鸿蒙之时，只觉得在这世上只有林岳川一人与自己相生相伴。又觉得此刻的自己是茫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着浪涌上下漂浮，不知身往何处。在人生的很多时候，不遇着，她便不知爱情是何物，然而她又实实在在地体验着这份感情带给她的一切，比如此刻彼此间的缠绵竟让她更看清了自己，她是愿意为林岳川做到这个份上的，□□从来不是难以启齿的下流之事，当两人心意相通之时，它是天空中粲然绽起的火花，她很愿意和林岳川分享这份脉脉温情。
她轻抚着林岳川的短发，不言一语，又像是无声的鼓动。房间里没有时钟，听不到滴滴答答指针走动的声音，反倒是彼此的心跳声，像是紧促的鼓点阵阵落下。
到底是抵不过连绵而来的□□，林岳川想了她这么多年，此刻终于如愿以偿，却小心翼翼得厉害。好似彼此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要有进一步的突破。他不是没想过，甚至日日想，夜夜想，像是男人身体里的肋骨，生生世世，永存一体，直至死都不分离。
又不知过了几回合，许长阳觉得这时间的跨度，蜗牛都该上树，葡萄也成熟了。
许长阳静默了一会儿，终于把那凌晨十二点时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口，“林岳川，十八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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