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恢复婚约
陆言锡看见裴昼也起了身，目光十分警惕。
上一次他在京兆府门口看见裴昼和姜芷在一起时，姜芷上了裴家的车，似乎与裴昼很是亲密。
不过这一阵子姜芷倒是没有和裴昼再联系过，他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断干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裴昼竟然又跑来纠缠。
“裴大公子，你来做什么？”陆言锡问裴昼。
裴昼没有理会陆言锡，目光始终在姜芷身上。
“姜芷，你不能跟他走！”
裴昼又强调了一边自己的来意。
姜芷并没有搭腔，她眼神闪躲，侧过头看向街边的行人。
她本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应该已经放下了之前的事情，没想到她连坦坦荡荡的望向裴昼的眼睛都不敢。
其实上一次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并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情埋怨他，他也没必要非黏上她以身相许。
她很怕裴昼再说出什么很喜欢她的话，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裴昼竟从袖中掏出一卷司天监招募考试的告示递到了她面前。
“半个月后就是司天监的遴选考试。如果你还想为自己挣一个未来的话，可以过来试一试。但是……”
说着，裴昼又将目光落到了陆言锡身上。
“如果你只想嫁给一个阔老爷做贵夫人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姜芷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抬头望向裴昼。
其实上次他们闹掰的时候。姜芷已经明确地对裴昼说她不会去司天监，但她现在真的有些后悔。
以她现在的情况，能碰得到的进身之阶并不多。她若是不想一辈子在街头支摊子算命；每日被小流/氓欺负；跟邻居长舌妇对骂，这是她难得的机会。
她一向不是会因为儿女私情改变自己的目标的人，上次怎么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呢？
裴昼这个人正直仗义，又有拨乱反正整顿朝纲的抱负，倘若可以同他一起进司天监做一番事业，总比委身给某个显赫的男人求来一世富贵有意义的多。
她在介意什么呢？介意裴昼再说喜欢她，心悦她？然后她们两个人复杂的情感纠葛影响了她的事业？
可是她早就知道，他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绝对愧疚想要补偿她。
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人家哪里看得上她呢？
“我……”姜芷欲言又止，半晌也没有作出决定。
裴昼看她这副模样也没有强求。
“我已经帮你报了名。离考试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去，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你要是想要去考试的话，最好可以提前十天左右看书备考。”
裴昼说完之后便转身告辞。
姜芷望着裴昼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手里被折成卷的告示。
她打开告示反复看了几遍，陆言锡看着她望着告示难舍难分的目光，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决定。
可是他不能让她去司天监。
他倒不是怕她去了司天监之后裴昼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是那司天监过于凶险，她若非要去，只怕有去无回。
芳洲的父亲就是上一任司天监监正，前车之鉴摆在面前，姜芷怎么可以这样冒险？
“馥馥，你不要听那姓裴的话，他是在骗你，你不能去司天监！”陆言锡说道。
姜芷闻言放下文书抬了抬眸：“他骗我？骗我什么？”
“什么为自己挣一个未来，都是他哄你的鬼话。你知道司天监是干什么的吗？修仙炼丹——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未来？”
“那倒不是，他跟我说的未来并不是这个。”姜芷解释了下，“司天监现在确实是乌烟瘴气的，他是想跟我合作，好拨乱反正。”
听到这些陆言锡更震惊。
“拨乱反正？什么是乱，什么是正？你可知道下令让司天监炼丹的人是谁？你们这是造……”反？
毕竟是在市井街道之中，陆言锡并没有把话讲完，最后一个字比了个口型，最后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他本以为裴昼是喜欢姜芷所以才接近她的，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裴昼这哪里是喜欢她啊？这分明是利用她，想送她去死！
见陆言锡如此紧张，姜芷有些不解，但还是敷衍道：“我现在还在考虑，也不一定会去呢。”
“馥馥，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你不能去！”
姜芷听见这话一下子乐了：“我必须听你的？我若不听呢？你打算把我捆起来？”
“馥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有安稳生活的机会，为什么非要如此涉险呢？”
姜芷纠结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今天你也见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我需要这个机会来改变我的处境……”
陆言锡有些着急：“可是改变处境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馥馥，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以后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到！”
姜芷笑了笑：“陆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恢复婚约吗？”
“对！”陆言锡坚定地点了点头。
“陆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是订过亲的。当年若不是你主动退亲，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成婚了。”
“……”陆言锡无从辩解。
“你要退婚就退婚，你要恢复婚约就恢复婚约。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决定权就总在你手里吗？”
陆言锡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决定想姜芷说出当年姜家案件的真相。
可是他才刚说了个开头，姜芷就已经打断了他。
“那天你家的门房张叔已经都跟我说过了。我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所愿，你是无辜的。我确实不恨你了。”
陆言锡闻言眸子里闪出了光，但是很快，姜芷的下一句话就再次将他送入地狱。
“我原本回来是想要杀了你的，现在我已经放弃了。这样还不够吗？出了那样的事情，难道你还指望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姜芷也起了身打算离开。
陆言锡自然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没用，他此番已经不指望能挽回她的心，他只是希望她可以保重好自己，不要拿自己的一条命去司天监里赌。
“馥馥！”陆言锡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姜芷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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