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纳妾
“你若只是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可以帮你的。礼部掌典籍的职位还有一个空缺，你自幼喜欢看书，一定会喜欢这个职位的！”
听见陆言锡的话，姜芷回眸看了他一眼。
陆言锡又道，“我不是强人所难，非要你嫁给我不可。但是馥馥，我求你听我一次，不要冒险……”
“我说过，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说着，姜芷指了指天色，“已经到黄昏了。陆大人，我们的三天结束了。”
姜芷自幼性格倔强，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言锡无奈地松开姜芷的衣袖，只能自己再从其他地方入手，好好想想办法。
姜芷孤身回了家，路上还特地去书馆买了几本关于天文易理的书。
她在家中读了几日的书，原本已经做好了半个月不出门的打算，没想到竟然收到了裴曙的喜帖。
原来裴曙已经帮灵芝办完了脱籍文书，过几日就要正式办纳妾典礼，迎芳洲和灵芝入门。
姜芷翻了翻黄历，又比照了司天监遴选考试告示上的日期。
裴曙纳妾礼的日子正好在遴选考试的第二天，她刚好可以去！
很快就到了遴选考试的日期，姜芷一大早就收拾好笔墨纸砚，又查验了一番，确定自己的户籍黄册什么都带齐了，这才出发去了贡院。
司天监的遴选考试是礼部筹办的，用的是儒生们考科举的场地。不过来参加司天监遴选的人/大多都是些市井流/氓，题量和难度都没有儒生们的大，当天傍晚考试就结束了。
姜芷去的很早，不过毕竟是国家举办的大型考试，贡院里比她来的还早的人/大有人在。
裴昼之前对她说这次考试放开的性别限/制，这次来赴考的考生之中果然有很多女人。
贡院建了几百年，第一次有女人来考试。许多人听说了这事儿之后都觉得有些稀罕，特地跑来贡院门口围观。
不过来考试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师婆，偶尔有几个年轻的也都是脑袋光秃秃的小尼姑，确实没有什么可看的。
姜芷被这么一群人看把戏似的观赏也有些难受，可是考生需要按顺序排队入场，确实也躲不掉。
裴昼知道今日是司天监的遴选考试，也特地乘着马车来贡院门口围观。在看到姜芷通过检查进了考场之后他才放了心，叫车夫转头去了司天监衙门。
姜芷是进去之后才知道这次考试的主考官是礼部的陆侍郎。
之前陆言锡就说过很多不许她去考司天监的话，姜芷怕陆言锡故意给她使绊子，全程都躲着他。不过来贡院考试的人实在太多了，想见着主考官也没有那么容易。
姜芷跟着其他考生随着监考的小吏一路走进考场，被随机分配了一个鸽子笼一般大的小房间，里面没有蜡烛也没有马桶，只有个很小的夜壶。
姜芷小时候就曾听在国子监读书的堂哥们讲过在贡院考试的事情。说是考试的过程中尽量不要上茅房，考官怕考生趁上茅房的空隙作弊，管理非常严格，凡上茅房考生，试卷上都会被盖黑戳，阅卷官看见之后观感不好，可能会影响成绩。
还有考场不给发蜡烛，意思就是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得昨晚所有的考题，答题时千万主意时间，不可拖到最后才写完。
傍晚的时候考试结束，贡院的小吏敲起了钟，姜芷和其他的考生们全都交了卷出了贡院。
很多考生都在贡院门口讨论考题，一些人的试卷上被盖了黑戳，一些人题没有答完，甚至还有些人根本什么都不会，直接交了白卷。
姜芷有些紧张，但是大体上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这次考试的题目并不难，都是些很基础的天文易理知识，她准备了这么久，这些难不倒她。就一道可以自由发挥的策论题，她小时候经常听师傅讲，也知道答题的模式，折的可能性/也不大。
想来她也不会考不过。她如果有那么不济，裴昼最开始也不会来找她合作。
姜芷背着自己装笔砚的囊袋离开了贡院，临走的时候正好撞上了陆言锡的马车。
陆言锡掀开车厢壁的小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姜芷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叫停马车，只是看着姜芷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暮色里。
姜芷回想着他的表情身上有些发冷，但是也没有想到事情究竟有哪里不对。
办完了遴选考试的事情，第二日一早姜芷又起身去了丞相府去参加裴曙的纳妾礼。
毕竟不是娶正妻的大礼，婚礼并没有大办，甚至连相府的正门都没有开，只是开了个侧门邀请了一些裴曙酒肉朋友，朝中大员没有一个来参加的。
小厮一路引着姜芷走到裴曙的院落，姜芷本以为他会打扮得花红柳绿热热闹闹布置婚礼，没想到裴曙竟然还穿着身鸦青色的常服袍子，手里拎着个鸟笼子，似乎全然没有将这婚礼放在心上。
“小人姜芷，拜见二公子。”
姜芷躬身朝裴曙行了个礼。
裴曙闻声扭了扭头，见是姜芷也应了一声：“是你呀，小师婆。”
鸟笼子里的鹦鹉经常听裴曙叫姜芷小师婆，有样学样，也跟着叫了几遍小师婆。
姜芷瞧着鸟笼子里抖着冠子英气十足的鸟儿也有些兴奋，快步奔过去瞧了瞧。
“二公子，您这鸟儿可真聪明！”
“那是！”裴曙得意洋洋的说，“我这鹦鹉聪明着呢，也就是它不能跟着你们这些蠢材一起去参加司天监的考试，否则他未必考不上！”
裴曙一边说着一边从鸟笼子里掏出了一只鹦鹉，可是他的话音还未落，鹦鹉已经在他身上拉了一泡屎。
“你这混账鸟！”裴曙看着衣服上的鸟屎皱紧了眉头。
姜芷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裴曙将鸟儿塞回鸟笼子里，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很快就又出了门。
姜芷本以为他这次一定换上了喜服，没想到裴曙身上还是穿着一身常服袍子，无非是从原来的鸦青色换成了靛青。
她有些不太理解：“二公子，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不是想穿着这一身去见宾客吧？”
裴曙扫了姜芷一眼：“怎么，小师婆，难道你是觉得小爷身上的衣服寒酸吗？我这身衣服的价格估计都够你吃一辈子了！”
“可是……您毕竟是办喜事啊……”
“纳妾而已，又不是娶正室夫人，多大个喜事啊？”
“……”
姜芷闻言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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