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解药
姜芷抬眸望了裴昼一眼，揽着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嘴唇。
裴昼原本只是自顾自的忙碌，突然得到对方的迎合还有些惊喜。他刚扯出一道微笑，下一秒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唔！”裴昼一时吃痛，低头看了姜芷一眼，目光恢复了些清明。
“裴昭回，你是清醒的吗？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姜芷望着裴昼的眼睛问道。
裴昼没有太明白姜芷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
“我自然知道。”
姜芷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撇了撇她微微有些发肿的嘴唇。
“水太凉了！我冷！”
裴昼下意识地想抱着她出水池，寻个被褥床榻，但是看着她满是推拒的双手，又觉得自己可能是会错了意。
他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伸手去水池边上的托盘上拿过那蜡封的丸药，剥开蜡封，将药吞到了腹中。
姜芷没防备他突然如此，也愣在旁边半晌没说话。
裴昼松开姜芷独自走到水池的另一侧，背对着姜芷不肯看她。
“你快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姜芷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她爬出水池子，池边托盘里放了两块大毛巾，她拿出一条裹着自己躲到一边。
裴昼听到姜芷远去的脚步声，又恼火地拍了一下池壁。
姜芷在殿中转了一圈，新帝果然给她准备了寝衣。
她换上衣服，又隔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又看了裴昼一眼。似乎是那药丸子起了作用，虽然他的脸依旧很臭，但已经不似之前病态的红。
“你现在好了点吧，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吧？”
“托你的福，好转了不少。”
裴昼再次扭过了头，只留给姜芷一个后脑勺。
姜芷问道：“你不怕以后真的生不出孩子啊，那么干脆爽快的把那药吃了？”
“只要是你拿来的，我有什么不敢吃的？难道怕你毒死我吗？要是你真的想毒死我，我也认了。”
姜芷闻言笑了笑，裴昼听到笑声又回了头。
“你真的是故意的啊？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看上别人了？”
“我骗你的。这个药经年累月的吃会导致不孕，但是偶尔吃一两次还是没有妨碍的。”
“……”
这个女人真是……竟然又在戏弄他。
姜芷又道：“你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医术寻常，但做事还是妥帖的。”
裴昼差点被气死：“我说的是这个吗？”
姜芷也知道，他是因为在意她，所以才会受她戏弄。倘若他真的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开心畅快，其实也没有什么必然会陷入的窘境。
她见过许多只拿女人当玩意儿的男人。他们才不会克制自己，只为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即便是嘴上说着情深似海，说到底也无非是希望在这种事儿上满足他。
倘若他们真的吃了今日这种虎狼药，必然要撒娇耍赖百般纠缠，得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怎么肯为她吃那种有可能伤身的解药？
姜芷又挪了挪步子，来到裴昼身边。
她低下头亲了亲裴昼的脸颊，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快出来吧，水太凉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去说。”
裴昼再次红了脸，但是脸上已无愠色。
他起来用毛巾擦了下身子又换了身衣服，扭头一看自鸣钟，原来两人已经在这偏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
姜芷收拾了一下他们换下来的湿衣服，裴昼过来看了看，望着那赐婚诏书若有所思。
他低头拿起一条大毛巾，取下头顶的发簪，划破小臂，挤出血擦在了毛巾中央。
姜芷一看便知他此举的用意，不过她并不懂他为何如此。
裴昼压住伤口等了一会儿，见血已经止住，这才放下袖子盖住了伤口。
见姜芷一脸不解的神色，他扭过头笑了笑：“这是陛下要我表忠心呢。我们不拿出点东西给他看看，他只怕又要生疑心。”
姜芷闻言更是不解，但是裴昼也没有解释。
新帝即位前曾和裴昼一起偷听过太上皇和丞相裴松说话。新帝明显是知道当年郑家和裴松之前的事情的，他怕太上皇退位之后自己只能当裴松的傀儡皇帝，所以就想拿郑家的事情离间裴松和裴昼，好让他们父子不和。
裴曙已死，裴松膝下除了裴昼这么个便宜儿子别无其他。倘若连裴昼都憎恨他，那裴松估计也很难有不臣之心了。
一个人连继承人都没有，那他即便是谋权篡位成功了，真的当了皇帝，这位置以后又能传给谁呢？
新帝带裴昼去听了当年郑侯被杀的真相，原来当年郑家被灭门也有裴松的一份功劳。裴昼当时听见差点被气疯，新帝当时正得意，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没想到他们竟然又说，裴昼并不是郑家的血脉。
倘若裴昼不是郑侯的儿子，那他还会不顾一切的找裴松报仇吗？
乐康长公主嫁给郑侯之前曾与裴松订过亲。倘若裴昼是乐康长公主和裴松生的孽种，父子俩合伙谋反，岂不是完蛋？
好在当年郑侯的案子牵连着姜家，姜芷和裴松的仇可是实实在在的。倘若姜芷和裴昼的婚姻坐实了，裴昼总不好看着爱妻的家仇视而不见。因为姜芷的存在，裴昼也会永远记着裴松杀死他养父全家的事情。
倘若裴昼是个只贪图名利是非不分的人，估计这一招也影响不了他。可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只要姜芷还在，那就永远是他们父子俩中间的一根刺。
裴松估计也不会蠢到去杀了姜芷，那样必然会将裴昼越推越远。更何况，他那样自大的人，怎么会在意姜芷这样的小角色？
裴昼自然知道新帝的想法，他的确不可能抛下姜芷去投奔裴松，谋求那些虚妄的功名富贵。
倘若看到他与姜芷亲近就足以令新帝安心，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意。
姜芷看着裴昼奇怪的表情特地凑上去问了问：“昭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裴昼倒无意骗她，解释道：“馥馥，我前一段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正在查。倘若事情有了结果，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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