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出狱受惊
夜色悄然落下,一个黑影避开所有守卫,潜进牢房,却发现所有狱卒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不好,难道有人抢先一步,不知是敌是友。
寻找了一圈,终于在靠里边的牢房里找到,却见楼亦诗身边蹲着一个黑影,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谁?”
那人一回头,居然是安以深。
“你怎么在这里?”楼宏走进牢房,见楼亦诗侧卧在一张草席上,下.身被打之处根本就没处理过,依旧血红一片。
“楼小姐因我被人利用,我来看看。”
楼宏定下心,从怀中掏出药瓶扔给他,道:“这是已经配好的药,你好好照顾她。”说完,身形一闪,来无影去不踪。
安以深揭开瓶盖,倒出药丸,放在鼻子下一闻,才喂进她的口中,可楼亦诗根本毫无意识,安以深用大拇指在她脖子上一按,药丸才顺利流入喉咙。
“咳咳...”
“楼小姐,你醒啦?”
“你是来替我送行的吗?”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楼亦诗撑着身子,忍着头上豆大的汗珠,靠在墙上,环顾四周,依旧是那间潮湿的牢房,自嘲地笑笑。“你不该来,我从这里走后,说不定就能重生,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你不要灰心意冷,侯爷和楼宏都在尽力救你。”
“哼,营救我这个假千金?”
安以深震惊,难道她真的不是侯府千金。
“你又何必...”
“我的确不是真的,安世子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是否真千金,和你有无杀人并无半点干系,难道你要背着这污名一生一世?”
楼亦诗别过头,掩饰眼角悄然落下的泪水。“生死有命,你还是走吧。”我现在只想从这里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在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那楼小姐万自珍重。”安以深起身,毅然离开了牢房。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楼亦诗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缩在墙角,轻声哭了起来。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仍凭楼亦诗如何小声,安以深和单弋都听得一清二楚。两人没走一会儿,便看见楼宏扶着牢房,气息紊乱。
“楼宏,你怎么了?”
“我没事。”楼宏手扶着胸口几个箭步出了牢房。安以深见他脚步不稳,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的紫草,跟着也出了牢房。
楼宏回到归云居,已经虚脱之极,头上冷汗直冒,嘴角尚挂着血丝。
半夜,牢房中一片死寂,楼亦诗睁大双眼,无助地看着墙壁上高处的一尺见方的窗户发呆,皎洁的月光射了进来,照在地上,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束光,好想好想这样就能回去。
“楼小姐。”
“楼小姐。”
......
楼亦诗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待看到旁边牢房的一个半大的少年使劲朝她招手,不免有些疑惑,这是谁。
“楼小姐,我是蔡家村的,上次你被绑架,还在我们村子吃过早饭呢。”
楼亦诗恍然大悟,他不就是喊他们‘外乡人’的那个少年嘛。
“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和几个伙伴上个月逮到一只小老虎,准备拿到市集去卖,可是我们小地方没人敢买,我们就想到明邺城碰碰运气,结果第一天就有个公子哥看上了,可是才给五两银子,那可是我们拿命拼来的,自然不肯,后来不知为何,那小老虎突然挣断绳子,伤了一个过路的男子,我们几个就被衙差抓起来,关了起来。”
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公子哥强买不成,使出的卑贱手段。
“舅爷爷和村长如何了?”
“大家都很好,舅爷爷还经常念叨你们呢,说你们是天仙下凡。”
楼亦诗轻笑出声,天仙下凡?外表越是美丽,毒性可能越大,一不小心可能连渣都不剩。
“楼小姐,这是我给你留的馒头,你将就着吃吧。”那少年将手伸过栅栏中,希冀地看着她。楼亦诗看着那半个馒头,眼中蓄起了泪花。
“谢谢!”拿着尚有他体温的馒头,楼亦诗咬了一口,泪水不争气地滴在馒头上,混着咸咸的泪水,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日,明邺城牢房内,袁管家和林姑姑随着狱卒,焦急地往前走。“就是这间。”狱卒哗啦一声开了锁。
林姑姑急忙冲进牢房,却见楼亦诗下.身血迹斑斑、一动不动倒在墙边,眼泪便喷涌而出。
“小姐,小姐。”
楼亦诗幽幽转醒。“林姑姑...”
“我苦命的小姐啊,怎么就糟了这么大的罪啊!”
“先将小姐带回府里再说。”袁管家也是心疼万分。
楼亦诗被两人搀扶着走出牢房,却见宛姑姑跪在地上,看到他们出来,跪行几步来到楼亦诗跟前。“小姐,请受奴婢三拜。”
楼亦诗侧过身子,并不受她的礼。“袁管家,你扶她起来。”说完,就要从侧面走。
宛姑姑拉住她的裙角。“奴婢对不起侯爷,还请小姐代奴婢跟侯爷请罪,奴婢只愿下辈子再伺.候侯爷,以还今世的恩情。”
怎么跟交代遗言一样,楼亦诗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笑得凄美,下一刻,宛姑姑用尽全力向旁边的石柱撞去,嘭,血花四溅。
“啊!”楼亦诗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嘉奕院,楼亦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孝肃侯坐在圆桌旁,楼宏、卫大夫和几个丫鬟站在一边,气氛沉重。
梦中,楼亦诗感觉回到了当初假认亲时,赵老爷满脸狰狞地看着她,说“小贱人,敢伤我儿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后面侯爷、楼宏和绿玺坐在一边,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画面一转,破庙中,赵大宝露出满是疤痕的右脸,拿着匕首,凑近恶狠狠地说“我这伤全是拜你所赐,我要让你和我一样,顶着这张脸活着”。楼亦诗拼命往后躲,却撞上一个人,回头一看,尽是满身血污的绿玺,阴森地说“还我命来”。不是的,不是我杀的你,楼亦诗几近崩溃。宛姑姑笑着从一边出来,轻轻唤了声“小姐,到我这边来。”楼亦诗看着绿玺和赵大宝慢慢逼近,只有宛姑姑看起来最正常,拔腿跑了过去,突然,宛姑姑的头上留下血水,目光阴冷地伸手掐着她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杀人犯。”
“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楼亦诗骤然从床上坐起,满身冷汗,目光惊恐,不断挥舞着双手,好似那些人就在对面一样。
孝肃侯急忙上前,坐在床沿上,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呼唤。“诗诗,诗诗,我是爷爷啊,别怕,别怕,爷爷在这里。”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楼亦诗嘶喊着推开孝肃侯的手。“我没有杀你,你不要来找我。”
卫大夫急忙上前,在她身上几处一点,楼亦诗两眼一黑,昏倒在床上。
“她这是怎么了?”孝肃侯手足无措,十分担忧。
“侯爷,小姐这是受了刺激,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卫大夫从药箱里抽出一个青花瓷瓶,挑了点进香炉,没一会儿便青烟袅袅。“这是宁神香,先点上三五天,再看小姐的症状,如有缓解,则没什么事,如果还这样,我再配药方,请侯爷放心。”
“恩。”孝肃侯心疼地帮她掩好被角。“你们都出去吧,我陪陪她。”
楼宏看了眼卫大夫出了嘉奕院,走到不远处的林荫小道停住步子,看着卫大夫从旁边的花丛中走出来,便问:“亦诗到底怎么回事?”
“受了刺激,惊吓过度。”
“少拿哄侯爷的那套敷衍我。”
“宁神香却有宁神安定之效,如果三五天后,小姐还是这样,可能会精神失常,疯疯癫癫。”
“这般严重,可有什么法子根治?”楼宏叹了口气,宛姑姑因为绿玺的死,将所有的错都算在亦诗身上,选择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是早料想到她会疯癫吗?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将绿玺谋害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心病还要心药医,如果小姐一直沉浸在那段记忆里,疯癫是迟早的事,如果自己能抽身而出,则不药而愈。”
“恩,她的事,你要多上心。否则我怕侯爷受不住。”楼宏叮嘱。
“好。”卫大夫应下,看着他脸色苍白,忍不住问:“宏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我没事,当务之急是她能不能好。”
荒郊野外,两座孤坟,两个墓碑,一个上书:王门白氏之墓位,另一个上书:王门之女绿玺之墓位。
袁晟跪在排位前,眼睛微红,一张张烧着纸钱。“宛姑姑,绿玺,你们一路走好,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紫草已经招认,你们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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