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恶有恶报
楼亦诗刚想让金穗进来,却看见绿玺回眸一撇,深邃犀利,看得她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多想,就让白微喊金穗进来。白微立即跪下,颤着声回答:“小姐,奴婢...”
“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去把金穗喊进来。”
白芷当即也跪下来,看着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楼亦诗掀开被子下了床,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小姐,万万使不得啊。”白芷斟酌下说辞,才开口,道:“金穗鲁莽,侯爷当着赵老爷的面不好不做惩罚,这才被关进柴房了,不过小姐不要担心,她没受委屈。”
“这还没受委屈?赶紧去放出来啊!”楼亦诗急了,要不是她,自己怕是就羊入虎口了。
“可侯爷说,要…要…”白芷话还没说完,楼亦诗就打断她的话。“先放了,有什么事,我担着。”
“是,小姐!”白芷起身出去。
没一会儿,金穗就进来了,哭的肝肠寸断,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过来,我看看!”楼亦诗心疼不已。
金穗扑在她怀里,喊了声:“姑娘。”
“别哭了,来擦擦。”楼亦诗接过白微递上来的热毛巾,替金穗拭泪。
“姑娘,奴婢不知道把你撞得这么厉害,疼不疼?奴婢…奴婢…”金穗说着,又要掉眼泪了。
“快别哭了,幸亏有你,否则那赵老爷的奸计就得逞了,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赵老爷有问题的?”
“奴婢也说不好,只是感觉那个赵老爷有些面熟,紫草拉着奴婢下去洗脸,奴婢突然就想起了赵大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冲进来就撞。”
“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见你提,要不是赵老爷带赵大宝来领罪,我哪里能知道!”楼崇川一进门,直扑床边,心疼极了。
“我昨天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提了。”不过这赵家还真是乖觉,知道纸包不住火,抢先认错,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真是狡诈!
“哎,以前是爷爷对你不住,让你受委屈了。”楼崇川坐在床边,眼睛里又有泪花闪动。“那赵大宝真是没了王法,要不是看在赵老爷绑了他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爷爷,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祖孙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楼崇川说完,见楼亦诗没说话,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了,只留个楼宏在身边。
“爷爷,宏公子,我有个疑问,既然我不是赵老爷的女儿,那赵老爷怎么就上门来认亲了?而且我的生辰和胎记,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停顿了一会,楼亦诗揣度他俩的表情接着说:“早上在前厅,赵老爷对我下药,让我浑身无力,口不能言,而且还泪流不止,我只能趴在他的怀里。幸亏金穗不顾一切冲进来,否则此刻,我只怕早就…”
“什么?竟有此事?”楼崇川气得站了起来,直喘大气,身体摇摇欲坠。
“侯爷,这事交给我来办,卫大夫交代要静心宁神,切记动怒。”宏公子上前扶住侯爷。
“爷爷,你没事吧?”楼亦诗没想到侯爷这么激动,赶紧起身扶着。
“没事,没事。”楼崇川拍拍胸口,稳住心神,可是一脸的倦色怎么都藏不住。
“爷爷,您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好了就去看您!”
“好,爷爷老了,身体也差了。只盼着你和宏儿能好好地!”楼崇川讲完,这才扶着宏公子的手出去了。
楼宏从客房出来后,招来一个黑影,问:“我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回主子,属下查到,那日赵大宝意图调试楼...小姐,小姐情急之下划伤了他的脸,后来,赵大宝派虎哥追杀小姐,小姐慌不择路,才掉下悬崖。”
“继续去查,赵老爷是怎么知道亦诗的胎记和生辰的?到底是谁在通风报信。”
“是,属下这就去。”黑影一闪,来无影去无踪。
晚上,归云居灯火通明,楼宏背着手看着窗外的夜空,突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主子。”
“有结果了?”
“是。”
“是谁?”
“是玺姑娘。昨夜,她买通一个小贼,将信息传进赵家,赵家将计就计,演了这出戏码。”
楼宏难以置信,良久,才道:“你下去吧。”
黑影一闪而出。良久,楼宏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喊了声。“成文、成武。”
“公子,有何吩咐?”
“听说赵大宝在到处寻医问药,既然他这么怜惜那张脸,你们就送个‘神医’给他,也好让他如愿以偿。”
成文、成武会心一笑。“我们这就去办,保证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日,虎哥带着几个兄弟来到城外小树林,藏身在隐蔽的灌木丛后,注视着不远处的官道,窃窃私语。
“虎哥,赵爷得罪了侯府的人,百草园的大夫还能帮他治脸吗?”
“要不是看在百草园的卫大夫医术好,我才懒得来绑他,如果他敢不从,我就宰了他。”
“所以虎哥才让小的们打听卫大夫的去向,然后半路埋伏,虎哥真是深谋远虑。”
几句恭维的话,哄得虎哥洋洋得意起来。“你们几个猪脑子,好好学学。”
“是,是。”几个小喽喽点头哈腰应是。
突然,一辆马车从官道上远远驶来,虎哥带着人立马冲了出去,车夫看见对方来势汹汹,立马勒住缰绳,才将马车停了下来。
虎哥大步上前,拽着车夫的领子将他扔下马车,狗腿子立马掀开车帘,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头发花白,脸上、手上全是皱纹,旁边放着一个药箱,看来他就是那个医术了得的卫大夫。
“你们是谁?”卫大夫看着他们,惊恐万状。
“卫大夫,不用怕,我们就想请你去治疗一个人,等医治好了,就放你回去。”虎哥说完,使了个眼色,狗腿子们立马粗鲁地将卫大夫拽出马车。
“卫大夫是贵客,可别怠慢了。”虎哥带着卫大夫赶回赵府,赵大宝一见卫大夫,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
“少爷别急,我先看看再说。”说完,将他脸上包扎的纱布取了下来,又将药箱打开,拿出一块药棉,替他仔细擦拭着伤口,直到全部清理干净,平心而论,伤口倒是恢复的不错。
“幸好还来得及,如果再耽误半天,只怕会留下伤疤。”
“我的脸还有得救?会不会留下伤疤?”赵大宝油头粉面,平日里也是极为爱惜他那张小白脸。
“这是自然,百草园的愈肌霜,乃是宫中御用之物,只要涂抹半个月,保证完好如初。”
“那还等什么,快点帮我涂上。”赵大宝连声催促。
卫大夫有些为难地说:“只是...少爷的伤口还未愈合,这时候涂上去,恐怕会疼痛难忍,还是等自然愈合后再涂,不过要等的久一些。”
一听到要久一些,赵大宝万般不愿,想到还要顶着这么恐怖的样子那么久,抓着卫大夫的手臂,几近疯狂。“我不怕疼,我不怕疼,我让你涂,你就涂。”
虎哥帮腔道:“还不快医治,如果有半分闪失,就宰了你。”
“是,是。”卫大夫浑身颤抖,佯装害怕,借着低头取药时,眼角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
取出膏药,慢慢抹在赵大宝的伤口上。膏药芬香四溢,抹在脸上冰冰凉凉,却无半点痛感。赵大宝想着不久后又能变成翩翩公子,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当晚,熟睡的赵大宝被痛疼折磨醒,嚯的坐了起来,握住半边脸,疼的龇牙咧嘴。“啊,好疼…好疼…”
“少爷,你怎么了?”八姨娘坐起身,扶着他胳膊,关切的问。
“我…我的脸…好疼。”
“那怎么办?要不要拆下来,等伤口愈合再涂药?”
“不行。”赵大宝捂着脸,挪到床角,恶狠狠地看着八姨太。
“好,不拆。可你这么疼,也不是办法啊?”
“我扛得住,我能扛得住。”
折腾了一夜,天亮后,精疲力尽的八姨太推推身边赵大宝,打着哈切,唤道:“少爷,少爷…”
可是赵大宝一点反应都没有,八姨太吓得将赵大宝的脸转过来,却看到赵大宝的半边脸肿的跟猪头一般,而且弥漫着一股恶臭。“来人啊,来人啊。”
“八姨奶奶,怎么了?”两个丫鬟推门走了进来。
“让虎哥将那个庸医绑过来,快去。”
虎哥带着人,踢开柴房的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只留着一截绳索,居然让他跑了,虎哥气急败坏一拳打在柱子上,嘶吼道:“跟我去百草园抓人。”
赵府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卫大夫’和车夫看着虎哥急匆匆跑了过去,相视一眼,脸上全是笑意,用手揭开脸上的□□,原来这两人尽是成文和成武。
“赵大宝的事情已经好了,接下来就是赵府了。快去通知岩世子赶紧行动。”
“好,我这就去。”
虎哥一行人气势汹汹赶到百草园,见到东西就砸,吓退了一众来看病的百姓,一个药童上前询问:“你们是谁?怎么这么无礼。”
虎哥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卫大夫呢?让他出来见我。”
药童浑身发抖,指着刚在门口停下来的轿子,说:“他…他回来了。”
虎哥将他随手一丢,转身走到轿子旁,正好有个侍卫掀开轿帘,卫大夫走了出来,却跟上次的不是同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谁找我?”卫大夫扫视一圈,看到百草园内一片狼藉,最后将目光停在虎哥身上。
虎哥看着他身后站着的两个拿刀的侍卫,气焰立时低了几分,不确定地问:“你是卫大夫?百草园的卫大夫?”
“是,如假包换。”
“怎么可能?卫大夫不是一个老头吗?”
“在下就是卫大夫,街坊邻居都能作证。”
围观的群众纷纷帮腔。“是啊,他就是卫大夫。”
“这些年,我们都是找他看病的。”
虎哥意识到不对,脸色一变。“你前两日没去城外看病?”
“近两日,萧太师府上的小少爷染了风寒,我一直都在太师府伺.候着,今日才回,你若不信,尽可问这两位,看看我是否所言非虚。”
直到那两个侍卫点头,虎哥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阴谋里。踉跄着后退两步,挣脱属下的搀扶,转头便跑远了。
卫大夫看着他落荒而逃,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转身便对着那两个侍卫说:“多谢两位相送,还请进去喝杯茶,歇歇脚。”
“卫大夫客气了,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就不叨扰了。”说完,转身便走。
虎哥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赵府,却看到赵府已被官差包围,而老爷夫人、少爷和姨奶奶们全被赶了出来。
“快走,再不走,全部抓进牢里。”凶神恶煞的官差推搡着慢腾腾的赵老爷。
虎哥上前扶住赵老爷,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哪个狼心狗肺的,举报我赵家走私茶马生意,哎~”
虎哥刚想安慰,却看到赵大宝转过来的半边脸,大吃一惊。半边脸上竟没有一块好皮肤,溃烂不堪,就是今后伤好了,也会是一块更大更可怕的疤痕。
阴谋,这全是阴谋,从绑来假大夫开始,一张环环相扣的密网已经布下,到底是谁有这般本事?难道是孝肃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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