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人聊了些专业性的常识，叶晓听得一知半解，闷闷地说：“活得久就是有优势，可以懂那么多。”
“书上说的罢了。”
叶晓想想也是，古代确实好多茅山道士，奇门遁甲，周易八卦。
“你到底是怎么进入这个行当的？”
这个问题触到了他的底线，齐封原不再搭话只顿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看身后。
叶晓被他的动作弄懵，紧张地四处乱看：“光天化日之下，你别吓唬人。”
“你自己就是鬼，少吓唬别人就不错了，凡人还能吓到你？”齐封原堵她。
从第一家医院出来时，他就隐隐感觉到有东西在跟着他们，刚才有一瞬间还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他回头正因为现在青天白日，所以肯定不是恶鬼行凶，必定是人。
身后只有来往的路人甲，没有其他疑点，相反打着伞的他才最引人注目。
待齐封原坐上公交车，站牌后的黑影才一闪而过。
他敏锐地越过车窗向后看，迅速混入人群的背影肩宽个高，是个男人，黑色衣服不带任何花纹。短短一瞬，他只能看清这个。
下一家医院是治疗肿瘤最出名的第三人民医院，走进大厅收起伞，齐封原对别人的目光丝毫不介意。
叶晓倒有些歉意了：“对不起啊，让你丢人了。”
齐封原摇头：“没什么丢人的，他们看不见才会觉得奇怪，这很正常。”
来到电梯前，和病号家属们一起挤进去，叶晓尽量避免自己贴到别人，所以只好选择飘荡在齐封原的头顶。
有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妇女对自己女儿说：“以后你不会也把我仍在医院里吧？”
“说什么呢妈！”年轻的女儿脸色不悦。
“我可听说了，楼上有个老太太被儿女丢在医院不闻不问，两天了家里没再来过人。”中年妇女说，“医生说那老婆婆是晚期，之前就劝家属带回去好吃好喝，谁知道第二天人家就不来了，真是没良心。”
齐封原眸光一敛，静静等着这个病人和女儿在6层走下去，然后按住7层的按钮。
叶晓会意：“你就这么确定了吗？”
电梯里都是人，他可不会傻到直接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只微微点了头。
然而他无法确定，因为能来到楼上楼的，在非特殊情况下没有立刻死亡的怨灵，最少也是半个月以上的，所以那些魂魄才会出现记忆混乱的现象。
一间间看过去，快走到了头。
右手边的病房中坐着一位老人，满头白发，张眼望着门口，眼巴巴的模样十分可怜。
叶晓的声音变得低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说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老人的脸上有许多时间留下的痕迹，老态尽显，略微浑浊的眼神对门口固执地充满期待。
齐封原直接走进去，叶晓一惊，这人大摇大摆地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老人没有因为他的进来，产生什么变化，还是固执地盯着门口。
他看一眼床头标出的名字，说道：“林老，我是社保来询问情况的，您家里人在吗？我们需要给您建立一份档案和核实资料。”
叶晓嘴角抽搐，这编瞎话的能力也是一流。
林老太目光无神地摇摇头，说得话语无伦次：“他们还没来，我儿媳去接他了，还没回来，没回来，快了，就快了。”
隔壁两个床的家属心好，把齐封原叫到一边。
“你们别来问了，上周不是才来过一趟吗？”家属说，“这老人家的儿子跑啦，不要她了，之前那个媳妇还很孝顺，谁知道和老人家的儿子就这么撒手不管。”
齐封原问道：“我同事上周来的时候，她家里人不是在吗，怎么现在跑了？”
“我哪知道，我们家刚住进来，就见过那儿媳妇一次，看着还挺老实的吧，也就是前天，不对，大前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就没回来。”
“谢谢你，我知道了。”
那人见他要走，又伸手拉住：“我们家那个医保什么时候批下来，怎么报？”
“就快了，我同事下周会来详细解释给你们听的。”
叶晓哼笑：“你什么时候成公务员了？”
哪知道齐封原却说：“我们要找的人不是她。”
“怎么会呢？不是你说的吗，周围没有家人的没准就是，刚才人家都说了儿子儿媳妇的，每一点都吻合啊。”叶晓想不通。
齐封原道：“那个老年人放在床头柜的饭盒和杯子都不是普通的，她的家里应该比较殷实，和李建树情况不同，而且他们的长相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你是做过律师的，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叶晓语塞，暂时想不出反驳的话，难道做律师的就要看出一个人的DNA遗传因子？那应该是生物学家的事。
算是巧合吧，居然会碰到相似度这么高的。
他们重新开始一层一层的找过去，在五楼，齐封原停下脚步。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趴在走廊侧面的窗户口，由于是背影，看不到她的脸。
但齐封原转而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叶晓顺势坐到他旁边，看看那个老人又看看他：“你是怀疑她？”
“我们和李树建只有短短几分钟的了解，但你觉得他会是抛弃母亲不管的人吗。”
叶晓认真的想了片刻，摇摇头。
齐封原观察过那个老人，虽然穿着病号服，身上披着的却是破旧外套。
从子女就可以看到他的父母，李树建的母亲很可能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孩子不再来了的事实，反而会为他千方百计地找理由说明。
更何况，他几乎已经把医院看了一圈，只有她，还没看到正脸。
齐封原静静地等着，但老人家似乎没有立刻回房间的打算。
这时他的电话振动，接起电话：“小马哥，我才刚离开公司……6个小时而已。”
“经理刚才问到你，人家黎副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而且经理现在去前台打电话查你的岗了。”对方声音着急，“你在哪呢，快回来。”
“我去帮凯歌他们谈事情了呗，不信就让经理去问黎副，黎副肯定也这么说。”
“那我不知道，黎副刚才回来一趟又出去了。你还是快点回来，待会狐狸精炸毛又找你麻烦。”
“好，半小时后。”
https://www.bqvvxg.cc/wenzhang/71410/71410617/1414141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