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五页:原谅X刺激
1909年4月2日
一切来得太快了。
昨天还在觉得杰维是个狠心资本家，而现在，觉得他是一个还不错的男人，我好想他。
他昨天晚上突然闯进了我家。我忘记了我的房子其实他才是房东。
我早就知道他来了。
我看到了他在我的楼下，他可能又喝多了，司机把他送到我这里，可能还有他的狐朋狗友们。有几个人在我楼下喊我。
我听到有人喊“珂珂！”
然后是杰维那个傻瓜，他大声说：“不许你们喊！”、“珂珂，是只能我叫的名字！”
这个大傻瓜！
我听到他们乱哄哄地把他送到了我家门口。
杰维可能是拿了很多钥匙，他挨个试，终于，有一把打开了我的房门。
甚至我有一点儿认命地等着他对我做点儿什么。
好吧，真羞耻，我每天看到他，我真的挺想念他的。至少是身体上。
他什么也没做。
他脸红红的，然后就坐在我狭小的客厅里。
然后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我和他的往事。那些，我可能都记不清的事情。
“一开始，见到你，你可能才这么高，没有这个桌子高。”
我看他傻傻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反驳他。我不觉得我三岁时就见过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没有桌子高啊。
“我从来没看到过你这么好看的小男孩。但是，我保证，我对你没有一点儿的邪念。”
“我第一次收到来自别人的礼物，是你送我的自行车。所有人，都认为我什么都有了，从没有人特意送我礼物。”
“你都要折磨死我了，我好想抱抱你，那时候的你，我以为你是一个小男孩，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我喜欢你，我第一次看你穿女装的时候，就想把你直接占有了，我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无法忍受。”
“我只要看到你，脑子里就像是失灵了一样，就一处空白，只想拜倒在你的脚下，我想吻你，就像骑士对女王效忠那样！”
“我喜欢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
我一边听一边哭，为了那时候的我而哭。
我像尘埃一样卑微，我也没有和他对等的财富，我什么也不敢向他要求，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他。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敢对他要求什么。
我真的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他是真的爱我，我总认为他对我的爱与好之中有着不安定的因素。
我怕失去。就像他怕承诺。
我怕得而复失。就像他害怕平凡的束缚。
我在得到之后，想要的更多。
他在得到之后，不那么珍惜。
如果我遇到十二岁的我，我会不会嘲笑查尔斯的梦想太小，而查尔斯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婪。
如果当时的杰维遇到了现在的我，他是不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而十二岁的我遇到了现在的杰维，是不是故事还会一样地发生？
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改变？还是，我们都在变？
是不是，因为我的改变，才让杰维对我和我们曾经的婚姻产生了失望？是我太差？还是她太好？即使他们从没有过碰触，但是，杰维的心确实离开过我。
离开他，我就像失去了生命。和他在一起，我痛苦。我宁可痛苦地活下去，也不想高贵去死。
看着还在说的杰维，我的心底真正地放下了令我痛苦的过去。
虽然它还在那里，它永远在那里。
但是，不重要。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我想，如果，上帝还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杰维向我求婚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做他的妻子。如果上帝只给我一个他向我求爱的机会，那么，我想，我最终也还是会答应他的。
至少，我和他还爱过。
即使他不爱我，他还能给我一个富足的生活，当然这不重要，只要拥有他的姓氏、他的名字就是最好的礼物，我可以带着他与我同生共死。
看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知道，即使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完美的男人，那个人爱我如生命，我也不会动心。我在爱情上没有什么悟性，一个足矣。
我想起了海沃德的校训。真理。
什么是真理，它不在于是多数派还是少数派掌握，它是来自于内心中真实的声音和赤诚的思想。是让你义无反顾的支撑力量。
我对杰维就像是一种信仰。我依附他而生存。
我不能原谅他，永远不能。
但我能一直一直爱他。我能对他给我的伤害视而不见。
我给他洗了脸，洗了手。他像个孩子一样跟着我走。
我好心疼他这个样子。
我不想再假装矜持。我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他慢慢地转身，也抱住了我。
“我能亲亲你吗？”我问他。
“当然！”
“你能矮一点儿吗？”
“当然……唔……”
我吻了他，向他宣示我的主权。
好吧，这个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吻过了。
因为，他睡着了。
也许，明天早上，他又会忘记了他说的和做的吧。
也许和茱蒂没有关系，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是因为我的自卑。当财富带来的巨大差距就横在你的面前时，你的心还能像最初那样么？我害怕失去，我不想当个失败者。
我想，当我可能会输的时候，我会扔掉手里的牌吧。
如果，我再一次和杰维重新开始，我还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
我向上抛了一枚硬币。如果是正面，那么我就重新追回他，如果是背面朝上……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去看我扔出的这枚硬币是什么结果了。
我想到如果是背面朝上的话，我就再扔两次，三局两胜。原来，我才是怕失去的那个人。
他是一个挺不错的男人。有钱，还没有什么坏习惯，傻傻的，不会哄女孩，没有情妇。既然，他说他爱我，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睡在地上的他。
我叫醒了他，让他重新躺好，他迷迷糊糊地躺在我的床上，我帮他脱了鞋子和袜子，给他盖好了被子。
我想写点什么，可是不知道要写什么，有点认命的感觉。
我爱他。
JP单身日记（五）之刺激
杰维最近常常向他书房的圣母像作忏悔。
因为他学“坏”了。
他学会了怎样去哄女人。借着酒劲，说一些不算太假的卿卿我我的表白的话。好吧，如果是一年前的他，肯定不会说出来的。这种事，应该是放在心底里一辈子不会开启的封印。
但好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好像行不通。
像哈利，如果他把他那神乎其神的推理能力用在研究女人身上，那他可能就无往不利了。如果他能抛弃一些绅士精神，那么可能他身边的女人能像潮水一样蜂拥而上。杰维在听完狐朋狗友们的分析后，觉得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一个理想中的丈夫第一要会哄老婆，第二要在床上征服女人。
杰维自认为这两条他完成得还算不错。好吧，他又觉得自己可能在哄老婆上还有很大的提高的空间。
当他和摩根先生讨论这个问题时。摩根先生鄙视地说，作为一位年轻的华尔街富豪，有庞大产业的垄断资本家，还需要去哄女人？这简直就是违背自然规律。
摩根先生说，应该让女人有危机感。
好吧。杰维觉得他就像是一个人玩跷跷板，一会儿他要成为一个“情圣”，一会儿他又要成为一个冷血的男人。不管是哪一种，他只希望有用。而且，他越来越觉得爱情是一件麻烦的事，赶紧让珂珂这个可恨的小东西回来身边吧，别把时间和精力用在这种猜心游戏上了。有时间去做点有意思的事，不是更好么？
他只想有一种简单的生活。也许会喜欢谁，但是肯定肯定不会说出来了，如果发现可能会喜欢谁，那就让那个女人离自己远一点儿。杰维觉得自己在恋爱上，已经没有了兴趣了，再喜欢的人也比不上珂珂。珂珂的好，是那些女人比不上的。也许她们在某一方面比珂珂强，但是，珂珂一个人的优点要多过她们太多了。
杰维看到桌子上的剪刀，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喜欢过茱蒂，居然对那个没有一点儿人生阅历的小女孩有兴趣，他自己都觉得纳闷。他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会有喜欢那个小女孩的念头。同样是递剪刀，珂珂都是把剪刀的柄对着他，再小心地递给他；而茱蒂，她会把剪刀把拿在手里，然后直接递过来。珂珂会帮他剪指甲，而茱蒂是不可能发现他不会自己剪指甲这件事的。
他决定去向珂珂表白。不过，这关乎一个男人的面子，他不会像那些陷入爱情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去跪在那个小东西面前表白，可能需要借着点酒劲。万一她拒绝了，就说自己喝多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珂珂和他说什么了。
真的很高兴。
他在睡过去之前，想的是，珂珂的小舌头真可爱，好想含着它。
好吧，他真恨自己，干嘛喝这么多。浪费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次日，杰维看到了在他身边的珂珂，那个小家伙，假装被他欺负的样子。红红的眼睛，委屈的样子。
“老板，你对你的女秘书做的事情，你想怎么负责？”
杰维忍住了冲动。
他想修理修理这个小骗子。
男人没有她想得那么好骗，做没做过，怎么会真的不知道。
那些说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的男人，就是不想负责的男人。
“你说吧，你要多少？”杰维假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这个假装睡在自己身边一晚的女骗子。
“……”杰维看到珂珂那又吃惊又伤心的表情。他想，还不够火候。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真的上了年纪，这种事不是说来就来的啊。要知道昨天晚上，他趁着去洗手间，看到珂珂那些黑色的蕾丝衣衫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
杰维打电话让人送衣服来。
他告诉珂珂，今天和罗斯柴尔德小姐有一个重要的见面。
他看到了珂珂那双紧紧握住的手，她失落的表情。
杰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假装不喜欢她了。
他真的带着珂珂去见了罗斯柴尔德家的小姐。那位年轻小姐对珂珂充满了好奇。
杰维看着珂珂，他正想要说出一切真相，结果珂珂强忍着眼泪。
“班德尔顿先生，您约会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
“珂珂……”杰维急切地想要解释。
“您觉得我喜欢您，就能这样刺激我？你赢了，杰维！我很难过，我很伤心，我很自卑。”
杰维看着珂珂起身，然后离开。
他马上去追上她。
“你喜欢别的女人，你让我给她订饭店和酒店，你和别的女孩约会，让我就这样看着。我真的讨厌你！”
“珂珂！我是想让她看看你！”
“看你可怜的前妻，是多么愚蠢，放弃一个富翁？”
“不！”杰维觉得自己可能玩过头了。
“伊芙，是我的表妹！”
伊芙是罗斯柴尔德小姐的名字。
“表妹？那也可以结婚！”
“你这个白痴！亏你还是研究过达尔文理论的家伙！”杰维气极了，“达尔文的进化论不错，可是达尔文娶了他的表妹，他的孩子们就没那么聪明。我也不会娶我的表妹！”
“你还是想过娶她！”
“没有！”
“你给她送礼物和花！还写信给她！”
“因为，她要结婚了！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当然应该多关心她。而且，我想用她来气气你，让你着急！”
“白痴！”
杰维没发现在不远处的表妹伊芙笑得很开心。是的，一直在罗斯柴尔德家族中，杰维-班德尔顿是个有点儿神秘色彩的美国新生代资本家，做事很有魄力，同时也很有眼光，也有年轻人的趣味。但是，就是在感情上，是个幼稚的小孩子。
杰维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干嘛要装作不喜欢的样子，明明就很想珂珂。
他不顾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多少人在看他，他就紧紧地抱着珂珂。
“我装不下去了，我就是很想你，如果你原谅我以前的事情，我们就重新开始。”
珂珂虽然原谅了他，但是，杰维想要的生活却迟迟没有开始，因为珂珂在等他的承诺。
男人啊，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看来，杰维要学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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