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红衣少年
沈砚可顾不得这么多,肚子为大,她嘴里塞了许多,话语不清的问道:“夏寅,你怎么进来的。”
夏寅道:“给了门口侍卫一锭银子,就打发了。”
沈砚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青丝凌乱,身穿囚服,夏寅看着,笑意慢慢消失,问道:“阿砚,听说你揽下了所有的罪责,离王还在皇上面前说到我了。”
“嗯,是说到你了,可是没瞧见你长什么模样,我赶紧将罪责揽下来,否则怪到你身上可就不好了。”
瞧着她满不在乎的模样,夏寅微微蹙眉:“为什么要替我揽罪,你若是将罪责推到我的身上,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方。”
“什么叫为什么。”沈砚吃了一大口的饺子,吞下去后,说道:“你是我的人,我能不管你吗?如果将罪责推到你的身上,那坐在这里的人不就是你吗?再说了,我是王爷,再惩罚能惩罚到哪里去,你是百姓,没有官位在身,那到时候东窗事发,可就不是只有坐牢这么简单。”
沈砚说着,轻轻拍了拍夏寅的肩膀:“夏寅,你别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我护着你,是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
夏寅看着沈砚的目光,那么清澈,那么单纯,美眼如画,他叹息一声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王爷。”而后又像自问,又想回答轻声的念了一句:“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
沈砚吃了饱,本应该与夏寅再寒暄几句,可是时辰不早了,夏寅只好无奈离去,所幸的是看见了沈砚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灯火通明照亮了牢狱里的小道,少年的红色身影站在那,提着黒木雕花食盒,右手拿起了那只琉璃玉笛,轻轻的吹响了。
沈砚默默的坐在牢里,听到屋外传来了笛声,侧耳旁听,幽幽的一股睡意传来,不知不觉,沈砚便倒在了枯草上,睡了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沈砚坐在那里无聊至极,干脆吹着小曲儿,晃着二郎腿,悠闲自在。
身旁不知何时走来了两人身影,沈砚余光一扫,当做没看见。
那种眼神看的离王很不舒服,他指着沈砚说道:“沦落为阶下囚了,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本王。”
沈砚‘呸’了一句:“本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要你管吗?”
“你!”离王气得怒火直冒,以前觉得沈砚好欺负,可是现在他说一句,沈砚就顶一句,如何让他下台?禹王轻轻用手拦住了离王,说道:“别生气,这岑王已经是阶下囚了,跟他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沈砚冷冷的看了一眼禹王,这个男子,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内心城府极深,她道:“你别激我,本王知道你们是来看本王此时的惨状,不过你们得记着,今日本王被你们搞进了狱中,他日,本王也要你们尝尝坐在这里的滋味。”
禹王阴笑:“哦?你要如何做?”
“要怎么做,需要告诉你吗?你这个假正经在本王面前装什么装。”沈砚啐了一口,以前的沈砚就是太傻,这样的男人也瞧得上,要是她,给她来一打她都不要!
禹王的嘴角微微抽搐,看模样,像是已经极度的忍耐沈砚:“好,好得很,本王看你能狂妄到什么时候。”
“三哥,你和他说什么呀。”离王气不过,指着沈砚的鼻子骂:“这个孽种,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明明是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小子,也混进了皇宫,当上了王爷,本王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辈子畏畏缩缩,当一辈子奴才!”
沈砚紧紧抿着唇,冷冷的盯着离王:“你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
“说就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母妃郑柔那个舞姬,要不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父皇会看上吗?不过瞧瞧你这副模样,生的和你娘一个样,天生狐媚劲,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翻不了身。”离王说上来了就止不住:“当年要不是你娘,父皇会抛弃我母妃,沦落到冷宫,孤独终老的结局吗?本王看你就是活该,皇上恨你,我也恨你,所有皇室子弟都恨你。”
沈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紧紧抿着唇。
禹王示意离王不要再说,轻声道:“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天下,你别说得太多了。”说完,冷眼看着沈砚,朗声道:“这样的人,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嘴巴还这么不干净,有人侮辱王爷,叫人来好好惩治一下他。”
“三哥说得对,这样一个嘴巴不干不净之人,是该好好惩戒一下,林丰,好好让牢狱头伺候他一下。”
站在离王身边的林丰微微点头:“是。”
离王和禹王冷冷的看着沈砚,随即便转身离去,不多时,几个牢狱头便走了过来,将狱门打开,手里还拿着鞭子,沈砚一看形式不对,立刻喊道:“你们别动私刑啊,本王可是王爷。”
“王爷又如何,你污蔑了离王和禹王,就该受点惩罚。”那狱头虽然说着是阴狠的话,可是他的目光却对着沈砚使眼色,沈砚一时还没缓和过来,可是他扬起鞭子就是朝着她的脸打去,只不过鞭子却落在了她的旁边。
她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狱头看了看外面,蹲了下来,说道:“岑王,您放心,小人不会对您做些什么的。”
沈砚微微蹙眉:“你们……不是听离王和禹王的话吗?”
那狱头并没有和沈砚说些什么,只是告知不会伤害她,便转身离去了,这让沈砚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狱头怎么那么明事理,收了别人的东西还不打她?难不成是她的好运到来了?
也因如此,之后的一天沈砚过得舒舒服服的,要吃的就有吃的,要睡就睡个饱,跟外面没什么两样,除了限制了自由。
一日过后,沈砚便出了牢狱,灵绣和鸢歌、夏寅都站在牢狱门外等着沈砚,一行人等回了王府后,灵绣端来了火盆,说道:“王爷,踩过火盆,去去霉气。”
沈砚微微点头,踩着火盆过去了,刚踏到平地上,一抹身影就出现在眼前,她穿着一袭水蓝色罗裙,略施粉黛,眉清目秀,头插一只红珠璎珞百凤簪,目光流盼之际,隐隐露出一丝不屑和厌恶,她亲启红唇说道:“哟,这不是表哥吗?坐了三天的牢,感觉怎么样啊?”
灵绣微微蹙眉,轻轻在沈砚耳畔说道:“王爷,孙大人说亦州有事,现行回了亦州,让您多加照顾孙小姐。”
沈砚微微点头,既然孙遇寻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孙襄彤一般计较,直接略过了她走过去,孙襄彤觉得脸面挂不住,指着沈砚说道:“你敢无视我?沈砚你好大的胆子啊,你陷害离王的事已经传遍了麓州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无耻之徒,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他日我进了皇宫,第一个就要你好看。”
“你要谁好看呢!”灵绣气不过转身看着孙襄彤:“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王爷!”
孙襄彤上下打量着灵绣,啧啧道:“也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丫头,跟和我说话,你不配!”
“那我呢。”沈砚慢慢转身看着孙襄彤,将灵绣护在身后:“那本王配不配和你说话?”
沈砚的目光略带一丝杀意,看的孙襄彤心里略有一阵害怕,这沈砚不是出了名的胆怯吗?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孙襄彤一时说不上话,沈砚冷声道:“孙小姐,孙襄彤,本王看在你是本王的表妹,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要知道你他日是要进宫选秀的,如果让被人知道你嘴巴这么不干净,恐怕第一轮的甄选,你就会被刷下来吧?”
孙襄彤被沈砚噎了一口气,小脸涨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指着沈砚支支吾吾:“你……你竟敢这么说我?”
“有什么不敢。”沈砚转身揽着灵绣和鸢歌:“走,今日本王高兴,不跟她一般计较。”
灵绣高兴,对着孙襄彤使了个鬼脸,这个孙襄彤从小就欺负沈砚,今日这一出可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孙襄彤咬着唇,搅着手中的帕子,气得直跺脚,这该死的沈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让她下不来台!自觉的没颜面,孙襄彤转身就离去。
沈砚走到大堂后,眸光流转却不见了夏寅的身影,灵绣端来了热茶,说道:“王爷,您在牢里没受苦吧?”
沈砚摇了摇头,灵绣又道:“这几天奴婢都快吓死了,还好夏寅有本事,人又好,又贴心。”
沈砚听着听着,觉得灵绣这话里的意思不对啊,她微微蹙起眉头,问道:“灵绣,夏寅可是本王的人,你可不能对他起什么心思。”
灵绣娇嗔一声:“王爷,灵绣是那样的人吗?”
沈砚浑身一抖,鸢歌笑道:“王爷,您别和灵绣一般见识,她呀,就是皮痒了,欠揍。”
沈砚闻言,这才笑出了声,喝了一壶热茶后,就回房睡了起来,这三天倒在那牢里,没床又没玩的东西,实在是跟头猪一样,被圈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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