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彻底没了尊严
夕小浅抿着唇，本来刀轻松的情续立刻被绷了起来，浑身的肌肉绷得发紧。
湛云飞，他终于出现了。
他果然想对她出手。
夕小浅的脊背挺的笔直，握住湛储宸的手忍不住一紧。
湛储宸显然也发现他，他立刻握住夕小浅的手，轻声道，“浅浅，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
湛储宸的声音带给她力气，夕小浅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在你身边。”湛储宸叫过小安，“去盯着湛云飞。”
佐唯代替他去大使馆参加了会议，罗依守着白谨南。现在贴身跟着的就是司机小安。
小安虽然不如佐唯精干，但也足够机灵。
湛储宸吩咐，“叮着他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不用管。寸不不离地跟着，回头我要听到一字不漏的汇报。”
小安附耳在湛储宸的身边，小声地问，“他上洗手间我跟着吗？”
“跟！”湛储宸沉声道，“寸步不离。”
“是，爵爷。”小安明白的很彻底了。就是不管湛云飞是不是要脱被子，他都跟着就是了。
湛储宸再三叮嘱，“不要和他动手。”
小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动手，不管哪方过错，丑闻都是出在N&Q上的。
安表示记下了。
夕小浅松了口气，等她重新将视线移到台上的时候，发现乔韩生和凯伦都已经在自己名牌对应的位置上坐下来。
群众演员和水军没有任何声音，可是防护拦外的群众却开始骚乱了。
因为新闻发布会的时间提前发出去了，很多受害人甚至失踪被做过人鱼实验的人都到了现场。他们需要亲眼看着星城国际陨落，看到乔韩生被抓。
他们当然恨查尔斯和卡瑟，可是他们之所以被抓，就是因为中了鱼毒素，长了鳞片，才成为卡瑟的目标。他们也恨让他们中毒的乔韩生和星城国际。
他们要亲眼看着星城国际陨落，看着乔韩生被绳之以法，给他们一个交待。
可是星城国际和乔韩生都离他们太远，虽然恨却没有那么直观。可是凯伦不一样，凯伦曾经在他们被抓的时候面对面地见过，甚至她还骗过很多人的钱。
那些花了一百万买了哑药的，他们被解救后，那些没有花钱的，吃了解药就好了，可是他们却又另外花了时间和金钱去治疗。
这会看到凯伦，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凯伦，凯伦她也是罪犯，她和查尔斯是同伙！”
“为什么不把凯伦抓起来，她骗了我们的钱说放我们走的。一百万，还我钱，还钱！”
夕小浅这才知道原来凯伦还曾经诈骗过那些受害人的钱。
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她听到那些铁护栏被推得卡卡的响。显然大家都已经十分激动。
夕小浅小声地问，“这笔钱，陈正高怎么不去处理了？”
湛储宸小声道，“卡瑟的资金在国外，陈正高动不了。查尔斯账户上的钱不够陪他们的。他们最初觉得人活着就很好，现在看到凯伦恐怕就气不过了。”
他拍了拍夕小浅的手，小声道，“没事，意料之中，不用担心。”
于此同时乔韩生已经开始发言，他从卡瑟绑架了自己的父母威胁自己开始，并将星城国际的衣服进入到N&Q后如何让其他品牌的衣服都沾毒的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最后他站起来向所有人鞠躬，“我父母已经被解救出来，我现在可以无所畏惧地讲这番话。也可以无所畏惧地接受法律的制裁。不管法院给我什么样的审判，死刑，无期，不管哪一种，我都坦然接受。”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沧然，令那些受害者对他恨意就减少了。
父母被绑架威胁，为人子女能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安慰他，“你也没有杀人，不会死刑的。”
轮到凯伦发言，场外飞进一只臭鸡蛋准准地砸在她的脑袋上，将她早晨精心梳妆出来的妆容糊得没有半分美感。
凯伦突然就笑了，她笑得十分豁达，“我知道你们恨我，我不逃避我的罪。我确实拿了你们的钱，但大部分钱都在查尔斯那，他被抓了，你们该退回一部了。剩下的确实在我这里，我会还给你们。”
她这话说完现场就安静多了，那些推围栏的声音也小了。
凯伦接过乔韩生递过的纸巾擦了头发，笑着问，“我现在要交待我的罪行了，你们要安静点。”
她已经彻底地放下心里的障碍，直接面对自己的过错。她的脸上有一种豁达感，但夕小浅更多的是感受到她的破罐子破摔。
因为已经彻底没了尊严，她就放弃尊严，因为被砸烂了仪容，她就彻底放弃了仪容。
凯伦说，“……我是第一个被实验体，你们感受到过的疼痛和不堪，我都受过。网上的那张照片是真的。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人鱼，而是那查尔斯幻想症下的药物变异人。
现场有很多跟我一样受过实验痛苦的人，他们就是那一千五百多名失踪人口。他们可以为我做证，我说的不是耸人听闻的假话。也不是天方夜谭。这世上，真的有为了钱可以把女儿当牲口拿来做实验的父亲……”
群众演员里，有人举手发言。
那个受害者代表得到了话筒，证实了凯伦的话，“我就是那一千五多名失踪人口中的一个，也是被凯伦诈骗了一百万的受害者。当时她说只要我们给她一百万，我们就可以得到解药，我们就可以变回人。可是最后她给我们的是哑药，而不是解药。”
群众演员水军虽然是找来的，但是听到这番话后的唏嘘却真实又惊讶。
凯伦坦然地承认了，“是，当时我就恶毒的想，我都变成了那么恶心的样子，我希望全世界的都变成我这个样子，那样我才不会显得奇怪，显得可怕。”
她再也没有一丝负担地剖析着自己的内心，“为了让更多的人跟我一样，我去配合卡瑟抓人，看过新的实验人，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不那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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