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趁乱
卫阳县主那边也是手忙脚乱,“那可是天牢啊,天牢,我的儿。”
她哭的撕心裂肺,屋里只有一个妈妈陪着,她倚靠在那妈妈身上,使劲揪自己的手帕,扯下几根线来。
“夫人莫急,”那妈妈耐心的拍她的背,也不见了往日闲适神色。“怎能不急啊,那些人,他们好歹毒的心啊,我衡儿没做什么对不起旁人的事,怎么偏就祸害到他了?”
卫阳县主哭着怒着,打断了妈妈的话。
“夫人暂且安心,既然是皇上要拿的人,我们旁人便不能多说。”
这一句倒真是唬住了卫阳县主,她哽咽几句,也没了话说。
那妈妈继续拍她的背,安抚着,又耐着性子道:
“皇上拿的人旁人是不敢做什么的,夫人。不会有人对公子用刑,也断然不敢少了饭食,虽然是比不得府里,但好在公子没事,就当公子就是换了个差点的地方住个一时半刻的。”
妈妈好容易将她安抚下来了,就要松口气的时候,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踉跄跑进来,当即那妈妈就一个凌厉的眼神剜过去。
进来的婢女一个哆嗦,随即跪下,就只是哭,卫阳县主也没功夫去理会了,便是妈妈开口问她:“可是有什么事,快快说来,不要打搅了夫人歇息。”
“是,奴婢听小厮说现在都在传是,”
“滚下去!”那妈妈疾步走过去,暴喝一声,“你这些喂不熟的,夫人现在正忧心,你们就到处捕风捉影说与夫人听,又叫夫人操心些子虚乌有的事。”
那妈妈甚是威严,吓的她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连告退都还没有。
“行了,就这样吧。”卫阳县主头痛不止,伸手让妈妈过去,“你喊跟机灵点的去我娘家,看能不能帮衬一下。”“是,奴婢这就去。”
妈妈停下给卫阳县主顺气的手,稳步出去,点了两个婢女,吩咐了一句就回去了。
她就是卫阳县主娘家出来的,同县主一起过来,深知希望渺茫,但卫阳县主病急乱投医,她也只能顺着做了,好歹是个念想。
若是成了再好不过,没成也是情理之中,也叫卫阳县主更看清楚了一些人的真面目。妈妈叹了口气,却又强打精神继续侍候卫阳县主她打发的那两人果然是机灵,一路上慌乱不显,看在外人眼里只觉得白府胸有成竹,白衡也不过是天牢走个过场,怕不是没几天就要放回去了。
于是各方势力都重新估量了白府,白衡。
那两个婢女走不了多久就去到了卫阳县主的娘家,可刚进门就给人推出去了。面上挂不住,便说了几句,引得路人侧目。
再想说什么,只看见家丁三四个拿着棒子出来了,吓的二人只得极力稳住脚步往回赶。
又一会儿,那人回来了,见屋内没人,一问才知是去了公子那边,便也赶着去报。
却只是跪下摇头,卫阳县主也没了办法,只能干着急。
又问身旁的妈妈:“能不能托人去天牢给衡儿送点东西啊?”
妈妈也垂下眉眼,面露忧愁,“这怕是不行,若在平时便是天牢我们也去得。怪只怪公子是皇上要审的人,若是送东西进去,甭管是什么,被有心人看去了就要说我们阻挠办案,用心叵测了。夫人还是稍安勿躁,咱们想别的办法。”
“就是衣服鞋袜,没有别的,这样也不行吗?”卫阳县主急的火烧眉毛,不顾那妈妈的劝阻,一下子站起来,就招呼了几个人跟过去,“我不管这么多了,我只知道衡儿在天牢那边定然是住不合意,为娘的就算不能上殿求情去,也总要做点什么,总不能摆在这儿坐着瞎担心。”
那妈妈也不知道再劝什么话好,便后退些许。
“你们几个,”她对这那边洒扫的插花的婢女招招手,就领着人往白衡的房间去了。
那妈妈趁卫阳县主不注意就自后门跑出去,一路跑到白老爷子处,跟门口小厮报了一声就又折回去了。
白老爷子还是一副忧愁神色,小厮报卫阳县主的消息,他本来就煎熬着,闻言更是一皱眉,“哼”了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立即随着家仆去了白衡的房间。
白衡有一段时间没在这住了,但屋内陈设未变,日日有人打扫,本应窗明几净,此刻却是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卫阳县主知道了天牢的判决,早早的赶过来,带着婢女给白衡整理衣服好送过去,白老爷子也闻风而至,站在一旁不好劝阻又痛心疾首的训斥:
“你这样只会把衡儿推向绝路。今日我在这里,便是不会让你给他送过去的。”“那就要我干着急,什么都不做就好了?我的衡儿就可以回来了?”
卫阳县主不回头,只是一心清理白衡的东西,想到他在天牢的难,就拿袖子擦眼角。
不多时又来一个,这次是谢拾橘。
她施施然进了,露出稀稀拉拉的忧虑,看见忙着收东西的卫阳县主,眼睛一亮,凑过去说些关心的话,“伯母,表哥他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
谢拾橘调整好表情,又要难过又要体贴,还要表现对白衡的爱意。这些她在府中已然合计清楚,如此才能让白家人尽快接纳自己。
但卫阳县主正烦躁,听见谢拾橘的话更是反应激烈,一甩手,用力过大将谢拾橘推到地上了。“小姐!”“拾橘小姐。”又带起一阵慌乱。
“没事?都进天牢了你还能说没事?不要管她给我快点收拾。”卫阳县主没好气,也不去看谢拾橘,现在给他捣乱的都是要害白衡,等她清理好了绝不放过这样的小人。
谢拾橘只心道自己运气不好,遇到这么个不巧,只能自咽苦果了。
她又很愧疚难过的样子站在一边,想说什么,却被白老爷子一声“哼”打断了,这是他家的长辈,谢拾橘自认也是不能得罪了的,就噤声,摆出恭顺的样子。
白老爷子是长辈,对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带过一句,对着忙里忙外的卫阳县主有些不满,“你好了,有什么气冲小辈做什么。”便出去守着了,不再置喙卫阳县主。
让她闹一闹也好,免得坐着干着急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等到她忙好了指不定就冷静下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谢家姑娘是来做什么的,如今白府危难,他不能不多想一些,才能撑住白府不倒。
谢拾橘自认为完美的表情有些裂开,还以为白老爷子是要帮自己说话,但这样表示好似都没有看到她一样,不禁有些失望。但马上就又摆出讨好的神情,想上去帮忙。
卫阳县主一把挥开她,警惕的看着谢拾橘,你要做什么?不许你动衡儿的东西,你还没嫁过来就当自己是媳妇了?
谢拾橘有些僵硬,撤回了手彻底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献殷勤了,索性就站到卫阳县主面前,清清楚楚的告知来意,“我是想帮表哥的,但是事成之后我要嫁给他。”
谢拾橘说完就看着卫阳县主,觉得这个买卖对白家哪里都不算亏。正指望着卫阳县主应允,就被卫阳县主喝的浑身一抖,“想嫁给衡儿,做梦!妈妈你告诉她。”
卫阳县主怒火中烧,若不是还记挂着他们白府处境艰难,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拾橘小姐,奴婢打听的是谢家不愿相帮,甚至借婚事威胁您,怎么到了您这就是答应了呢?”
谢拾橘脚步后退,想想的确如此,况且白府大厦将倾,自己就算是进去了也没几天好日子过,就此作罢了,咬咬牙跑出去。
白老爷子看到,唾了一口,“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进白府,这还没垮就等不及了谈条件。”遂进去,“县主忙好没有,停下来且听我一言。”
卫阳县主知道白老爷子这是生气了,吐口气放下手上的东西,坐到白老爷子对面,给两人斟茶。
“你也不用着急,我此前去求情不过是走个过场。”白老爷子拿起茶杯,姿态悠然里却现出几分杀伐果断来,做了“停”的手势,示意卫阳县主不要说话,就继续解释道:
“这事在查,还没有个定论,你就急了,待衡儿真有事你能帮他多少?就算如你们妇人想的这事有人从中作梗,那最后决断的还是皇帝。”
“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个护国公,就算皇帝他要动衡儿我第一个不同意。”他威严顿起,卫阳县主也没那么惶急了。她试探性的说:“若是上面那位要狡兔死,走狗烹,”
“那也要问我答不答应。”并没有严厉的眼神来喝止她,白老爷子只是一笑,就命人将东西还归原位,又让卫阳县主回去好好休息,二人止住了话头。
宋枕朝也急,但她尚且没涉及到军国大事,便只能去求助宋承赴宋承轩,她找到时这二人正巧在一处。
宋枕朝看着二人,央求道,“哥哥们能帮着求情吗,求你们了。”二人却不管宋枕朝如何着急,只是立刻就摇头,“这事是皇上察觉到,若贸然求情只会祸及己身的,万万不能。”
“那,”宋枕朝现在也别无办法了,“你们帮我打探消息这总可以吧。”二人相视,道:“这倒是可以,不过你也不用多着急,你应该相信他的。”
但宋枕朝得到了应允早就跑远了,哪还听进去这么多。
白府,卫阳县主不忙着带衣服了,又开始忙府里的内务,宋枕朝去了倒没有谢拾橘那样的待遇,只是想安抚卫阳县主,县主被安抚了一通,待她定下心来就帮着卫阳县主做点事情,不慌乱时倒也井井有条,二人少有的融洽的说了许多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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