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宴饮
齐长蔚那里,皇帝来,看见她又在对着镜子顾影自怜,也就失了些心情,直截了当的说了,“宋枕朝不去皇后的寿宴了,听说是身子不大好。”转身就要走,但齐长蔚拉住了他,“该不会是托词?皇上你可是看见了那宋枕朝?”
皇帝心烦,这本就是齐长蔚自己惹出来的事,陆恕己来找自己,还纳闷呢怎么一个寿宴还要亲自告知自己。
搞了半天原来是齐长蔚非要宋枕朝去,但人家十有八九是不想去。皇帝也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但应付齐长蔚还是要的,“陆恕己亲自进宫跟朕说的,怎么想就是你的事了,朕堂堂天子也不好在这点小事上勉强他。”
这便走了,只留下齐长蔚一个人怨念。
身边的侍女见状想扶她一把,被她挥开,接着齐长蔚就走到主位上坐下,手支撑着腮边,神色愁苦。
这宋枕朝就真这么宝贝,陆恕己如此护着,还亲自进宫?
齐长蔚难免心中不平,但又无可奈何,寿宴本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往后还不知道如何才能看见宋枕朝了。齐长蔚咬牙切齿,但也因此对宋枕朝更感兴趣了。
第二日便是寿宴了。一大早齐长蔚就起了,侍女在她的催促下快马加鞭的给她梳妆打扮,穿上皇帝给她的那件精工的凤袍。
看着站在镜前的自己雍容华贵,齐长蔚这些天的闷气,吃的醋才算是消减一二了。
午前是要去面见百官接受朝贺的,是以齐长蔚调整好心绪,务必要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端方大气,有那种母仪天下的风范。
于是苦了身边的侍女,一遍又一遍给齐长蔚调整衣摆和头饰。
就是发髻也前前后后改了好几遍,齐长蔚自己倒是不嫌烦,但这么几趟下来她也累了,就坐在贵妃椅上稍做休息。看着屋外正好的天光,齐长蔚心情也明朗起来。
院子里的牡丹花也开的正盛,也让齐长蔚的心情不错,于是顺手就打赏了花匠,看得深的侍女心里暗恨不平。
不管怎么折腾,齐长蔚还是好了,女官也提醒她朝贺的时辰快到了,身为皇后,今天的主事,也是要早些去才符合礼制。
本来齐长蔚还想再试试别的,但闻言只能吩咐身边的人最后一次整理上下,就端着那副仪态,款款前去了。
前朝也是很久都难见一次后宫的妃嫔,即便是皇后这样身份显得正当一些的也因后宫不得干政,鲜少出现在朝堂上。
这次也是一年一次了,齐家的官员都翘首以盼,毕竟同气连枝的,皇后也是他们的靠山,互相扶持总是要多关注一些。
不多时皇帝身边就坐下了齐长蔚,她隔着帘幕也看不太清楚齐家的人,为首的是陆恕己和白衡这样品级的。
于是齐长蔚的神情就微妙起来,看着陆恕己,又想起那宋枕朝。但身边的内侍很快句过来提醒,“皇后娘娘您该起身,接受百官朝贺。”
齐长蔚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不慌不忙的缓缓起身,一动不动的站着,而后以陆恕己和白衡为首的满堂官员都下拜,说着恭贺的话。
齐长蔚听了无甚感觉,但对于陆恕己也是对自己如此恭谨而疏离,就不很好受,但她还是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是皇后,身后还有皇帝的注视,整个朝贺没什么大差错,齐长蔚就又结束了这次安排,回到自己宫里,等晚上的寿宴。
半日无聊,齐长蔚也看不进去书,脑子里都是宋枕朝和陆恕己,想起来就气,但自己身在深宫又无可奈何。
每每陷入整个死循环齐长蔚就觉得大约是有些疯魔了,可不去想陆恕己对自己拜下的画面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宋枕朝又无时无刻不占据自己的脑海。
齐长蔚又是气又是好奇,宫女们也不敢出大气,只是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于是这半天里齐长蔚便时而看看牡丹,时而召来后宫的妃嫔说话,听的不甚在意,却也可堪打发时间。
就这样渐渐的到了晚间了,齐长蔚想起寿宴快要到了,便打起精神来,唤来宫女整理衣装,又让贴身的宫女拆了发髻重梳,此前总有动作,不免将发髻弄散弄乱,再梳一次才能尽善尽美。
更何况,若是宋枕朝来了自己更不能败下阵来了。这时候门外的内侍来传话说看见了皇帝的队伍,齐长蔚一喜,又一急,偏头就拉扯了自己的头发。
她吃痛的轻喊一声,梳发的宫女当即跪下请罪饶命。
她却不管这些,只是少有的温和,抬起那宫女的身子,叫她继续梳发,自己也不出去迎接,就安坐在自己宫里。不多时皇帝亲来了,不知为何也没要人通报,就这么径直走向齐长蔚。
她有些慌,这种情况若不是精喜就只能是挨罚了,但作为皇后齐长蔚还是有底气的,从镜子里看见皇帝了就起身行礼,一气呵成。
皇帝温柔的笑着扶起齐长蔚,他每次来齐长蔚的宫里,多是心情淡淡,但今日看齐长蔚也还国色天香,便有些喜色在面上,他看着齐长蔚,挽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深情款款的说道,“朕来看看皇后是否准备妥当了,这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齐长蔚心里一暖,声音也软下来,“就快好了,还请皇上稍待,臣妾万不会误了时辰。”
说完齐长蔚又担心自己有没有哪里说的不好,但也只是在侍女给自己梳头,簪上簪子的时候偶然流露出一些担心。
皇帝就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看着齐长蔚梳妆,这是他不熟悉的,如今看着是自己疏忽了。
齐长蔚准备好了就和皇帝一同去摆宴的宫里,一照面就是灯火辉煌,五光十色,齐长蔚便觉得皇帝是用了心的,不自觉将两人相握的手握得更紧。
百官看见了皇帝和皇后都站起身来行礼,待二人都落座了,皇帝抬手示意免礼,历来如此。
不多时殿里的气氛就火热起来,一个个礼物被官员们呈上来打开,齐长蔚虽是看惯了好东西的,面对这些年年不同的寿礼也还是有些露出惊异的神色。
皇帝也看出来齐长蔚喜欢,就点了那几个吩咐人送到皇后宫里,二人又是一阵暖流涌过。
齐长蔚少有的对这样一板一眼的场合产生了些许的喜爱,至少皇帝今日因为寿宴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也有细致的关心,齐长蔚产生了些动摇,其实即便是自己对陆恕己还是有些想法,但一入宫就已经成了泡影,倒不如惜取眼前人。
这想法一出她自己先被吓了一跳,这么多年的执著难道就因为几句关心就瓦解了吗?
此时齐长蔚的心思还是复杂的,但路总是有自己选的,后悔或不甘也怪不得别人,更何况自己一开始就做好了皇帝对自己一辈子冷淡的准备。
谁曾想还有这么一天,也算是幸运。
此时文武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礼物也都看过了,大约是要上菜了,但还有人姗姗来迟,而且有人注意到了。
白衡坐在下面,端着酒杯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是喜宴就露出些高兴的神色。
齐长蔚暂时忘却了宋枕朝来不来的事情,白衡可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尤其陆恕己的身影。
但他总这样四处张望也不是什么正常的表现,一旁的官员看出来什么了,就问白衡,他只是不语,然后更厉害的喝酒,又觉得这样不好,就解释几句混过去了。
陆恕己到了,殿里一瞬间的安静,齐长蔚和不很大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还有他身边。但陆恕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就失望了。
他还是照规矩祝贺齐长蔚,而后行礼,落座,正好在白衡对面。
白衡看见了心情复杂,失落于没看见宋枕朝,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宋枕朝不愿意和陆恕己一起出席这样的宴会,也许是因为心里还有自己一些位置。
这样想来白衡心里便有些喜意,连喝了好几杯酒,引得旁人一阵赞叹,都来跟白衡对喝。
气氛尚且祥和,齐长蔚和皇帝也融洽,陆恕己和白衡独酌也不算失意。
这样的宴会历来如此,但突然就闯进来个小兵,是个报信的,皇帝也觉出事情严重,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上报,便让那人报来,“南方水患,请皇上速速派人支援。”
这下喜宴不再有喜色了,国难当头,皇帝也不再安心宴饮,只是就地处理起朝政。
齐长蔚也坐直了,这事她身在深宫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南方水患在今日被提起,大约是有些严重了,只听见皇帝说,“何人愿往?”简单直白,这可是表忠心立大功的好机会,但无一人上前,只因这南方水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愈的,且南方本就偏远,语言也不通,十足的蛮荒之地。
若是谁去了就相当于外调,治不好难以回来不说,因此被治罪也都是小事,搞不好因为水土不服命都丢了。
于是皇帝也难做,没人自愿似乎也是用人的失败,更是皇帝自己的失策。于是他干脆就点了陆恕己去,陆恕己也就出来谢恩,又看了一眼对面还在喝酒的白衡心里却是有了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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