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明将领的一句肝胆之言 2
易云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父亲,他已经与女儿约定,让女儿上少林寺上,去找一位名叫达奚的大师。他说,他自有办法,将那件丢失了的镖,再拿回来的!”
易霄汉一听,惊异地说道:“如果,他真得是有办法,从官府之中,把那件镖再拿回来,就更加说明了,这个龙天确实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
易云慈望瞭望易霄汉又说:“他还再三地让女儿转告父亲,说父亲的身体如果好了,让父亲一定去找杨少傅公,他说,父亲乃是天皇伏羲赐姓之人,国家有事情的时候,还盼望着父亲能够挺身而出,为保天地公道,而出上一份力量!”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宁王府中,朱高炀背对着大门,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之上。
望着那失去了传国之宝,已经空空荡荡的供案和死在地上的护卫,朱高炀默默无语,苦苦地思索着。
朱高炀的新晋心腹刘仲生与几名将领站在大堂门外的房檐下面,神情紧张,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良久之后,刘仲生终于慢慢地走入门厅,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宁王殿下,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部将们都在等候着您的旨意呀!”
朱高炀仍然背着身子,一动不动:“你们说,他人此时在哪里?你们说,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刘仲生谨慎地回答:“回禀宁王殿下,部将不知道,部将只知道遵照宁王殿下的军令行事!”
朱高炀突然一下子转过身来,冲着刘仲生大声咆哮:“他跑了!他一定是拿着这传国之宝跑了,往云南方向跑了,他一定是要勾结他的那个弟弟——护国君朱瞻基,联合起来向本王发难啊!”
刘仲生急忙问道:“那么,他是在这皇宫里面?”
朱高炀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宫空了!王无庸死了!那何其泽也死了!”
刘仲生一愣:“死了?”
朱高炀狠狠地一跺脚:“对,死了!本王忽略了何其泽的提醒,放过了那和尚的事情!几百名少林和尚进入了皇宫,哪里还能有那王无庸等人的生路啊?”
刘仲生惊惧万状:“回禀宁王殿下,部将不懂,那些个和尚们,怎么敢于来管皇宫里面的事情?”
朱高炀仰头一声长长的叹息:“唉……当年圣祖爷留下的规矩,因为圣祖登基之前曾经身为僧人,所以,为了感激佛祖玉成帝业的恩德,立下了一道训令,我朝皇室子孙,在发蒙之后,均要入寺出家,诵读佛经至少三年。而本王的这个侄儿,就是出自于那少林寺的门中啊!”
刘仲生连忙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请宁王殿下明示于部将!”
朱高炀阴森森地说道:“皇宫之中,情况不明,若是与和尚们正面冲突,有悖于圣祖的遗训,易生众怒,所以,势非万不得已之时,还是尽可能避免的为好!而且,本王能够感觉得到,以那侄儿的精明,绝对不会干出只依赖着这几百名僧兵,就与本王开战的傻事情来!”
刘仲生急匆匆地又问:“那宁王殿下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朱高炀伸出手来随意地一指:“本王不畏天下,惟一的担忧就是云南,如果,他真得到达了云南,与我那另外一个侄儿勾结起来,手持传国之宝,以平叛的名义,共同向本王发难,那么,本王似乎便真有一点孤家寡人的味道了!”
刘仲生猛地一下双膝跪地,毫不犹豫地对着朱高炀大声喊道:“部将誓死效忠宁王殿下,山海天涯,不惜粉骨碎身!只等着宁王殿下您的一声命令!”
朱高炀一把将刘仲生从地上揪起来,咬着牙关吩咐道:“留下一队人马,警戒皇宫!其余的,由你率领,沿着所有通往云南的道路,追!一直追到昆明城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块传国之宝,到达朱瞻基的手中!”
红日高照少室山,光彩尽染大雄殿。
少林寺内,隆隆响起的钟声之中,朱瞻堂手捧着传国之宝,神情凝重地站在达奚法师的面前:“师傅,传国之宝,失而复得,实在是有仰于佛光普照,如来慈悲啊!”
达奚法师庄重地双手合十,唱颂佛号:“阿弥陀佛!也是你胸怀四海,精诚所至!”
朱瞻堂恭恭敬敬地以双手捧过传国之宝:“国家气运,社稷安危,龙天今日就托付于师傅了!”
达奚法师郑重地接过那方黄缎包裹的国印,难禁热情地说道:“天威之光赫赫,少林蓬筚生辉啊!”
朱瞻堂庄严地施以佛礼:“龙天谢谢师傅的爱国爱民之心!”
达奚法师连连点头致意:“阿弥陀佛!如来慧目,普望四方,佛法无边,择善而襄,在那冥冥之中,佛祖自然是会保佑有道君王的,你,就好自为之吧!”
朱瞻堂忽然叹道:“唉,只是再度获罪于皇叔,龙天的心内,甚是感到不安啊!”
达奚法师轻声劝慰:“国法与佛法皆然,自古以来,行大善者不可以一人的好恶而取之!”
朱瞻堂再度施礼:“师傅放心,龙天会谨记师傅的教诲!”
达奚法师与众僧齐声诵颂:“阿弥陀佛……”
云南护国君府中,朱瞻基十分焦急地与几名部将议事:“现在,我们与朝廷之间失掉联系,已经快一个月了!几次三番派出校尉出境打探,却又一概遭遇皇叔宁王殿下的兵马阻击,本君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护国君府的正二品留守指挥使叶韵文也忍不住焦虑,上前说道:“是呀,护国君殿下,这朝廷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宁王殿下为什么要大兵压境,封锁云南呢?”
朱瞻基一听,忙不迭地摆手掩饰:“唉,哪里会是什么封锁!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自古以来,军中传错了号令之类的情事,也并不罕见啊?”
正三品宣慰使田纳霖也不安地说道:“护国君殿下,部将斗胆猜测一下,会不会是那宁王殿下……宁王殿下……有意把我们与朝廷分割开来呀?”
朱瞻基赶快严厉地制止:“胡言乱语,同是大明君王,又是至亲叔侄,皇叔分割我们干什么?”
指挥使叶韵文又一次担忧地说道:“护国君殿下息怒!部将早有耳闻,说宁王殿下手握一国重兵,在洪熙皇帝千古之后,可能会有……会有……有重整河山的打算……”
朱瞻基听到这番话,当时就急了,他厉声打断叶韵文,站起身来连连挥手:“不可胡说!不可胡说!漫说父皇不会有事!就算是万一真有不测,皇叔他老人家,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大明王朝的事情来的!如此恶毒的传言,实在是祸国乱政的谣语,尔等断然不可听取!”
宣慰使田纳霖犹豫再三,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懑,向朱瞻基问道:“护国君殿下,您说,那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人诬告了殿下,引起了皇帝或者是宁王殿下,对我们云南生出了疑问,所以,才出现了朝廷派出官军,包围云南的事件呢?”
朱瞻基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倒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只要我等忠君爱国,一定会有云开日朗的时候!”
大家正在议论之间,外面,忽然有个侍卫高声喝报,随即,一名校尉急匆匆地跑进大堂,忙不迭地向朱瞻基行礼报告:“瑞丽、婉町、苍凉一线守军,紧急禀报国君殿下——境外蛮夷突然发兵进犯边疆,我军促不及防,外蛮兵马全线突入,一路烧杀掠抢,势不可挡!”
朱瞻基顿时一愣:“外蛮兵马全线突入,他们现在进至何处?”
校尉连忙奏报:“回禀护国君殿下,现已攻克惠通,正在向保山府进发!”
朱瞻基稍做思索,马上说道:“再次派出信差,以六百里快马,急报朝廷!”
清晨时分,天光未开,云贵边界一片大雾阴霾。
护国君府的一行信差们骑着快马,踏着露水,远远奔驰而来。
朱高炀所布置的警戒部队官兵,急忙拿起刀箭上前阻拦。
一位七品统领立于马上,向着护国君府的信差们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信差们急忙回答:“我等是护国君殿下的信使!”
统领刷地一下子抽出腰刀,严厉地喊道:“奉宁王殿下的军令,任何一人不得越出云南边界,违令者,杀!”
信差连连大声喊话:“让开!让开!境外蛮夷,犯我疆界,护国君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报告朝廷!境外蛮夷,犯我疆界,护国君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报告朝廷……”
那个统领急忙挥动着手中的腰刀,拼命地冲着护国军府的信差们高呼:“停下!停下!你们统统停下,赶快停下!宁王殿下有军令在此,越界者死!越界者死!越界者死……”
信差们继续策马飞驰:“边疆被犯,军情紧急!我等不能不报!不能不报!不能不报啊……”
统领焦虑万分,额头上面不断地沁出汗水,他紧张而又心疼地大声呼喊着:“停下!停下!弟兄们,你们赶紧停下来呀!停下!停下!停下!弟兄们……停下呀停下……”
信差们策马扬鞭,继续奔驰不止。
突然,树林草丛中立起一排兵勇,随着一声哨响,万箭齐发,信差们纷纷中箭落马。
那个统领扼腕顿足,双目落泪,痛惜不已:“唉,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自家人打自家人,宁王殿下,您下的这究竟是个什么命令啊?”
一匹战马带着呜咽的悲鸣,慢慢地走到统领的面前,洒满鲜血的马鞍上面,用匕首插着一封被鲜血浸湿的信报,上面写着“边疆军情,十万火急”八个大字。
统领难过地伸出手来,摸着马背上面的鲜血。
反复思量之后,统领一咬牙:“来人!”
一名校尉高声答道:“到!”
统领一声断喝:“火速将这封边疆急报送往京城!”
校尉略微犹豫了一下,悄悄提醒统领说道:“统领大人,宁王殿下的军令……”
统领一声严厉,声泪俱下:“宁王殿下的军令说的是不许放人出去,又没有说,不许向朝廷报告这十万火急的边疆军情?”
校尉脸上一凛,大声答道:“好!统领大人说的在理!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这封边疆军情,老子亲自去送!就骑着这位让咱们杀死的好兄弟的快马,来替他把信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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