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升堂开案

征西将军周茂眼尖，留意到关肃峥高高举起的手，提醒众人：“诸位静一静，陛下有话说——”

滔天的喊声戛然而止，皇帝深感大势已去，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每一位人身上，由远及近，宫妃命妇，文武百官……

有人低眉垂首，有人探头探脑，有人垂眸，有人目光放虚，也有人正殷切地回望皇帝。

在一众沉默中，皇帝把颤抖的手背到身后，徐徐开口，气若游丝地说：“查……彻查……三司会审……定远王协理……”

“微臣领旨！”关肃峥不等皇帝的话说完，即刻应道。

皇帝有气无力地对冯内侍摆了摆手，“冯内侍，拟旨……”

冯内侍见皇帝提到自己，弯腰躬身走上前，欲靠近皇帝，却被关肃峥一把拦下，“慢——”

“这……”冯内侍瞧了瞧关肃峥，又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又朝冯内侍摆了摆手，示意其退后，不与关肃峥作对。

“不必拟旨、也不必传旨。”关肃峥淡淡地看着皇帝，缓缓说道：“通敌叛国之人已经认罪，亲口招认，亲自写下认罪书。”

讶异之色，再度攀上皇帝的眼睛，他苦笑，原来他关肃峥早就备好一切，只等今日发难呢！

皇帝摊在椅背上，身上没了一点气力，汗水早就浸湿了里衣，汗哒哒地粘在后背上。

关肃峥将皇帝、皇后、太子等人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站直身体，回望众人，连连点名：“刑部尚书、大理寺左少卿、都察院左都御史。”

“刑部尚书庞缚在。”

“大理寺左少卿陈骏在。”

“都察院左都御史邓佑在。”

三人俱在，分别应声，关肃峥看着他们，喊出了除夕夜里最爽的一句话：“升堂开案！”

“是！”三人齐齐应声。

关肃峥往后倒退数步，闲杂人见状，皆往后退，各自退到不起眼的地方，把中间的大堂腾挪出来。

侍卫们摆案设座，搭建一个临时审案的公堂。

一应准备作好之后，庞缚颤颤地对关肃峥请道：“王爷，一切备好，人犯、犯……”

关肃峥大手一挥，对下喝道：“带上来！”

隆庆殿殿门大开，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附在贺平耳边与其私语。

莫非有异？

旁人面面相觑，皆蹙眉凝望。

贺平听到来人相报，走到关肃峥面前，压低声音对其禀道：“王爷，人犯押往隆庆殿，约莫一炷香才能到。”

关肃峥听完点点头，对皇帝拱手，“请陛下稍事歇息。”

皇帝不语，关肃峥自顾自地寻了一处静座，撩起袍子安安稳稳地坐了下去。

众人瞧了，纷纷落座。

大殿再一次回归宁静，风雨欲来的宁静。

大理寺左少卿陈骏不堪其静，冷不丁开口说道：“敢问定远王，通敌叛国之人是谁？姓谁名谁？哪家子弟？从事何职？”

陈骏越说心里越急，不等关肃峥解答，慷慨激昂站直身子，指天指地谩骂：“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离心离德之举，此人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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