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魏国公门生

堂下传来细微的叫好声、附和声。

渐渐地，殿上的唾骂声愈演愈烈，唯有那几人三缄其口。

关肃峥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视线落在魏国公头上。

此时的魏国公坐在席上，左右两人放开他的胳膊，还他一丝舒适，他耷拉着脑袋不语，像是在沉思什么。

在琢磨什么呢？

关肃峥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在琢磨怎么为自己开脱……

魏国公察觉到了不善的眼光，他冷不丁地抬起头，与关肃峥的视线撞在一起。

关肃峥轻轻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这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与隆庆殿的旁人截然不同。

谩骂声逐渐停止，有人留意到诡异的两人，纷纷示意旁人留意。

短短一瞬间，大殿安静如斯，人人打量他们。

魏国公难以消受，率先打破这份诡异，“定远王看着老夫做什么？”

“不做什么，本王想知道魏国公对此有什么看法？”关肃峥的重心往后压，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歪着脑袋盯着他。

魏国公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打着太极说道：“定远王怎么看，老夫就怎么看。”

“说得好，不愧是魏国公。”

关肃峥无奈地发笑，环视四周，对众人说：“通敌叛国、卖国求荣的人，乃……”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魏国公身上，提高声调说：“乃魏国公的门生——甄阜！”

顿时，大殿哗然。

皇帝、皇后、太子等人面色俱变。

“若问本王怎么看……”关肃峥咂咂嘴，笑着起身，一面在殿中踱步，一面挑衅：“本王以为……弟子承师之德是矣。不知魏国公可否与本王观点一致否？”

弟子承师之德……

关肃峥狠狠地在魏国公脸上拍下响亮的耳光。

魏国公鼻中发出不屑的哼声，颤颤巍巍地起身，弓着脖子，弯着腰，怒道：“老夫门生三千，难不成三千学子，哪一个犯了错都是老夫的罪么？”

“罪倒不至于。”

关肃峥连连摆手，仰面看着气急败坏的魏国公，徐徐说道：“古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您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犯罪，本王问您一问，不为过吧？”

“依老夫之见，定远王不是简单地问一问，恐是给老夫头上按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吧？”

关肃峥当即大笑，面对诸人笑道：“魏国公本就治下不严，骄纵门生犯下滔天的罪孽，这是事实，哪里用得着本王？”

魏国公吃了一嘴憋，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

治下不严，是事实；

门生犯罪，也是事实。

他没得说！

魏国公的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憋得通红通红。

太子见其外祖父在关肃峥面前吃瘪，心下不忍，趁机反驳：“魏国公的确有治下不严之罪，这代表不了别的，请定远王注意言辞。”

“王爷有说旁的么？”不等关肃峥出声，征西将军周茂先一步迈开步子走向太子。

嘴里替关肃峥抱打不平：“太子殿下，王爷只说弟子承师之德……旁的一概没说，就连治下不严之罪，也是魏国公自己说出来的么，为什么偏要怪罪我们王爷？注意言辞的人，合该是魏国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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