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致命宫情 > 第39章 难抑哽咽 1

第39章 难抑哽咽 1


原来,他这个被人无视的混小子,竟然有着皇子高贵的光环,而那个生她的娘,本是皇宫的宫女,被皇帝宠幸后,不知如何被人陷害,以致流落在良王府。

        她之所以做那一切,都是因为他,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不得不与沐容啸定下了可怕之约。

        她本是黄丞相的远房侄女,自她从宫中消失,黄丞相一直想方设法打探她的消息,过了这些年,终于打探到良王府,与她定下逃离之计。

        岂知,她早无意苟活。见儿子安然脱离,她再无后顾之忧,当晚,即寻了短见。

        而他,直到她死,连一声“娘”,也未曾喊过,想着她临别之际那句“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一口血呼地从他胸中涌入口里。

        但他随即不动声色地又将之吞回腹中。恨,绞织着痛,和着那口咸涩的血腥,倾刻间将他完全燃烧。

        当黄凌燕哭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继续听玫瑰弹琴唱曲。

        强忍到夜暮降临,熬到三更,才独自一人手持宝剑,赶到良王府,一气杀了他一百多口,连一岁多的孩童也未放过,最后,只剩下良王。

        他残忍地折磨了他半宿,砍断了他的四肢,又将他千刀万剐——那个不曾被岁月磨励一丝的冷俊男子,却最终也没说出为什么,会那样对待他的娘亲,只是用他看惯的那种面无表情,冷冷盯视着他,临死,也未合眼。

        天亮,他亲自找到外府的侍卫,说了事情的经过,然后,让他们将自己交给皇上。

        凭他的武功,他可以很轻易的逃离,但他不甘心,他要看看给予他生命的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绝情寡意的人,要让他亲手收回自己这条烂命。

        沐容天,是一个跟沐容啸一样冷俊的男子,只是多了浑然天成的霸气,他神情凝重地听他讲每一句话,说每一个字,然后……竟然当庭宣布,他已被封为昙王。

        那一年,他刚刚十九岁。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杀他也就算了,为何还会加封?难道是父子情重过兄弟之情?

        更诧异那人为何不追究他话的真假,回到相府,黄丞相为他拿过一面镜子,惊见镜中,是一张与沐容天一模一样的容颜,不由恍然长叹,这便是血缘,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却永远不会改变。

        可怕的回忆让他心情沉重到极点,经过三年的时间,他已明白,沐容天那时为何会对他异常热忱,因为,那时,他众多的子嗣,已只剩下三人,而现今,更加可怜,只剩下了他跟沐瀚漓两人。

        沐容天是怕无人承继他伟大的江山啊。

        可是,沐容啸为何会那么痛恨娘呢?这个问题折磨了沐瀚尘数年,他却依然没有找到答案,思绪不由飘得更远。

        暮色渐沉,车内,近在眼前,也亦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丁香咬着唇,将哽咽全堵在嗓子眼里,只让泪水尽情渲泄,好久没有这么淋漓致尽的哭过,还以为眼泪早已流干,没想到,原来只是刻意的隐忍着。

        突然,一阵熟悉的痛,猛然从她心底传出,瞬间,那种千针万刺扎透五脏六腑的疼,一下让她痛呼出声,身子也随之缩成一团。

        沐瀚尘悚然睁开双眸,昏暗中,他仿佛看到娘痛苦挣扎的身影,下意识的扑了过去,连被带人,紧紧抱在怀中,声音都颤了“怎么了?哪里疼?快告诉我”

        丁香疼得根本无法言语,手也没办法弯曲,只能痛苦地反着手腕用力抵着胸口,眨眼的时间,她脸色已成雪白。

        沐瀚尘看她痛楚的模样跟先前很相似,心头一凉,不由大怒,怒自己怎会如此大意,上了那老儿的当,可是……,又有些疑虑,若真如此,他徒弟没必要那样骂丁香啊,一时间,他猜不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见丁香痛若难忍,路途中又无法寻找医者,只能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伸手按上她的前胸,当手掌边缘贴着她柔软的酥胸时,身不由已一阵心荡。

        而丁香只顾与疼痛抗衡,哪里猜得到他纷乱的情绪,只觉从他手心传出的温热气息,传至心口,那股子疼痛难忍感觉,忽然便轻了许多,渐渐,竟然完全平复,她虚脱地吁出口浊气,整个人再没一分气力。

        沐瀚尘见自己只是输出一点真气,她便无事,紊乱的心登时安了许多,虽不知她到底又为何疼痛,但,至少有抑制的办法。

        手慢慢松开,扶她躺好,看她虚得连睁眼的气力似乎都欠缺,沉声冲车外唤道“刘昌”

        “在,王爷”

        “如果今晚住店歇息,几日能到平洲?”

        “如果只是歇今晚一夜,照这样的速度,还要四天才能赶到”

        沐瀚尘听了他的回答,心中暗自盘算,一来一去,竟比沐瀚漓要晚了好几日,几日内或许什么事情都已平息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沉吟了一下,斜眼望向丁香,却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到,不由向前挪了挪身子,弯腰俯近她的脸庞,轻声问“香香……好点了吗?”

        疼痛停止后,丁香虽然无力,但大脑已全然清醒,听着沐瀚尘与属下的对话,猜知可能是因为自己想要停车,麻木的心并无多少感激,听问,只是淡淡回道“谢谢,我没事”,语调客气而疏离。

        她这样做,不是耍脾气,她即使再厌恶,也还没有那个胆量,只是不想再多欠他一分情,锦绣乾坤的债已象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不能再欠了。

        沐瀚尘听到她冷淡的声音,一愣,慢慢倚回车壁,一时,心中只觉憋闷得想要炸开。

        他一向喜欢敞敞快快的生活,爱,就爱得痛快,恨,就恨得彻底,象他现在这种样子,竟是自己最鄙视的婆婆妈妈,拖泥带水。

        数次他都在想,丢下丁香,潇洒而去,可是每每在最后关心,就身不由已泄了气,说不清,道不明,就象有根无形的线将他与丁香拴在了一起。

        但,气却还是越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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