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折磨1
高源皱着眉头盯着方乔搭在温暖身上的手心里不痛快，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心头涌上一丝危机感来，绕的他心烦意乱。他口气不善，“他考第一怎么了，合着他考倒数第一你们就高兴了？”
温暖看了看皱着一张脸的高源，又看看微微吃惊的佳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自然不是那个意思，陈朝考了第一她当然高兴，不比自己拿第一差，只是这太在她的意料之外了，只是惊讶得很而已。她不知道高源怎么情绪变得这么快，刚刚去厕所回来的路上还是有说有笑温言轻语的，怎么现在就这般厉声厉色外带不耐烦？她一下委屈到了极点，摔摔打打的拉开佳欢坐到里面，伏在桌子上别扭。
“你干嘛呀？听不出来她是开玩笑嘛？”佳欢对着高源小声比划。
见她趴在课桌上生气，高源烦躁的把数学课本往桌上一摔，对自己又气又懊悔。温暖听到后面的动静，眼泪掉下来，咬着下唇默默流眼泪。
“你抽什么疯？”方乔冲他生气的说。
“艹，你管得着吗？”本来就不高兴他的高源脾气上来也够可以的。
“高源，你丫有病啊！”方乔上前一步拽着高源的衣领。
“你松手！滚犊子！”高源拽着他的胳膊。
“你俩，干嘛呀！至于吗？”佳欢见状赶紧站起来调解。
陈朝当然看得出高源为什么生气，可这怎么能怪方乔，平时大家都是这样不分彼此不分男女的。但是他还是充分理解，如果换成别人对佳欢，估计他早就抡拳头了。他站起来，把两人拉开，懒洋洋的开腔：“行了，多大点事儿。”
方乔不服气的哼一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漫画，眼睛盯着漫画书，心思却不在书上。
高源拉着张脸坐好，把头对着墙，也是不服气。佳欢尴尬的看着陈朝，这是演的哪一出？陈朝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孟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脸上是春风得意的笑容。这次月考，一班总评成绩也是年级第一，而且年级第一名也在自己班，宋岩修见到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当时就断言陈朝一定会被分出一班，结果他却是年级第一。孟老师声音里都带着笑说：“大家都看成绩了吧？”
见同学们频频点头，接着说：“大家也知道，这次考试关系到分科，至于文理科是按你们文科总成绩和理科的总成绩来分的。咱们班这次考得不错，我跟学校争取了争取，决定把我们班完整保持下来，如果有同学特别想选文科，也可以到我这里报名。”
“噢耶！”轰动整个欢呼声爆发出来。
孟老师冲大家摆摆手，笑说：“行了，继续保持，戒骄戒躁。别觉得这次考好了就不认真学习了，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你们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知道！”又是一阵欢呼。隔壁班正在分析这次考试得失的宋老师听着隔壁的欢呼声面子上当真挂不住了，脸色一沉，训斥起人来，害的二班同学对一班的怨念又深了。
温暖还趴在桌子上流眼泪，佳欢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安慰：“好了嘛，不哭了哈。”
她不说话，委屈的像个被饿了好几天的小猫，耷拉着脑袋一点生气都没有了。佳欢叹口气，回头瞪一眼正盯着温暖后背的高源，见他一脸自责，心又软了，只能叹气。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孟老师又说了几句，每周一的大扫除就如火如荼的开始了。温暖一动不动趴在课桌上，佳欢被二班的班长喊着一起去教导处开会了，心里一直惦记着温暖，有些心不在焉，连宋岩问她都没反应过来，只能抱歉的请他再说一遍。
宋岩倒不在意，又重复道：“你们班陈朝真的考了年级第一啊？”
“是呀。”佳欢觉得倍有面儿，嘴角带笑。
“不会是抄出来的吧？我听别人说他学习一般般，入学成绩是你们班倒数第一，怎么可能凭自己考第一？”
佳欢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她的厌烦写在脸上。“是不是我们班比你们班考得好所以你们特别不痛快？无事生非，到处造谣你们倒是挺厉害的？你们没考试吗？不知道考场情况吗？”她厉声厉色，说的宋岩脸上尴尬连连。
“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和我们班同学没多大干系吧，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啊！”
“行了！”佳欢不耐烦的打断他，“宋岩，我们两个班从开始就一直较着劲你不是不知道，我之所以把你当朋友而不是敌人是因为觉得你这人实诚，不三八。你要是再这样，那咱俩就各自为敌，不相往来这样的好。”
宋岩挠挠头，陪着笑脸：“我这就是套听途说这么一问，你看你还当真了。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了，你知道么，这个月底要举行课间操。比赛。”
佳欢觉得宋岩人不错，见他转移话题也没再怎样，只是声音还是硬硬的生着气，“没有。比就比呗。”
宋岩见她这口气，只能瘪瘪嘴，不再说话。两人各自走着，开完会佳欢一个人跑回教室，搞得宋岩尽是无奈，没想到她的脾气还挺大，平时都是温温婉婉，他没料想到会这样，叹气自己多嘴。心里一边对佳欢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这样力挺和相信自己的同学，够义气！虽然两个班级确实有点水火不容的意味，宋岩还是很欣赏这位女班长。他在心里偷偷为佳欢打了一个漂亮的分数，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
温暖抬起头来的时候，胳膊上已经全是泪了，委屈的她抽抽鼻子，不知道要干什么。除了几个擦玻璃和扫地的同学，教室里没多少人在，走廊上偶尔传来几声鬼哭狼嚎，一听便是男生打闹。她很想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在，却使劲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好像她这一转身就输了。方乔和陈朝去卫生区之前还过来安慰她来着，可那个人什么都没做，始作俑者反而像个大爷，等着她伺候。越想越生气，眼泪又想流出来，被及时憋了回去。
“什么人啊，还说证明喜欢我，都是屁话。”没忍住回头的她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吸着鼻子臭骂。
佳欢跑进教室，看见温暖面朝后黑板，赶紧走过去，缓了口气说：“终于起来了？”
“气死我了！”温暖咬牙切齿。
“路上遇见蓓蓓，她叫你赶紧去卫生区呢。别想了，哭完了不就完事儿了，你还真和他一般见识呀？”佳欢收拾了收拾桌上的课本。
“过分！”温暖敲打着高源的课本，恨不能这课本就是他本人，“看我还理不理他了！”
“行啦姑奶奶，赶紧走吧，不然别人该念叨了。”佳欢一手拉着不情不愿的温暖，一手提着大扫帚，往卫生区走。
靠近操场东门的五号教学楼前面的地区便是高一一班的卫生区。几个男生正拿着大扫帚扫树叶，女孩有拿垃圾桶的，也有拿小扫把的，从树底下拣出不好清扫的垃圾袋之类的。高源和方乔谁都不搭理谁，陈朝倚在大树上悠闲地吹泡泡糖。“啪，”一声，泡泡吹得老大一下破掉，粘到鼻子上，搞笑极了。方乔看见一笑：“幼不幼稚你。”这一笑心里的火气倒是灭了不少，想想也不至于和谁怄气，谁还没有心里烦躁的时候，于是就玩笑说：“咱五个三个幼稚鬼，也就我和佳欢正常。”
高源听着，知道是个台阶，心里也懊悔自己不该发脾气，便顺着下来，“幼稚鬼还能考第一，乔哥，你怎么看？”
“你大爷，你们全家都幼稚。”陈朝把泡泡糖吐进路茜提着的垃圾桶。
“嘿嘿，陈朝，这下你可算扬名立万了在学校里。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听见别班的女生议论你呢！”路茜嘿嘿笑说。
“说他什么？”方乔问。
路茜捂着嘴笑了几秒，才说：“看上他了呗，各种崇拜和花痴呀，都快把他说成神仙了！各种牛掰，各种神奇。要不是听见他们说他名字，我还以为说的是外星人呢，地球人哪有那么神奇！哈哈。”
“路茜，你说话真逗，笑死我了！”方乔听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笑的阳光明媚。高源也笑，就像大家没有闹过别扭一样。陈朝无奈的瞅着蓝天，任别人说说笑笑对自己。
佳欢拉着温暖走到卫生区的时候，发现高源和方乔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行人站在那里有说有笑，只有陈朝偶尔无奈的瘪嘴。佳欢心下寻思，这下温暖肯定轻饶不了高源。果然，温暖看到这个场景，肺都疼了，她眯着眼睛，眼神里是危险讯号。佳欢赶紧规劝：“温暖，算了吧，他俩都没事儿了，你也别生气了。”
“果然是蛇鼠一窝，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她气愤的说，然后对着佳欢咧嘴敷衍一笑，“我招谁惹谁了？这气不出我就不是的女的。”
佳欢还没等拉住她，她便快步冲了过去。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高源一看她笑着来了，虽然眼圈还红红的，心里放了一半心，说：“调侃陈朝呢！”
“对呀对呀，温暖，你没听见路茜说的，别班的女生是怎么评价他的，笑死我们了。”方乔附和着说。
温暖不看高源，对着方乔甜甜一笑：“很好笑吗？说来我也乐呵乐呵呗！”
佳欢已经站在陈朝身旁，她轻声对陈朝说悄悄话：“高源这次惨了。”
“方乔才是最惨那个。”陈朝看看三个看上去很和谐却暗潮汹涌的人，方乔没戏了。
“唉，有好戏看了。”
陈朝玩味的瞧着她的脸问：“有好戏看你还愁眉苦脸的？”
佳欢回瞪他，“你别幸灾乐祸的，温暖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陈朝无所谓的耸耸肩，被佳欢狠狠打了一巴掌在后背上。
“噢！你劲儿也不比温暖小呀。”
“疼吗？”佳欢也学着他眉毛一挑。
“像是挠痒痒。”陈朝抓住她又打过来的手，两人在别人看来甚是暧昧。
“咳咳，注意影响啊！”路茜看看男才女貌的一对，故意咳嗽两声。
温暖走到佳欢面前，一把搂住她，说：“茜茜，班长你也敢戏弄，活腻味了吗？哼哼，小心班长跟老师打你的小报告，怕不怕？”
“切，人佳欢才不会呢，是吧，嘿嘿。”路茜嘻嘻笑说，“反正他们早就被大家说成公认的一对了。”
“八卦。”陈朝吐出两个字。
“又不只有我一个人八卦，全年级都在三八你俩呢！哈哈。”路茜大大咧咧的笑。
陈朝皱了眉头，不再说话。佳欢见他一脸不高兴，便说：“行了，路茜。我和陈朝就是好哥们儿，比纯金还纯的革命友情，你可别再瞎说我俩了。”
陈朝面无表情的看着说的一本正经的佳欢心里突然就堵得难受，自己虽不喜欢怎么高调，可是被她说成好哥们儿，却觉得烦躁。
路茜点点头，又捡垃圾去了。
温暖正和方乔说话，两人有说有笑，高源就站在旁边，心里不好受，又不能再表现出来。有什么办法，谁叫他自己惹了祸呢！他看着两人说笑，想走开却移不动脚步。
佳欢一看，喊他：“高源，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温暖虽在和方乔笑闹，可心思一大半都注意着高源，听见佳欢叫他，温暖脊背略微一僵，片刻便又和方乔讲起笑话来。高源看看对他不理不睬的温暖，只能对着佳欢苦笑。
陈朝拍拍高源的肩，给他一个同情的微笑，然后朝温暖和方乔走过去。
佳欢干笑两声，“呵呵。高源，你不用放心上，等她气消了就行了。”高源苦笑，“她肯定特别烦我。我站旁边和她搭话，她理都不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温暖就那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佳欢赶紧解释。
高源叹气，“陈朝跟你说了？”
“什么？”
“我那什么温暖。”高源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佳欢笑了，说：“没有，我也有眼睛呐，虽然你掩藏的挺好的，哈哈。”
高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可别取笑我了，这还没好呢，就把人得罪了。”
佳欢将白色塑料袋捡起来拿在手里，“今天下午我也被你好吓，没见过你发脾气。心里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儿吗？”
高源摇头，“不知道，就是一时特别烦躁。”
“你不用担心，温暖那丫头就是泪腺太发达，我跟她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一会儿给她买块巧克力一哄就好。”佳欢支招给他。
“真的么？”
佳欢笑笑，脸上的小酒窝特别可爱。“这可都是经验之谈，绝对有效，而且见效忒快的。”
“那我这就去超市买去。”高源把扫帚往佳欢手里一塞。
“去吧去吧，反正马上就完活了。一会儿咱老地方汇合。”
“那我先去了。谢啦。”高源迈着大长腿走了。佳欢拖拉着大扫帚走到路茜的垃圾桶边把手里的的垃圾丢进去。路茜天生一副笑模样，见人便是面带微笑，她问佳欢：“班长，我听说咱们级部要搞课间操。比赛？真的假的？”
“路茜，你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呀！”佳欢拍拍手上的灰尘，笑言，“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啊……这么说是真的啦！”路茜丢给佳欢一个哀怨的眼神，“体育课又白瞎了。”
“比赛时间还没定呢，十月底举行的话，也就还有半个多月。一周才两节体育课，最不济也就五六节的时间练习而已啊。”
“哎，一周的盼头都在体育课上了，还得练课间操，时代在召唤都跳了多少年了啊，直接比不就行了！还我自由活动，还我体育课！”路茜把铁皮垃圾桶晃的吱嘎作响，哀怨连连。
“扑哧！”佳欢笑出声来，“别贫了，赶紧的，打扫完了回宿舍整理内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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