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圆周隔绝
“老大，你刚才说的信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站在跟前，赵劲松也没有听懂程兮的话。
boss和他老大的交流像是打谜语一样。
程兮习惯了他的慢半拍，解释说：
“在降雪时，蜀都内部信息流通，但是内外交通阻断了。”
这也是刚才电话里提到过的内容。
“这个我听懂了...但是后面，地图范围又是几个意思？”
“这是我的一种猜测。”
程兮说着，蹲下身，用食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我怀疑，对方的能力能够形成这样一个圆形范围。以自身为圆心，不过半径未知，在这种范围内，发生了这种气候异常，连通讯也受到了干扰。”
“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种能力有点恐怖啊...”
赵劲松抬起头，天上的云全部散去，蜀都的六月烈阳再次铺射下来。他喃喃道：
“要是不仅仅下雪，就难熬了...”
这一点也是程兮从一开始就在担心的。
如果对方的能力不仅仅是造成降雪，甚至于是更为严峻的自然灾害，类似于蜀都这样百万人量级的巨大城市，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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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的处理手法极其迅速。
伴随着路面积雪融化，大量废水被冲进城市下水道，缩略图也悄悄地发到了程兮小组的私密专用手机中。
“来了老大。”
其时，程兮和赵劲松已经回到了宾馆，而汽车则是停在了原地。雪太大了，他们选择了走回来。
“...”
程兮拿过手机，面容冷峻一言不发。他对比着蜀都市市区的地图，从中央测绘出的大致降雪范围，果然是呈现出一个圆形。
“老大，你没猜错，确实是个圆！我猜boss这个时候肯定对你很佩服...”
赵劲松拍着莫名的马屁，程兮理都没理他，自顾自地用食指笔画起来。
他用大拇指作重心，食指旋转，画了一个想象中的圆形。这个圆形恰好覆盖了缩略图的降雪范围，而他的大拇指所处的中央也指代着一个地区。
“这里是哪里...月湾小区？那个阴郁者就在这个地方？”
赵劲松抢在程兮前面念出了地名，不过后者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有些奇怪...”
“咋了老大。按照你的猜测，那个人现在应该就在那里。我们可以过去埋点，等到脉动仪反应，就可以立马缉拿归案！”
“不是。boss为什么让我们自己找这个地方...”
“诶？”
程兮的问题，又像是给他的小弟打了个谜语。
“找出了缩略图，那么锁定圆心是很自然的事情。”
比起解释，程兮更像是自言自语，食指在圆心上摩挲着。
“你是想说，boss应该在这份缩略图里面，就把圆心的位置给我们标出来吗？我感觉吧，标不标都无所谓啦，反正都能找到...”
“除此之外。boss除了这个缩略图，什么也没发给我。”
“啊...确实是这样。”
程兮的“我”字稍稍有些让赵劲松不满。明明都一起干了五年多的活了，在处理事情时候，程兮还是习惯把自己看做孤身一人。
“但是也不代表啥吧。就一份地图，让我们去找，这么简单，老大你就别东想西想了！”
他有些烦，直接走到房间门口，叩了叩门：
“先过去再说，万一直接就找到了呢？”
“...嗯。”
由于没有汽车，前去小区的方式得另行思考。路上积雪很深，公交都还没有恢复通行，最后两人选择了在如此大城市所盛行的交通方式。
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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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多啊...”
似乎连整个蜀都的市民都聚集到了地铁站里，小到几个月的婴儿，大到坐在轮椅上的老年人，要么坐在一处闲聊，要么等候在地铁站前准备搭乘。
赵劲松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一些位置，没好气地朝程兮埋怨着。
“...”
对于他这种没营养的话题，程兮一般都不搭理。
他只是注意着周围人群的动向。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仅仅是作为缉拿阴郁者的有关专员，同时也担任着社会调查和遮掩内情的职责。
“六月份下这么大的雪，真的绝了...”
“现在外面是不是停了，我听刚才广播有说到...”
“今天晚上打算吃啥...”
“哎哟，东街菜市场又要关门了！好不容易孙孙想吃一顿鱼肉...”
各式各样的聊天充斥着整个环境。每个群体都有至少两个人，他们的目光很集中，嘴部一开一合，展现出空前的社会喧闹度。
所有话语，都离不开这场雪。
“看来，真的得抓紧时间了...boss说是三天，我感觉越早越好，早点找到早点完事儿，省的夜长梦多！”
赵劲松自然也听得到这些闲聊的talk，翻了翻白眼，吐槽了一番中央的办事不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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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下地铁，穿过地铁口时，也是大致一样的风景。人群聚集喧哗，明明外面的积雪已经消却，似乎因为通知不及时，以及人们本能的恐惧延时性，大多数没有要紧事的市民还是愿意再在地铁里多待会儿确保安全。
“脉动仪。”
离开前，程兮低声朝赵劲松道。后者耸了耸腰包的位置，示意好好地装在里面的。
从腰包里面露出来那根红色端点的天线，此刻没有丝毫反应。赵劲松已经在来的路上就把它打开了，说明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能力的脉冲。
“给boss发消息，我们转移地点了。”
“哦尅，煤油问题！”
赵劲松怪里怪气地回复，程兮头也不回地朝地铁站外面走去。他嘁地一声，也只好紧紧跟上。
这一片地带大多数都是居民楼，高度不超过三十层。尽管这样的楼房在三线城市算得上豪华地带了，在蜀都也只能勉强挤入中流。几年来，蜀都高速发展，已经远远地将临近城市甩在了后面。
月湾小区也是同样的高楼，此刻就矗立在视野中，在离地铁站不远的地方。
“按照地图的话，就是那里了。”
赵劲松看着地图，食指指向街道那头的楼房。
“刚才查了下baidu，说是这几年的新式公寓楼，每一个房间都不超过九十平，而且大多数住户都是租房子住。也对哈，买房子肯定买大点的好...”
程兮没有在意他后面又在扯什么鬼话，只是对视野角落里的某个建筑物有了兴趣。
就在靠近月湾小区的地方，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修的和洋房差不多，很漂亮而华丽。
“曙光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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