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皇后遇刺
沈遥青的预感很快成真了。
方鉴的事情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怀王自己头上。
原因是那晚方鉴喝酒回来搀扶着他进府的侍从，在此之前和怀王府的侍从接触过，而怀王府与他接触的侍从，在被查到问话的时候，当着怀王及大理寺卿的面，吞毒自尽了。
而在他自尽前，竟然求着怀王饶过他的父母妻儿，那模样可不像是犯了错求饶命的样子，倒像是以自己的命换家人的命的做派。
然而扶方鉴的侍从则是一口咬定就是这个怀王府死掉的侍从指使他做的，这黑锅就这样扣到了怀王府的头上。
怀王脸色黑的不行。
大理寺卿是他的人，自然是信他的，但在场的还有灵汐公主。
驸马的死让她备受打击，如今好不容易提起精神查凶手，自然不好糊弄。
此事最后闹到了陛下跟前，陛下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但灵汐公主情绪激动，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陛下只好将此事由大理寺移交给刑部，让陈洲查。
陈洲：“……”
他身上背着好几个案子呢，山匪案到了瓶颈处，大臣们几次三番要求结案，都被陈洲挡了回去；
太庙走水案，至今毫无进展；
如今再来一个方鉴被杀案，指向怀王的，更是叫他头大。
多事之春，早知道就待在雍州了。
有钱难买早知道，今春一旦陈相告老，陈洲就得顶上，若是不在此之前将这些给解决掉，他怕是会忙的脚不沾地。
在案件查清之前，怀王被勒令在家，不许出府半步。
不过身上的职位没摘，朝臣有事就进去找，相当于居家办公。
怀王倒是看得开，毕竟他现在儿女双全，稀罕的很，在家守着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他觉得应该不会只自己一个人出事，另一个估计也快了。
就山匪事件上，幕后之人多做多错，转移战火只当此事揭过，继而实施下一步计划，两不耽搁。
被怀王惦记的另一个廉王殿下，心情也不是很好。
按理说怀王被禁足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但他被另一件似是而非的事情扰乱了心神。
年初八，也就是昨天，他刚得知怀王被禁足，还没来得及高兴，在府门口遇上一个妇人。
妇人声称她是被放出宫的宫女，之前是在汀兰宫伺候春嫔娘娘的。
而春嫔正是廉王亲生母亲。
廉王的亲生母亲原是陈皇后的丫鬟，那时候陛下还是皇子，被算计与其春风一度，为的就是让陛下与陈皇后离心，使陛下失去陈家的支持。
陛下被此番算计后再也不顾念兄弟之前，直接雷霆手段成功登位，而春嫔却怀孕了。
她怀了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且一举得男。
陛下不喜春嫔，但她也是无辜，又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了她位份，也算仁至义尽了。
陛下登位后，贵妃和醇妃相继怀孕，陈皇后却没有动静，就在此时，难得出门的春嫔抱着孩子来了陈皇后宫里。
虽是意外，但春嫔自觉对不起陈皇后，从来都是谨小慎微，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寻陈皇后。
两人也没说什么，后来春嫔回宫，第二日便没了，留下廉王这个小一岁的孩子。
陈皇后便将其养在了膝下。
陈皇后对廉王亦是做亲子教养，即便后来有了两位公主，也不曾偏颇。
但这妇人却告诉廉王，春嫔是被陈皇后逼死的。
陈皇后对春嫔与陛下之事一直不满，对春嫔更是严苛不喜。
陛下登位后陈皇后无所出时，贵妃和醇妃却相继怀孕，若是生下的都是皇子，但身为正宫皇后却无子嗣，对陈皇后的地位难免有影响，也会对陈家产生影响，于是便打上了春嫔孩子的主意。
又怕抱养的孩子惦记亲生母亲，便言语刺激致使春嫔做了傻事。
孩子养在自己身边，和养在陈皇后身边日后完全是两个极端，春嫔为了孩子的将来，选择了自缢。
陈皇后如愿以偿的养了廉王，半分血腥都不曾沾染，依旧是那个温婉端庄的皇后娘娘。
就养廉王这事，传出去旁人还得夸一句慈母之心。
廉王根本不信，但结合当时的情况又不得不信。
他叫人将妇人关起来，自己思索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进了宫。
事已至此，他得问清楚才是，免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让他和陈皇后离心。
陈皇后听到传报说廉王来了还觉得稀奇，前日才见过，今儿便又来了，这么勤快还是小时候耍赖不想去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呢。
廉王入了殿内，瞧着坐在主位上端庄的陈皇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儿臣见过母后。”
陈皇后笑着摆手让他起来：“没有外人不用这些虚礼，快坐。”
廉王没坐，他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性子，于是道：“母后，儿臣有话想对您说。”
陈皇后见他一脸严肃，摆摆手让人都下去。
待大殿内只余他们二人，陈皇后才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陈皇后有些头疼。
大女儿的驸马出了事，还没两日廉王又一脸凝重的进宫寻她，指不定又出了什么事情。
廉王抿了抿唇，还是问了出来。
“母后，我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道“这些宫里都有记载，你不是都看过了。”
廉王拧眉，他是愿意相信这个将他一手养大的陈皇后的。
但他昨日听的说辞又格外合理。
廉王信任陈皇后，于是将那个宫女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一派胡言！”陈皇后大声呵斥，气恼的将手边的茶杯挥到了在地。
廉王吓了一跳，陈皇后很少发脾气，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陈皇后盯着廉王问：“你也是这么想的？！”
廉王一看被误会，疾走两步又停下，看着陈皇后道：“母后息怒，儿臣并非是此意，只是……”
宫女小步过来，头垂的很低不甘抬头看，端着新的茶具靠近。
“怎么都在外面？”陈皇后身边的晚香嬷嬷回来后问。
宫女行礼回答：“廉王殿下在里面。”
想了想又道：“娘娘好似生气了，茶具都摔了。”
晚香嬷嬷还奇怪，怎么说个话将人都屏退了出来，还生了气，到底是在说什么，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里面宫女的惊叫声，接着就是茶具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
晚香嬷嬷赶紧冲了进去。
然后一眼便瞧见廉王手中拿着匕首，匕首的另一端刺进了陈皇后的胸口，鲜血淋漓。
晚香嬷嬷眼前一黑，立刻抓住跟进来的宫女，道：“喊武卫进来！保护皇后娘娘！”
“是！”
“脚程快的去请太医！快！”
“是！”
晚香嬷嬷缓了一下，不要命似的冲上去，一把推开廉王，匕首脱手，廉王被推倒在地。
晚香嬷嬷扶着一脸震惊的陈皇后，胸口前插着的匕首泛着寒光。
殿外的武卫来的很快，待看清里面的场景，持刀的手有些迟疑。
廉王殿下一脸血，身上，手上都是喷溅的血迹，而皇后娘娘倒在晚香嬷嬷怀里，生死不知。
“廉王暗害皇后娘娘，还不快速速将其拿下！”
“太医为何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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