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程序员鼓励师性别男
春招三月，母猫都媚人。
漆落落坐在教室的正中央，呵欠连天。她昨天准时准点抢翻了汉尼拔第三季第一集后，先是被某直男癌例行折腾了一通，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完了第一集，还没回过神就被二娃四娃六娃从宿舍唬出了门，一身睡裙外套一件长毛衣，脚踩绒毛兔子家居鞋，被架去KTV嚎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凌晨2点回宿舍还没有钥匙，靠着二娃翻窗进的房，筋疲力尽径直往床上一倒，不省人事，今天还在床上梦着那颗猩红猩红的人型心脏，就被那个本该在全国500强物色富二代、欢快地撩汉子的某同学掀了被子。
“三七，你还有10分钟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某同学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往隔壁床一扔，踩在爬床架上居高临下气势磅礴，俯视着还一脸眼屎的漆落落。
“曹二姐，我昨天凌晨3点才睡，你就放过我吧。”漆落落睡眼惺忪，定了定神望一眼来人，伸手去够被子，没够到，闭眼翻身双手自抱。
曹盈盈，考古系15届三朵金花之老二，永远的第一名，永远的国家奖学金，永远的高冷清纯女神范，以及，永远的辣手摧花圣手。
“你还有9分15秒。”
“我没听说今天要出门啊。”
“我昨天晚上8点给你打了电话发了短信。你还有8分47秒。”
“唔，我手机一直在桌上。剩一分钟再让我套件外套。”
“我们是要去听招聘会，还有8分21秒。”
“恩恩，我就陪你打个酱油，你先让我睡会。”
然后她就没刷牙没洗脸的到了这里。哦，也没套外套。
来不及换睡衣睡觉真是，太！好！了！漆落落在打呵欠的间隔如是想。
在门口高呼了三声“二代大法好”后，曹盈盈赏她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给了她一片一次性口罩。
这里是HUNT网络科技公司中国区宣讲会现场。
HUNT,一听就是招国交和金融的；网络科技，现在这世道，是个公司就要挂互联网的牌子了啊。
就是不知道余老头来掺合个什么劲。
漆落落在正对面那空气刘海妹子滔滔不绝的演讲下昏昏欲睡，头欲抢地。
女神盈凭借自己非凡的手段占据了绝佳位置，也直接导致只是路过的某人暴露在大众视角下，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
所以不能睡，戴了口罩别人认真一看也不是认不出。余老头这人最重面子，让他丢脸一次她就能被踢去大西北淘沙。
漆落落强打起精神，手撑下巴歪着头看空气刘海卖萌。
整个教室坐是坐满了人，但男性生物嘛，喏，右墙角缩着几个，统一的黑框眼镜李敏镐刘海，哦，还有紫棉袄下的格子衬衫。一个宿舍的。
怪心疼的。
这公司也是不靠谱，拿萌妹子撩商学院的妹子，是拿不出汉子了吗？其实旁边那位穿棕色西装的小哥还是上得了台面的。
漆落落扫了眼讲台众人，瞧着边儿上的余老头一脸喜气洋洋，嘀咕一声“这公司估计得是老头家干孙子开的”，再回神看刘海妹子的两坨微笑肌，啧啧两声，不忍再看，偏了偏头找一直高冷的女神盈咬耳朵。
“二盈啊，你不是在TA公司干得挺好的嘛，干嘛还来听宣讲会啊？”
女神盈头也不低，红唇微启：“TA没一个正常人，适合你去。”
“额，那天面试那几个不是都还不错哦。”，漆落落眼里亮着香辣鸡腿堡：“看他们穿搭举止都不俗的样子，二盈你搞定了记得请我吃饭。”她还记得那几个清秀小哥，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又一派禁欲让人忍不住想扑。
女神盈斜瞥她一眼，面目有些许狰狞：“都是GAY。”
“？”漆落落站了起来，眼睛里有星星。
前方，刘海妹子已经发言完毕，余老正将话头转向台前的西装小哥。见到漆落落站出来，迟疑了几秒才说：“这位同学，还没到提问环节，请你先坐下。”
漆落落自知活不过今晚，战战兢兢坐下，俩腿并拢微向前屈，双手交叠放置腰侧，嘴角呈27度上扬弧线，满脸真诚望住发言小哥。
小哥长着一张冷峻的刀削脸，挺而直的鼻梁，剑眉英挺，眼神深邃，说话时薄唇微启眼睛微缩自带勾人效果。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漆落落都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直男癌气息。划掉，最近被那个天天陪自己刷拔叔的直男癌气得有点癫。这位小哥适合架副无框架金丝边，一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简直不能忍。
漆落落眯了眯眼，不确定这小哥刚刚是不是给自己送了个秋波，她不能体会的眼神，她不吃的菠菜。
身为一只不戴眼镜不戳隐形的朦胧美拥趸，她能看清他五官长哪儿看出他眼睛缩了缩已经是全靠灯光打得好了好不好。
“刚刚我司职员已经将HUNT中国的情况表述得相当详述，我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HUNT，”，西装小哥嗓音低沉，却带着上扬的腔调，话到中途视线便已掠过所有人，在某双小鹿眼无辜的注视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HUNT中国成军十一年，由我接管才两年，需要更多新生力量的加入，换言之，HUNT需要我们和你们一起来组成新的、更强大的我们。”
小哥在掌声中退回座位，寻找那双鹿眼，顺着它的视线看到了一张，老当益壮的容颜。
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手持话筒站在台上，疑似回瞪了前方一眼，才转到提问环节。声音中气十足。
漆落落在小哥发言完毕后视线黏住余教授，发射无辜少女光波，通过对方狰狞的抬头纹，接收了他的“拉卡拉卡去死光波”的回应。瞬间心凉凉，伸手拽了拽女神盈求温暖。
女神盈轻巧巧地站起来，语调轻快：“司先生您好，我是11级考古专业的学生，请问司先生，非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要怎样做才能增加通过HR初面的可能性呢？”
“司先生谁啊？”漆落落一脸天然呆，扯扯旁边不知名妹子的衣角。
“就是刚刚发言的西装偶吧，司冽。”妹子头也不偏，双手紧握，两眼泛光直视前方。
“哦，谢谢啊。”漆落落小声道谢，悄悄挪正身子。
撕裂？还挺配他的长相的。
男人略低头，冰冷的眸光凝视下方一脸倔强的黑客君，面色冷峻，内心汹涌翻腾：用我狂热的内心，撕裂你的灵魂。颤抖吧，地球人。跪下吧，直男癌。
漆落落凝神望住正前方的西装身影，目光柔软，嘴角含笑。
“HUNT的第一要求是态度，只要你态度端正，重视了这次面试，人事部都会回以相应的重视。至于能力，在座的各位同学都是庆北大学的学生，我本人也曾在庆北就读三年，我相信诸位的能力。”司冽环视一圈，视线在女神盈的方向停了几秒，礼节性微微颔首。又补充道：“旁边那位戴口罩的同学，之前你好像有问题要问？”
女神盈莞尔一笑，轻飘飘坐下，素手纤纤推了推漆落落。
漆落落反应过来，站起来偷瞄一眼神色庄严的余老，直视司冽的眼睛，诚恳地说：“刚刚我身边这位同学的问题就是我之前想问的呢，谢谢司先生的解答了。”
本该在半小时前就结束的宣讲会因为诸多问题少女的激情延迟到了11:50，同下课赶午餐的学弟学妹们顺利会师。站在教室门口瞧着龟速涌动的人潮，漆落落抚了抚小肚腩，返回教室，坐回神态自若的女神盈旁边。
学生多楼梯间少就是这种后果。啊，我大庆北是真穷啊！
“曹盈盈，漆落落，你们上来。”，余老朝讲台下的俩人招手，等她俩到了面前，转头对身旁的司冽说：“小冽啊，这是我带的俩不成器的学生。”
又看了眼俩人，示意——快自我介绍，老夫都帮到这了。
曹盈盈和漆落落对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我们什么跟余老头说过要帮这个忙啊？是不是你？
漆落落委屈地斜了女神盈一眼——谁叫你第一个问问题来着，搞得老头以为我们多想进这鬼网络科技公司。
女神盈嫌弃地——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会问问题？我要不问司冽第一个就抓你。是你看老头的眼神太热切了。
漆落落怒——我用的是诚恳的眼神，诚恳！代表我在认真听课的那种！
俩人站在台上，熟若无人地交换眼神眉来眼去。余老重重咳了一声，看了眼司冽，见对方一脸探究的意味，并没有不耐。上去一人一个爆栗，“你们发什么愣，刚刚不是有挺多问题吗？现在趁着司先生有空赶紧问。他也算你们师兄。”
漆落落摸头，眼神无辜：“教授，我没问题啊。”
余老气急，抬手就要再敲一个。女神盈拉过漆落落，笑得温婉：“教授，司先生，小漆的意思是说，经过刚刚的宣讲会我们的问题基本上都得到了解答，所以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司冽看了眼不停摸头的漆落落，点头，对余老说：“余教授，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点事。”
余老点头应声说：“好好好，你去忙你的。哦，对了，HUNT不是除了程序员还在招什么助理嘛，你把她俩的简历拿回去看看，看能不能在你那实习几个月。我今年所里事情多，顾不上她们。”边说边朝俩人伸手，示意把简历拿出来。
“教授，我没，”漆落落一脸愕然，闭眼作壮士扼腕状，老实交代自己的酱油意图：“其实我就是来……啊！”
“司先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简历。”女神盈掐断她的话头，低头从包里拿出俩份文件夹，包装精美细致，毫无折痕。
人潮散去，漆落落抱杯蜂蜜柚子茶咬着吸管坐在食堂里瞧着原本把食堂挤得连个落脚点都难找的人群短短一瞬间就只剩稀稀落落的三俩只。感叹一句又是吃学弟学妹的残羹冷炙。
对面的女神盈心情不错：“今天请你吃火锅。”
漆落落吸管一松，来了兴致：“二盈啊，你今天是……看上那个司先生啦？”
“我看起来这么饥不择食？”女神盈瞪她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份传单扔漆落落前面，指着一行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这种招聘信息，一看就知道司冽绝对寡人有疾。”
招聘职位：
软件开发工程师（储备）性别：男人数：3
程序员鼓励师性别：男人数：5
总经理助理性别：男人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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