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远古魔法
“伊泽。”拉克丝回头，雪中冲伊泽瑞尔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伊泽穿过一排排的石碑走到拉克丝跟前：“怎么啦？”
“你是不是对我用了远古魔法‘爱别离’？”拉克丝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伊泽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拉克丝，接着他的视线落在拉克丝身后的石碑上，瞬间反应过来。
“没有啊……那是什么？”伊泽露出一副迷惑的表情。
然而拉克丝已经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吃惊和犹豫，她的心狂跳起来：“你为什么要说谎？伊泽，你已经对我说过一次谎了……难道此时此刻，我们身在地底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你还是做不到对我坦诚吗？”
伊泽凝视着她，沉默着，终于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是对你用了一个远古魔法，也的确是名为‘爱别离’。”
拉克丝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伊泽的眼睛：“这个魔法的能力，是能随时看到我吗？”
“嗯。”
“施法代价，是如果眼里有了别人，就会失明吗？”
“据说是，还没试过。”伊泽耸耸肩。
“你为什么会这个魔法呢，难道你来过这里？可是这里也没有记载具体的咒语……”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都告诉你。”伊泽缓缓地说道，“三年前，艾欧尼亚的艾尼城保卫战，我和另外三名副会长一同前往——艾克，阿狸，希维尔。战斗胜利后，艾瑞莉娅非常感激我们，尤其是协助她获得了宝具‘幽梦之灵’，作为报答，她给了我们一份古老的像是藏宝图的卷轴。后来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查资料，做调查，终于破译了这份图纸。那上面指向了三个地点，并说那是三个神秘的远古东方魔法，但具体是什么魔法并没有说。希维尔坚持说她不需要，于是我们三人一人挑了其中的一个地点。我挑了恕瑞玛，阿狸挑了南部森林，艾克挑了守护者之海。后来我找到了恕瑞玛的那个地点，得到了‘爱别离’的魔法卷轴。而至于他俩有没有去找，找到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在德玛城我家门口的那晚，对我用的吗？”拉克丝的眼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愫。
伊泽笑了笑：“虽然你不想见我了，但我还想见你啊。一想到自己恐怕没有什么机会和理由再见到你，我就难以接受，所以我只能在远处偷偷地看你了……好像从认识到现在，我一直在远处偷看你啊。”
拉克丝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脸，他深蓝色的眼睛。过了许久，她的脸上也浮起笑容：“你这个偷窥狂，这一次还变本加厉，使用魔法偷窥！”
“你放心，我绝没有看不该看的。”
拉克丝红着脸，伸手去打他，却被他躲过。“你给我站住！你别跑！”拉克丝一边笑着一边冲向伊泽。
两人在雪地的碑林中兜着圈子，终于她揪住了伊泽，却没有打他，而是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伊泽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任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肩头，两人都没有说话。
雪花从脚下缓缓飘起，安静地向上飞着，拉克丝睁开眼睛，凑到伊泽的耳边，轻声说：“这里好像挺大的，也许能找到吃的。如果我们出不去的话……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吧。”
伊泽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说完，他放开拉克丝，缓缓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辉的蓝宝石戒指。
“这是天使凯尔送给你的，你还愿意再收下吗？”
拉克丝点了点头，她伸出右手，垂下眼帘。
伊泽用颤抖的手指，缓缓地给她戴上戒指。
“拉克丝……”
“嗯？”
“谢谢你。”
伊泽腕上的导航表，到了这里之后完全失效了。他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战争是否还在继续，轴心军是不是又派出了新的秘密武器……他们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然而神奇的是，两人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自从到了这里，他们仿佛变得不用吃喝不用睡觉了。
他们早已将整片区域细致地考察过，除了这片碑林以外，没有任何雪之外的东西了。剩下的时间，他们全都泡在碑林里，认真研究着石碑上的魔法。这里记录的魔法，都是此前两人从未见过的，他们一边思考一边交流着，有了心得便跑到空地上一起演练，既是学习又是玩闹，分外开心。他们从一块石碑上看到一个了不得的魔法——群体传送，两人对视着，眼中都是惊喜异常：如果掌握了这个魔法，不就有出去的可能了吗？于是他们开始专心地研习起这个魔法来。
然而顶级魔法群体传送，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的，哪怕他们已经把咒语背得滚瓜烂熟，但在练习中依然没有一点进展。
“伊泽，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也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咱们就留在这里别走了。”拉克丝已经连续练习了好久，只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忍不住躺在雪地上，盯着那些轻飘飘飞起的雪花。
伊泽也停止了练习，走到她身边坐下，托着下巴看着她：“这就放弃啦？如果你是认真的话，我肯定是没问题的。”
拉克丝侧头看着他：“你对外面的世界，就没有一点眷恋吗？”
“说没有眷恋肯定不是，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了而已。”伊泽想了想，“就像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这时候忽然病情好转，慢慢地康复了。经历了这一切后，这个人看待生活的视角肯定会有所变化，在他眼中，能健康地活着就已经很幸福了。”
“那你现在幸福吗？”拉克丝望着他，轻声问道。
伊泽有些意外，他躲开拉克丝的视线，低头玩着自己的手套：“很好啊。”
“为什么幸福？”无论是眼神，还是问题，拉克丝都穷追不舍。
伊泽有点脸红地移回视线，迎上拉克丝灼热的目光：“你想听我说……”
拉克丝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他。
伊泽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曾经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但现在比之前还要喜欢，非常喜欢……所以只要能陪着你，我就很开心，很幸福。嗯，就是这样。”
拉克丝看着他，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坦诚而深情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展露微笑：“那你以后还会对我说谎吗？”
伊泽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可能还会。”
“为什么呢？”
“因为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比如有一天你老了，问我你还好看吗，我会回答你：你看起来好年轻，和你十八岁的时候一样漂亮。”
“男人简直太狡猾了！”拉克丝笑着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雪，“走，继续练习魔法！”
“怎么，你又改变主意，不住在这里了？”
拉克丝冲他绽放灿烂的笑容：“在外面还有很多没有做过的事情，想做的事情呀！还要看北极光，还要穿你的未来战士二号机呢！”
伊泽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金发：“嗯，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当魔法阵银白色的光芒终于亮起，旋转着缓慢上升，逐渐将他们笼罩时，他们已不知在这里过了多少时日。拉克丝脑海中反复地想着目的地德玛城，这将是他们此次群体传送魔法的终点。
她伸出手，有些恋恋不舍地接住空中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在掌心化为一片温暖。魔法阵的银光越来越浓，远处的碑林已经快要看不见。
“未来我们还能再来这里吗？”拉克丝轻声问。
“你想来，我们就想办法来。”伊泽微笑地凝视着她，“大不了再从上面跳下来一次。”
拉克丝也笑了，她再次在心中想象出魔法的目的地，魔法阵开始快速地旋转，银白色光芒更盛。
拉克丝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伊泽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伊泽将她紧紧抱住，闭上眼，深情而又温柔地回应着她的吻。这个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两人已经站在德玛城拉克丝的家门前。两人互相凝望，脸都微微发红。
突然有光芒亮起，他们低头看，发现两枚宝具戒指在闪闪发光。他们十指紧扣，光芒在两枚宝具上缠绕着，越来越强，而在这淡金色的光辉中，两枚宝具正在快速地蜕变，魔宗的宝石由浅蓝变为深蓝，上面闪烁着耀眼的银色星光。而大天使的宝石两侧，张开了两只金色光芒的翅膀。
同一时刻，他们的两枚宝具与各自的主人签订了契约，正式蜕变为魔切与炽天使之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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