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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韩小利休息几天后,终于重新抖擞精神,立刻投入到她新事业当中去了。

        当她找到田铭渊说想成立基金会的想法后,田铭渊非常支持,并且大方地拿出了一大把银票。

        看着那上面用繁体字写的密密麻麻的一串数子,以及那大大小小的朱红印章的银票,她大惊:“你真发财了啊,怎么这么多钱?百草堂不是女帝接手了么?”

        “嗯,所以我现在是皇商。”田铭渊冷静地答道。

        “只管拿去用就是,我要这些钱财也是无用。做些善事也好,你的提议正好对我的心思。”

        田铭渊心里明白,自己既不饮酒,又不善言辞,即使心深如海,却总是沉默难言。

        若她能开心,虽然不能得君心一悟,也甘之若饴。

        两个人一拍即合,头顶着头开始在桌案上开始了基金会的筹备计划。

        “我那宅子很大,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几进几出,做个学堂正好。”

        韩小利买那个宅子已经很久了,除了国公府的下人帮忙打理,自己几乎没有怎么住过。

        田铭渊拿着她送过来的宅子的图纸,不停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园子中间的湖水要装上围栏,防止孩童们落水……”

        “这里,还有这里,可以做学堂……”

        “还有这个地方,当做食宿的地方,如果遇到天气恶劣的情况,可以留宿。”

        她指着一片空地,说道:“这些大而无当的花园可以去掉一部分,做为足球场和体育跑道,具体是这样的……”

        韩小利拿起炭笔,在纸上画出足球场的样子,还有跑道。

        “将来最好做一个蓝球场,跳远的沙坑,湖水可以引出一部分,做为游泳馆……”

        “小韩要把足球或是蓝球的规则写上,这里的人们不懂。”

        “好的!”

        她抓耳挠腮,又在纸上画起来:“不仅女孩子可以上学,男孩子也要上!食宿要分开,所以游泳馆要建一个男女分开的的更衣室。”

        “男子入学肯定会少一些,住宿的地方不用太大……”

        “不行!即使人少,也要留同样的面积,万一将来男孩子多了,就不够用了。”

        她唰地拿起笔,将田铭渊刚刚预留的位置又画上一条黑线:“这里就可以!”

        “不可,这里与后面的大树与假山太近,容易有野猫和其它动物出现,男学子们会害怕,应该换一换……”

        “还要留个地方做图书馆,让孩子们上自习或是查资料用。”

        “我可以找人供献一些书籍。”

        “医务室也要有,万一孩子们有个意外,最好能立即处理。”

        “这点母亲可以帮忙。”

        …………………………

        两个人趴在案上不停的争吵和讨论,几乎忙了一天,最后终于写出一张完整的名字叫希望成均馆的草图。

        “明日你再来,我们可以再设一个百善堂,免费为贫困的百姓看诊。”

        “太好了,明天我们再继续!这几天我们先纸上谈兵,等图纸规划完成,就可以动工了。”

        “对极,正是如此……”

        当两个谈论完毕,田铭渊就出去给她布置饭食去了。

        韩小利看看桌上刚画完的图纸,又拿起一些空白的纸画了一些文具,三角尺,直尺,圆规……

        想了一想,又画了一些学生桌椅和书包样式的图案。

        汉语拼音要不要学?标点符号要不要用呢?还有那些阿拉伯数字,用不用也写上?

        还有,学校是不是要统一校服和鞋子?来这里上学的孩子不能因为没有好衣服穿而羞于出门啊……

        干脆,能用不能用只管先画上,等田铭渊来了让他自己定夺好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田铭渊就成了她的主心骨。

        只要自己将想法提出来,他不仅能驱害避利,还能无限的延伸更多的东西。

        事情太多了,想得她头疼,放下笔和纸她揉了揉太阳穴。

        “不用着急,我们慢慢来,徐徐图之……”

        端着饭菜过来的田铭渊看着她在灯下疲倦的样子,来到身前安慰。

        田铭渊腿脚不便,却总是不让她动手进厨房,只是让她坐在那里等吃等喝。

        韩小利赶紧起身帮忙,暗骂自己太粗心了。

        等饭菜摆上桌,韩小利看着色香味绝佳的菜肴就口水滴答,搓着手掌迫不及待想要开动了。

        只见那冰糖果子狸似水晶般透明,红烧鹿唇如同红色玉石润泽,酸甜口味虾白嫩红亮,油炸鹌鹑看起来就酥脆可口……

        主食是淡绿色清香味的大米和一碗酸辣鳗鱼汤……

        虽然肉食居多,但是里面配料却是绿油油的青菜心,各种野菇和板栗松籽,不仅颜色花花绿绿得好看,味道更是鲜得掉眉毛!

        田铭渊看到她想拿筷子又不敢伸手的样子实在好笑,他一边给她倒甜杏茶一边道:“饿坏了就先吃,你说过这些食材你在家乡是很少吃到的。在我们这里放心食用,猎户们也知道竭泽而渔的道理,从不滥捕。”

        “正点!这才叫生态可持续发展!我们那里吃这些野味是要坐牢的!不等你了哈……”

        田铭渊刚一松口,她飞快地拿起筷子就伸向了那盘晶莹红亮流油的果子狸,好像那盘子里装了强力磁石。

        哇,好鲜嫩的口感!

        她咀嚼着满足地呵了一口气,真好吃!

        怎么肉食还能做出奶酪的感觉,入嘴即化啊!

        嗨呀呀,看来早晚要阵亡在田铭渊高超的厨艺之下了,贪图口腹之欲得吃成个大胖子!

        田铭渊每次做饭都根据她的口味来做,吃过多次后,她才发现不对劲。

        问他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迁就自己。

        可是田铭渊每次都说自己不挑食,吃什么在他嘴里都一个味儿。

        真有这样的人么?她不信。

        可是后来还真的发现,无论是什么酸甜苦辣口味的饭菜,他都是不紧不慢地进食,眉头都没皱一下。

        所以她蠢蠢欲动,很想弄个臭豆腐或是毛鸡蛋试试总是稳如泰山的田铭渊,看他万年不变的脸会不会有变化。

        田铭渊悠闲地拿起桌上看她刚刚画的图纸,一边微笑地看着她吃得香甜的样子。

        他最大的乐趣和享受就是看着她吃自己做的饭菜。

        其实,每次田铭渊在厨房忙碌,韩小利在书房等候时,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仿佛在那书房里等候的女子就是他的妻,而他的这个夫就是为他心爱的妻子精心准备饮食。

        当初被母亲赶到药庄时,村民们曾问过那女子是不是他的妻主,他没有说话默认了。

        在他心里,恨不得所有人对他们之间都存在这种美好的误解……

        等田铭渊收拾完桌子,又端上几样清淡小菜和一壶酒后,他对韩小利道:“今晚你教我喝酒吧!我想学学……”

        韩小利笑了,看着桌上他精心准备的甜脆银芽,水晶皮冻,琥珀核桃仁,雪白的银鱼就知道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小田,你不会喝酒,怎么突然有雅兴啦?”

        “壶中有日月,酒里自有乾坤,不学喝酒,少了人生一大乐趣。”

        “正解!”

        韩小利开心地笑了,当初她第一眼见到田铭渊时,以为这个男子肯定特别能喝,做酒友肯定最合适不过。

        让她失望的是,他每次吃饭都是配清茶一杯,滴酒不沾,没想到现在终于开窍了!

        他这个提议,也是她所乐见的。

        酒辣太冲,初学者不习惯。

        她细心地教田铭渊喝酒,让他别闻酒味儿,闭气先尝一点。

        田铭渊皱着眉头,轻轻地抿了一口,口腔满是一股辛辣味,他的胃里顿时想往上翻,但是他强忍住了。

        他看了看酒,闭着气一口喝干,脸上顿时滚烫了起来,喉管就像一条火线那么灼热。

        韩小利兴奋地看着他的表情道:“如何如何?是不是很爽?”

        田铭渊不敢呼吸,觉得他的整个人都被酒精浸泡,呼出的气也是浓郁的酒味。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呼吸困难,张着嘴巴像条干渴的鱼。

        韩小利耐心地道:“别急,慢慢来嘛,现在是不是鼻子堵住了?呼吸不畅?”

        田铭渊点点头。

        韩小利兴奋地用手指着他。

        “用力搓!”

        见田铭渊不解,韩小利叹口气,然后站起身伸出两指就在他鼻子上飞快地搓:“发热能让鼻子通透,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就好了。风寒若是使鼻子不通,这样也可以缓解一下呼吸。”

        果然,鼻子热热的很快就透气了,田铭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头涨的历害。

        他让韩小利坐下,自己慢慢地用手在鼻子上来回搓,一边对她道:“小韩,我们聊聊天吧,我今日诊治了一个病患……”

        田铭渊慢慢地讲着他今天收的病患,说那病患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到处都不适,而且她觉得不对的地方,还真的有问题。

        不是耳朵肿,就是膝盖疼,她也说不出倒底哪里是真正的病因。

        这病患很苦恼,她又说自己头很疼,田铭渊告诉她问题出在脚上。

        结果第二天她就来告诉他说自己的脚真的肿了,而且又疼又麻。

        田铭渊告诉她真正的病因在手上,结果过了几天,那患者的双手红肿不堪。

        田铭渊最后告诉她的病灶其实就在左脚的小指上,结果过了几天,手慢慢愈合了,那左脚小指却肿涨的历害。

        真是奇了!

        那病患问怎么治疗,结果田铭渊一刀下去就切掉了她的小脚指,对她道:“好了!”

        没有吃药没有用针,就这么一刀下去,只简单的做了包扎,真的再也没有发过病。

        田铭渊告诉她这种病很罕见,会根据病患的意念而随身游走,所以他就让病患将意念集中在全身最不影响行动的小脚指上,切掉它就行了。

        韩小利咂舌。

        田铭渊又说起自己的母亲田大夫。

        她曾发誓要解天下百毒,不仅云游四海,而且搜集天下毒性最历害的物种的毒液。

        蛇液,蛛液,蜍液,蜥液,水母,海蛇,豚鱼……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植物上提取的毒素,她亲自搜集整理,还带着这些毒液前去唐门拜访高人一起切磋,试验……

        韩小利一开始是双手托着脸很有兴趣地听,后来就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直,呆呆地看着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娓娓而谈的田铭渊。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滔滔不绝地说过这么多的话。

        每次他们聊天,都是韩小利说个不停,而田铭渊总是默默地听。

        田铭渊端起酒杯,咬牙又喝了一点。

        他呼一口气,眼皮发沉。

        他一把拉起韩小利的手,将两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艰难地道:“小、小韩,日后想喝酒,找我就是……”

        只听得“砰”一声,他一头重重地栽在桌子上,彻底醉死了。

        韩小利无奈地看着田铭渊笑了:“田同学,找你当吃货还成,要做酒鬼还要继续努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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