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二
星期五的下午,何苗在二教上《马克思主义哲学》课,大学里面有几门课就是这样,不管你什么专业你都得学,这几门课就是:《MZD思想》、《DXP理论》、《马克思主义哲学》还有《大学生思想教育》和《大学体育》。
教马哲的教授是一位白白胖胖的老头,头发花白,脸圆肚子更圆,戴个黑边眼镜,经常做一些很可爱的动作,秦瑞一看见他就憋不住笑,还在背地里给教授取了个绰号:馒头。此刻馒头教授正翘起兰花指,站在讲台上兴致盎然的讲着庄周梦蝶的故事:“是蝴蝶乎?亦是庄周乎?”上这门课有个好处就是,这个教授从来不点名,也从来不在乎有多少学生来上课,一个不缺或者仅有一个,他都能讲得津津有味,仿佛讲台下坐着的不是学生,是空气。馒头教授也有一个很牛B的手段,那就是期末没有复习,绝对不划重点,只有一句话:“考点都是讲过的内容,只要上了我的课,用心做了笔记的,考试一定没问题。”
“苗苗,走啦。”秦瑞趁教授背过身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偷偷溜到何苗旁边。
何苗压低声音问:“收好了吗?”
“收好了,这是你的。”秦瑞把何苗的书包递到她手里。
何苗跟秦瑞一起溜出来,一人背着一个书包到长途车站坐上去云县的车,到了县城又根据吕阳的电话指挥坐上了去青溪镇的小巴,一路颠簸到古镇的时候,已近黄昏,古镇的景色很美,远山断云炊烟冉,木楼长街觞旗展,街头巷尾望出去是广袤的田园,隐隐青山藏在云朵里。古镇的居民还沿袭着柴火烧饭的传统,屋顶的炊烟和灶膛的火焰一样跃动得欢快。
吕阳和赵明磊住在一个古朴的四合院里面,进门是照壁,过了穿堂,里面是一圈两层楼的木房子,走廊上挂着很多灯笼。院子被改建成一个客栈,楼上楼下都是客房,给人的感觉是古香古韵的风格。这里是测量实习生的定点居住地,土木班野外测量实习的同学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一楼住满了,秦瑞跟何苗一起住在二楼的房间,木楼板踩上去声音很大,稍微有点响动隔壁就能听得一清二楚,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好在有独立的卫生间。
放好书包四个人一起出去,到街上找了一家餐馆,点了本地的特色菜,八宝糯米鸭、厥耙腊肉、酸汤鱼和一个炒时蔬。秦瑞觉得腊肉很香使劲在吃,吕阳和赵明磊一人开了一瓶啤酒,正喝得酣畅,何苗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赵明磊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坐了车不舒服。”
“再吃点。”
“吃不下,不想吃。”
“给你拿瓶汽水吧。”吕阳离开座位去柜台拿汽水。
“老公,我也要一瓶。”
吃完饭,四个人在古镇上转了一圈,古镇就两条街数着脚步走都要不了多久,四个人慢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路过一个小药店门口,吕阳进去了一趟,等他出来的时候秦瑞的脸就变红了。春末夏初的天气,小镇和市区的温差有好几度,何苗在学校穿一件衣服不觉得冷,到了这里就冷得发抖。赵明磊放开了何苗的手,搂着她回了客栈。何苗一进屋就蜷缩在床上,赵明磊回房间拿来了自己的外套给何苗穿上,又坐在床沿抱着她。吕阳和秦瑞在另一张床上坐着看电视。
古镇上没什么好玩的,九点过外出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何苗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吕阳拉着秦瑞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赵明磊替何苗掖好被子,洗簌完也睡了。何苗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又从床上爬起来去拿书包里的东西。赵明磊听到响动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
“啊!”何苗吓了一跳:“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瑞瑞呢?”
“她跟吕阳在楼下的房间。”
何苗去卫生间洗漱,又换上了自己的睡裙。
“阿嚏!阿嚏!阿嚏!”何苗走出来的时候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赵明磊掀了被子跑过来,一把抱住何苗。
“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何苗发现赵明磊只穿着短裤。
“男生都这样睡觉。”
“你不冷啊?”
“不冷,快盖好。”赵明磊给何苗掖好被子,又躺回去。
“哥哥。”
“嗯,怎么了,宝宝?”
“你可以到我这边来吗?我冷。”
何苗把床空出来一大半,掀开被子的一角让赵明磊躺进来。赵明磊搂着何苗,何苗使劲往他怀里钻。
“哥哥,你真暖和。”
赵明磊把何苗的双手握住:“手脚怎么这么凉?”
“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阿嚏!”何苗又打了个喷嚏。
“还冷吗?”
“冷。”
赵明磊又把何苗抱紧了一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何苗正看着他,赵明磊轻声的哄:“乖,闭上眼睛,睡觉。”
“哥哥,我睡不着。”何苗一双手在赵明磊身上乱摸,摸到腰际的时候被赵明磊捉住,拉上去搭在他肩头。何苗双手攀上赵明磊的后颈,主动贴上了他的唇。黑暗里,唇舌纠缠,气息凌乱,何苗明显的感觉到赵明磊身体的变化,偷偷取下来一只手钻到赵明磊衣服里面,赵明磊握住何苗的手,一下子把她推开。
“哥哥?”何苗看着赵明磊的眼睛,
“宝宝,别动。”赵明磊黯哑着嗓音,胸膛急速起伏。
“哥哥?”
“乖,睡觉。”赵明磊把何苗揽入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哥哥,你不喜欢我吗?”
“宝宝,别乱想,听话。”
“可是你都已经那样了…”何苗越说越小声。
“宝宝,你还小。”
“哥哥?”
“宝宝,哥哥爱你,非常非常爱。”
“真的?”
“真的。”
“那你亲亲我。”
“乖。”
吕阳和赵明磊的房间里面,一张床空着,另一张床上被子拱得高高的,吕阳一把捂住秦瑞的嘴,嘴唇贴在她耳朵上压低声音说:“媳妇儿,别叫,这屋子隔音差得很。”
于是,这晚上,楼板和床柱子摩擦而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打扰了左邻右舍的休息。
天亮之前,秦瑞轻手轻脚的返回房间,把赵明磊换回去。
第二天,邻屋的同学看吕阳和赵明磊的眼神都透着古怪,秦瑞没办法,这个黑锅只能委屈赵明磊来背了。
天大亮的时候秦瑞醒过来,穿好衣裤走到何苗床边上,两手抓住被子,一掀就揭开了。
“干什么呀?”何苗醒了,“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瑞绕着何苗的床走了一圈,床单上面干干净净。
“瑞瑞,把被子给我,好冷。”
秦瑞把被子给何苗盖上:“你和赵明磊昨晚都干什么了?”
“睡觉啊。”
“只睡觉?”
“不然呢?”
“你们就没有那个?”
“哪个?”
“那个,需要用小雨衣那个。”
“没有。”
“真的假的?”
“真的,真没有。”
“啧啧,我真服了你们了。”
“瑞瑞,你还睡吗?”
“不睡了。”
“把你被子给我盖,好冷啊。”何苗拉紧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
“有这么冷吗?”秦瑞把被子抱到何苗床上,给她盖好:“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秦瑞伸手摸了下何苗的额头:“苗苗你发烧了。”
赵明磊和吕阳进房间的时候,何苗窝在两床被子里面,缩着脖子,跟个刺猬一样。赵明磊把感冒药和早餐放到床头柜上,接了一杯温水给何苗吃药。秦瑞把感冒药递过来,赵明磊接过去直接喂到何苗嘴里。喂完药,赵明磊又把早餐拿过来,何苗看着赵明磊说:“我不想吃。”
“把豆浆喝了。”赵明磊把吸管插到杯子里,再把另一头放到何苗嘴里。
秦瑞看着正在给何苗喂豆浆的赵明磊,感叹了一句:“赵明磊,你可真是个人才!”
“什么意思?”吕阳问。
“你问他吧。”
吃过午饭,带队的老师在每个组指定了两名同学负责把仪器带回学校,其他的同学可以自由安排。
何苗在被子里睡得恍恍惚惚的,赵明磊把她抱起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退烧药,何苗半睁着眼睛就着赵明磊的手喝水,把药吞下去:“瑞瑞呢?”
“跟吕阳去湖边玩了。”
赵明磊钻进被子,把何苗搂到怀里,陪着她睡觉。
“哥哥,我难受。”
“乖,睡一会儿就好了。”
退烧药慢慢起效,何苗出了一身的汗:“热,好热。”
赵明磊把被子取掉一条,又接了水来喂何苗:“宝宝,喝点水。”
喂完水,赵明磊又钻回被子里:“睡吧,哥哥抱着你睡。”
青溪古镇的东面有一个湖依在山湾,当地人叫青溪水库,后来被职能部门打造成自然风景区,取名叫青溪畔。秦瑞和吕阳在湖畔的树林间手牵手走路,初夏的太阳照着水面,湖光山色掩映间呈现出一副波暖绿粼粼,鱼没浪痕圆的画面。
“媳妇儿,等我会儿。”吕阳放开秦瑞的手,冲上了土坡,在小山坳里面行了个方便。吕阳穿好裤子从山坳走出来冲秦瑞招手:“媳妇儿,快上来!”
“上去干嘛?”
“快上来,这儿有松果。”
“是吗?”秦瑞半信半疑的爬上坡,吕阳上了树踩着一根粗枝桠伸长手摘头顶的松果,摘下来就丢到地上。
秦瑞把松果捡成一堆:“够了,够了,你快下来,别摘了。”
吕阳抓着树枝跳下来,刚落地就蹲下去大叫:“哎哟!哎哟!”
“怎么了,怎么了啊,摔着哪儿了?”
秦瑞丢掉松果跑过去,吕阳一把抱住她滚到地上:“媳妇儿,我刚在树上看了,这儿方圆一百米人畜无踪,虫鸟无迹。”
“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必须行!”
“不行,没有那个。”
“有,我揣兜里了。”
“哪有人出门散步还随身携带的,你安的什么心呐?”
“一颗时时刻刻爱你的心。”
哗哗的流水声把赵明磊吵醒,被窝里没有人,何苗在浴室洗澡,洗完了穿着睡裙出来,头发用发圈挽成一个髻。
“怎么起来了?快过来,冷。”赵明磊赶紧把何苗拉到自己怀里来。
“身上全是汗,再说我都快睡一天了。”何苗用手摸着赵明磊的耳朵:“哥哥,我想出去。”
“还烫吗?”赵明磊用额头贴在何苗额头上试体温:“好像降下来了。”
“我们去找瑞瑞他们好不好”
“好,你穿厚点,穿我的衣服。”
何苗在衣服外面套了件赵明磊的T恤,衣袖长下摆长,小身板装在里面衬得衣服空荡荡的:“太长了,我都可以当裙子穿了。”
“把袖子挽起来。”
树绕村庄,远远围墙,桃红李白,几许春光。开阔的原野上,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里蜂蝶儿正忙,夕阳的余晖下,一片草色烟光。
何苗站在菜畦边后面,歪着头问赵明磊:“我们不去湖边吗?”
青溪湖离古镇七里路,步行大约四十分钟,赵明磊抬手看表,刚好五点二十,“他俩肯定在回来的路上了,现在去晚了,我们到外面逛逛。”
赵明磊牵着何苗的手走在田间小路上,“认识吗?”赵明磊停在一块绿油油的田陇边。
“麦子?”
“这是苏丹草,给鱼吃的。”
何苗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青石拱桥问赵明磊:“那个是什么?”
“渡槽。”
“什么是渡槽?”
“用来浇地的。”
“嗯?”
“就是架高的沟渠,顶上是一条引水的槽道。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微型的水利枢纽,把灌溉需要的水送过去。这应该是很早之前修建的,你看上面那么多青苔,可能早就不用了。”
“哥哥,你懂的真多。”
“呵呵。”
晚饭是赵明磊打包到房间吃的,两份番茄鸡蛋面。
吕阳和秦瑞回来的时候,何苗靠在床头,赵明磊正一手端着餐盒,一手夹着面条往何苗嘴里送。
何苗看着面条里混了一大块鸡蛋:“不要鸡蛋,我不想吃鸡蛋。”
赵明磊把面条夹回来,去掉了鸡蛋又重新挑起一撮:“番茄吃吗?”
“嗯。”
吕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就是感冒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至于吗你?”
秦瑞夫唱妇随:“啧啧,赵明磊,你是娶老婆还是养闺女?你那碗面就要变面糊糊了。”
“走,媳妇儿,老公也喂你吃面去。”
“赵明磊,给你个东西,接住。”秦瑞从空中抛了个盒子出去,赵明磊一把接住,看了一眼就揣进牛仔裤口袋里。
“什么呀?”
“好东西!”秦瑞同何苗抛了个媚眼,拉着吕阳下楼去。
“哥哥,瑞瑞给了你什么?”
“没什么。”
“给我看看。”何苗把手伸到赵明磊的裤兜里,掏出那个盒子,三个装的,何苗看了一眼脸就红了,赵明磊又把盒子拿回去,顺手揣进兜里:“明天拿去还给吕阳。”
“哥哥,你不想吗?”
“想啊。”
“那为什么?”
“宝宝,不是今天,也不是在这里。”
白天睡太久,晚上两个人都睡不着。何苗在被窝里翻过来翻过去,羊都数了好几百只也不困。
“把发圈取下来,我们躺着聊会天。”赵明磊伸手取掉发圈,把何苗脑后挽起的头发散开,“宝宝,以后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念上一百遍就能睡着了。”
“真的?”
“嗯。”
“你怎么知道这样能睡着?”
“因为我就是这样啊,想你想得无法入睡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
“原来我的名字还有催眠的功效。”
“因为我满心满眼整个脑海都是你,想着你我很快就能睡着。”
“哎呀!”
“怎么了?”
“发圈可能断了,我刚刚用背压到了。”何苗把发圈从背后摸出来,上面的橘粉色亚克力花朵已经碎成两半,“压坏了。”
“没事,哥哥再给你买一个。”
“哥哥。”
“嗯。”
“我们试一试,我念你的名字,你念我的名字,看我们谁先睡着。”
“呵呵。”
“你笑什么?”
“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
“宝宝,闭上眼睛。”
“好。”
一双暖暖的唇覆到何苗的唇上,轻轻舔抵把牙关启开,窗外的鸟叫虫鸣中,屋内的人缠绵缱倦。
回程的车上,秦瑞和吕阳坐在前排,秦瑞回头审问何苗。
“几点睡的?”
“九点。”
“哄鬼!”
第一问结束。
“那个没?”
“没有。”
“骗谁!”
第二问>“用完了没?”
“没用。”
“…..”
第三问也没法继续,秦瑞用喷火的眼神瞪着何苗。
“本来就没有啊!”何苗无辜的瞪大眼睛,赵明磊把盒子摸出来,扔给吕阳。
吕阳举起大拇指:“真枪上阵啊,兄弟!”赵明磊一拳头呼过去,吕阳歪头躲开。
“你们也不怕怀孕?”秦瑞拿手指头点在何苗脑门上:“怎么散着头发,你的发圈呢?”
“昨晚压断了。”
“你们是在行房还是在搏命?”
“哥哥!”何苗羞赧的把头埋到赵明磊怀里,赵明磊笑着在她头顶亲了亲。
“苗苗,不许偷偷怀孕,要怀得提前告诉我,我要比你先怀上。”
“为什么?”
“因为我儿子要娶你女儿。”
“为什么你生儿子,我就得生女儿?”
“因为我比你大啊。”
“赵明磊还比吕阳大呢!”
“就这么说定了!”
“凭什么?”何苗从赵明磊怀里坐起来,转头对吕阳说:“吕阳,管好你媳妇儿!”
“我可管不了她,我都是被她管着。我也觉得这么好,媳妇儿,咱们就生儿子!”
“狗腿子!”
“哼,哥乐意!”
秦瑞又把头转到后面:“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你们呢?”何苗反问。
吕阳一脸谄媚的笑容:“我听我媳妇儿的,我媳妇儿说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车在山路上盘绕而行,路旁是万亩竹林,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望出去满眼的绿。何苗依偎在赵明磊怀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宝宝,等你毕业就结婚。”
“那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
“顺其自然,顺应天意。”
“我想生个男孩。”
“为什么呢?”
“我想看着你再长大一遍。”
“可我喜欢女孩。”
“为什么呢?”
“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天使,我要把她宠到天上去。”
“不行,你只能宠我一个人。”
“小傻瓜,这样的飞醋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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