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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魁星楼


四下安静的只有风声,大伯休息了好久,抬头望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整整的折腾了一夜,大伯此时已经精疲力尽,汗水湿透的衣服,已经冷却下来,贴在身上冰冷非常,冷的牙齿开始打架,大伯挣扎着起身,抱着满是血痕的棉大衣,踉跄的走出了魁星大庙的院子。

        顶着清晨刺骨的寒风,径直的向城里走去。到了家先在厨房,用热水洗净手上的血迹,用烈酒消毒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才进里屋。

        那时候房子,建造的格局都非常简单,进门的一个屋子,承担着多种功能,厨房、洗手、客厅、餐厅基本都是这个空间。走过这个房间,再往里面,就是一个睡觉房间,仅此而已,每家每户基本都雷同.

        大伯母还在被窝里,没有起床,很明显是大伯回来洗漱时候才被吵醒的,睡眼惺忪的问:咋整的?折腾到现在才回来?

        大伯道:没事,别问那么多了,起来弄点吃的吧,我饿了。

        大伯母还想问些什么,但见到大伯一脸严肃,就没再继续追问,嘴里一边喃喃的嘟囔着,一边起身开始穿衣服。

        放下大伯母不说,大伯转头出了屋门,拿起事先放在院子里的血大衣,走进了后院,那里是一个小家庙,供奉着祖师爷与历代祖先的排位。

        进去后把血大衣放进了一个木制箱子里,随后用一张符咒贴在箱子口上,拿出了木匠专用的墨斗,用很快的速度,将整个箱子弹满了网格一样密实的黑墨线。

        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出来的时候,大伯随手锁起了后院的门,为了避免有人进入,被好奇心驱使翻看箱子,那样就麻烦了、

        此时,大伯母也准备好了早饭,早餐不复杂,只是清粥窝头,咸菜而已。

        简短的说,吃完了早饭,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大伯对大伯母说:你去趟铺子,嘱咐大权好好照看着,今天我有事就不去了。

        嗯,大伯母虽然应承着,但还是一脸狐疑,不知道大伯在搞什么鬼。多年夫妻,知道大伯的个性,大伯不想说,问也是白问。

        大伯出了门,到了当时的城东派出所报了案,找到胡所长,说城郊的魁星楼里面有一具女尸,并做了笔录说了事情的经过。

        胡所长显然觉得有些离奇,但与大伯认识多年,敬重大伯的人品,也就不疑有他,喊了几个小警察,准备去勘验现场,临走时候对大伯说,老叶,你先回去吧,有情况需要核实的时候,我再找你。

        好,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找我,大伯说道。

        说着跟胡所还有另外几个小警察一起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打了个招呼,就又急急的回家了.

        此时大伯母应该是去铺子了,也好,处理这些也不想被人看到,懒得解释,大伯没有进屋子,而是直接开锁进了后院。

        后院除了家庙,另外还有一块空地和两间小棚子,空地上整齐的堆放了许多红砖,大伯走上前去,开始向空地处搬了许多红砖。

        之后从家庙中拿出了一个罗盘,放在一块红砖上,似乎是在校准方向,弄好之后,很快便垒起了一个八角形的砖炉,随后又在后院一个棚子里,拿出了好多粗粗的木条,那些是桃木,早就被大伯用斧子劈成了适合的长短,看来是经常会用到的感觉。

        大伯把桃木条,交叉着堆进了八角砖炉中,然后又在旁边找到一个碎砖头,在八角炉各个方向,刻上了八卦符文,所谓八卦符文,就是对应八方画上相应的符号,坎水北方,离火南方,震木东方,兑金西方,乾金西北,艮土东北,巽木西南,坤土西南,刻上符文之后,砖炉就成了一个简易的八卦炉了。

        大伯又在砖炉最下面抽出了一个砖头,里面的木材漏了出来,随后在空档中塞进了好多木屑和报纸作为引火物、

        划根火柴点燃报纸,火就这样,慢慢的从空当出窜了出来,冬天的木头,水分已经蒸发干净,很快就能看到桃木堆里火苗乱窜,烧的很旺,大伯转身进入家庙,拿出了那个装有血衣的箱子,丢进了火中。

        大伯点燃一根烟,蹲在炉子旁,看着大火熊熊的烧干净了所有的一切,方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经过警察的调查,魁星楼里的女尸,是张德家的邻居,那年二十四岁,在省城上班,就在前些天的一个周末傍晚,乘坐长途汽车,准备回家看望父母,由于雪很大,路边的沟被大学掩埋,长途汽车在快到小镇的时候,陷进了沟里,出不来了,没有办法,只能走几里路才能到镇子里的家.

        此时天已经黑了,因为长途车从省城到镇子,会路过很多村子,人已经下的差不多了,到这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剩下的人,除了她。还有其他几个男人,开始的时候,女孩还与那些人,前后的这么走着,但因为男人们的步伐都很快,走着走着就落下了她自己一个人,虽然她也觉得害怕,也奋力的想走快一些,但由于当时大雪的环境和自己体力不好的关系,慢慢的脱离人群,被远远地落在后面。

        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在夜幕下赶路,在路过废弃的魁星楼的时候,突然跳出一个歹徒。将其从后面打晕之后,拖进了庙里,强暴之后,怕事情败露,不顾女孩的哀求,用刀残忍的割断了女孩的喉咙,又将女孩塞在了魁星楼的香柜之中。

        女孩这年二十四岁,是本命年,东北的习俗,本命年的人犯太岁,在这一年,贴身的衣物都是红色的,女孩也不例外,就这样,被残杀的怨恨,红衣的加持,使女孩的冤魂化作厉鬼。

        冤魂向家的方向游荡,在经过张德家的时候,凑巧张老太太正在弥留之际,就在咽气的一刹那,被途径于此的恶灵冲撞到,无缝对接一样的巧合下,诈了尸。

        怨灵一直不肯离开,在家的附近游荡,所以附近的磁场都充满恶灵的能量,张老太太实则已经死去的身体,依然栩栩如生的给人还活着的假象。

        近日一连几天大雪,不见天日,阴气一直积聚,无法消散,就在昨天白天,天气突然放晴,中午难得的出现了一阵子阳光,阳光的照射下,张老太太的阴气被暂时遏制住,出现了死亡的现象。

        张德通知了所有亲友张老太太的死讯,怎奈下午又变天,开始下雪,阴气又起作用,尸体遂又起来作怪。还好张德找到大伯,处理了这些事情,这就是大伯断定张老太太不是当天去世的原因,

        张老太太没有再诈尸,顺利的火葬了,那个被杀害女孩,也在警察的积极调查中,抓到了凶手,凶手是一个外地男人,体型孔武有力,已经在附近其他几个村子,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了许多少女,凶手最后被卡车拉着,全城游行,在谩骂与唾弃声中,走完了自己人生最后一程,被执行枪决,虽然也算大仇得报,但不能用圆满来表达结局,勉强算不幸中的万幸。

        在夏天的午后,吹着电扇,听着这样的故事,总会抵消一些暑气,听大权哥讲到紧张处,甚至会感觉有些冷。大权哥还想继续讲,但看了看时间说;不行,不能再讲了,我约了哥们搓麻,改天给你讲个古墓的故事!

        嗯,好吧,我也不想听你白话了,全是胡编乱造,怪力乱神!我说道、

        大权哥笑吟吟站起身,在路过我的时候弹了我脑袋一下,随后走出了店门,留下我一个人看店,我低声骂了句娘,看他没听到,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大权哥是大伯的徒弟,因为大伯只有两个女儿,没人继承他的手艺,给他帮忙,还好大伯母推荐了一个农村哥哥家的儿子,来给大伯做徒弟,这个孩子,就是权哥,开始跟着大伯学手艺的时候,应该也就十几岁,斗转星移间已经四十六七岁了。

        现在大伯年纪大了,平时游山玩水的,很少来店里,所以只剩下大权哥我俩照看生意,大权哥主要负责家具生意,我负责古董生意,有几个伙计供我们使唤。大权哥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时还没有我,所以故事肯定有好多神乎其神的杜撰成分,但奇怪,我每次都听得很入神,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如今大伯已经70多岁了,爸爸和老叔与大伯年纪差了好多,爸爸五十五,老叔则才五十二,真不知道三兄弟为什么年纪会差二十岁之多。

        大伯在社会开放搞活,纷纷经商下海的时候,就到了省城开了古玩街开了店,两个店面紧挨着,一个做明清和古典红木家具的制作,沿用传统手艺,家具一律榫卯结构,吸引了很多大款购买。

        这样的手艺,基本都是南方师傅比较见长,但在北方却没有竞争,所以收入很高,大伯还跟文物部门合作,做些修缮古迹庙宇之类工作,国内能有这手艺的人屈指可数,像大伯这样的手艺更加难找,修缮古迹是个烧钱的勾当,但大多数被上级领导干走,到大伯这虽然也不少,但比起领导,九牛一毛了。

        另外一间做古玩,也做古物修复,我大学毕业后,父亲想让我回小镇,给我弄个所谓铁饭碗的工作,但我却不想回小城市,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之后留在大伯的古玩店看店,这一晃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大伯教了我很多东西,由于贪玩,真正记住的却不多。

        还好父亲制作,拆解,修复机关销器的手艺很早就都传授给了我,所以我还可以帮忙修复一些文物中的一些带机关齿轮的东西,总之修的最多的就是一些西洋老式钟表,虽然枯燥,但我很感兴趣。

        我叫叶辰,龙年的辰时所生,所以辰也为龙讲,家人都称呼我的小名为小龙,大伯家只有两个姐姐,老叔当兵之后就去了南方,偶尔几年回来一次,又匆匆的走,听父亲说他在外地做生意,到现在未曾婚娶,所以我在虽生于次子家,但在我们这一代,只有我这么一个男孩,算是叶家单传,在家族当中最受重视与疼爱,

        店里的伙计都称呼我为小老板,虽然有名无实,但每次听到,都觉得自己拽拽的,很舒坦。

        。

        上面这些是我的官方身份,其实我也是盗墓界最神秘的一派,天工匠人的传人,但至今却没有进入过古墓,家人很疼惜我,又是单传,都对我刻意隐瞒了家族所有关于盗墓的历史,我也是偶尔在老叔回来时候,听他无意间好像跟父亲说起一些关于盗墓的事,但每次都听不完整,老叔每次说到倒斗,都会被老爸一个眼神制止,没法继续说下去。

        从小时候起,我就对父辈故意隐瞒的事情起了好奇心,一直苦于无人告知,直到爷爷去世。

        我翻看爷爷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两本书,一本名字叫做天工鬼手经,里面记载了一些诡异机关的设置,破除的方法之类的。那时候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直接翻看到最后一页,是一幅画,画的内容是几条大河的汇聚之处,和莽莽野草,银月如钩,画的落款,画的名字为莽原图,落款明万历元年,作者叶灵尘。

        另外一本书名叫天工匠人,翻看之后才发现,里面写着一个貌似神秘盗墓门派的由来,年纪小不理解,所以感觉枯燥乏味,心想把这两本书藏起来,以后慢慢研究,锁在了自己的写字台抽屉里。之后好多年,都没有再去翻看过。

        在长辈们给爷爷整理遗物的时候,似乎也找过这两本书,因为没找到,也不确定爷爷最后怎么处理的,互相之间也不好问,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原本以为自己在古玩界好好的学习打拼,然后自己以后也开店或者继承打理大伯的生意,今后的道路会很顺遂,那些鬼怪僵尸,古墓深渊只是幻想中的乐趣源泉,没想到,就在三天后,所有的一切都将被颠覆,自己将永无休止的走在搜寻求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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