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将征集来的人都带到军营之后,闻人安立刻给他们分了营。小孩和老人负责操控□□,而其他人则到城中和城外近郊寻找大石头。这样,原有的军营中剩下的人就有了空余,闻人安命他们把仓库中的弓箭全部都找了出来,将箭头上涂上油,到时候只要点火就可使用。
有一些纤瘦体弱的年轻女子,被分配到城中药铺购买药品,到时就负责后给工作。如此一来,整座锦城除了军营外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在往日热闹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军营里人头涌动。
正当闻人安亲自教小孩和老人如何使用□□时,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忽然叫起来:“咦!白姐姐怎么没有来?”
白姐姐?闻人安走过去,蹲下身来对那个小男孩道:“这次是自愿守城,有人不来,不是很正常吗?”
小男孩头摇得像拨浪鼓,“别人不来都很正常,但是白姐姐不来就不正常。”
一句话说得闻人安云里雾里。这白姐姐是何方神圣?怎么她不来就不正常了?难道是城主的女儿?
这时,旁边的一个老妇人向小男孩呵斥道:“石头,别乱说。”
闻人安更加疑惑,站起身来对那位老妇人恭敬道:“大娘,请问这白姐姐是何方神圣?”
老妇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猛地一把将石头捂着嘴拉到身后。
“小孩子胡言乱语,闻人副将不要在意。这位白姑娘,是锦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自小父母双亡,是她哥哥把她带大的。白姑娘心眼好,经常免费为大家看病,也喜欢小孩,常常教石头他们几个作诗。哦,她哥哥之前张贴榜文的那一次,就和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邀约着来报名了。”
闻人安的脑中,一下子闪过白鸿博的名字。同样是姓白,这位白姑娘又有个哥哥,那哥哥又到了军营里,会不会正巧就是白鸿博?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口问那位老妇人:“大娘,白姑娘的那位哥哥,是不是叫白鸿博?”
老妇人听到这里,惊奇道:“对,对,她哥哥就叫白鸿博。闻人副将记得他?”
当然记得,而且他在营中的时候我们的关系都还不错。闻人安笑道:“自然。白大哥是位怀才之人,我亦敬佩他的才能。”
老妇人笑容中的尴尬缓解了些,正打算再说点什么,闻人安就转身走了。关于这位白姑娘,现在她并不是太感兴趣。一个边镇医女罢了,而且时间紧急,她有预感老妇人一开口又要说很久,现在是训练的时间,不能浪费太多。
由于□□还算充足,闻人安便给每个人都实际操作了两支箭,然后把箭又重新回收,同样在箭头上涂上油。有还不会的或是还不清楚的,闻人安都耐心地一个一个地去教,直到每个人都会了为止。然后,闻人安又和负责操纵□□的老人和小孩们约定了信号。
黄昏,出去找大石头的人们也都回来了。闻人安让他们把大石头搬到城墙下,等用的时候就由去找大石头的那些人搬上去。大石头主要对付的是攻城梯。准备弓箭的士兵们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吃完饭后,闻人安将人们几个人分成一个小队,轮流巡逻轮流休息。其余人则太阳都还没有完全落山就被闻人安吩咐去睡觉。南诏兵一旦开始攻城就很难得到时间休整,所以趁着还安宁,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晚上,除了巡逻的人外,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就只有闻人安仍然站在城墙上,看着南诏大营的方向。她并不是不想睡,而是真的睡不着。
闻人安已经写信向德清王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并请求支援。但她心里很清楚,在颢殷城稳定之前,德清王是无暇顾及这边的。她也想过向朝廷上表请求支援,但同样,在颢殷城稳定之前,朝廷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派给锦城。现在,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抬头,望着满天星河,闻人安的思绪开始没有束缚地乱飘。忽然,在她的脑中闪现出了德清王的身影。依然是一袭颜色清雅的长袍,衬得他越发面若冠玉。作为一个王爷,他生得实在太好看了。眉目疏朗精致,笑容清晰爽朗。
闻人安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德清王。闻人安爱看美人,无论男女,但是并不是颜控。她看美人的眼神和看一道好看的风景没什么不同,纯粹是图个赏心悦目。难道是因为前两天向他写了封信的关系?或者是潜意识中希望他可以早点了结颢殷城的战事来锦城相助?
真是莫名其妙。
当夜色已经很深的时候,闻人安还是去睡觉了。尽管这一晚她的睡眠质量非常之差,不仅睡得非常浅而且一个晚上都是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梦境。早上起来以后,闻人安感觉到全身酸软,简直比通宵不睡都要难受。
在这种情况下,不出意外的,闻人安又有了黑眼圈。作为一个非常容易有黑眼圈的人,简直是连撒个谎安慰一下别人都不能够。
第二天,闻人安照例安排了轮流巡逻,然后就让大家该回家种田的回家种田,该开店的开店,该纺纱的纺纱,等南诏军来的时候再去通知大家。人们都回去了之后,闻人安又将军营中剩下的士兵们召集起来练习射箭。虽然临时抱佛脚不太可能取得很大的成果,但是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好。
中午,吃完午饭,太阳正辣。为了以身作则,闻人安虽然箭术不佳,但还是一个早上都在陪士兵们进行艰苦的训练,并且请了一个箭术比较好的士兵教自己怎么射箭。饭饱之后再晒晒太阳,闻人安昨晚上一夜没睡的困意一下子席卷上来,回了营帐决定好好和周公谈谈人生。
很快,闻人安就成功地与周公会了面。正当她睡得十分舒爽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就这样,正处于午睡的熟睡状态中的闻人安被人无情地叫醒了。
在这种情况下,闻人安的心情当然非常不爽。但是她并不是那种乱发脾气的人,现在的情况也不一般,所以醒来以后,她并没有对叫醒她的那个军士发火,反而十分严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南诏军来攻城了?”
军士摇摇头:“没有。是一位姓白的姑娘,说要见闻人副将。”
闻人安午梦初醒睡眼惺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白姑娘是个什么鬼。她摆了摆手,让军士先出去,然后起身来用午睡前就打好的水胡乱擦了把脸,又重新绾了下头发。神智清醒之后,闻人安想起,好像昨天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叫做石头的小男孩和她提起过一个白姑娘。
想到这里,闻人安的起床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位白姑娘还真是非常把她自己当一回事儿,统一召集的时候吧她不来,现在征召都已经结束了,自己想趁这个时间补个觉她到来了。诚心和自己作对是不是?
抱着这样不和谐的想法,闻人安黑着脸走出营帐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戴着一块白色不透明面纱,只露出新月般的双眉和狭长的墨眸。眉间一点红色的朱砂痣格外醒目。
这白姑娘应该是个比较知书达理的人,既然叫姑娘,那应该尚未出嫁,也的确需要戴块面纱。而且就算她只露出眉眼,素颜不妆,也还可以看出是个美人。
对于美人,闻人安的脾气一向很好。起床气消了大半,走上前去开口道:“请问白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
白姑娘微微行了个礼,道:“民女见过闻人副将。前日闻人副将公开征兆时,民女正在山上采药,因而并不知晓。今日民女回到城中诊病,方才听说此事。民女虽人微力薄,但也想为锦城出一点力,不知现在还可不可以加入?”
这位白姑娘的礼数很周全,和闻人安说话的时候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过分远离也不过分亲近,可以看出是从小经受过很好的教育。声音礼貌却并不柔软,相反却清冷泠泠如碎冰。闻人安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白鸿博的妹妹,白鸿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精通礼数的人。
白姑娘话音刚落,闻人安便接口道:“可以可以,自然十分欢迎。只是……”
说到这里,闻人安故意停了下来,面露难色。果然,白姑娘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由于赏金有限,一户人家只能有一个人领赏金。”
闻人安胡诌了一个理由,摊手,神情十分无奈。白姑娘微微一笑。
“闻人副将不必担心,民女本就不是为了赏金而来,只是想为保卫锦城尽一点绵薄之力。金银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能用钱财换得的不过是些轻微之物,而情、爱、才能、生命、亲人、朋友这些重要的东西,都是钱财所换不来的。”
白姑娘话一出口,闻人安就震惊了。姑娘,你真的是土生土长的南郦人吗?你刚才说的话,真的不是禁词吗?我只是想检验一下你哥哥是谁而已,第一次见面就要被雷翻,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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