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种咱单挑
白天受尽小屁孩的捉弄,晚上把小家伙哄睡下后,回到房里,纬真已经在屋了。
王府的奴婢也分等级,不同等级的人住的地方也不一样,但每个人都有配有一套自己专用的梳洗用品。
比如说我和纬真,我们是王府主子的贴身奴婢,理所当然分得一间二人间,据说温姑姑替老夫人和靳长卿选的丫环也是住的双人间,那两人住一起,我和纬真住一起。
对于这个分派,我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这一堆女人里面,我就和纬真熟,她对我也好,打心底里感激温姑姑。
“若夕,你可回来了。”纬真见我进了门,微笑着问。
被人折腾了一天,听到纬真这柔和的声音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是啊,回来了,小家伙可把我累坏了。”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见。”纬真紧张地朝窗外看了一眼,见没人经过,才松了口气。
“你呢,王爷待你可好?”
一提到王爷,纬真的小脸就变得绯红,羞赦地说:“王爷今天都没有使唤我,我也没和王爷说上话。”
不是吧,你一贴心丫环连话都没和他说上?
“不对啊,那为什么我得一天到晚跟着小家伙跑?”我不解。
“小王爷是孩子啊。”纬真失笑,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
“可我也不能当奶妈啊?”我忿忿不平道,人家当奴婢,我也当奴婢,人家就一天无所事事,我就忙得鸡飞狗跳,不公平!!
“若夕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小王爷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即便是犯了错也无大碍。可是我却不同,一旦稍有差错,都是担不起的。”纬真轻声说道。
纬真这话倒也没说错,小家伙虽说是可恶了一点,但也可爱,其实从我内心来说,我是喜欢那孩子的。唉,既然都伺候上了,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见纬真拿着小桶往外走,我也拿着自己的小桶跟着她走。
来到厨房,纬真揭开其中一口锅的锅盖说:“还有热水,我回房拿衣服洗个澡。”
“我也要洗。”我马上说,“一起一起。”
拿了衣服回来,纬真脸一红,对我说道:“你先洗吧。”
我是很想先洗,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跟你一起洗,可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洗啊,只要推辞道:“还是你先洗吧。”
纬真了不客气,打好了水,就提进了厨房旁边的一间小木屋,关好了门,一会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水声。
对这王府,我总算是又熟悉了一个地方。
纬真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清爽怡人,纬真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这么漂亮,真是妒忌死俺了。
“若夕,要不要我等你?”
“不用,我记住回去的路了。”
热水上身,真是舒服啊。就像几个月没有冲凉似的,全身都轻了。
洗完澡出去后没走几步路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后面老是有轻微的响动。
大着胆子转回头一看,突然一道细小的黑影从我脚边飞过,是我生平最怕的东西,丢了水桶扯开嗓子死命地喊:“哇,有老鼠啊!!”
几个护院闻声而来,知道我只是因为看到了老鼠而惊动他们对我狂翻白眼,我讪讪地捡起木桶往回走。
回到屋内,纬真已睡下,我静静地看了屋内的陈设,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吧,吹灭了烛火,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一天,竟也就这样糊里湖涂地过了。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杨旭正和班花有说有笑走进教室。
这死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笑,笑不死你!
以为自己很帅啊,到处招蜂引蝶,无耻!心里别扭得难受极了,可是人家杨旭真的很帅嘛。
我上课向来很认真,虽然被课前那几秒的一男一女的不美好形象破坏了小小的心情,可一旦进入状态,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很快就忘了之前所发生的事。
正在聚神会神之际,突然感觉到眼前一晃,一个不明物体出现在我课桌上。
什么玩意儿?
拿起来仔细一看,是被捏成一团的纸条。大怒,谁,是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扔纸条扔到我面前来了,简直是找死!
我瞪大眼睛抬起头来,被我知道是谁你就死定了!
这个时候,我们诲人不倦的老师正背向着同学们写板书,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意外,真会挑时候啊。我冷笑,可是你挑错了对象。
左边瞄一眼,没可疑人物;右边再瞄一眼,这一瞄不要紧,直接就看到杨旭同学展开招牌式的笑脸朝着我,我明媚着忧伤地四十度角啊,他还在朝我招手,耸着脑袋示意我看纸条。
淡定,淡定,沉住气!我吞了一口唾沫,夸张地用手抚胸口,平复我内心地激动,视线转回到手中的纸团上。
这个东西,简单地说,应该是杨旭同学充分利用了抛物线的原理摔到我的桌上的,这叫一个准!我轻轻一笑,突然觉得他的数学成绩应该可以再好一点。
拍头,这是想数学成绩的时候吗?!
其实在课堂上收到纸条是很常见的事,我相信任何一个当过学生的人都经过这档子事,或是尝试过做这档子事,但是能把纸条飞给我武三丫的人,除了杨旭,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的胆子有这么大,这果然是个妖孽横生的社会。
捏着手中的纸条,杨旭那张帅气的脸时不时地跑出来在我眼前晃,心跳在瞬间加快了几个节拍,随即又有些头痛,轻揉着太阳穴,又有些欣喜地期待,他会在纸上写什么呢?
杨旭,班上头号痞子男,平时在班上呼呼喝喝惯了,拥有男女粉丝无数,包括我武某人在内,但是打死我也别想我承认。
因为长得帅,又因为带着几分邪气,再加上身后一大群追随者,所以,他自恋是肯定的。
我们应该想理解,时常被一群女生围着是一件很耀眼的事,但我偏不做这么低级的事。
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表现出不屑,也不知道这是我从哪修来的习惯,所以平时除了干涉他学习之外就没有和他多说过一句话,长久下来,这就形成了杨旭老是与我做对的现象。
我是一班之长,负责全班成绩与纪律。
他是捣蛋王,上课是基本上不听课的,作业从来靠抄,这不是与我做对是什么?
不过他唯一可取的一点就是考试却从不作弊,却次次都能考及格。
但是做为学生,及格是远远不达标的。他是老师的重点开发对象,班主任曾经很慎重地对我说:“三丫啊,你是班长,你要帮帮杨旭,不能让他拖了我们班的后腿,他不笨的,就是懒。”
我当然知道他不笨,他如果真笨也不会考上重点高中,而应该直接送去特殊学校的。但是学习嘛,怕的不是笨,怕的就是懒。笨鸟还可以先飞,懒鸟就只有等死,而且死得很难看。
好吧,扯远了,说回我手上的纸条,其实这个时候只要我举起手来,老师就会马上放下手中的教材,然后笑眯眯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甚至可以连纸条都不用看就把它交给老师任由他处置,因为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杨旭应该不会是在纸条上写上“我爱你”三个字吧。虽然,我对这三个字很期盼。
不过我没有这样做,客观来说,我还是很善良的,虽然我经常向班主任投诉某某同学上课的时候说话,某某同学下课的时候欺负女生,被某某加某某同学暗地里给予两个字来评价:可耻。
但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打过一次杨旭的小报告,好吧,厚此薄彼绝对不是用来标榜我的。
作为年纪优秀生,又是一班之长,我对学习是很上心的,成绩一直名列茅,上课从不和别人聊天,不偷看小说,不在老师转背之后做鬼脸,任何一个坏学生会做的勾当她都不会做。但是,我却不能阻止别人给我飞纸条,我只可以控制自己,不能控制别人。这一点,我也很无奈。特别是面对杨旭的纸条,我更无奈。
一点一点地摊开纸条,出现在纸上的几个大字是用钢笔写的,杨旭成绩不好,但是字写得很漂亮,但是不管你的字写得再好,也不代表你上课传纸条就没有错吧;不管你长得再帅,也不代表你用这么潇洒的字体写出如此欠揍的话是没有错的吧。
纸条上的字一个一个出现在我眼前,我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我想过很多可能会出现在上面的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旭居然在上面写着:
“下课后,单挑。”
单挑,我挑你老木!!!
淡定,淡定,可能是误会。
脑子在飞速旋转着,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收错纸条了,这应该是给我同桌的。
我的同桌是一个胖子,与杨旭有过争执,具体因为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总之见过他们翻脸。如果杨旭要找人单挑,一定是找他。想到这里,我有些火夹带着有些失望,这杨旭,就不能消停会吗?
第二个反应就是:这是一场恶战。
胖子虽然是胖子,但是不代表胖子就不能打,或者是很能挨打。但是杨旭肯定能打,又或者是很能挨打。我不止一次从一些比较八卦的女同学口中得知杨旭是怎么用降龙十八掌将刚进校门的小男生击倒,据说那人是他的亲戚,又据说那人考试做弊;也听闻过他被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堵住却哼都不哼一声,据说是为了争女人,无耻!
事实证明:杨旭不仅能打,能挨打,还喜欢打。那胖子呢?
第三个反应就是: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做为班长,是不是应该阻止呢?
这一节课,我听得相当纠结。
直到下课,我也没有把纸条转交给胖子,自己截了下来了,我认为应该先找杨旭谈谈,实在谈不拢,你们再约时间打,不要让我知道,我没兴趣了解你们谁被谁打进了医院,当然,我不希望是你杨旭被打进了医院。
放学后我也没有离开教室,一直盯着杨旭,怕他忍不住要动手。
杨旭也没走,他似乎在等,可是胖子已经走了,他还在等。
好吧,他应该知道我把纸条截了下来,在等我解释。待人散得差不多了,我才背上书包往杨旭那边走去。
杨旭见我朝他走来,扬起嘴角,吹着口哨对着我笑,这一刻,我竟有了想对他说不如放学结伴回家如何?
“杨旭同学,我看了你的纸条。”
我站着,杨旭坐着。阳光斜照进来,落了一抹在杨旭脸上,他的笑容,竟比阳光还灿烂。我暗叹,要是这张脸上开几条口,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还能笑得出来么?估计我是哭都哭不出来。
“哦,我知道。”他稍一抬眼,见到我一脸慎重的表情笑意就更深了,五根手指轮流敲点着桌面,戏谑道,“怎么样?”
“不应该打架的,你们还是学生。”虽然我知道这番话等于对牛弹琴,但是我不得不以德服人,什么事都要走一个过程,一个形式,即使劝说不了,至少证明我努力过,做为班长,这是必须的。至于结果怎样,不好意思,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杨旭一愣,皱了皱眉头,突然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搞错了?他想不承认,人赃并获还想狡辩?坏学生就是坏学生,太坏了。
我把收到的纸条拿出来放在他身前的课桌上,对他说:“这件事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必须来劝劝你。胖子那体形,你也不见得能占便宜,同学一场,有什么恩怨不能过去的?”
我停了下来,观察着杨旭的表情,他似乎没有一点危机感,淡定的神情以为我在唱戏,深吸一口气说,接着说:“你在班上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虽然没有被校方逮到现形,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的,你就安安份份地混到毕业吧。还是,你觉得胖子是那种一拳就倒下的人物?”
“武三丫同学,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是不是应该去看医生?”杨旭拿着纸条站了起来,好笑地看着我。
我最恨人家叫我全名!
浪费了这么多口水后得到这么一句话,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他揍到去看医生,压了压火气,继续说:“你是嫌我罗嗦吗?不过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欲走。
杨旭伸手拉着我,突然压低嗓门凑近我耳边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纸条是给胖子的,而不是给你的?”
“给我的?”我全身一抖。
“其实,就是给你的。”杨旭笑。
“你一个男生约我一个女生单挑?”我觉得要真去看医生的人应该是他,他脑子肯定是烧坏了。
“怎么不可以?”
“我们有恩怨?”
“其实没有。”
“你确定你是男人?”
“你想怎么确定?”杨旭诡异地一笑,目光在我身上乱扫。
春风啊吹过我的脸,红蕴浮上了我脸上,顿时恼怒不已。
教室里现在就只剩下我和杨旭了,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地对视着。
我想起古龙小说里的描写,说高手过招,谁先动,谁就输。可是,杨旭,你不是高手,我不用等你先动手。
杨旭肯定不知道,其实我想收拾他好久了,从他身边总会有不同女同学出现的时候开始。
班主任叫我帮助他,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应付老师,我也一直耐着性子想让杨旭改变。
他不听课,我就把笔记借给他抄;
他抄别人的作业,我就每天在他抄作业的时候拿开他的范本,逼他自己做,不过令我意外地是,他是可以不用抄也能把作业做好的;
他迟到,早退,我很给面子的只要他每次都能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面且不重复,我就不记录,这是在挽救他。
但是他的这些恶习却一直没有改变过,这些我都还能忍受,最令我出离愤怒的是,他每次抄的作业都是女同学的!这绝对是对我的挑战,虽然他应该不知道我暗恋他。
暗恋,多么悲春伤秋的词汇啊,我要是再能耐一点,都能把这段暗恋史写个几百万字的小说发上网供网友们唏嘘不已了。
好吧,就是畜生也懂得知恩图报吧,即便是对一条狗好,它见了人还知道摆一下尾巴。可是眼前这个白眼狼,居然想着要和我单挑?我本将心问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这就是相对应我最直白的写照。
杨旭当然不会猜到我会先动手,他也猜不到他那张精致还带点痞味的脸接下来会很不好看。
我却没想过打他的脸,我是喜欢这个人的。
杨旭长得很好看,这是我喜欢他的主要原因之一,帅哥谁不爱啊。
他考试从来不作弊,这是喜欢我的次要原因之一。不然班上差生这么多,我谁也不帮,只纠着杨旭不放。你以为班主任的话我就得听啊,看本姑娘心情了。
一阵电话声响,是杨旭的。
他接起来说:“你还在等我啊?真乖。”
这句话刺激了我,姓杨的,我本来不想打你脸的,天做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接着,我蹑起脚尖,丝毫没有给杨旭回神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不是要单挑么?当我怕你不成?
杨旭挨了一巴掌额头上马上冒出几条黑线,恶狠狠地说:“你找死?”
我在心里冷笑,谁死到最后,谁笑到最后,挑过才知道。
他可能不知道,我打小就跟着我那剽悍的老爸练习中国武术,先不说造诣,只身应付一个男生我还是有这个把握的。杨旭,你怎么就选中了要和我单挑?吃错药了吧。
“怎样?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会是谁死?”
我的挑畔成功,杨旭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伸过手就想捏住我的下颌,哪料到我头一偏,促住他正在进攻的爪子,膝盖向上一顶,在最后关头收住了,没有让他关键部位受损,其实,我还真不好意思顶上去。
“还打不打?”我几招就制住了杨旭,心情大好,笑着问。
杨旭也没想到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又惊又恼,骂道:“你真是头猪!”
“你……”
还敢骂人,我的脸阴了下来,就在我想再抽他一耳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身子在晃,晃得很厉害。我惊慌失措地望着杨旭,女生始终还是女生,遇到突发事件,还是很条件性想找个依靠。
不过,杨旭的脸色也变了,身子突然就朝我袭去,我还来不及用手挡开,杨旭就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不要紧张,地震了。”
“地震了?快跑啊!”我大叫,企图挣脱他的身子。
“跑不了了,楼已经在塌了。”
“哄”的一声,大楼开始塌陷,伴着未停过的尖叫声,哭喊声,学校在顷刻之间成了废墟。
我醒来的时候四周围是一片黑,黑到让我以为是下了地狱。我想到了地震,当时杨旭抱着我说:“地震了。”如果下了地狱,我会不会和他一起?那他在哪里?
感觉双腿有些发麻,我可能还没有死,准备移动一下身子的时候发现我被人制住了,然后才感觉到了脸上有热气传来。
是谁?
“有人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醒了?”
我听出是杨旭的声音,那一刻真是百感交急,在我觉得最危难的时候还有他在我身边,他还在抱着我,如果不是一直没有松过手,不可能在经过大楼倒塌之后还能找到我,将我揽入怀里,眼睛有些发涨。
“怎么不说话?”他问我。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要和我单挑,我们早就下楼了,现在好了,也不知道被埋到什么地方了。”我开始埋怨他,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我相信我们会被救出去的,而我身上不痛不痒的让我确定自己没有受伤,被救出去之后,我们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隔着这么近呼吸了。
“你怎么这么猪啊?我找你单挑你当真以为要和你打架啊?我再怎么喜欢打架也不会挑一个女人啊。”我听出杨旭口中的无奈,还有一些好笑。
“单挑不是打架是什么?”我茫然地问他。
“你哦。”他好像是用额头碰了一下我的脸,伴着宠滞的声音轻轻地笑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脸有些发烫,手肘向后顶了顶。
“和你比赛谁先把今天的数学作业做完啊。你就不分青红皂红地赏了我一巴掌,换了是别人,早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了。”
“试试!”我威肋他,不过我忘了我们现在可能被困在一直连起身都困难的空间里,而我,一直依偎在他怀里,这种感觉真好。
“你有没有受伤?”他问我。
“应该没有吧。你呢?”
“好像也没有,当时眼前一黑,没想到醒来后更黑了,要不是感觉到还抱着一个人,我还以为我死了。”
“呵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救我们。”
“很快的,对了,你包里有水吗?”
“有,你要喝吗?”我动了一下,想给他拿水。
“不要动。”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说,“现在不喝,不过我们要有心理准备,说不定就被困个十天八天的。”
“别吓我。”我后背有些发凉。
“五一二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我想起两年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图片,让我每每都忍不住掉泪的场景,如果说,我们也遇见了,会有人为我们掉泪吗?
“别怕,有我呢?”他似乎感觉到我的担心,笑着安慰我。
“你顶个什么用?男人比女人死得还快。”我回他。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想我死啊?”他滕出一只手摸索到了我的脸上,最后落到我的唇边,我有些别扭,想喝住他时,他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今天可真是刺激大了。先是单挑,再是地震,然后就是这个吻。但不管是单挑,还是地震,都没这个吻来得这么刺激,我被他吻得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地开始回应他。
这个吻,我是不是期待很久了?我不知道。直到他移开了唇,我才清醒过来,我应该反手给他一巴掌的,这个我做得到,但是黑暗中我找不到他的脸,我开始生闷气。他吻过多少女人?这么熟练的技巧,让我觉得我吃大亏了,这还是我的初吻啊。
“喜欢我吗?”他问我。
“喜欢你去死!”我恨恨地回答。
“那刚才为什么不反抗?”我听到了他的笑声,开始想象他的脸,他笑起来一直很好笑,虽然很痞,但我喜欢那种痞痞的味道。
“我怎么反抗,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我找借口。
“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动,赖在我怀里是不是很舒服?”
越来越不要脸了,好像是他不准我动的吧?
“滚,出去后要你好看。”
“出去后做我女朋友吧。”他的下巴抵到了我的肩上,轻轻地说,呼出的热气钻出了我的脖子里,我又有些犯迷糊了。
“凭什么?”我问他。
“我都吻了你了,还凭什么啊?”
“那是你偷袭。”
“那我怎么不去偷袭别人?”
“因为现在没有别人!”
“你的意思是我饥不择食啊?”
“择你妈。”我怒了,反身就给了他一掌,听到他大呼。
哦,不是他在大呼,不像他的声音,像是很多人的声音。大呼之后就伴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我兴奋得似乎连呼吸都忘了,我知道有人来救我们了。
一点一点重现光明,虽然光线很暗淡,但是长时间困在黑暗中还是让我有些不适合,马上用手遮住了眼睛,再慢慢移开,首先进入我视线的是一屋子的人,还是一屋子穿着古代衣服的人,全都戴着孝,有男有女,全都目瞪口呆地朝我这个方向望来。
我慢慢地坐起身来,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尖叫,直到我看到自己一直躺着的地方竟然是一口棺材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扯开了嗓子大叫起来。
“住嘴!”
我不管,你叫我住嘴我就住嘴,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吗?我继续尖叫。
“让她住嘴!”
捂住我嘴巴的是杨旭的手,我回过头,他轻轻地对我摇了摇了头。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姿势是多么的暖昧,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他的脚是分开的,而我正好躺在他两腿间的位置,双手捂脸,我的矜持啊,我的矜持啊。
我对他点点头,示意我不再尖叫了,他才放开他的手,然后他问了一句我一直想问又觉得问出来很白痴其实又很希望能得到肯定答案的话,他问:“你们在拍戏吗?”
杨旭,你好勇敢哦。你觉得这个时候有人会选我们这个刚刚地震过的地方拍古装戏吗?
“把他们绑起来!”发号施令的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
修长的身材,姣好的面容,虽然他现在满脸的怒气和黑线,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英俊,身上的衣服我分不清质量,从他站的方位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我可以断定他是这群人中的老大。
他话一说完,就有两个男人拿着绳子朝我们走过来,张牙舞爪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一寒,暗叫不妙。
“等一等。”杨旭终于开口了,“请问,为什么绑我们?还有,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
那位老大似乎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一个大胡子,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我拉长了耳朵还是听不清楚,唉,我虽然有一点点三脚猫功夫,但我没有顺风耳。
大胡子喝住了准拿绳子绑我们的人,问我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勇敢的中国人!”我头一昂,脱口而出。
我听到杨旭的低笑声,我回头瞪了他一笑,随即发现那位老大似乎也在笑。
“少爷,来者不善,不得不防。”大胡子对老大说。
“你们两个先起来,莫不是想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吗?”老大没有理会大胡子的话,向上走了几步,似乎还是有所顾忌,没有靠近我们。
我脸上迅速地开始红霞飞,慌忙从杨旭身上爬起来,跨出了棺材。
这是一个灵堂,棺材人应该躺着的人是谁呢?我和杨旭是怎么进来的啊?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们可能是穿越了。至于为什么我会如此淡定地想到我们是穿越了,不得不承认,小说的确看得太多了。
我悄声问身后的杨旭:“看过寻秦记吗?古天乐演的。”
“看过。”杨旭说。
“你觉得,我们像不像?”
“你说穿越?”他似乎不太相信。
“不然你以为呢?”
他答不出来,除了穿越,我想他也想不到更靠谱的答案了。可是天啊,其实穿越才是最最最不靠谱的啊。我欲哭无泪,我想到我老妈,我想到我老爸,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以为我死无全尸了,他们得有多伤心啊?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老师,这么多爱我的人,难道我就真的这么离他们而去回来这个不知年代的地方了吗?而且还是从一副棺材里挖出来的。
我想哭,其实我是真哭了。我怎么可以不哭,大胡子说我们来者不善,我看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才是来者不善,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收拾我和杨旭,以我的武功是绝对制不住这么多人的。
我握了握杨旭的手,感觉到他掌心里的汗水,原来他和我一样不安。不过,他唯一强过我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哭。
“这位姑娘,你不必着急,我不会随便伤害你们的,如果你们可以配合我的话。你要知道,棺材里的人,原本应该是我弟弟。”那位少爷不紧不慢地开口,并散去了其他人等,只留了大胡子。
“我应该知道你会问我们什么了,但是很遗憾,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地震吗?”杨旭说。
“了解一点。”少爷回答。
“我们躺在棺材里之前经历过一场地震后不省人事,醒来后就这样了!”杨旭说。
从少爷和大胡子的表情上来看,他们显然不相信杨旭的话,杨旭你又何必这么老实?我们地震了,不代表人家也地震了。我叹了口气。
“你们只要交出我弟弟,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少爷沉默了半晌,最后竟似对我们妥协。
我感觉到好笑,我对他说:“兄台,我们就算再白痴也不至于弄走了你弟弟的尸体然后躺里面等死。”
“白痴?”少爷重复着这个词,显然他没听懂。
“少爷对你们已经格外开恩了,你们只要把小少爷的尸体交出来,随时可以离开。”大胡子动怒了。
“你们要是稍微有点智商,就应该知道事有蹊跷。”我对大胡子猛翻白眼。
“智商?”少爷又重复着这个词。
这是在跟我咬文嚼字还是咋滴?
“少爷,先把他们关起来吧。”大胡子对他家少爷说。
“什么,你们要用私刑?”我大惊,我想起满清十大酷刑的残酷,心惊肉跳,“你们把我们交公安局吧,反正这事没这么简单,你们查不了,我们也不清楚,那就交给警方查吧。”
杨旭扯了扯我的手,我回头看到他一脸哭笑不得的脸,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位姑娘,你说话很有趣。但是很遗憾,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那位少爷很优雅地笑,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叹茶。
我顿时觉得口渴,从书包里拿出矿泉水,打开瓶盖,送到嘴边。这原本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可是下一秒钟,我手上的矿泉水被大胡子打落在地上。
“少爷,她想服毒!”大胡子钳住我的手,略为紧张地对那位少爷说。
“你想干什么,放开她。”杨旭见我被大胡子抓住,冲上来就给了大胡子一脚,不偏不移,正中要害。
大胡子紧急收身,痛得直跳,怒视着杨旭,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我知道,杨旭麻烦惹大了。
我悲哀地看着杨旭,有一种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苦涩。
“那是什么?”那位优雅的少爷指着地上的矿泉水问我。
“水。”我回他。
“没见过。”他说。
“你见没过的多了去了?你见过可乐,雪碧,肯德基吗?”我不屑地扫了一眼这个古代人,小声地嘀咕说,“你们拉屎还不用卫生纸擦屁股呢。”
杨旭一下子就被我逗乐了,笑出声来。
优雅少爷皱了皱眉说:“以我江南徐家的财力和见识,我还真难想象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不过我今天的确是长识了,你们说的很多话我听不明白,就连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和背上背的包袱我都是第一次见。”随优雅少爷站起身来,换了一副淡淡的笑脸接着说,“不过,我可以暂时相信你们的话,你们可能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说。
“但是,在没有找到我弟弟尸体前,我希望二位能留在府上。”
说是留,其实就是拘留。只要不把我和杨旭分开,怎么都行。
“没问题。”我说。
“二位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在下姓徐,名展扬。”徐展扬很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武三丫,他叫杨旭。”我说。
“那就暂时委屈武姑娘和杨公子住在府上,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冯总管。”徐展扬指着大胡子说。
原来大胡子是管家,跟着他,有肉吃吗?我有些讨好地对他笑,换来一计白眼。我颇感无奈,好吧,其实我也是美女。
“冯总管,天色已晚,安排二位早些休息。”徐展扬留下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和杨旭一眼,转身离开。
徐展扬一走,冯总管就开始拿脸色给我们看了。
“识相的话就把二少爷的尸体交出来,不然的话,关你们一辈子。”
“巴不得。”我回敬他。
“你还真不要脸。”冯总管一脸的鄙夷。
“有饭吃还管什么脸不脸的。”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冯总管还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咯噜”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贼眉贼眼地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就笑了,我也的脸也在他的笑容中红了个彻底。
“我饿了,你包里有吃的没?”我哭丧着脸问杨旭,也不知道在棺材里困了多久。
“没有。”杨旭摇摇头,凌近我耳边小声地说,“其实我早就饿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马上奉献出一张狗腿子的笑脸对冯总管说:“冯总管,还有剩饭吗?”
“喂狗也不喂你!”冯总管,你可真看得准时机啊,这会是来报一腿之仇的了?
我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看得他脸色从最开始的得意变得有得发虚,强装出一副“你还能奈我何”的样子,我走近他身边,扁扁嘴,摇摇头,慢慢地说:“冯总管,你们少爷刚才说的啥啊?要不要我重复一遍?”
他神色有些松动。
“我们现在需要吃饭!”我突然凑近他耳边,大吼一声。
他突地跳了起来,瞪了我们一眼,骂骂嗲嗲地朝门外走去,见我们站着不动,又停下来冲我俩冲:“还不跟着来?”
我和杨旭对视一笑。
我现在代人还治不了你古代人了我?笑话!
我还没乐完,突然一道惊雷劈来,不知怎的,我就像被什么神功附体似的飞了出去抱在了一颗树上,电流从我身上袭过,耳边传来杨旭悲戚地呼喊声:“丫头,丫头。”
我努力把脸转向杨旭,看到他向我奔来,一张脸吓得惨白,微弱地唤了一声:“杨旭……”便毫无知觉了。
“杨旭,杨旭。”我在梦里呼唤着他。
“若夕,快醒醒,又做梦了?”
有人也在呼唤我,不仅呼唤,还摇我的身子。一个机灵,我坐起身来,睁开眼就看到纬真。
“你为何哭了?”纬真关心地问。
我哭了?我难受啊,心里一抽一抽地痛。
突然间想起刚才那个梦,前半部分是我所经历的,我还记忆犹新。
后半部份很明显是梦境,因为我脑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在梦里那种感觉却真实得可怕,连杨旭那张被吓得惨白的脸都棱角分明得就像此刻正在我眼前一样。
是梦吗?是梦吧。
可是有谁做梦会连里面人物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梦也许似真似假,可是那人呢,是你吗?
“杨旭是何人,为何你老是叫他的名字?”纬真关切地问。
“是……”
我犹豫了,杨旭是我什么人?同学,她未必能明白;男朋友,她又如何能听懂。可是我记得在梦里,他是说过要做我男朋友的,这句话,我等了好久。
梦里我有答应过他吗?我不记得了。想到这里,竟红了眼眶。
“若夕,怎么一睁开眼就发愣?别让我说中了,你睡一觉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有,没有。他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他。”
“那你未婚夫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有些伤感地说。
“你们失散了吗?”
“是啊,失散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物是人非了。”我感慨道。
“若夕真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还记得自己的心上人。”纬真取笑我道。
我再一次拜倒在她认真的话语里,无语凝噎。
“好了,快起来吧,还得伺候主子梳洗呢。”纬真催促着我。
“听说今天王爷要进宫,不知道何时回来,你岂不是又没有事做?”我一边穿衣一边问道。
纬真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甚是吃惊,抓着我的手臂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王爷要进宫?”
纬真的过激行为让我呆滞了半会,反应过来后才对她说:“昨天王爷对小家伙说的。你知道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小家伙身旁,所以王爷说什么我都能听到,他还叫小家伙要乖一点,不要老和表少爷做对。”
当然,他还说过让我也乖一点,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原来是这样。”纬真明显一副心头大石落了下来的表情,看到我手臂被他勒出了一圈红印,面带歉意地对我说,“疼吗?”
“疼什么,又不是面粉捏的。”我打趣她道。
纬真微微一笑,一抹红蕴就浮上了她的脸颊,这眼神,真是有够销魂的,看来靳长枫早晚会被她勾了过去。
郎才女貌,倒也不错。
而关于那个梦,也被我刻意遗忘在了脑后。
不是不愿记,是害记,害怕思念滋生出来的寂寞。
王爷要出门,所以一大清早王府就热闹非凡,大家都在忙碌,为王爷准备进宫的行头。
听说本来是决定下午才离开的,结果王爷睡了一觉起来就说要早上走。又因为王爷出行是大事,府内无论主子或是奴才都得露面送行,所以这个时候,我是急得焦头烂额的。
因为时候尚早,小家伙赖床,在门外守了一会见里面没动静温姑姑已经满面怒容地向我走来。
“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小王爷尚未起身。”
“这是什么时候了,小王爷尚未起身你不知道进去叫吗?误了王爷入宫,你担当得起吗?”温姑姑教训道。
你这么着急那你去叫啊?死八婆。
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
温姑姑见我没反应自己反倒急了,一把推开了门,把我往里塞。
我硬是站在门外不跨那道门坎,平缓地说:“温姑姑,您看我这才伺候小王爷一天,不敢去啊。您是这王府最德高望重的姑姑,小王爷对你也亲热,我觉得还是您去比较适合,免得小王爷见了我不高兴哭哭啼啼的,惹怒了王爷,你我可都担当不起啊。”
一边恭维一边施压,温姑姑神情几分得意中带有几分慎重,终于在衡量了一番利弊之后,瞪了我一眼便入了屋内,我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小王爷果然睡得正香,嘴角还有口水,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温姑姑俯着身子一边摇着小家伙一边轻唤道:“小王爷,王爷要出门了,您可得起来送行啊。”
小家伙迷糊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床前的温姑姑,一脸的不高兴,翻身又睡。
温姑姑神情甚是难堪,耐着性子又摇:“小王爷,您先起身把王爷送出门后再回来睡觉可好?小王爷,快醒醒。”
小家伙忽地坐了起来,挥舞着双手,大声嚷嚷:“讨厌,讨厌,讨厌!”
我低着头偷笑。
温姑姑才不管什么讨不讨厌的,见小家伙起身,笑容满脸地准备替他穿衣服。
小家伙一把打开了温姑姑的手,倒下去又睡。
温姑姑这下没辙了,干脆心一横,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我也惊得抬起了头,上前一步拦着温姑姑:“温姑姑。”
小家伙双眼大睁,看到来人是我,嘴一撇就要哭,小嘴不停地叫道:“若夕,若夕。”
“温姑姑,给我罢。”
温姑姑是巴不得扔了这烫手山芋,把人往我手上一放,对我说:“王爷还等着。”便出了房间。
接过小家伙,把他放在床上,一边回忆昨天他脱衣服的步骤,一边慢条斯理的为他着装,梳头,洗面。小家伙倒也乖巧,不吵不闹地任我宰杀。
一番整理后,小家伙立马容光焕发,望着我嘻嘻嘻地笑,我这一激动,就抱着他的小脸蛋啃了一口。
“若夕坏死了,把口水抹在人家脸上。”小家伙用手擦着脸颊,喃喃地说,“二姐以前也会这样亲我的,自从那个坏人来了我们家之后,二姐就不喜欢我,她只喜欢那个坏人,我讨厌那个坏人。”
天哪,这小破孩是吃醋了,怪他二姐移情别恋啊。
暗叹了口气,牵着小家伙的手快步走向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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