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闹剧
会场上惊慌的人们议论纷纷。
“天哪是碳鬼……“”碳鬼是什么……好像很可怕……“”北美又出事了吗……“
那个蓝瞳的人盯着旁边穿着摄影马甲的小熊猫，小熊猫正在咬自己的关节。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碳鬼又复苏了。”
“请问墨鬼是什么？”
“失礼失礼，请问在坐的有不知道碳鬼的吗？”
“我！”
“那是啥！”
“能吃吗！”
唐冒扶了扶歪掉的帽子，看着唐焱：“看来来的晚辈很多啊，唐焱，简单说一下吧。”
唐冒话音刚落，白色的唐焱把笔搁在一旁说话了。
“这是身为须弥必须要知道的。你们都没有好好学习历史吗？有知道的回答一下吧。”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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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耒耜开口了，她将左手移到大腿根部又收回来插着腰。
“碳鬼，是来源于近百年前碳鬼事件的一个专有名词，代指碳鬼一类的生物。碳鬼事件我们现在还没有权限知道，《通用须弥解读》上面说碳鬼在生物学上讲就是跨目甚至是跨界的生物公用一套系统。但是它不等于鬼怪，因为碳鬼不是自然形成的，是强行利用人类的科学技术手段融合的。其不稳定性十分强，而且数据多变，很难掌控。虽然碳鬼引起的骚乱在当地被封锁了，毕竟这不是长远之计，慢慢的有人在把人类违反多样性协议带来的越来越多的裂痕扩大，目前还不知道黑手是谁。”
这时，小熊猫发话了，他看着她的手。
“失礼，这事不应该由罗南来汇报吗？罗南去哪了？”
唐冒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须弥联系不到罗南，罗南在须弥挂名从来不来开会。这回连他的助手也不在。须弥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竹女士也是调查员之一。”
蓝瞳把戴在头上的披风的帽子扯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竹耒耜忽然感到腿部一阵寒意，她的左手松了一下又叉回腰，右手挥动着，突然变得十分暴躁，说话速度也加快了：“校长！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罗南，从助手失联起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月了，现在还在找。话说你怎么不去问问黑加仑？他不是百事通吗！？”
小熊猫突然站起来了：“你以为我乐意啊？他老早就不见人了！而且都是他能找我我找不到他！”
竹耒耜跺了跺脚：“怎么一个两个都玩失踪！”
唐冒伸出双手手掌挥挥：“肃静！肃静！开会别动肝火。竹女士，请继续汇报。”
竹耒耜继续以快语速大声说着：“哼！最先爆发的一个事件是海兔事件，有个叫被迫害至显出原形是碳鬼的视频和一段电鳗人放电伤人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这很明显是在挑弄双方的神经。我们明明是不允许在普通人面前显现原形的，更不要说伤害人类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有些疯狂分子在迈阿密骚乱中带头把吊起来游行示威，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这场骚乱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最后我们一个碳鬼都没能救出来，黑手也成了一个谜。”
暗处传来啜泣，有人在愤恨地冲着鼻子还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狐狸眯着眼睛：“有点不对劲。”
“接着就是各种科学家的失踪事件，目前失踪的都是一些不是特别有名的医生，失踪的地点和时间都很散乱，失踪方式也不一，我觉得有必要引起警惕，我在北美这一年我查得到的就不见了十个。我最近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调都调不好，所以我想先回国一年……“
竹耒耜感到自己的腿部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她的左手按住自己的大腿踉跄了一下，她看着自己出血的大腿，她晃了一下白褂遮住自己的腿，黑狐狸化作一团流动的蓝色火焰冲到她身边一个滑膝接住了她。
周围传来惊呼。
“天哪……怎么回事！”“有人袭击吗！？”“唐冒！这是怎么了！”
“肃静！肃静！大家不要惊慌！怎么了唐淼？“
“她的双腿十分冰凉，看面相可能是某种法术在削减她的阳气。”
“是法术吗！？”“我们的会议上有叛徒！”“抓起来！”
唐冒一拍案化身为一只巨大的燃烧着绿焰的狐狸向周围吐着火，他的部下们也都化身为巨大的狐狸，焰火直冲天坑的坑口，天坑像一盏巨大的灯笼，将大家都吓得愣住了。蓝瞳的帽子被热浪冲掉了，绿光将他左脸上的H照亮，那一瞬间小熊猫和他对视了，他不慌不忙地拉上帽子转头快步扎进人群。小熊猫嗤鼻摇摇头也消失在黑暗中。
“好大的胆子！有谁在我主持的会议上撒野！？焱淼！检查这里的法场！施了法别想跑！”
焱和淼化作两条白色的飘带头接尾地在空中飘成一个圆，很快就出现了完整的八卦阵法，阵法发着光。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但是八卦阵法上没有反应。
“什么狐仙啊！这都查不出来！”
“就是！”
“你们串通好的吧！”
“真有意思……要不我们先到这里吧，发生了这种事也不好继续讨论下去了。唐淼你照顾一下竹女士，我和唐焱组织散会。”
说罢唐冒和唐焱并肩变成一只白焰巨狐：“肃静！请大家听从指挥！”
唐淼穿过兽群把竹耒耜带回了他们的住处，这是林子里一处仿南华寺建造的建筑，门口有两块小小的抱鼓石，一块草书刻着“结”，一块草书刻着“落”。进入府内直走穿过一处林子走到最里，她被放在一株古老的榕树边的藤床上，大腿血流不止。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她的腿上有一个像芽一样的东西伸出来。
“这是……等等，我好像记得……”
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是棕白……”
与此同时，在英吉利海峡的对面，穿过电闪雷鸣的乌云，站在草叶滚滚的旷野上，雨水打湿了一个戴着黑色圆帽和黑色西装的金发男子。黑色的草在路灯旁随着狂风摇摆着，他的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小曲子，黑色皮手套上的血和雨水参杂在一起滴落，黑色的皮鞋在草上留下血腥的气息。微弱的月光照着风中凌乱的树木，它们像是在狂风中惊恐地尖叫。
“……“
“砰”
一声撼天的巨响，照亮了黑衣人的边缘，他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背后是四溅的火光和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他压了压圆帽，继续不慌不忙地哼着曲子。
”……“
棕比的皮鞋踩在草地上盖住了整个世界，他想象着自己的鞋跟再一抬出现的是从前安静的温莎小镇的步行道。
“'……”
走在温莎小镇的街头，棕白带着圆帽穿着全套的黑色西装哼着小曲子。他转着手里的弯把长雨伞，提着黑色的皮包，黑色的领结在百色的衬衣上一晃一晃，低跟皮鞋在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见到女孩子经过就吹个口哨把帽子画个圆放在胸前鞠一个躬，镇上的人都知道这是温莎家族的人，因为会这样如此复古穿着还哼着约翰·列侬的人就没几个。
棕白看到面包房门口有个穿着白大褂和格子衫的金毛，一个拐棍戳到他的屁股上。
“哟！我亲爱的棕比，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棕白伸开双手就要拥抱他，忽然看到他嘴角有白色的东西。
“棕比！你这家伙！”
棕比抱着牛皮纸袋就躲了过去然后一溜烟开始往前跑。
“棕比！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买梳乎厘（é一种法国点心）不叫我！”
“你绕过我吧！我只是来买法棍！这袋法棍都是你的！”
“你骗谁！来克赖姆面包房还敢撒谎！”
面包房里出来一个裹着咖啡色头巾和围裙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眼罩的金发男孩。
“棕白！你就饶了他吧！要不是你每回都抢走他的梳乎厘人家也不会这样啊……”
“瑟奇！都是你太宠他了！”
棕白一吼瑟奇瑟奇就躲进店里关上了玻璃门对他笑了笑。
从店内看去，玻璃后棕白咬咬牙整了整衣服把头一抬走了，继续哼起了。
回到风雨交加的夜晚，站在接到对面的雨中的一双双眼睛看见一身黑衣服穿着呢子大衣的棕白在雨中经过这家面包店，头也不抬继续前进。他朝着一个红色的黑顶电话亭走去，打开门拿起了电话。
“喂，我是棕白·克赖姆。”
一个坐在面包房旁的流浪汉打开了收音机，响起了《灰色空间》（）
穿着啰嗦的破布条和灰色贝雷帽的流浪汉扶了扶帽子小声说了一句：“行动。”
雨水打在旁边的下水道口前形成的漩涡里溅起一个一个皇冠，一些黑影经过白色的窗框，走过橘黄的灯下，越过黑色的栅栏。墨色的雨靴溅起污水，黑色的黄鼠狼窜过银色的金属垃圾桶。他们在黑暗中涌动，像潮水一般向着黑顶的红色电话亭进发。
流浪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穿过帽檐低落的水珠注视着那个电话亭。
“您好这里是格林豪斯私人诊所。”
“咔。”
“喂？”
流浪汉举起了手枪用琥珀色泛红的眼睛对准电话亭里那个黑影。长长的消音器下不断地低落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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