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子之落云宫
“我对你的丹药不感兴趣!”妙楚呢喃一句,说完已经帮着他去对付最先来的高手,她与他陷入了对决中,而不远处人马中有人笑:“远山兄,你怎么跟个丫头片子打起来了!”
看这个被称为远山的高手,满脸不屑,看样子后来的人马果然也是来争夺无牙草的。可是他没有参与此时的混战,他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远山似乎看不惯这心机颇深之徒,攻势之快,下手之狠,妙楚应对起来不甚有余。
妙楚的玄天术还不甚火候,“小丫头片子竟然会玄天术”远山诧异的神色也只是一扫而过,旁边观战的那人见状已经离开去夺无牙草,远山看出妙楚的玄天不够威力,一掌将她打出了数十丈远,一名女子竟能修炼纯阳玄天。真正是让他开了眼界。更何况玄天术天下没有几个世家有此武功秘籍!远山突然有想虏获这女子的想法,无牙草和这个女子都带给山主,他肯定高兴!
她似乎感觉到五脏六腑碎了的声音就如当年一般疼。身体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撞击而是柔软的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里。鼻息下是一抹带着寒气的龙延香的气息,妙楚鼻子一皱,不太喜欢龙延香的气息,回头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见眼前之人摇着一把月牙扇,容颜俊秀,眉目明朗,气质高贵,眉宇间尽是悠闲之意。妙楚捂住胸口,刚才那口鲜血一分不差的落在那男子玄色衣袖上,衣袖幽暗了一分,看不出血迹都是想侵湿了水。
她随着他的身体慢慢落到了地上,“你还站得稳吗”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很柔和。
妙楚稳了一下心神,忍住痛楚,“我没事!”
“好!”很快,她的腰间支撑她的力量已经抽出,她一个踉跄,身体下滑,手撑在地上,只见一抹极速的玄色,落到了一片打斗中去。速度之快,只是一瞬间而已。只见他摇曳这手中的月牙扇。妙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男子墨发简单的束着,其余墨发在身后,他身子欣长,同色的玉带束在腰上,腰上还有一块看起来品质不错的玉佩,在腰间随着他的身姿轻摇。
他每一次伸手都如此优雅,似乎不是在打人而是在作画,妙楚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个人定是一个极为爱干净之人,刚才自己那一口血没能压住正喷在他衣袖上,他不可能没发现!
妙楚望着那抹玄色想起书中说:青楼斜影疏，良人如初顾。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如今眼前的那个男子是不是冠玉容貌,潇洒儒雅,当得那句君子世无双!
“你是谁”远山和那队人马的领头人一起问到。
“说吧,无牙草在哪里!”他月牙扇轻轻煽动,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
“哼,你也不过是来夺无牙草的,何必装的清风亮节!”远山最先开口,一听也是来夺无牙草的,阿虎和受伤的镖师都一惊,包括妙楚也有些鄙视与他。长得如此好看,难怪书中说人心都是贪婪的,这无牙草到底是有多大的妙用,她似乎不曾在万物谷的药籍上看到过。
最后的局势是玄色男子一举轻扫众人,陷入了最后的二打一,阿虎和镖师受了重伤,有人伤亡,再无余力,只能听天命,这镖定是保不住。二对一,分不出胜负,在妙楚看来原先两个人就是鼠辈,二打一玄色男子是弱势,而且这个弱势比其他两个人顺眼多了,刚才还接了自己一把。
就算都要夺无牙草,也不能给那两个鼠辈!妙楚,忍了一口气也进入了战况,阿虎一惊“姑娘!”玄色男子神色也微变了一下。
此时,一轮孤月高挂在荒山之上,透着些许夜的微凉和人心的凉薄。几座荒山隔出的这块空地少了隘口的寒风呼啸,少了几分深寒,可此时地上看不出颜色的血迹和尸体还是透着幽深和冷意。
远山一掌正中妙楚下腹,阿虎等人一惊。她的身体像轻飘的素云脱离出战况中,玄色男子回旋一身,已经随着她飞出的方向去,伸手接住她。“技不如人,你何必要参与进来!”声音还是那般柔和,没有起伏,不紧不慢。
妙楚忍不住血腥味,血水随着嘴角滑入耳后,也染到了他的身上。他一皱眉,不是厌恶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而是她绝美的面容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股玄力将她送出了打斗,落在那个叫阿虎的身边,阿虎见状立即接了她。
只是一刹那间,男子的身影像是重叠的影子出现在战场,等阿虎回神时已经是一场恶战,看样子玄色男子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发挥了实力,才无心恋战,只见一道强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一阵热浪像银针穿透人的身体,呼吸困难。仿佛幽暗的夜晚变得通亮,仿佛看见几条艳红的彩带从他身体中穿出,向敌人柔和的飘去,可是却气势如虹,远山和另一个高手都陷入了与这股力量的战斗中。这虚无缥缈的抵御。
这才是传说中的“纯阳玄天,你到底是谁!”最先受伤的是远山,他捂着胸膛,一口鲜血难以抑制的喷涌而出,另一名被打出数十丈远。
“无牙草的主人!”男子此时不动如山,安之若泰,玉立在夜色中,若不是玄色外袍里的蚕丝白锦衣襟上沾上了妙楚的血迹,以为他此时是在荒漠中欣赏这孤独的月色呢。
男子似乎并不想要他们两个的性命,已经转身面对着妙楚的方向。无人注意到身后有人下了黑心。远山暗箭,玄色男子眉头也不皱,仿佛不知晓般却接住了暗箭反射回去,远山躲之不及,箭穿透了臂膀!
“你是自己不想活了”男子一直没有转身,继续朝着妙楚的方向去。玄天术是阳派的至高武学,却已经失传已久。眼前的男子估摸也就二十出头,却武功高深莫测,二抵一时,难分胜负已经惊恐他的武功,没想他根本没有出全力,他竟然不费力的就重伤了自己和那个花兔崽子。而且一直是这样的漫不经心的姿态,远山心中一惊,不寒而栗。当死亡真正与自己擦肩而过之时,恐惧油然而生。才想起要如何保命,却听见一声,全身紧绷!
玄色男子神态自若,轻描淡词:“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不是他们的东西还是不要取的好!”
远山和花兔崽子还在惊恐中,这个男子似乎知悉他们的身份一般,可他们鲜少在江湖走动。望着少年已经走到妙楚身边,生怕他改变主意要了他们的命,这才拖着受伤的身子仓惶离去。
“无牙草拿来!”男子不是命令的口气,甚至头也没有抬,手搭在妙楚的手腕上,说了这么一句,阿虎只是犹豫了几秒,已经起身去取无牙草。玄色男子接过木盒子,望了他一眼:“去告诉让你送镖之人,这乃是盗窃之物,他的银两只有自己认栽了!”说着已经带着妙楚消失在这冷寂和落寞的荒山夜色中。
阿虎口中的话好没开始讲,人已经不见了。他怎么将姑娘带走了……
男子怀中的人,气息微弱,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没有血色,长而卷的睫毛因为疼痛微微颤动,额头渗出一些小汗珠。看这模样,他突然停下赶路,又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她脉搏絮乱微弱,鼻息弱的有些感觉不到。
这无牙草是经千万年天地灵气所长,平时变幻莫测,只有在特殊的时期才会现成原形,生长在险峻重生的无牙谷,当年也是无意中所得,炼制成了丹药,赠予外邦的一好友,此药有治愈奇效。这么隐秘的事情,他都不知是怎么泄露出去,又是怎么被人所夺。这天下人的觊觎之心真是难料。
这阔别已久的天下,想来是人才辈生。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给妙楚服下。带她离开了东方鱼肚白的清晨。
路上,妙楚一直在发高烧,两日来到了仿佛仙境的地方:落云宫。
见主人回来的门徒,都跪在地上,高入云霄的台阶跪满了门徒,没有人敢抬头看主人怀里的人儿,只见白色与玄色衣衫有一些交错,他步履轻缓,主人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而且武功高强,是这落云宫至高无上的王和神。
她们的主人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台阶前的巍峨大门在此时打开,又是一番云阶,此时天空下着小雪。这十一月的天,人间还是冷暖更替,落云宫的前殿却是一直冷气十分。
男子的速度很快就跃上了前殿,跃上了屋檐直入后院,后院却是另一番繁花似锦,仿佛春天百花绽放之景。
“冷月!”此声清清淡淡,仿佛星辰月朗。
一位穿着流苏裙,扎着清爽的马尾,面容清丽的姑娘出现在男子身旁,确实像一轮清月,甚是干净,她已经知主人的意思,接过他怀中的女子,这女子气丝若悬,但是冷月接过她时便知她必是无性命之忧,只是她心中油然而生的是无尽的好奇,这女子是谁,竟由主人带回。
她衣衫还是原先的那套衣服,有着血迹,冷月也看了一眼公子,身上的玄色衣服干净,公子是爱干净的,这女子的血迹早干透了,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多久了!
她替妙楚沐浴更衣。
肌肤如雪的妙楚泡在百花调制的药桶里,没有人敢议论这名女子的身份,包括她非凡的美貌。
而玄色男子已经沐浴换了一身月牙白,仿佛气质如仙。想起妙楚替自己挡的那一瞬间,他不禁嘴角挂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这笑落在了一旁研墨的清风眼里,是灵魂出窍的惊愕,很少见主人有这样的表情。不过出神归出神,伴君如伴虎,清风手上研磨的节奏可是分毫未乱。
她在心中燃起对冷月带走的那名姑娘的好奇,她三岁就在落云宫住着,一直到十岁才看到这位公子,自己的主人。这十年不曾见到主人带过女子回来,他的音容天资,他的修为,不知道天下谁能这么幸运能沾染他半分。想着那姑娘在主人的怀里,哎……真是幸运。
前殿又飘起了一场雪,雪花像晶莹透亮的花纷纷而落。这落云宫的天气是四季皆有,前殿时不时下雪,□□却是芙蓉花盛开,如今都过了花期了!一年四季更替的不断花开花落,一年四季都可以采莲蓬,前两日的莲子还未来得及剥出。
冷月候在东厢房,苏醒后的妙楚,在袅袅香烟中睁开双眼。“去,告诉公子,姑娘醒了!”妙楚望着眼前站着的几位女子,都穿着雪白的衣服,姿容娟秀,一尘不染。似乎有些在万物谷,只是这些女子的衣料似乎要比万物谷好。
“姑娘,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冷月的眼神清澈,语气干净,语速不快不慢,利索干脆。
“这是哪里!”她们互望了一眼,“是公子带姑娘回来的!公子马上就到!”刚说完,一抹月牙色已经出现在床沿边,冷月一惊,公子不是在前殿吗,这速度……
妙楚记得这张面容,虽然换了一身截然不同的衣服,虽然因着衣服人的气质也有所改变,可是还是一眼就记得这张脸,妙楚却莫名调侃了一句:“你竟然活着”除了男子,其他人都有些微怒,这简直是放肆,敢咒主人死。
可白衣男子,却是不恼,反是饶有兴趣:“我若是死了,你还能活着”见主人的神态语气,众人也不敢多言,都已经退出门外。
他刚伸出手,“你干嘛”
她身体向床内躲了躲,“你现在才觉得我想干嘛,似乎有点太迟!”
妙楚看了他一眼,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原先的,小腹还有点疼。她有些羞红,“不逗你了,伸手过来,我替你看看伤势,你的衣服是冷月替你换的!”
“冷月是谁”妙楚也知他定是戏弄自己,可是刚才那么多女子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谁这又是哪里
“冷月是个男人!”门外的冷月一阵羞红,其余人掩嘴笑,她们怎不知道原来冷冰冰的主人还是会说笑的,虽然这笑话有一些拙劣。
妙楚横了他一眼,已经将手伸出,这不矜持,不拘一格的举止,倒是没有引起男子的不悦和奇怪。
“我想我死不了,这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气血不通,不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我丹田处仿佛有无数暖流,仿佛有众多的力量在丹田处云集!”
“没想你倒是很是清明,对自己的身子了解的清楚。你吃了无牙草!确实只是剩下气血不通,静养几日就足以痊愈!”男子倒是想说你是否还记得你发热的那一夜,说了一晚梦话。
而妙楚听到无牙草倒吸了一口气。还有就是妙楚不知晓的事是,无牙草再灵也不可能见效如此之快,这都要亏了男子为她输送真气。
“你竟然真抢了无牙草而且还被我吃了,转了个弯,我是不是因为受益而变成帮凶了”妙楚的逻辑思维空前跳跃,面对眼前的男子她变得空前的轻松,肆无忌惮,仿佛那是她的亲人,这种莫名的情愫让她自己也是一惊,她收起了自己那般愚昧的口气,冷言了一声:“怎么说,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前后转变的态度不过一瞬间,让他无奈的笑了笑,都说女子的脾性像天气,他想落云宫乃是气候多变之地,眼前的人要更胜一筹才是。
“少钦!你不用担心自己是帮凶,无牙草本就是我炼制而出,只是被天下间一些贪婪之徒觊觎了去,不过你倒是当真的受益者!你好生休息!”说着已经起身要出门。
听此言者,“我叫妙楚!”少钦已经在门边,停顿了一下脚步,继而继续走出门外。门外的人,没有朝着屋内看,只是跟着少钦离开了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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