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湖高手
妙楚未再多言,可是在妙楚出门前一秒:“关于三生你去三生国探知便可知晓。”妙楚手在腹前扳了一下,这个师傅总喜欢如此,吊人胃口。原先无论炼丹制药还是下棋破阵,他都做一半丢一句:“有本事你一子扳回局面,有本事你自己破阵出来,有本事你自己琢磨炼制出来……有本事……”
万物谷的人肯定都是眼盲,这个谷主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仙气飘飘之人。
虽然出谷之事并非突然而起,只是时间让妙楚意外了一下,心里一片茫然,但也十分好奇万物谷和莲池镜以外的世界,想象着是否如书中所言,那般精彩又那般险恶。
之前只有跟着宫二偷偷出过万物谷,看的都是山和沙,最多加个树!
次日,妙楚刚到弱浅书房准备辞行,跑来个小师弟:“师姐,谷主又去闭关了!”妙楚脸一黑……妙楚刚要转身,小师弟又来了一句:“师姐,谷主说,你不要在外面吃了点苦头受了一点伤就跑回来,若不是能武功大成或者是得到谷主所说的力量,您就别回来了,回来谷主也不供您吃穿!”妙楚一愣,小师弟脖子一缩,妙楚在心中鄙语了几次,“恩!”
小师弟看着貌美天仙的师姐这么好说话的就走了,突然不相信起师兄弟里相传只有这个师姐才能收复宫二师兄的传言。师姐明明看起来如此纤柔温婉。
妙楚走后,书房后独自下棋的弱浅身边走出来一位年岁半百,额头上有刀疤的男子:“公子,真的只让小姐一人出谷吗”
“你既然说宫门之仇非保不可,如今你要护她到何时”谷主平心静气的说完,“妙儿在万物谷六年,虽然天资不错,但在莲池镜却是耽搁了太多时间,如今玄天术她在第四重就无法突破。此时放她出谷是让她自己查看查看她六年的成果,让她自己去找找她自己所说的蛛丝马迹,再则敌人你我还不清楚,能潜入莲池镜一日夜想必力量不小,妙儿若是有本事借用他人之力也是她的本事,如果一直在保护下,那么这辈子她都休想报宫门的血海深仇!”
“是,公子!”弱浅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失落,这条路是非走不可!
“这次名单上的人,你小心些去调查!”权然接过弱浅手中的书信。
“是!”这六年来,权然调查了许多江湖门派,都是按照弱浅的要求,其中不乏一些为所未闻的门派。
妙楚刚到桃花林,宫一欣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手轻贴在后背,“宫一师兄!”
“你此次出谷,师傅并未告传下去,宫二今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次出谷,你可多加照顾自己。”
妙楚听到宫二,昨天他来传她之后就不见他的踪迹,不知道又跑到那里去鬼混了,若不是在万物谷,妙楚定然觉得宫二是一个风流无匹之人。
妙楚告别了宫一,茫然地穿过桃花林,来到沼泽,沼泽里面都是完整和残缺的尸骨,令人作恶,听师傅说过,这篇沼泽只有童子之身的人方能安然度过,若不是就会引来血虫,沼泽还有一个幻境,只要不小心沾了沼泽之水,就会进入幻境。会迷乱人心,蛊惑人的神智,深陷幻境无法自拔从而暴毙而亡。
她很安全的走过了沼泽,进入荒沙,荒沙是七星阵,她虽不专研阵法,但像七星阵如此的阵法自然拦不倒她,宫二是破阵之术是谷中最好的,常与他厮混也是沾染颇深,而且两个人时常破阵比试,赌注,所以私下妙楚破阵之术还是很有长进的。
师傅曾说,这荒沙里有厉害的沙蛇,只要步入其中就会被沙蛇吞噬,尸骨无存,过了沙漠她进入森林,森林布满瘴气,生存着记不清的毒物,虽然都不是什么奇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猛兽,但是也会慢慢将人侵蚀,她进入前早有准备,所以按照路线她很安全的穿过丛林,来到了丛林外,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师命出谷,妙楚停顿了半响便朝着山下走,二十里处有一个茶摊。
她终于可以歇歇脚。端茶的大婶出神的望着妙楚,妙楚警惕地回望了一眼。大婶意识到自己失态。书中说江湖险恶,“姑娘啊!一看你肯定不是本乡人,这一带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过路买卖的人,所以这一带可是有不少盗匪呢!您这么漂亮,可是盗匪的目标啊!”
一听大婶是好意,她的神色放缓了许多,“不碍事!”那些鼠辈若是赶来打劫她,她不妨就帮江湖清理这些害虫,扰的平民心惊。
“大婶,请问去三生国,走那条道比较近”
“姑娘是去参加选秀的吧”她脸上的神情仿佛一目了然。
“选秀”妙楚不解。
“是啊,听闻三生国里的一大家要选新娘子,选中的可是有黄金万两的聘礼呢!”大婶还想继续说无奈又来了几个人喝茶,没想到万物谷外还是挺热闹的。
妙楚觉得很是有趣,三生国一大家难道是苏门难道苏门娶妻只能落到选秀了妙楚想了想,肯定不是,师傅说苏门公子武功高强,很少有人见过他如今也就十八吧,选秀娶妻似乎还早了些,不至于如此饥渴才是,更何况,不是名下有很多歌舞坊吗什么女子没有不至于选秀……
妙楚一路东行,这偏远地方连个租用马车的地方都没有,走了一程,虽然都是山路,但山里白日烈阳在空,她何曾走过这么久的路,脚底板早就觉得生起了水泡,远远看到有马车,就去拦,看她一位妙龄少女,长得惊为天人,看四处都是林子,也不甚安全,就捎带上了她,还给了她水喝。
捎带妙楚的事一趟骠车,妙楚坐在压货的马车上,一路相安无事,只是路过垭口时串出不少人。妙楚还没回神,这都已经走了百里了,怎么这才冒出强盗
“你们是哪个镖行的”
镖旗上面歪歪扭扭的符号,妙楚也看不懂,还想研究时,双方已经打起来。看他们一个个蒙着面,跟大婶描述的五大三粗,脸上身上是刀疤和纹身之类不像。而且显然这些人武功高强,而且这些镖师武功也不弱!
没想到万物谷外面的高手比比皆是,妙楚然升起兴趣但也有些失落。“有毒!”妙楚喊了一句,黑衣人闻言注意到了镖车上的妙楚,已有两人向她而来,镖师们眼疾也赶来抵挡,“姑娘,快走!”
望着黑衣人的强强攻势和镖师的誓死抵挡,直觉告诉她,这些人是来强盗的没错,但肯定不是大嫂说的那些普通盗匪,他们是有备而来,这所押的东西非同一般,一般的银两什么的能比命重要而且望着这些人,她不由地想起了宫门之夜。她本来也想着教训那些不光明磊落的人,现在是不得不参合这一次浑水。
妙楚一把玄琴凭空而落,一阵强大的气势将来人震慑在几米之外。一声撩拨,中了软筋散的镖师闻着都身心舒畅。见势,黑衣人统统冲着妙楚而来。
只见妙楚身手敏捷,抵御他们的攻势游刃有余,本来无心要了他们的性命,可是黑衣人剑剑冲着要害,一时间当年之景重叠而来,妙楚却一时杀红了眼。望着满地残胳断臂,她的白衣裙上却未沾上任何血迹,回神时她竟然意识到自己失控!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一些六神无主。
镖师们惊讶惊愕,只是见惯了这样打打杀杀的镖师很快的恢复镇定,“没想到姑娘是个高手,多谢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离去!”
妙楚望着说话的人,其他人都叫他阿虎哥,想必是这趟镖的负责人。他虽然胳膊处被划了一刀,但并未受伤。
很少面对这样实战的妙楚有一些惊魂未定之感以外更多的是今日她杀了人!待她自我镇定,江湖险恶,以后复仇之路上免不了杀戮!
刚回神,一阵玄风吹起妙楚的青丝,随后身后各个镖箱都被打开,里面竟然都是空的!
一阵笑声在四面八方重叠而来,一阵强大的力量不知从何处传来,待镖师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每一个人多少受了内伤,好强的真气外漏,妙楚抵御了攻势!
“好一个调虎离山!”此声消失后,树林恢复了平静。此人武功不比妙楚弱,幸而并未恋战!
望着眼前的形势,妙楚得出的结论是万物谷外的高手很多,而她却太无能,报仇的路,突然从看得到的方向,看不到了尽头,也许她真的是如师傅所说必须需要借他人之力。
好在那高手见到了空镖箱而离去,镖师们整装待发,多准备了一些水,“姑娘,前方虽然有城镇但是打家劫舍之人颇多,故我们要连夜赶路。”
而后果然行程快了很多,果然也路过了阿虎所说的城镇,只是从城镇过,说不出繁华,家家挂了帆布,似乎都是住店和餐馆,镖师买了熟食继续赶路。这里说不出的感觉,像个无人居住的城镇……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唐!本来很热闹,后来……就落寞了,这里很多人都迁居了出去,所以荒了些!”阿虎的嗓子有些干涩,妙楚也觉得有些疲倦便也没继续问,而自顾自靠着镖箱假寐。
睡梦里,感觉有毯子盖在妙楚身上,妙楚察觉是阿虎,便也没阻止,书中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所以此时她在江湖也就没有另一本书中的女儿扭捏之态。
清晨,妙楚醒来,镖师已经轮流赶路:“姑娘,我们为了以防意外,便没有入刚才的城镇休息,按照这样的行程,快我们再赶两日夜路便能到东城!”
“四相国的东城”她不是要去三生国吗难道大婶给错了方向
“对啊!姑娘应该是外邦人吧!不太熟悉,我们东城是个好地方……”阿虎讲起东城的各种好。妙楚也没打断他,多听听也是好的,毕竟她真的知之甚少。
大嫂说往东走,有三条路,一条可以前往千城,一条绕路可去东城或莲都,另一条就是去往三生国的。
“那去三生国怎么走”
“三生国难道姑娘一开始是想去三生国你是要去参加选秀吧!”阿虎像猜中她的意图似的说了起来,她姿容艳丽,身手不凡,气质优雅,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在东城可没见过她这等姿容的,就算是司徒和公孙两大家的千金也是难以比较的,传言三生国那个大家家财雄厚更是身份地位颇高,她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三生国那位大家公子了。
一听到选秀,妙楚蹙眉,这三生国跟四相国有往来吗怎么一场选秀连东城的镖师都知道了,而且她这么像是去参选的吗参加大家选秀的女子不该是那些名门淑女,那些弱不禁风的女子吗她这样的有吗不都说大家选秀都是什么比容姿,琴棋书画,女工刺绣,甚至厨艺等等!
见妙楚没有回答,阿虎解释起来。“姑娘随我们上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错过去三生国的路。想必……想必姑娘不认识路,才搭了我们的镖车!上车时也没有多问姑娘去何处,因为姑娘在去唐这条路上不安全,方向定是去四相国呢!”
阿虎不敢取笑妙楚,也多亏了她不认识路搭了他们的镖车,她这么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去参加秀选定能拔得头魁。
妙楚一愣,是自己没问清楚,也许多问一句方向,也不会错过。而且她根本也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有路,就随着车马而去!自然是想着这车马痕迹明显的是路,而且还以为自己还没到岔路口!
妙楚是有所不知,三生国来往的商队很少走经万物谷外的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人迹罕至没有补给,而且夏日容易山路坍塌泥石流,冬日里又寒冷无比,路滑。所以若不是赶路一般都不走这条路,所以这条路慢慢的就荒了!
千城千王去世,继承者查无所踪后更没有走过这条路,而且千城也可以走唐到东城或者去三生国。而且如今千城被四相国攻下,来往密切的是四相国!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拉拢苏门也不急于一时,她此次出谷目的众多。
阿虎见姑娘不语,“姑娘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两日行程就能到东城,届时我们兄弟几人还要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之后为姑娘准备良驹,不出五日便能到三生国,参加选秀时间充裕!”
妙楚几条黑线!“我不参加选秀,不急!”阿虎一愣,似乎姑娘有些不高兴,收拾起水壶,继续赶路。
此时在千寻镇与东城的路上,妙楚想来人生地不熟,阿虎也不放心将她放回千寻镇,千寻前往三生国一路也很荒凉,她虽然武功不错,但毕竟是女子万一出个什么事也于心不安,更何况阿虎等人也想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之后再安排人送她前往三生国,也不误选秀,一举两得。
“你们怎么会押空车拦截的黑衣人应该不是普通的盗匪,想必是特意等候你们而来,他说你们调虎离山,是还有一车队”
阿虎闻言,望着妙楚,她也算是恩公。
“不瞒姑娘,确实我们押了不寻常的东西,兵分两路,一路从霞关而入到南国到东城。一路就是我们。为的是保证这趟镖的安全。”
“哦!如此大费周章!定是什么稀罕物。”阿虎望了一眼妙楚,“江湖利益纠纷,本就说不清楚,我们本是从东城送镖出去,如今送镖好了也就是空车而回!”
如此空车也就合情合理,那么回程收的镖定然在还一车队上,虽然阿虎没说是什么,妙楚也没兴趣知晓,只是最后竟不知道原来镖还在这支队伍中!
行了一日夜,一行人停车休息了,只有一弯明月当空,十分落寞,不远处就是荒山,这里前后只有一个垭口怕遭了埋伏,所以不敢留下扎营休息,只得赶路。“为了安全,只能委屈姑娘了!”
“你见外了!”这几天,妙楚却是觉得有些累,因为都在镖车上休息,这些镖师是习以为常,而她显然不适应!
刚出了关隘,就有一个人等候,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只见那人气定心闲,口气狂傲,他一人面对十几位镖师却言:“把你们的空镖车留下,就饶你们的命!”妙楚一愣,这是先前离去未动手的高手,此时阿虎显然同感,“阁下,不知为何去而复返!在下只是押镖的镖师,即使是空车,在下也需完好送回镖局!”
“哦!空车那就容我仔细查查这空车!”
说完,一阵狂沙细浪,阿虎不知道妙楚到底有多高,但是眼前这个人绝对是高手。妙楚一把抓住阿虎的胳膊跳下镖车,一阵狂风袭来将镖箱通通掀翻在地上,发出轰隆的声响!“你肯定镖不在你这!”
“这!这空车另有玄关!”想必凭着他是无法保镖了!眼前的人武功高强,如今他们都十分疲惫,而且原先有几位镖师路上都受了伤,如今连夜赶路几日都是好不了多少。可无人逃跑,共御外敌,妙楚望着十几个镖师与一个高手在打着水火不容,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有情有义之人吧,不弃镖是责任,是道义,不弃同伴是仁义!
突然又有一帮人,妙楚眉头紧蹙,望着阿虎,想来这不是救兵可能都是来夺镖的:“姑娘,你还是走吧!如果……如果……”
如果了半天,“姑娘,红色箱子下面有个小匣子,里面就是此次镖,是一颗稀罕的奇丹,无牙草。看样子今天我保不了镖了,它落入他人之手,姑娘不如带着它走吧,凭姑娘的身手脱困应该是没有有问题的!”说完阿虎又爬起来,拿起大刀又加入阵营。十几个人打一个人都这么辛苦,更何况如今又来了一帮人。
生死见真章,师傅说世间的人居心叵测,善用心计,此时呢虽然她只是搭车之人。她曾说强者可以打是自卫,可以让是主权在握,她要成为强者还有一个原因是可以保护。
宫门祖训是仁爱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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