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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三个男人一台戏1


暗箭!

        时间瞬间静止,几个身影扑向姜霖奕,那一步的距离,好像跨越了整个世纪的长,血液瞬间凝在头顶,涨红了双眼。

        “不要——”

        她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自己发出的,那样撕裂的疼,是不是从自己胸口传来。

        后悔,占满整个身心。

        奕哥哥的武功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兰儿的武功当然是用来保护奕哥哥的。

        她到底在做什么?

        顺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高崖上凛立着一道黑影,飞扬的发下,看不清是何面容,他胸口闪烁的宝石泛出的光,灰中带紫,与她那个血腥杀戳的梦合而为一,是那个将周芷兰推下城墙的男人。

        我家师兄……为了你连行程都改……又耽搁了个把月时间给你疗伤解毒……

        轻轻奔向那倒下的人,看到血溅红了那雪佰的袍子,红得就像他艳丽的衽口,触目惊心。

        “奕哥哥——”

        她扑上去要抱他,却给采之一把拦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又急又痛,根本顾不得其他人对她的不满,要掀那伤口。这时,紧闭的狭眸缓缓睁开,柔和而温煦地看着他,扯出一抹淡笑,“傻妞儿,你想起了么?”

        “我……我……”她刚才完全是情不自禁唤出口的。

        “你看清楚,那不是我的血。”

        “轩辕?”焙之出声,同时拉过扑倒在姜霖奕跟前的轩辕七杀,众人才发现是他在千均一刻时直接用手接住那雷霆一箭,血透过肉掌,喷在了姜霖奕胸口。又由于冲势太猛,他撞倒了主子,才至使姜霖奕暂时不支。

        “真的没伤吗?”她的心还悬着,伸手就去拉衣襟,偏偏掀开白色的罩衫,里面是艳红的内衫,看不出颜色,于是又拉……

        “小姐,不要啊!”

        碧姬叫着要拉轻轻的手,还是慢了一拍。轻轻离姜霖奕最近,容易得手,当下第一美少君的玉胸裸在了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没伤,不过她本以为会如玉如脂的肌肤上,却有着奇怪的伤痕,好像是鞭伤,又似箭伤,极不寻常,仅是敞开的一小块似乎还没有展露完伤口。但下一秒,就被碧姬给捂住了。

        抬头对上众人的眼,尴尬啊尴尬,这种危机时刻,居然还急着掀衣服看男人胸口,她的恶名无形中又添一大笔。

        “周芷兰,今天你别想跑!把玉玺交出来。”

        那方,燕九州一人顶十,居然暂时没有败下阵来。加上采之焙之护卫,别看这两小童年龄不过十六,招招狠辣致命,凡出手不死必伤,一个使刀,一个使剑,无一不淬毒,杀起人来,秀丽的小脸已无半分稚气,阴鸷得骇人。难怪姜霖奕之前说只需要他们在就够了。

        轻轻意识到自己又坏了大事,心下一横,闪到了众人之前。

        “让他们走,我就说,否则我立即把秘密带下黄泉!”匕首又横在了脖子上,还是燕九州曾经留给她保命的。却不想每一次,都是用来割自己的肉,威胁敌人,救别人的命。

        “轻轻,你给我回来!”姜霖奕没能拉住她,气得翻身就要上前。

        哪知,“轩辕七杀,带你们主子过桥!”

        那一声尖刻的命令,刹时震住了所有人,轩辕七杀心中自然只有自己的主子,这里的武功也属他最高,以主子性命为第一要务,想也不想,抱起姜霖奕飞身上了桥,碧姬急忙跟上。而采之焙之却留了下来,因为他们深知少君对轻轻的态度,主动护卫在侧。

        “轻轻,不要惩强,你快走,我断后。”燕九州突生了不忍,挡在轻轻面前。

        她却推开了他,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淡得让他浑身一悚,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看向远处山崖,手上的剑差点握不住。她还是知道了么?

        “他们这一路,就是想知道玉玺的下落,追了这么久,这么长,花了这么多的心思,真是辛苦了呀!”口气中,又嘲又疯,面容上,透着悲却又带着笑。

        燕九州急了,要拉她,“轻轻,别这样。快离开这里!”跟他走,也许比留在自己身边更好。刚才那一幕,终是让他想明白了。

        轻轻避开了他的碰触,对上那黑曜石般的眸子,红肿的眼眶都是痛,“燕大哥,谢谢你一路护送。我的问题,还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吧!”

        匕首一比,“你们退后!”

        赌一把,赌那个男人送给她胸口的一抹帖心的情,还舍不得杀她;赌平望候的权欲之心,没得到她的秘密绝不会杀她。

        “别以为我在说笑!”刀刃一压,鲜血汩汩流出,吓得刺客头头们全退了数步。

        焙之低叫一声,上前点了她的穴,低声嘱咐她这脖子哪里能伤哪里不能伤。她睇去一眼,一笑,害焙之气恼得想撒手,又不敢撒。

        “谢谢,你们先离开,这里有我。”

        “可是少君他绝不会……”

        “我知道,所以你们要保护好他,不然我绝不独活。”

        采之焙之无语,只有拿出药草帮她止血,又留下什么伤药瓶子才跳上了木桥。

        “周芷兰,你这回插翅也难飞,乖乖交出玉玺下落吧,我们还可以留你们两亡命鸳鸯一个活口。”

        “哦?平望候是这个意思吗?”

        “呸,江湖中人人都想诛杀你这恶女,更何况你还是罪族末伽之后,死有余辜!”

        “别顾左右而言他!再不说,燕大将军的英明将全部毁在你手上。”那刺客头子挥手打断了属下的叫嚷,身后十数骑人纷纷抬起手中长弓,对准了他们俩人。

        但刚才那个人的话,轻轻听得分明,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大眼中汹涌的波涛愈发狂乱。

        “快走,别再回头。”燕九州突然将轻轻一推上桥,举刀杀了上去,刺客没料到会如此,或者也没想到窝里人会突然反了起来,一个失神,就被去掉了五六颗脑袋。

        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身手啊,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剑随心走,所向披靡,毫不压于轩辕七杀冲天无回的剑势。若他愿意,怕是这所有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这样又能如何?

        “你们住手,我说!”

        “轻轻,不要说,快走,快走——”

        倏地一声,暗箭再次射来,锵地一声,燕九州手上的箭应声落下,数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红肿的大眼刺疼不已,她上前一柄一柄推开大刀,将人拉了回来,他看着她已心痛如绞,交握的手都是血红一片。他被拉到她身后,她仰起头,看着那一双双狰狞眼,笑开。

        再一仰头,望向那山巅的一角,一字一句道,“传国玉玺,藏在西秦国、皇都、巴子国的土地上,一个水与火共融的世界。”

        她轻轻一笑,如风儿带走了一片嫩绿,柔弱地淀在水中,好似无力地任之载到了远方,其实是坚强地走上自己的路,展开胸怀,勇敢地拥抱属于自己的命运。

        “那个地方,就在……”

        她突然折转了身子跑向木桥对面,拉着燕九州。

        “该死的,在什么地方?休想跑,给我追!”刺客一见,立即追了上去。到嘴的肥肉若飞了,回去一定身首异处。没得到秘密,绝不能杀人。

        山崖上的人一见,立即翻身下马,冲了下来。而桥对面的人厉声喝退铲制自己的属下,冲向了木桥。

        轻轻突然停在了桥中心不动了,一头是刺客,另一头是急着要来救她的姜霖奕等人,手边是疑惑的燕九州。

        “九州,如果这次我还能活着,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她紧紧看着刺客那方,握紧燕九州的手,也握紧了手上的匕首。

        “轻轻,不要莽撞,我们还有机会的。”

        “答应我,我要你先答应我!”她握紧他的手,看进那双慌张的黑眸,他怔然在场。

        “我……我答应你。”她的眼神,是那种玉石俱焚的绝然,根本让他无法拒绝。他没料到姬凤倾会和平望候如此合作,若是让她知道了的话,不,她已经知道了。

        “我喜欢你,所以,请你以后都不要骗我,好吗?”

        “轻……”果然,她已经知道了,是姜霖奕告诉她的吗?不不,不管谁告诉她的,这都是事实,纸永远包不住火。他这一点点心思,如何又真能瞒住她。可是,她竟然对这样的他,说喜欢?

        她喜欢他?!

        狂喜,夹着蜂涌而来的剧痛,震慑了整个心神。他得到了一直以来最渴望的,却又在这一刻失去了全部啊!

        “站住!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轻轻推开燕九州,半身挂在桥外了,刺客们一下不敢动。她看到山上奔下的人影,自嘲的笑了笑。转头对另一头的两个男人大吼,“你们若追上来,我立即就跳,全部给我退回去。”

        他们救了她,亦以性命相保,所以今日不能让他们落在另一个他的手里。

        “周芷兰,你够了没?我们已经退让太多,你若再不说清楚玉玺所在,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刺客们又逼近数步。

        “哼,如此大的秘密,难道你要我召告天下地在此大吼大叫吗?”

        刺客一愣,立即明白意思。

        “好,就我一人,你告诉我。”他转头朝同伴打了个眼神,其他人心领神会。

        不过远处奔来的人却开始悄无声息地靠来,猎杀那些未上桥的人。

        刺客头子知道轻轻没有武功,提防心并不高,大步走到轻轻面前,“快说。”

        轻轻抿唇一笑,俯上其耳,道,“我知道传国玉玺在哪里,但我不会告诉你。哈哈!”

        刺客一愣,刚要发怒,刀峰砍上来,他靠得太近只避开了心脏位置,被刺中腹部,轻轻用力一推就往桥下跌出,但他极不甘心伸手拉住轻轻的手臂,当下二人危险至极地悬在了半空中。

        “兰儿——”

        “轻轻——”

        惊唤响起,两方的人马都冲向了桥中,一片恶战展开,但刺客却突然腹背受敌,很快败下阵去。那刺客一见情势,怒从胸中起,喝叫,“好你个雍西候,利用我们不成现在又想灭口。该死的,我一定要告诉候爷,一定要。”

        “呵,你没机会了。”

        轻轻被悬在下方,她的手仍死死扎在他的腹部,用力一扭,疼得刺客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不——”

        异口同声的大叫,从桥上响起,当那抹纤影坠下深渊时,几道身影齐齐扑下,万丈深渊,竟然无一畏惧,当惊得桥上之人无法置信,一个个属下都瞠大了眸子。

        “他……他们疯了吗?”碧姬呆了。

        “白痴,发什么愣,快帮我把他们托上来啊!”

        “来了来了!”

        “他/妈的,我还不想死!”

        “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绑少君身上的?”

        “当然是千均一发、又不能让他发现的时候,笨蛋!”

        这方,采之拉着一根小指粗的白绳,半个身子坠在了桥外,焙之碧姬全去拉他了。轩辕七杀直接跃到了最前方,顾不得他手早已经受伤极重,一把托住细绳,迅速减去了那三人的重量。

        再看另一方,战事方歇,所有的刺客都被消灭干净。但同样有几个人死攥着一根黑绳,在用力往上拉。

        “没想到候爷真的跳了?”

        “得,我比你更没想到好不好。你这绳子够牢嘛?”

        “候爷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燕九州打断两人的话,“快把他们救上来。”

        另两人对视一眼,分自别了别嘴,“现在你着急了,刚才是谁死要往下跳,要是我没拉住,这两根绳子能承得住你那两百斤的量啊?”

        “楚材,你……”燕九州立即涨红了脸。

        “你们两别吵了,快拉啊!你们没发现下面摇得很厉害嘛?”这说话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却生了一张极可爱的娃娃脸。

        莫楚材望向下方,虽然烟雾缭绕,但隐约还是能看见个情况,“呃?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娃娃脸年轻人立即纠正,“不,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不对。那个刺客已经掉下去了。”燕九州补充,口气很镇定的样子,立即遭到另两人的白眼。他头顶大汗,自问,难道他又错了,他那是职业习惯,虽然当时失控想跳下去,但是他天生敏锐的观察力并没有罢工,所以才瞧得那么仔细的好不好。

        另一边的下属们,也在为同一件事郁闷着。

        采之的绳子比莫楚材的要细一半,所以拉起来尤为吃力。

        “哎呀呀,我的少君大人,都这时候,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下。等拉上来了,再继续抢不成!”晃得那么厉害,八成还在斗。

        “不会吧?他们在下面还在……”碧姬惊喘,量她天生大力,也吃不住这种折腾啊!

        轩辕七杀开口了,“焙之,你快劝劝少君,叫那方的人也停手。”他指了指姬凤倾的那三个拖儿。

        焙之性格温和,口才也是他们之中最好,立即领会,对那方大喊,开始谈判。为了保命,不是下面那三条命,合计着他们上面的人被这样折腾,也活不下去,当即连成了统一战线:救上来,再打不迟。

        于是,双方人都在猛力给下面激动的主子们做思想工作。

        终于,吼得嗓子哑掉时,下面的摇晃力减弱了。

        这下是力往一处使,拉起来也没那么费劲,但是当人渐渐清晰地显露出来时,所有人的下巴都落在地上,砰砰砰地正好七声。姬凤倾处是三人,姜霖奕处是四人。

        只见雪衣人紧紧抱着轻轻的上半身,而紫衣人紧紧抱着轻轻的下半身,各俱一半,谁也不让谁。而女主角呢?幸好她昏过去了,不然发现自己被这样“抢”抱着,一定会暴走给他们看。

        “放开,她不会跟你走。”姬凤倾口气霸道如常。

        “不放,她未必会跟你走。”姜霖奕淡淡回驳,仿佛稳操胜券。

        终于上桥了,但争执依然不下。

        “候爷,您没事儿吧?”莫楚材上前,他是大夫。

        这方焙之也是跑第一,“少君,您的手需要立即包扎。”绳子太细,那下冲的速度和力道如此劲猛,定是割开手了。轻轻的衣服上也都是血,但她本人只是脖子上受伤,并非身上。

        哪知姜霖奕却牵起轻轻的手,要他先把脉,“先看看她为什么突然昏过去?”

        这一幕,又让数人的眼角直抽搐。

        姬凤倾抱着轻轻的脚不放,让莫楚材的眉头耸成老高,娃娃脸的年轻人倒不怎么奇怪,燕九州担心着轻轻,靠前了两步。这被姬凤倾盯上一眼,他的处境突然尴尬无比。他无法跟候爷和少君抢轻轻,即使他很想,也被这一眼看得心虚无比,怔在当场再不敢动,只能看着那昏迷的人儿,脸色极为苍白。猜测着,她是否因为这番刺激,又回忆起什么事,才让她又受那毒的折磨。

        “情况不妙,她身上的几种毒作用,让她内息一片大乱,斗不过毒素,才会休克。必须马上施针。”

        “嗯,确是内息大乱。而且之前大动心神,才会过度耗损了心力。”莫楚材在主子眼神示意下,不得不出了手。

        姜霖奕面色沉寒,“你放手。”

        姬凤倾一扬眉,“该你放手。”

        群汗,这又争上了,还没完没了了。

        碧姬上前,朝两位施施礼,“两位,还是让奴婢来抱姑娘吧!现在救人要紧,晚了怕小姐谁也看不见了。”

        两男人一见是个女人说话,敌视的气息一转,又听得“谁也看不见”的可怕后果,当碧姬伸手抱轻轻时,两人终是松了手。而对于暂时休息的目的地,又僵持上了。最后燕九州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峰回谷虽险峻非常,却有一种极罕见的药草可解轻轻当前之急。

        他一出口,两个男人投来相同的眼光,杀气十足,责怪之意明显,当时大家都看得极清楚,燕九州离轻轻最近却没能及时阻止他们落下去,罪过最大,这会儿只要他一出声,准少了不一顿眼杀。这方娃娃脸男子帮着燕九州说话,那方焙之还是以轻轻病为第一优先,不可耽搁时间,劝下姜霖奕。

        于是,这争了半天,一行人又退回了谷中,暂时驻扎在谷口处。索性姜霖奕的一架马车还残存了部分,可以暂时做轻轻休憩的地方。姬凤倾派出燕九州和那娃娃脸男子名唤萧尊素,同这方的采之焙之去采药。

        非常奇异,之前为了一个女人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又为了一个女人的生死,休战停火。

        莫楚材一边熬药,一边耸眉头,暗自嘀咕,“唉,祸水,真是祸水。”

        这方给来端药的碧姬听个清楚,宛尔一笑,道,“女人确是祸水,小姐更是这祸水中的极品。不过呢,引起这一切的还不都是男人这祸根。若没有人使计下黑手,我们至于如此么!”说完,还故意装做若无其事状,冲莫楚材笑笑,“啊,谢谢莫大人亲手熬药,我先拿去凉一下。这药根儿还得熬在了水里,喝起来才有效呢!”嘻嘻笑着端过药,款款生姿地离开。

        莫楚材手上还拿着一药根,瞬间被揉碎在地上,愤怒地低咒一声,女人就是个麻烦的东西。他暂时忘记,他已婚,且已育有一子一女。根和水,他都有了。

        折腾了一天,终于消停下来。

        昏迷的轻轻,又陷入了另一场梦境,那里是她想忘却在慢慢苏醒的前世记忆。

        她睁开眼,却看到哭花了妆容的母亲,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很温暖,已经好多年不曾如此了,如此被母亲温暖的手握着的回忆。

        母亲醒来,看到她时又大哭了起来,情绪一度无法控制,又叫又骂着那些伤害她的小流氓。然后,在大夫和母亲的共同解释下,她才知道自己差点被小流氓强(女干),她拿的玻璃片刺伤了小腹,却伤到了一个肾,现在她只有一个肾了。

        即是说,未来她怀孕的机率只有一半,不易生育。

        友谊,在面对爱情时,也要让步的。所以,小莉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吧!她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一个肾的代价,两不相欠了吧!如此脆弱的友谊,不要也罢。

        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在她最孤独时,那个穿着哈雷甲克、骑着哈雷机车的男孩子突然撞进了她的生命,他就像一道最亮的闪电,一下映亮了她整个生命,她贪婪地追索着他的身影,不管他是黑社会,还是混混老大,力图支手握住那道灼亮的闪电。却不知,闪电的力量,岂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把握的。

        天朔,我愿意。

        当她在十六岁生日那天接过他递来的安全帽,坐上那辆想往已久的机车时,也将自己一颗心全交到他的手上。为他偷盗看门,为他打架,为他贩卖违禁品,为他伤害弱小,为他……做尽了坏事,成了名符其实的恶女:晏语轻轻。

        可是,他还是离开了她。

        因为那宗海络因的交易,被警方盯上,全力围缴时,他为她受了伤暴露了身份无法再待在国内,不得不被送到美国。

        “轻,等我回来。”

        “天朔,我……我……”

        “轻,”他捧起她的脸,重重吻下,好似盖下了誓言的印章,紧紧搂着她的手臂没有半分空隙,让她窒息,疼痛,却也生出一些安慰。她想,他的心里是有他的,即使他从来不说,但她懂。他是为了救她,才如此的。

        交握的手,一寸寸分离,最终,他进了海关。

        “不要走……”她感觉他若这么走了,就会永远走出她的生命。

        为什么?

        “轻轻?”

        “醒醒,你做恶梦了。”

        “别走……别走……”

        轻轻急得伸手去抓那消失的身影,手中一紧,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比梦中人还要成熟几分的面孔,但这也成功安慰了她心中的急切和落莫,紧紧抓着那手,声音沙哑,而满是哀求,“别走,不要离开我……”

        姬凤倾立即双手握上,“放心,我不会走,我是专门来接你回去的。”

        “真的吗?真的不走?”

        “不走,真的不走。”

        轻轻牵起一丝放心地笑,又闭上了眼。姬凤倾心头一片雀跃,紧紧揉着掌心的小手,难得霸气的眉头舒展平缓,还转头示威性地看了一旁正端着药的姜霖奕,还有拿着一包蜜饯的燕九州。

        “该吃药了。”姜霖奕面色分毫不动,上前占了一方空间。

        姬凤倾要接过碗,“我来。”

        姜霖奕避开那手,冷冷地睇他一眼,“此药需得我师傅所传之内功心法催动,方可全部吸引药力,请候爷一边静候。”

        “我也可以帮她催化药力。”姬凤倾哪肯那么容易就让开黄金位置的,一动不动,又要去抢药碗。

        “候爷,少君,再不喂药,药效过了就不好了。”燕九州出声劝止,但他的出面偏偏又起了反效果。两个主子一看他,就如同见到大仇人般,同时黑了脸。

        “这里没你的事。”

        “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异口同声,诛杀罪魁祸手啊!

        瞬间风儿呼啸过,燕九州灰暗石化了。

        “二位爷,药要凉了,还是让奴婢来吧!”碧姬再一次成了和事佬,在这种时候,还是少不了女人做缓和剂啊!眼角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莫楚材,讪意明显,后者非常不满地哼声扭头当没看见。

        姬凤倾率先让了位,碧姬上前要端药,结果姜霖奕没有让她着手,反是先饮下了药,迅速揽起了轻轻,在姬凤倾叫出声时,吻住了那张无色的小嘴,同时运掌为其输送内力。这时就是姬凤倾想出手,也不行了。若是中途打断,输内力的人必伤,而受力的人更会因之丧命。

        于是,雪衣人非常享受地一口又一口哺喂,占尽大好的便宜,温香软玉在抱,得意非常,无比享受。旁边的紫衣人化身成火人,那怒气叫一个氤氲,把旁边灰暗石化的人给照得亮悠悠,映得那张惨白的脸格外渗人。

        他们之外的众人,憋嘴,摇头,叹气,全部一副“自作孽者不可活也”的哧之以鼻的表情。

        尚朝第一英明的候爷啊,第一聪明的少君啊,鼎鼎有名的大将军啊,全堆这儿对着一昏迷的女人,作些傻不愣登的事儿,斗得个头破血流,这叫啥事儿啊!其实最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属下,那三人是自找罪受,摊他们头上就是一活受罪!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依他们看,这三个男人的戏也够精彩的了!

        当然,待这个女人醒过来,应该还有更精彩的好戏等着他、他、他!

        下属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写着一个意思:祸水快醒吧,好好惩治一下三个不务正业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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