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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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红袍，长枪如龙。
“来得好。”古牧微笑着对阿绫说。他真的利用阿绫创造的一丝丝混乱成功突围了出来。
“西北方有接应部队。”阿绫冷冷地说，她不明白古牧为何在这种情况下还在笑。
“不。”古牧摇头，“我们现在脱离这里目标太明显，如果遇到骑兵追击甚至境况还不如刚才，所以我们要留在这里。”
“你疯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我们杀回去，收拢残余部队，然后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指挥如此阵势。”
隼明白了过来，当即掉头，向身后的追兵冲击而去。原本在追击的敌人哪里会想到会遭到反扑，当即被冲散了。
“来，试着追上我。”古牧对阿绫说完，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从容地跟在隼的骑兵后面。
来，追上我，不然你永远杀不了我。阿绫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
“是何人在指挥？”缇月原本一直在观望，冷不丁地问向霍朗。
“御将军柯木。”
“如果一开始就是这人指挥莫勒的部队，恐怕古牧一辈子到不了苏护。”
霍朗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他这个人太刚烈，不讨朝中任何人喜欢，所以仕途很不顺利。”
“我知道。”
“知道？”
“有才无缘之人，啊弥勒知道的话，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霍朗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却依旧平静地问：“表姑有几成把握杀了古牧和隼？”
“两成。”
“这么低？他们可是被我们的大军团团包围，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何况他的援军远在库曼，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到。”
缇月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一名全身是伤的人向他们跑来。
“首领！属下无能，让、让那黑甲骑士杀了我们几百人，突围而去！”
“什么！”霍朗难以掩饰脸上的错愕，“他带了多少人？！”
“只、只有一个红袍的俊俏后生，不过一开始他就让那后生越过了我们的包围。”
“你的意思是，他一个人杀了你们几百人！”
“是、是。”
“你说，他带了一个红袍的后生？还一开始就突围了？细细说来。”缇月倒是不惊讶于黑甲骑士独自突围的事，而是关心起那个神秘地红袍后生。
是谁？是谁？她疯狂地搜索着记忆，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印象。难道，是契机？
兵士不知道缇月心中所想，当即把经过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每每提到那黑甲骑士，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红袍长枪，年轻俊美。缇月觉得身体都在发抖。是谁？那是谁？多少次了，难道终于出现了转机？她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白狼，然后在白狼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
阿绫有些疲惫，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仅仅在战场上待了一会，对于杀人和死亡就感到了疲惫，那些痛苦的哭号似乎也不再那么刺耳。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杀人，只是从枪头上流下的血让她的手有些打滑。
杀人，居然真的如此简单。
又是一人纵马向她奔来，虽然面容狰狞，杀气逼人，但阿绫已经不怕了。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赶到，手中大刀毫不留情地挥下，却只是劈到了马鞍，把战马砍翻在地。
人呢？疑惑间，一片阴影笼上他头顶。抬头，看到的是身红如血，挺枪跃起的阿绫，那凌厉的身形，好似……
苍龙出水！
“噗！”下一秒，他的咽喉被贯穿，然后随着阿绫落地的动作被钉到了地上。
抽枪，起身，阿绫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在敌军眼中便是杀神一般的存在。
一瞬间就结果了一名大将，这是一种怎样的实力？那个败将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今天，红衣战神的传说，开始了。
※※※※※※
古牧和隼一边反扑莫勒的部队，一边收拢残部，此时已经聚集到了五千人，将包围圈一个个化解了。
可是他们出不去。很奇怪，明明感觉包围圈薄弱了许多，但就是无法撕裂，似乎这包围有韧性，任凭他们如何冲击，就是不破裂。
是谁？是谁？是谁？古牧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愉悦。
“怎么办？”隼也察觉了目前的境况，却无法像古牧一样轻松。
古牧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处。这里因为重兵集结，所以之前几次突围都选择了避让，而且这里的阵法太过古怪，似乎就在等人来突击。
古牧抬手一指，“入阵。”
入阵越深，越见精彩。
但是古牧很快失望了。那古怪的阵法居然无懈可击，没有一人可以突围进去。
无论从那个方向冲击，都会遭到猛烈的反击，箭矢如雨，盾如金汤。
需要一把神兵，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古牧想着。然后一个黑影掠过他身边，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猛烈地撞击在盾墙之上。
黑枪翻飞，原本坚固的阵势居然一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因为深入敌阵，没有人敢放箭，毕竟那是自己的同袍啊！
“首领，”古牧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双枪已齐，请破阵吧。”
隼深吸了一口气，高举弯刀，“破阵！”
五千人马立即随着黑甲骑士冲向敌阵，刚才还坚不可摧的外围居然轻而易举地被破开了，而原因仅仅是有人只身入阵。
古牧啊，你究竟还有多少底牌？隼不禁在心中感叹。原本的必死之局，竟然被古牧手下两人便轻易化解，这古牧，真的是我可以控制的吗？
一枪在前，无坚不摧；一枪在后，无往不利。
两股势力瞬间交融在一起，厮杀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倒下，却没有一个退却。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古牧策马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向敌阵深处深入，然后，他看到了他所期待的。
一名将军骑着马，不断指挥手下把阵势修补完整，那中气十足的模样，好像天下在握。
古牧一愣，感到一股强风迎面扑来。
“谢谢。”他轻声说。
谢谢，那是一种知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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