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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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名手持离恨剑，坚定地向山顶走去，身后留下的，是数不清的尸体和绵长的血河。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杀！抬手便砍，眨眼间便取他人性命。
杀！抽剑就走，所谓的人命不过草芥。
杀！杀！杀！
虎牙山所有人震惊了，不仅仅是因为不名那深不可测的武功，还有她那份本不该拥有的冷酷。
一个十岁的女孩，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冷血？虎牙山的当家严乘虎思索着。
答案其实和风栾子所想的一样，是仇恨。
萧梦璃。严乘虎小声喃喃了一遍这个名字，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萧家的人居然还有活的，难怪宰相在事发后不久便被诛三族，甚至有官兵来骚扰虎牙山。
只是，这样一个秀气的名字，居然在六年后摇身一变，成了我虎牙山的噩梦。
想来好笑，堂堂虎牙山几百号人，居然挡不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她是什么来头？什么样的门派，能教出这样的杀神？
其实很好想，有这等实力的江湖门派，算上蛮族那边，也只有七个。望海楼、荒山、旋律寺、浮月山庄、七杀卫、唐门以及空岷派。
望海楼是北方四岛的门派，中州人不可能舍近求远去蛮族；荒山修行的是枪术，一门洪荒断海枪独立于江湖之外；旋律寺乃修佛之地，即便是寺中戒律僧也只会被动出击，不可能任由门人出外屠戮；浮月山庄就比较特殊了，没有几个人真正了解浮月山庄，但所有人都知道，浮月山庄要杀人，只会是暗杀；而唐门更不可能，他们主修暗器，从未有过如此高超的剑术。
所以，只可能是七杀卫或者空岷派。
是七杀卫？还是空岷派？
严乘虎正在思考着，忽然，正堂的大门被冲撞开来，两具尸体随之飞了进来。可惜头已经被人去了，严乘虎甚至没有辨别出那是谁。
不名走了进来，一身白衣已经染上了大片的血色，那纤细的身姿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分外恐怖。
严乘虎看了看不名手中的剑，点了点头。原来是空岷派。他这样想着。
“严乘虎！纳命来！”不名也不废话，挺剑便刺。
离恨剑，看来风栾子是打算传位给这女娃了。严乘虎似乎并不在意不名刺来的一剑，依旧自己思索着。
不名哪里知道严乘虎的心思，这一剑不偏不倚，直指严乘虎的心口。
杀剑式，一剑穿云！
只是眨眼之间，不名已经接近了严乘虎，这一剑根本避无可避。
严乘虎没有避，他抬起手，抓住了锋利的剑刃。剑刃立刻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腕流下。
“不痛。”严乘虎淡淡地说，“一点也不痛。”
不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严乘虎云淡风轻的表情，内心原本的冷酷有了一丝裂缝。她忽然想起，自己在这严乘虎面前，终究不过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即便她已经斩杀了过百号人，可在他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名心思电闪，匆忙抽剑后跳，与严乘虎保持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十岁的开云中天惠，你可以称得上百年第一人。如果今天你能活着走出我虎牙山，日后一定是江湖第一人。”严乘虎说着，任由左手鲜血淋漓，“可惜你来的太急了，如果再过五年，这虎牙山将没有一人是你的对手。”
严乘虎站了起来，拿起座位边的一对流星锤，“严乘虎，魂虚中天惠。”
洛戎和乐正炀赶到虎牙山脚下时，那里已经被血色侵染，无数支离破碎的尸体散落着，尸体的表情有不甘，有惊讶，还有恐惧。
何等残忍！
即使是对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死法都太过残忍。
两人又走了几步，忽然愣住了。一处瓦房前，七八个几岁大的孩子的尸体躺在地上，乌黑的眸子里甚至还有为干涸的泪水。
两人愕然了。难道，师妹已经走火入魔？！来不及细细思索，两人急忙向主堂赶去。如论如何，一定要组织师妹越陷越深！
“叮叮叮叮！“金属连续碰撞的声音急切地传出，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人已经交换了好几招。
“你很不错，真的不错。“严乘虎的语气依旧淡然，似乎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不名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握紧被震麻的手掌。她很清楚，自己和这严乘虎差了太多，若不是离恨剑足够坚韧，自己早就败下阵来。
不能硬拼。不名思索着，忽然向严乘虎跳去，在两人距离仅有三尺的距离上忽然出剑，向斜下方刺去，气势如虹！
斗剑式，飞龙探海！
严乘虎双锤向后一甩，整个人顺势向后跃去，从容地闪开这气劲十足的一击。
不名一剑不中，剑尖刺入地面，确实变势一挑，掀起一大片地砖向严乘虎飞击而去。
严乘虎不慌不忙，双锤轮甩，将碎砖一块不落地准确挡开。
“结束了，“严乘虎忽然说，”可惜江湖中要少一个天才了。“
说着，将双锤接在一起，举过头顶快速旋转起来，一阵强劲的风以他为中心吹散开，周围的碎石碎木纷纷随之旋转。他向前踏出一步，将流星锤向不名抛去。
不名正在全力抵抗强劲的飓风，哪里能移动半分？这一击根本是必中的。
不名绝望地闭起双眼，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当！“一声巨响传来，原本的攻击并未到来。不名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
“师兄！“
“先别说话！破剑九式！“
严乘虎的攻击虽然被洛戎和乐正炀挡了回去，但他的攻击节奏并未改变，这时已经接住双锤，再次冲击上来。
不名听到师兄指示，不敢怠慢，急忙架起剑，与两人娴熟的配合起来。
破剑式，雪舞山河！
三人整齐划一地舞起手中长剑，一股宛如冬雪般肃杀的气息弥漫在大厅中。三人屈下身子，形如在弦之箭。
严乘虎攻至，三人猛然弹出，洛戎和乐正炀一人招架住一只铜锤，为不名劈开了一个空当。
不名先攻后至，一剑穿心，拔尖再刺，攻势毫不间断。
破剑式，万点繁星！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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