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羁绊
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一时不知该先思考哪个。
首先就是他为什么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是世界真的变成了这样？还是……他观察这个世界的方式变了？也就是说，世界原本就是这样？
其次是自己的身体。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具身体在与魔神战斗时就发生了变化。
他抬起两手，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形状。这是很可怕的，毕竟人之所以为人，人形必不可少。
但白易丝毫不慌，因为战斗中就是如此，他可以改变身体的形态。
在他的控制下，手部轮廓显现，此时两手是透明的。进一步变化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最后是身边的人。就像他的第二形态有几分透明。
她是谁？
即使只有一个透明的，模糊的轮廓他依然能够分辨。太熟悉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凌人，是你吗？”
金玉凌人从透明的形态恢复原本的外貌。
两人深情对视，无语凝噎，最后紧紧相拥。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白易……真的是你吗？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我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真的是凌人？”
“是我，是我呀！我就是金玉凌人……”
两人再度对视，仿佛有千言万语言诉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外形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当然也可以说是祝凌绯。
因为拥有全部记忆，所以她就是金玉凌人。
白易关于金玉凌人的记忆还停留在联合远征军远征赤荒大陆的最后，那是彩人在蓝色星辰号冬眠舱中苏醒后讲的故事。
因为异种穿越空间之门而来，苍穹帝国在黑雾山使用了毁灭性的核武器。凌人得知情报后为了救他，将他击晕。之后凌人与彩人合力将他带回云荒大陆，使用的正是凌人的空间穿越能力。
再之后金玉凌人攻入帝国大厦救出了庄吕博士。庄吕救了他，这才有了他在千年后的尘荒末日世界醒来的故事。
庄吕因为施放病毒对付异种的提案被囚禁，获救后还是施放了病毒。于是他便有了魔鬼博士之名。
而从帝国大厦救出他的凌人也背上了魔女之名。
关于金玉凌人的最后下落，处于半冬眠状态的彩人说她听到了庄吕与凌人的对话，好像答成了一个协议。这个协议就关系到金玉凌人的最终下落。
因此，白易对于金玉凌人的记忆始终是下落不明，但是因为过去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他早就当她不在了。
白易内心的感动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无论是金玉凌人还是祝凌绯都是他的挚爱。所以唯有拥抱，千言万语化为深情的拥抱。两人再度紧紧相拥。
凌人说：“我通关了时空之廊，之后就遇到了你。”
“时空之廊？”
白易当然知道时空之廊计划，那是安迪带他游览宇宙长城时告诉他的帝国修向黑洞中心的廊道。
可是凌人怎么会出现在时空之廊里呢？
凌人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昏迷中醒来就出现在了时空之廊。那里没有重力，我飘浮在空中，当时吓坏了，还遇到了许多石头人，石头人你知道吗？全身乌黑，又很硬，就像钢铁一样，我是后来才知道它们自称阿普。”
白易在她说“石头人”时就隐约猜到，因为建设时空之廊的就是阿普。
凌人又说：“发生了好多事……你知道吗？我在时空之廊里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多到几天几夜都讲不完……”
“我知道，我理解。因为我也是一样，自从我们最后一次分开，一直到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白易……”凌人的声音再度颤抖，“好几次……好几次我都差点死掉，而且特别特别地想念你……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一样，我知道……”突然，白易的语气大变，还是那三个字，只是温柔的语气变成了喊叫，“我知道了！”
凌人被吓了一跳，从他胸前抬起头。
“是庄吕把你送进时空之廊的。”
“庄吕？那个庄吕博士？”
“是的。”白易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协议的内容。”
“什么协议？”
“你是不是和庄吕答成了一个协议？”
“是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彩人告诉我的。”
“彩人？她在哪里？”
“说来话长，这方面的事我以后会详细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与庄吕答成的协议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救你呀，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和彩人回到云荒大陆时笑千就找上了我们说只有庄吕能救你，而他被关押在了帝国大厦，是我把他救出来的。后来他在检查你的伤势时表示非常为难，说你受的伤很重，如果要救你，需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大概就是说要把我送去一个什么地方，我当时为了救你，当然什么都会答应他。之后他给我注射了药物，我就昏迷了，再之后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那个什么时空之廊。”
这就是真相。尘荒星的墨子庄吕与大工山星的虚神庄吕都可以看作是庄吕的分身。两人虽然相隔遥远，一个在尘荒星，一个在大工山星，但互相帮助完成彼此的实验计划完全可以理解。
墨子庄吕在尘荒星的分身也就是救治白易的庄吕博士带走了金玉凌人，将她以冬眠状态送到了虚神庄吕这里。一定是虚神庄吕将凌人送入了时空之廊。
现在看来提出时空之廊计划的那名科学家就是虚神庄吕了，至少是在他的控制或是影响下。
而为什么是凌人呢？
显然是因为她表现出的特质，肯定关乎她的特殊能力。
也就是空间穿越的“门能力”。
在白易的记忆中金玉凌人与她的兄长金玉言良是最早表现出拥有空间穿越能力的两个人。
现在来看尘荒星就是一个大型实验场，那么金玉凌人的空间穿越能力就是最具价值的实验体。这一点和他是如此的相似。两人共同的命运，竟都是庄吕的实验体。
三维空间就是牢笼，三维规则就是枷锁，凌人的空间穿越能力就是破除牢笼与枷锁的钥匙。
将凌人送入时空之廊就是这个实验的下一步。
此外白易能想到的凌人另一个特质就是雷电属性念能力，因为阿普之间是用生物电信号交流，所以饱含本体意识的念气，雷电属性能量正好可以用于与阿普们交流。
无论怎么看，凌人都是进入时空之廊的不二人选。
至于虚神庄吕进行这场实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已经很难知道，因为虚神庄吕的意识已经被清除了。
现在来看，凌人逃出了时空之廊，帮助他战胜了魔神。
这场实验无疑是成功了，而且是成果丰硕。
最后，也是最大的实验成果就是金玉凌人此时的状态，和他一样。
两人此时奇异的状态表明了什么呢？与眼前的世界发生巨变有怎样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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