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程然的庆功会
庆功地点就订在倾城佳人,沈曦妤和室友们刚开学的时候还来吃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第二次。
卓远航两人因为中途去买衣服耽误了时间,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齐了。除了程然还有他设计小组的四个人,崔姚安若、姜颖和梁晓莹都已经入座,一共四个妹子六条汉子。
沈曦妤一出现着实惊艳了一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沈曦妤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明明程然设计出软件跟她没个毛线关系,还偏偏要她出风头。她低着头找自己的位置,桌上只剩两个空位置,程然的左边和右边……
沈曦妤这个无语啊,她最后坐在了程然的右边,她的右手边是崔姚安若。刚一落座,崔姚安若就对她笑道:“你今天真漂亮。”语气很真诚,也无半分勉强,可沈曦妤听着心里就是感觉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卓远航一屁股坐在程然的左边,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人。程然把目光从沈曦妤身上收回来,转头看卓远航。
“嘿嘿……咋样？我的杰作!”卓远航身上的欠扁因子又开始活跃了。
程然淡笑不语。
沈曦妤看到两个基友互动,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桌底下扯了扯程然的袖子。程然把头靠过来,沈曦妤也靠近,低声在他耳边说:“衣服的钱回头还你。”
程然不解,沈曦妤却不解释了,转头去跟姜颖和梁晓莹打招呼,他只好把目光看向卓远航。
卓远航乐了,解释道:“我跟小曦妤说了,买衣服刷的是你的卡,让她找你付钱。哎……对了,我给你垫的钱你可要还我,一分不能少啊……”
程然瞥了一眼沈曦妤裙子上的Logo,心想这小子在自己家店买衣服,哪里要他自己掏钱,分明就是坑他,但他也不戳破。
其他的人看着桌子上的场面,心思各异。设计组里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老人开口了:“程然啊,你也不介绍一下？”他指的是沈曦妤。
程然看了沈曦妤一眼,沈曦妤也回看他,眼神的意思是,我自己来就好。沈曦妤先微笑,开口说:“你们好,我叫沈曦妤,是这两位的朋友,这三位的室友。”她伸出手先比了比左手边的两位男生,又比了比右手边的三位女生。
另一个设计组的男生说话了:“哦,这么说你也是我们安若的室友？”话虽这么问,语气里却是不满足于仅仅是室友的关系。
这也正常,一般人肯定是不信的。设计组忙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崔姚安若在旁边照顾,崔姚安若活泼开朗,青春活力,一双小手娇嫩白皙,一看就是作为富家小姐养大的。这样的女孩事无巨细地伺候五个大男人,还任劳任怨,不发怨言,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鬼都跳楼。虽然两人都没承认过什么,但设计组的人早把两个人看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些举动都是女朋友支持自己男友的表现。
但今天在庆功会上,从来没露过面的沈曦妤出现了。众人看着坐在程然和崔姚安若中间的沈曦妤,满满是正宫娘娘的气场。再看沈曦妤和程然略显亲密的互动交流,众人恍然惊悟:原来这才是正主啊!
沈曦妤之前不知道崔姚安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但听到这话也觉察出一点,设计组的人看似跟安若都很熟。
“嗯,是啊,我跟安若还是很好的朋友。”
众人心想,这是什么鬼？难道崔姚安若是沈曦妤派过来照顾程然的救兵么？天底下有这么大度的女朋友？
程然适时开口:“各位,我说两句。”
菜已经陆续上来了,程然端起酒杯起身:“很感谢大家此刻都能坐在这里,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个软件的开发都是因为你们在座每一个人的帮助和支持。今天的聚餐,我请客,大家拿我当朋友,就敞开了吃,放开了喝。”
座下的人齐欢呼,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沈曦妤很少看到这么豪放的程然,在她印象中,程然一直都是高冷少语,对一切事物都没什么热情的男神,今天这般倒是感觉更像是一个平凡人。
沈曦妤抑制自己没有吃很多,因为她牢记着自己是个来蹭饭的,她心里默默地想着,我一样菜夹一筷子就够了……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东坡肉,一抬头,是程然对她温暖的笑,虽然因为不太擅长而略显僵硬……“谢谢。”“没事。”
两人的互动一直都在大家的眼中看着,众人想挖出点爆炸新闻的心情可谓极度强烈。设计组里也有计算机系的同学,要知道高冷的学委大人和人文系小美女,这可不是小八卦,是大八卦!马上就有人举手提问:“老大,你和这位美眉在一起多久了？”众人筷子上都夹着菜,碗里还剩着肉,此刻都停下来跟着附和:“是啊,说说吧……说说吧……”一副你不满足我们,我们就吃死你的架势。
还真谈不上在一起,沈曦妤和程然的关系在程然几番刻意的接近下,已经超越了一般朋友,按理来说,如果再有进一步发展,两人在一起就是早晚的事。当然,这些都是外人,比如卓远航,比如姜颖等人所想的,而在沈曦妤和程然看来却不是那回事儿。
沈曦妤不是傻白甜,男神追了那么久,自己还傻呵呵的不知道。很多事,她不开口,但早就了然于胸:姜颖和卓远航之间莫名的牵连,梁晓莹对卓远航隐生的情愫,甚至于,只消看几眼崔姚安若看程然的眼神,她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但程然对自己的感情,她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也许真如他所说,他们早就认识。前不久穆晨的出现,让她发现自己还没有调整好心态去接触一段全心全意的感情。和穆晨分手后,她接触过很多异性,不见得每一个都有什么重要关系,大多数人只是过客,所以她才能做到无所谓,但是对程然,她不想这样。
沈曦妤心中所想,程然是知道的。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冷漠,但是沈曦妤的一举一动他都是关注着的。在他心里,一直对沈曦妤有一种责任,对于三年前的事情,他一直心存愧疚。他知道穆晨的存在,大一的时候,他看到沈曦妤和穆晨在一起,那时候的沈曦妤和高中不同,她的身上有阳光,散发着青春的热度,于是他退居二线,只是在停留在远处。后来他们分手了,沈曦妤似乎受到了打击,身边开始频繁地更换男友。他有机会了,但是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此时出现。也许,他出现了,她会和他在一起,但谁能说得清,一段时间后,他会不会也成为她人生中一个普通的过客呢？
他选修了人文系的课,就是为了在远处看她一眼,知道她每天过得好,他认为这样就可以了。直到大三,穆晨又出现了。那天在酒店门口,程然看到穆晨紧紧地抓住沈曦妤的手……一如在酒吧,他紧紧抓住沈曦妤一样。当看到沈曦妤的反抗,他觉得自己不该再观望下去了,他想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帮助她走出穆晨留下的阴影,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陪在沈曦妤身边。但程然始终是程然,他的性格决定他不能像穆晨那样不顾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对于程然来说,他不会去主动追赶,但会默默地走到她身边,陪着她一路走下去,如果在这条路上她选择了更好的风景,那他就改道走,这大概就是他的爱情观。
两个人心思各异,又不经意达成了说不出的默契。也许他们之间,缺少的只是时间,又或许,缺少的是缘分。
程然思考着该怎样堵住众人的口,沈曦妤帮他解了围。
“其实,我们两个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程然看向她,而她只是笑笑。
众人:“哦~~”
一声清脆的调羹落地的声音,沈曦妤看去,只看到崔姚安若的脸色不太好,她雪白的裙子上还沾染上了调料。
崔姚安若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笑:“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去洗洗。”说完起身出了包厢。
沈曦妤也对众人说一句:“我去陪她。”然后就跟着崔姚安若出去了。
洗手间里。
崔姚安若低着头洗裙子上的污渍,沈曦妤站在身后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谢谢……”
沈曦妤没有说话,她知道安若还有话要说。
“你……跟程然高中时就认识了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嗯……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沈曦妤心想,其实我压根不记得,自己那段乱七八糟的少年记忆,能忘多少就忘多少。
“这样啊……”
“你跟程然是一个中学的,你们应该早就认识了吧？”沈曦妤问。
崔姚安若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并没有,我们是上大学才认识的……还是通过你……”
通过安若面前的镜子,沈曦妤看到她的眼眶有点红,她想不管有什么话要说,现在不是时候。
崔姚安若说:“我……我可能还要洗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吧。”弱弱的语气,让沈曦妤甚至生出她在祈求自己的错觉。
沈曦妤点头,当她握住门把的时候,说了最后一句话:“安若,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变,选择权在你。”
崔姚安若抬头,从镜子中看沈曦妤开门离开,她莫名地想起杜寒离开前对她说的那句猜不透的话:“安若,如果你早一点认识沈曦妤,也许现在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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