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拉拢
邬阳烨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已经起了夺路而逃的念头，然而贾诩的动作迅捷无比，将他的手一把捞住。
“别慌，自己人。”
这句话虽然突兀、无厘头，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准确的表达到了。邬阳烨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为之奈何？”
“你学刘邦啊？”贾诩答非所问。
“别闹，你知道我的心情。”邬阳烨沉声。
“好吧好吧，不如去我家坐一坐。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吗？相信我，我告诉你的东西会为你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才不要把灵魂出卖给路西法！”邬阳烨没由来的轻松，几天来他头一次感到一丝愉快。这种无营养的胡乱接龙爆梗，唤醒了他曾经的回忆。高中时自己是班长，贾诩是体委，两个人是全年级出了名的活宝组合，没少在晚会、课余表演展示即兴创作的秀逗作品。
“哦？因为已经出卖给其他神明了吗？”贾诩嘴角勾勒出诡异的笑容，邬阳烨浑身一颤。看见他如此，贾诩不由得撇撇嘴：“别一个劲儿哆嗦了，走吧，看来你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
某大型仓库内。
在布满管线和机箱，唯一空余的空地上，竖着圆桌，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贾诩不慌不忙的为邬阳烨斟一杯茶。
“……赏茶春波展旗枪，闻茶慧心悟茶香。”
在邬阳烨不耐烦的眼神中陶醉的嗅着茶水的清香，轻轻抿一口，回味几番后才咽下。
“你带我过来不是要说事吗？还准备喝多久？”
贾诩遗憾的放下茶杯，撇撇嘴：“当你忙到我这样的时候就知道品茶何等快乐了……好吧，说重点。
为什么我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因为我在调查你。
就在几天前，一个傻不拉几的自称是‘神’的家伙和我签订了契约。按照契约上的条款，我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就可以获得一个古怪的系统。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说给我系统就给我系统，我要先试一下……”
“说重点。”邬阳烨实在是对贾诩这中不分场合满嘴跑火车的性格有些无奈。
“好吧好吧。”贾诩摩挲了一下巴，“算了，从我自己说起吧。那年被陷害，我逃离了这个城市，隐藏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底层，有一段时间甚至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后来找到了打工的机会，全力继续学习程序编写。嗯，现在我应该是世界第一黑客吧。”
“虽然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但大概意思我懂了……”
“当然，早在两年前，该报复的就报复完毕了，那家伙和他背后助纣为虐的势力被我清扫的一干二净，而且至今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做的。后来呢？大仇得报，我的人生几乎失去了目标。因为我的提升太快了，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接触顶尖人类的社会，就已经获得了足以报仇的顶尖级能力。不过这样的高手寂寞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同行在交流时惊讶地问我为什么没有加入‘狩猎者联盟’。”
邬阳烨心头一动，重头戏来了。
可是贾诩偏偏避而不谈，转而说到了别的东西：“昨天，我正潜伏在魏少爷身边，正巧遇到了你。”
“你是刘启云？！”邬阳烨脱口而出。贾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似乎又觉得邬阳烨能有这样敏锐的思维并没有超过预想，吹了吹茶盏：“你果然和‘神’签订契约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昨天巧遇，你身上已经出现了营养不良性水肿的迹象，而今天却已经恢复地像一个精力过剩的青春期少男，甚至肌力都有所上升。如果不是那医院给你输的不是葡萄糖而是未来的超级营养液或者是天材地宝，那么多半就是你和我遇见了同样的事情。”
“刚刚说了，前几天同样有一个自称‘神’的家伙来给我发福利。所以我一瞬间对你也起了兴趣，联想到你同样有什么奇遇，所以调查了你。啧啧啧，你这些天日子过得还真不舒坦啊。”贾诩感叹了一句。“给你开发能力的家伙——叶风是吧？居然毫不设防。你们的一切对话和举动都被龙王的监控设施录制下来。而找上我的那个神，在我工作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越过了仓库的重力检测器、红外检测仪以及声波监控，而且光学监控的影像都没留下他的录像。”
“说说狩猎者联盟吧。很简单，它和网络小说中的那些ｙｙ的设定没什么大的差别。这是一个自由组织，可以自由发布任务接取任务。一切交流都在狩猎者论坛进行，而论坛在普通人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ｄｋ交流群、贴吧或者只是一个个人博客。但是它绝对是世界顶尖的人物汇集的地方，真正的顶尖。每个加入的人都有一次推荐机会，只有一次。而很少有人会获得联盟主动邀请。我就是被主动邀请的人之一。而现在，我要使用我的推荐机会，推荐你加入联盟，如何？”
“等一等，我的脑子有点乱……”邬阳烨深吸了一口气。“首先，神不止一个对吧？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所谓的‘神’。”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那几个计划已经停止了。这两个找我们签订契约的家伙绝对不是那些计划的产物——别问我什么计划，你还不配知道。等你达到一定高度，自然就会了解。虽然不知道神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所谓的契约并没有什么约束力。有很大可能，自我们获得系统开始，一切行为都在监视下。”
“那你还敢说这么多？”
“为什么不说？既然选择将系统交给我们这样的人，自然就有被反抗的准备。或者说他们的力量足以碾压，不在乎我们是否配合、或是准备反扑。”贾诩微笑着，从容喝了口茶，似乎说的不是自己。
“好吧……第二，联盟真的可以存在于现实？他们不惧对抗国家机器？”
“他们无需对抗，国家自然会安排人才进入联盟。联盟有联盟的原则，联盟只是平台，不具有任何立场。国家没必要费力铲除它，反而可以利用它。顺便说一下，铲除它基本不可能，最多封杀它。我尝试过入侵联盟论坛，发现论坛只是真正的普通贴吧或者群，联盟交流的暗语全部在成员心里。”
“……居然完全没想象到真的还有这样的组织。那上次你伪装成刘启云是做什么？”
“他老子是魏镇江，镇江集团的创始人，不过一直瞒着魏守。那次我就是受魏镇江的托付，装作‘外国留学归来向魏守学习学习的小友’暗中影响魏守，把他从某些危险的领域送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问的实际是‘联盟的任务类型’吧？问问题不必转弯抹角。
不会有太出格的任务，就算有人发布，也不会有人接取。总的来说，联盟还算是个干净的地方。”
“……”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在我承认之前，你能想象我可以伪装到骗过你和系统吗？你可以想象本分的游戏公司ｄｋ其实是全世界最大的情报库吗？他们的监视器布满任何一处角落。你的手机、街上的公共音响、电话亭的电话……”
“别说了，我加入。”邬阳烨伸出手。“但是别忘了，我要救出昆宁，还有报仇。”
“好吧。这时候是不是要这样：”贾诩懒洋洋地伸出手，声音却变的激昂起来，“我们以后就是同志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抿了一口茶。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便说一下对你的安排……”
“联盟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处理，以你的能力还远远不够在联盟有什么作为。我知道你很急着报仇，但是事情没什么头绪。你就先给我当助手吧，我有很多可以给你学习的资源，我们必须结盟。”贾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是喽，因为神选中的人不止一个嘛。”邬阳烨不置可否地笑笑。“你是看中了我的潜力，那你准备如何帮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贾诩笑得愈发灿烂。“我会给你一个‘空身份’。与假身份不同，空身份是真实存在的、合法的，但是想要通过这个身份来调查你对付你，基本上没有可能做到。所以你尽管使用自己身份，不必隐姓埋名，只要不出现在李少东面前，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后吧……我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学生，你我也会塞进大学。记住了，拥有无限记忆力和鹰眼的你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在寻常时候我们就是普通人。你知道太过招摇的下场。我和你也仅限于故友的关系，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你觉得不错，后天就可以来毒液俱乐部上班了。按工作时间发薪水，俱乐部在城郊，开车二十分钟。”
邬阳烨不想多说，只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昆宁、复仇。”
“我会尽力帮你，但是也只是尽力而已。保护昆宁可以，但是我绝对不会对李家出手。你的潜力无穷，但是目前的威慑力却接近于‘无’。即使你的能量足够大了，我也不希望你搞垮李家。”
“为什么？你会阻止我复仇吗？”
“我不会阻止你，但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一个西南商业龙头倒下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会有多少家庭因为突然出现的经济危机破裂、有多少人排着队跳楼。”贾诩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以不经意提起的语气说：“所以我当年没有直接把那个家族弄爆掉，而是和他的敌人做交易，让这个家族名存实亡。”
邬阳烨听着贾诩“不经意”的提示，虽是暗自腹诽，但还是仍不住认同地点点头。他知道虽然李家暗地里做一些肮脏交易，但是明面上的产业却是养活了不少人。
“李少东的资料我也初步看了看，他是个人才。无论评价他作‘枭雄’还是‘罪首’，都无法否定他的心智——可惜，做的是这种我也无法仍受的生意呢。”贾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腰包抽出一个手机扔给邬阳烨。“好了，不说了，没事干就去学校呆着吧，今天可没有放假。”
邬阳烨接过手机，心情莫名有些沉重。贾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自己只不过是借助系统才获得跻身这些真正的“上层人物”的社会。即使是李少东也比自己强。贾诩说白了就是个和自己有相似遭遇的曾经的同学，顶多同情自己一下，到底是不会倾尽全力帮助自己，也没有理由这么做。自己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吗？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小了。现在自己有两条路，要么靠系统，要么靠学习。
自己已经拥有了两门异能，【鹰眼】和【完全记忆能力】，虽说看似没什么战斗力，结合在一起却能发挥出神一般的学习力。目前系统已经收录了一些强力的能力，主要是来自魏守的经济系异能，可惜贵得飞起；贾诩神乎其神的演技、伪装以及他口中的“世界第一黑客”的能力却因为贾诩的警惕性变成一串无法读取的【？？？】，且就算读取成功，也没有足够积分去换；能换的能力，亦或是攒一段时间就能换的，也对当前的局面杯水车薪。
面前只有一条路，一路走到黑吧，
邬阳烨自嘲了一会儿，摆弄起手机。看上去和一般手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相较于别的全金属机身这个手机就显得太轻了一些，而且厂家是根本没听说过的“黑曜”。
随手塞回兜里，发现已经走到了目的地。巴蜀大学四个字金灿灿的发光，明明携刻在石碑上就该用朱砂色填涂好吗！四米高的围墙到底是个大学还是集中营啊！
邬阳烨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一天前，自己被恶势力逼得走投无路；一天后，自己却站在了友人安排的学校前。
昆宁有贾诩帮忙暗中保护，那自己就可以放下心来继续自己中断的校园生活了。巴蜀大学呵，迎接你们即将到来的超级学霸！吼吼！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贾诩送走了邬阳烨，却继续闭眼坐在茶桌前，仿佛在等着谁。一瞬，就在那一瞬，贾诩睁开眼，穿着不着调的沙滩裤、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出现在邬阳烨刚刚做多的位置上。
“你们这些神穿着都是这么不着调吗？”贾诩看着对面那家伙短裤皮鞋的装扮，若有所思。
“不，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吧。”来者端起茶壶牛饮而尽，让贾诩连连皱眉。他喝完以后，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你能不能别再开启那些莫名其妙的检测器了啊？都说过了，它们发现不了我。”
“是哦。”贾诩再一次露出了标志性的不置可否地笑。“重力探测器、声波探测器、热感探测器都发现不了你。而我今天只不过再增加了一个激光测速仪——超过音速都是无声无息，连音爆都不存在丝毫，普朗克会哭的哦。”
“我一定程度上可以修改作用于自身的基础法则。先不说这个，那个小子怎么样？”
“比较聪明，潜力无穷，可惜还太弱。怎么？你想把他也拉进你的队伍？他可已经和那边的虚空之神签订合同了。”
“那就让我强行破坏掉他的‘枷锁’吧。”
“无所谓……只是不要伤害了我这位可怜的大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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