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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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底下两人，它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正是因此，两人才得以一窥其全貌。如果说之前那头“白羊”7分像羊，那么眼前这头“黑羊”至多3分。
比起羊，它更像狼。
与白羊无异的羊头，枯瘦的躯干，完美诠释“皮包骨头”的四肢各生一只锐爪，一袭黑绒遍布全身，还有，这货居然能直立行走……
它落在两人与羊怪之间，压低身体，直面两人，摆出警戒之势。
“你。”凉斯灵看向未衍周李。
“啥？”
“能跑多远跑多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碰上千代祀。”说完，她不再看向对方，转而死盯黑羊。
未衍周李已听出话外音：“那你怎么办？”
凉斯灵无言，探出左手拎起未衍周李就往楼梯外扔。这力道把控适当，对方飞得极远，但落地后滚了几下就卸去余力，一点伤都没受。
黑羊不为所动，从始至终，它的视线都未离开过凉斯灵半分。
这一大一小两个怪物对视着，似是在交流又似是在博弈。
过了片刻，凉斯灵面露难色：“不肯放过我嘛……”
同一时间，黑羊匍匐在地，四肢并用着冲来。其速快若闪电，转眼已近在咫尺，只见其上体忽地抬起，展开双臂作熊抱状攻来。
凉斯灵不退反进，点地而起，直冲对方面门。此举顷刻间化解攻势不说，更是一脚踩在黑羊脸上，足下一点再度腾飞，直达三楼。
黑羊也不是吃素的，双脚猛踏地面，一跃而起，紧随其后。
“哎呀哎呀，跳起来可就没办法闪避了哦。”
说话时，就见凉斯灵正附在楼梯外壁，作弹簧状蓄力。见对方入了套，当即轻跃而出，形同鬼魅般袭来。
然，这一击没能命中。
即使是在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黑羊仍不显丝毫劣势。但见它双爪齐出，迅速凌空一挥，就有两道风刃席卷而来。
站势于一瞬间逆转，凉斯灵只得收起攻势，挡下这一招。
论速度，就现阶段而言，黑羊还不是她的对手。因此，它能达到的速度，凉斯灵没有理由达不到。
只见她左臂一挥，斩出一道气刃回击。
三道风刃对撞，两边势均力敌。
眼下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羊率先落回地面，再次夺得主动权。它稳住下盘，双爪连挥，瞬间斩出数十道风刃。
它这招看似是一顿轮舞，实则不然。但见风刃彼此联系，化零为整，组成一张密集风网呼啸而来。
凉斯灵双足并用，连出数脚，勉强在凶招袭将至时打破一个缺口。
躲过此劫，回头一看，风网一路无阻，所碰到的阻拦皆于一瞬被分割成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几小块……
正想喘口气，又闻杀气扑面而来，扭头一看，黑羊乎现眼前。
如果她没有大意，兴许黑羊连突进的机会都没有。只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任何假设都毫无意义。
一爪，足以定胜负的一爪，正中凉斯灵的腹部。
这招的力道恰到好处，即不多又不少，刚好洞穿其腹部，人也被钉在爪上，无法动弹。
见命中目标，黑羊对准地面就是一戳。
地面顿时多出五个指洞，凉斯灵的腹部也再次受创。
“咕……”她忍着痛，咬紧牙，仍不断试图挣脱。
似乎是打算结束战斗，黑羊的另一只爪，动了。它高高举起，对准了无力的目标，就像处邢台上的索命刃，宣判死刑。
可这致命一击，却是被凉斯灵接了下来。
她双手各握一指，任凭黑羊如何用力，巨爪也不再下落分毫。
僵持片刻，漆黑的血顺着双手、嘴角以及早被洞穿的腹部流出，骨折的右臂已不堪重负，好不容易缓住的死刑，看来终究要到了……
“哼。”这时，凉斯灵竟笑了，“你不疼吗？”
只见，阵阵烟雾自黑血流经处泛出，爪与血的交汇处不断滋滋作响。
它的爪，正被腐蚀。
看凉斯灵的样子，再撑个几十分钟不成问题，可黑羊就经不起这么耗了。
它连忙抽出双爪，抬起右脚，欲用践踏结果了她。
凉斯灵岂会如其所愿？在恢复行动能力的一瞬间，她就使出了刚学到不久的脱身神技——侧身翻滚。
这一脚毫无悬念地踩了个空，凉斯灵抓住机会起身反击。一挥手，无数血滴飞散而出，卷起一阵腥风血雨，化作枪林弹雨袭来。
其打击面之广，使得羊怪无处躲避，只得双爪交叉护在胸前。如此一来，它跟活靶子的区别也不大了。
准度无可挑剔，血滴的轨迹本就经过凉斯灵控制，关节以及最具威胁的双爪自然成了重点照顾对象。力度毫不逊色，每一滴，都能在黑羊身上留下一个小洞，挨了一整顿洗礼，即使说不上重创，也得残了……
无心纠缠，捂着腹部，凉斯灵轻步离去。
循着气味，她追着未衍周李而去。虽负伤，但只需留几分神，即使不刻意去管，这种程度的伤也完全可以自愈。
谁知，刚出楼梯没走两步，凉斯灵忽地定在原地。
一瞬间，她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代价。
无法动弹，仅存于精神层面的细线，再次缠了上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身后传来黑羊的脚步声，较之前浓厚数倍的杀意自后脊传来，显然是来报之前的一箭之仇。
只是它的步伐出奇缓慢，每走上两步还得喘上几口，看来是先前重创所致。
但这并不影响结果，最终，它还是走到了凉斯灵背后。没有浪费时间，双爪齐出，似是打算在一瞬间结束战斗。
凉斯灵摆着张不甘心的脸，可当那爪子挥至半空时，她竟笑了。
紧接着，只听背后先是传来一阵打击声，没过两秒又是一阵撞墙声。
与此同时，桎梏消失，身体在此恢复自如。
“看来是赶上了。”未衍周李喘着气，“喂千代，那妖孽死绝了没？”
“没有。”千代祀答道。
“卧槽，那赶紧上去补两脚啊！”
千代祀走到黑羊面前，并没有进行补到，而是拿出一张纸条。见了纸条，它就跟碰到克星般颤抖着蜷缩起来，丝毫不敢反抗。
随后，与纸条碰到的一瞬间，它消失了。
“卧槽，你把它怎么了？”未衍周李惊道，“是不是把它超度了？！”
“不知道。”说话间，千代祀一阵小跑到房内昏迷的白羊旁，以同样的手法使其消失不见。
回到两人身边，他拿出那两张纸条。
原先的图案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时两段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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