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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婚


三天后,五月初九,宜嫁娶,开光,纳采,求嗣,祈福,出行。

        天明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们都涌上街头,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街上更是人声鼎沸,挤挤攘攘。

        这是个喜庆的初夏,这是个美好的初夏,这是个令人期待的初夏。

        十里红绸满地铺陈,无数金箔漫天飘洒。

        这一天,帝后大婚,盛况空前。

        这一天,万人空巷,满城欢庆。

        这一天,天明城的百姓很多年后都难以忘怀。

        “帝后出行,闲人回避!”随着开道的礼监一声令下,人群中突然欢声雷动,喜气云腾。

        只见一辆雕龙画凤的镀金马车缓缓驶来,锦帛华盖,玛瑙珠帘,丝绸罗帐,由六匹马拉着,左右各有八名武将文官,前后又各有六十四名士兵和宫女随行。

        随着马车和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前进,周围的百姓皆跪拜在地,高呼着皇上万岁和皇后千岁。

        车内两人并肩坐着,微笑着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敬仰和祝福。

        皇祐景辰金玉冠冕束发,一身火红的喜袍,衣袖描着吉祥金云纹,腰带镶着如意玉芝纹,袍子上的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飞扬的红色将他的喜悦渲染得愈发灼烈,望着身边人的眉眼间更是掩不住的笑意。

        而他身旁的夏如安的头顶金色凤冠,凤冠上的凤凰衔着一颗通体晶莹的红玛瑙珠子,鬓侧垂着金流苏,额前缀着珠玉坠,发髻上的步摇随着马车的行进晃得叮当响。衣袍上用精湛的工艺绣着百鸟朝凤图,胸口还挂了把镶着一尊送子玉观音的吉祥如意锁,所有装束都映得她今日喜气盈盈,明艳动人。

        沙岚隐在人群中,呆呆地看着两人。这两个人……怎么能这样好看,这样般配呢。若不是她喜欢里头的人,她也会像旁边欢呼雀跃的天明百姓一样,虔诚地祝福他们。

        “反正有那么多人祝福你们了,不差我一个吧……我那么那么喜欢哑哥哥。”

        她叹了口气,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她又叹了口气,但也并不好受。

        “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有时候她真是羡慕极了夏姑娘,生得又好看,哑哥哥还那么喜欢她。她多想多想,哑哥哥对她的喜爱能分给自己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她站在人群中,岿然不动,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渐渐地终被人潮湮没。仿佛一直都在,仿佛从未出现过。

        马车绕着半个皇城走了一圈,最后沿着崇宁大街朝皇宫方向驶去。夏如安见到这情景,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不由得紧握住身旁男人的手。

        “怎么了?”

        “八年了……”夏如安低声说,像在回忆一件遥不可及的往事。

        八年前她也是坐在马车里从这条路进宫。往事历历在目,她仍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景象。天气阴暗,满城柳絮纷飞。她一身素白坐在车内,周围人群涌动,人们眼中满是好奇。被马车承载着的,还有她一颗凝重而忐忑的心。

        八年过去了,这条路没有变,周围的景物也没有变。可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是啊,八年了……”皇祐景辰眸光变得深远,染着柔意,“那时候,你才到我这里,”他比了比自己的腰,轻笑着说。说完想起什么,自怀中掏出一只银镯子,套在身边的人手腕上。

        “这是……”夏如安摆弄着那镯子,无意间看见镯子内部刻着一排小字,便拉下来细看。只见里头刻了“日月同光,辰岁常安”八个字。一抹浅笑在她脸上缓缓绽开,久久不散。

        说话间,马车已行至宫门口。

        一时间,礼乐奏响,钟鼓齐鸣,礼炮喧天。震天的响声响彻天明城上空,久久不散。

        两人执手沿着百级汉白玉石阶拾级而上,热烈而张扬的红和纯粹且无瑕的白鲜明交错,如天际骄阳,似枫染白霜。两种显目的颜色,交杂融合,构成明亮耀眼之景。

        夏如安坚定不移地注视着前方,边走边缓缓说道:“我愿意嫁给景辰为妻,今生只此一人。不论其生老病死,美丑与否,富贵贫穷,我都会陪伴着他,信任他,尊重他。同风雨,共进退……”她转头望他,情意无限。“相爱相守,不离不弃。”

        皇祐景辰也转头看她,满目流光皆泛着柔情,“今日,我愿意娶如安为妻,今生只此一人。不论其生老病死,美丑与否,富贵贫穷,我都会陪伴着她,信任她,宠爱她。同风雨,共进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相爱相守,不离不弃。”

        话落,他们在高台上站定,转过身来,风姿屹然天成,风华绝代无双。

        文武百官在下,齐齐跪地:“愿皇上与皇后百世共欢,千岁同安,洪福齐天。”一遍又一遍的高呼气势恢宏,响彻天地,回荡不绝。

        举行完仪式之后,夏如安在皇祐景辰的带领下,见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人。而且是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一个她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遇见的人。

        “雨桐,多年不见……”皇祐景泓一身素雅布衣,笑得一如既往的淡然,“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大皇子?”她震惊地看着他,又转头看看皇祐景辰。

        “我记得你曾说,他于你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我便想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也算做个见证,了你一桩心愿。”他低声说道。

        “谢谢。”夏如安感激得一把抱住他。她何尝不想,让爸爸看到自己幸福的模样,哪怕是同一张脸也好,起码有个慰藉。

        皇祐景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好了,我先去晚宴,你们多年未见,好好聊一聊。”

        夏如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满心都是感动。这男人……以前误会他们的时候,有多吃醋她可没有忘记,可现在居然放心地让他们独处。而且皇祐景泓曾犯下那些事,他不但没再追究,反而让他回来……

        “他很爱你。”皇祐景泓的话让她回过神来。

        “是啊……”夏如安眼神愈发柔软。

        “看来这些年似乎发生了很多故事。”

        夏如安微微一笑,“可以这么说。”她略抬头看着那张记忆中的脸,“你呢?这些年你……”她又顿住,自己的问题其实是多余的,他被通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好过。

        “我过得挺好的。”他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一开始躲躲藏藏的,的确过了段心惊胆战的日子。后来……我遇到一位姑娘,我与她成了亲,从此隐居深山,与世无争。”他无奈地笑笑,“也不知他是如何找到我的,该是花了不少心思。”

        夏如安心中一热,那个男人……

        “那这次回来,你还回去么?”

        皇祐景泓微微一笑,“找我来的路上,他曾提出要恢复我的身份和宅邸,被我拒绝了。”他此刻眼中尽是淡然,“这些年,对这些东西我早已看淡了……经过那么多事,我才发现平淡的珍贵之处,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

        夏如安突然间觉得,这样的生活才该适合他的。原来八年,足以磨平和改变一个人。

        “好了,见过你我也该走了,她和孩子还在宫外等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夏如安叫住他的背影。

        他侧头,“他知道我住的地方,有一天你们生了孩子,差人来知会一声,我会来看看的。”

        夏如安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在他面前,她仿佛还留有隔世的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小女孩的影子,哪怕那个影子在自己的脑海中都已经模糊了。

        曾经的那段岁月,经过这十五六年,已经有些淡忘,有时候却又格外清明。只是她现在似乎已经把夏如安这个身份牢牢刻在了灵魂深处,与之融为一体了。毕竟,在这个身份之下,她过得很幸福。林雨桐的身份,其实早就不存在在这世上了。

        “爸爸,我过得很幸福……”她喃喃道。

        晚宴过后,玄阳殿内,满室的红。还有龙凤床,百子被,鸳鸯枕,石榴帐……该有的一件不少。红烛已经烧了一半,明晃晃的烛火照亮了整个内室。夏如安端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待,终于快至亥时的时候,新郎官才沐完浴,洗去一身酒气回来。

        “回来了?”

        “嗯,一直被灌酒,装作醉了才好不容易脱身。”他无奈说道。

        “谁敢灌你?”夏如安不免觉得好笑。

        “今天谁不敢?连你爹爹也有份……”他轻笑,“谁叫朕今天开心。”

        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呢?今天有什么感觉?”

        “头上重。”她如实说道。

        皇祐景辰几下将她头上繁琐沉重的凤冠取下,“现在呢?”

        夏如安微微一笑:“和你一样,很开心。”

        突然,两个人都沉下了脸。

        “你等等,我去解决。”皇祐景辰起身走至门边,猛地将门一拉。

        一个大的,两只小的。

        他瞪着挺了个大肚子的皇祐晚晴,疾言厉色道:“挺个大肚子,跑朕这儿来做什么?”

        “闹……闹洞房。”皇祐晚晴怯怯地看着他,小声说道。眼珠子一转,毫不犹豫地供出幕后主使,“是三皇兄指使的!”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小心些,当心孩子!”皇祐景辰虽气恼,却也不忘提醒。

        “闹洞房……闹洞房……”两只娃娃扯着他的衣袍。

        “又是你们那好爹爹教的?”他低头看着两个小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扶额。“叫轩王过来,把他两个儿子领走。”

        这一来一往,半柱香便过去了。

        “经他们这一闹,我倒想起来……”他拿起酒壶和两个酒杯走向夏如安,“我们有件事忘记做了。”

        他们竟忘记了饮合卺酒。

        他斟满两杯酒,两人交杯饮下。“北曜自古有一个传统,若是平民百姓成婚,饮一杯合卺酒,意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他再斟两杯酒:“可若是官宦子女成婚,要饮两杯合卺酒。第二杯酒的寓意是‘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他又斟了两杯酒:“而皇室子弟成婚,则要饮三杯合卺酒。第三杯酒代表‘国家昌盛,天下太平’。”

        他最后又斟了两杯:“今日朕要开创先例,与你饮下这第四杯酒……”两人交杯饮下,“意为——弱水三千,只饮一瓢。一生一世,一双一对。”

        只可惜夏如安才听完他的话,连句话也还没来得及说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如安?如安?”他没想到,她的酒量竟这样差。

        “景辰……辰……”她意识不清地呢喃着。感受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自己,又听得身旁的人唤了句“我在”,只顾得上一个劲儿地傻笑,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稀里糊涂地念着“今天我结婚……我们结婚了……我好开心……开心……”

        皇祐景辰微怔,这样的如安倒是他头一次见到。他略有深意地勾唇一笑,亲亲她的两颊,眼眸深邃闪烁:“开心这话还是留到洞房花烛之后再说吧……”

        夏如安看着眼前贴近自己的脸,眼神迷蒙。像是透过他在看整个世界,又透过这个世界在看着另一个世界。“有人护着我,爱着我了……真好……真好……”

        “如安?”皇祐景辰似乎从她迷离的眸子中见到了一丝凄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夏如安本快闭上的眼眸,在听见他一声浅浅的呼唤后又半阖着。“再也不用一个人了……那些伤其实都好痛……真的好痛好痛……”原本坚忍的她,此刻却发出了孩子般的哭诉,“不哭不是不疼……是没人在乎……没有人……”她声音愈来愈小,直至完全睡着。

        她最后声音轻得如同蚊吟,可听在皇祐景辰却万分清晰。他愕然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他此生的挚爱——不禁感到既惊愕又心痛,他的如安在没遇到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谁说没人在乎!”他不住地吻着她的眉眼,满面都是心疼,“我在乎!我在乎!我在乎……我在乎……”一边口中念着,一边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眉间、脸颊……

        就在这时,殿外有人急急跑来通报:“启禀皇上,晚晴公主要生产了!”

        他闻言脸一黑,面色瞬间铁青。这该死的丫头,什么时候不好生,可真会挑时候!

        他轻轻地将如安放平,替她盖好被子。

        “记住了,以后有我护着你,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了她的唇瓣,“还要记着,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说完便起身去看晚晴。

        过了子时,折腾了一晚的晚晴才产下一子。皇祐景辰添了个侄子倒也开心,为其赐了个“禛”字为名。本以为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未料想边关却又传来了急报。这一处理,便是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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