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星星之火
秦牧再次怔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失败了，吕国忠并没有被自己扳倒，可为何如此聪明的蔡文姬竟说自己“十分成功”？
“此话怎讲？”秦牧追问道。
蔡文姬看向秦牧，目光十分笃定。
“想要扳倒吕国忠绝非易事，自他成为丞相以来，朝廷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正面与他作对，虽然太后有军方支持，但这些年来也只是勉强自保……”
秦牧皱了皱眉，不错，若不是自己的出现，武媚娘说不定早就中了吕国忠的毒计！
“可偏偏你的出现，不仅让他失去了户部尚书这个重要的羽翼，更险些将他彻底扳倒，虽然吕国忠没有死，但你已经让所有人都知道，吕国忠并非不可动摇！”
秦牧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一些。
蔡文姬继续道：“如今的西楚朝廷，虽然很多人都屈于吕国忠的淫威，归附于他，但其实还有很多人的内心是忠于朝廷，忠于皇室的，你上次在朝堂上对他的发难，已经鼓舞了很多人的信心！”
“而这便是你最成功的地方！”
“今后，相信会有不少人支持你，即便他们仍旧不敢明着帮你，但绝对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一把！”
秦牧彻底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更加信心大振。
没错，虽然自己没有成功除掉吕国忠，但自己的这个举动，无异于在那些想除掉吕国忠的人心中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便是他以后与吕国忠斗争的资本！
“原来我还有这么了不起的地方呢，看来文姬小姐很是看好我啊！”秦牧戏谑道。
蔡文姬皱了皱眉，似乎很抗拒秦牧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
正色道：“秦公子，你上次之所以没能成功杀死吕国忠，只是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虽然你背后有太后，但还不足以形成有效的力量！”
秦牧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佩服。
没错，英雄所见略同！
这段时间，他也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
“哦？那依小姐之见，在下该当如何？”秦牧意味深长地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没被封为太监总管，可我想那一天很快就会到了，你是聪明人，只要你当上太监总管，需要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教吧！”蔡文姬说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牧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早有定计，否则这段时间也不会一直蛰伏、毫无动作，更不会让武媚娘暂缓封他当太监总管的事！
“但我希望你在除掉吕国忠的同时，别让太后成为下一个吕国忠！”蔡文姬肃容道。
秦牧疑惑道：“你为何对太后有如此偏见啊？”
“偏见？”蔡文姬冷笑一声，道：“秦公子用词还是该更准确一些，至于为什么，日后秦公子自然会明白！”
秦牧皱了皱眉，追问道：“我可以答应帮你，但你必须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蔡文姬愣了愣，疑惑道：“什么条件？”
秦牧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蔡文姬闻言，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睛，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更加让秦牧心动。
“自古便没有太监娶妻的道理！”蔡文姬厉声道。
秦牧笑了笑，道：“那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敢与吕国忠作对呢，我既然敢当第一个与吕国忠作对的人，为何不能当第一个娶妻的太监？”
说着，秦牧又凑到蔡文姬耳边，轻声道：“再者说，文姬小姐应该早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太监！”
蔡文姬闻言，突然站起身来，正色道：“请公子自重！”
说罢，竟直接拂袖离去。
看着蔡文姬离去的背影，秦牧似乎有了另一个目标。
离开裴秀府邸时，已经是晚上了。
秦牧再次找到陈平安。
“二弟，虽然上次没能杀死吕国忠，但你可知道，据我那朋友说，吕国忠上次在朝堂险些被你逼入死地，回去后勃然大怒，甚至气出了痔瘻，好长一段时间屁股一挨凳子就痛，哈哈……”
陈平安迫不及待地将这件足以让他心里舒服地事情分享了出来。
秦牧笑道：“唉，要是能直接气死就更好了，偏偏我没有诸葛亮骂死王朗的能力！”
“诸葛亮？王朗？他们是谁？”陈平安挠了挠头。
“没什么，我的老乡，你不知道的！”秦牧笑道。
“对了，据我那朋友说，吕国忠曾多次发誓，说一定要杀了你，还说要将你碎尸万段，甚至要诛你十族，你可一定要小心些！”陈平安提醒道。
秦牧笑了笑，道：“诛我十族？只怕他是没这个能力了，毕竟我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
陈平安愣了愣，刚想问些什么，秦牧却突然正色道：“我来是有正事找你！”
说着，又和他交代了些话。
“什么？让我进宫？”陈平安惊讶地问道。
秦牧点点头，正色道：“蛰伏了这么长时间，我也该活动活动了，从今天起，我要组建自己的力量！”
……
回到皇宫后，武媚娘已然一身疲惫地躺在卧榻之上。
秦牧轻轻来到床边，看着沉睡的武媚娘内心不禁再次想起了蔡文姬说的那句“太后绝非善类”！
不由得好奇：这美人儿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大才女蔡文姬对她又如此评价？
不管了，有花堪折直须折，管它事后会如何！
秦牧本就酒意上头，又有如此美人在眼前，又岂能放过？
将寝宫门反锁后，便一头扑了上去，只惹得武媚娘娇喘连连。
次日上午，经过一晚滋润的武媚娘红光满面，趴在秦牧胸口认认真真地端详着眼前这个睡熟中帅气逼人的男人。
“还没看够吗？”秦牧突然笑道。
武媚娘被他吓了一跳：“讨厌，你明明醒了还故意装睡！”
秦牧一把揽着武媚娘，放肆地揉搓了一番，这才笑道：“方才看着我在想什么呢？”
武媚娘娇笑一声，道：“我在想等秦朗你帮我除掉吕国忠，待储君亲政后，我一定要与你一起浪迹天涯，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秦牧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武媚娘突然担忧道：“对了，秦郎，下个月殡礼就结束了，到时办完国宴后，两国的使者都会离去！”
“我想吕国忠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作，就是碍于两国使者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国使者一走，他定然会对我们下手，毕竟上一次你险些置他于死地，以他的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放过我们！”
秦牧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都忘了告诉武媚娘那龙阳君与吕国忠有染的事情。
转而问道：“媚娘，龙阳君来找你到底所为何事？”
武媚娘长叹一声，道：“皆因北齐知道了我们想与东庆联姻的事情！”
“联姻？”秦牧疑惑道。
“不错，此事是先帝去世前定下来的，将文昌公主嫁给东庆太子，为的就是让双方达成联盟，共同对抗北齐！”
“可那龙阳君也是来代表北齐来提亲的，他想让文昌公主嫁入北齐，说白了，他们就是想破坏我们与东庆的联盟，只是现在我们与东庆的联盟还未达成，不得不顾忌北齐！”
秦牧疑惑道：“那再嫁一个公主便是！”
武媚娘叹息道：“可我大楚适年的公主只有文昌公主一人！”
秦牧叹了口气，已然全明白了，北齐现在就是仗着自己的强势，将文昌公主抢过去，以破坏西楚与东庆的联盟。
他对这种政治联姻并不感兴趣，但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北齐使者“龙阳君！”
于是，将自己发现龙阳君就是那晚与吕国忠在房内苟且之人，亦参与人口贩卖一事说了出来。
闻言，武媚娘再次怒不可遏，厉声道：“好你个吕国忠，好你个龙阳君，竟敢联手做出如此十恶不赦的事！”
正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怒道：“我明白了，他龙阳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们要治吕国忠罪的时候来了，还非要见我不可！”
“起初我还疑惑，提亲一事明明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却偏偏要赶在这个时候非说不可，看来这龙阳君就是为了让我们暂停朝议，好给吕国忠的人腾出时间杀人灭口！”
秦牧点点头：“定是如此！”
闻言，武媚娘似乎再次想到了什么：“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证明龙阳君早就与吕国忠狼狈为奸，贩卖人口一事难道是北齐朝廷暗地里做的勾当？”
秦牧闻言皱了皱眉。
之前石忠交代过，北齐如今阳盛阴衰，为了平衡人口出台了不少政策。
若是民间有人或者有组织贩卖人口到北齐，以图巨大利益，虽然他最恨的就是贩卖人口，但他还多少能理解。
毕竟任何时代都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事情发生。
可如果一个朝廷为了平衡人口，竟也暗地里贩卖人口，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太黑暗了！
武媚娘却突然长叹一声道：“可现在石清等人已死，人口贩卖一案就断了，即便我们知道了这些，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更何况龙阳君是北齐的使者，我们也不敢随意动他，否则，北齐定会以此为借口举兵犯境，如今我们联盟还未达成，如果东庆不出兵帮我们，只怕在北齐的全力进攻下，我父亲也很难抵挡！”
秦牧正色道：“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趁早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在龙阳君离去前，好好查查这个龙阳君！”
武媚娘疑惑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快说来听听！”
秦牧正色道：“上次石清死的事情足以说明我们低估了吕国忠在宫里的势力，所以即便我们已经将他逼到了死路，还是被他扭转了局面，因此，我们必须在皇宫内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只靠我们自己实在是太难了，城防军又不在皇宫内，所以只要我们建立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组织，便可以严密监视龙阳君，秘密调查他的一切信息，我就不信，从他身上查不出半点线索！”
武媚娘闻言再度恢复斗志，她明白，只要能找到龙阳与吕国忠联手贩卖人口的证据，不仅可以扳倒吕国忠，还能让北齐的名誉扫地，更利于西楚与东庆达成联盟！
点头赞道：“不错，正如秦郎你之前说过，在这个世上，只要做过坏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秦牧微微一笑，不禁又想到柔儿的妹妹，晴儿！
按照石忠交代，晴儿被吕国忠强要过去了，但后来就不知道结果，想来肯定是被卖到了北齐。
如今既然发现北齐使者龙阳君就是贩卖人口之人，那么或许从他嘴里能得知晴儿的下落！
正想着，武媚娘突然兴奋地翻身压在秦牧身上，柔软而温暖地触感，瞬间让秦牧感觉自己又行了。
武媚娘狠狠地亲了口秦牧，激动地说道：“秦郎，你的出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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