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公然对峙
就在秦牧准备再度一展雄风时，武媚娘却突然问道：“可我们该如何建立自己的力量呢？”
秦牧一把抱住武媚娘，翻过身将武媚娘压在身下，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太监总管！”
武媚娘嘤嘤一笑：“有你这样把皇太后一丝不挂地压在身下的太监总管吗？”
秦牧嘿嘿一笑，双手在她后面用力一捏，笑道：“那我就当第一个呗！”
媚娘被他突然地一抓弄得失声叫了出来，小拳拳捶着他的胸口，娇嗔道：“讨厌，你弄疼人家了！”
秦牧笑道：“你是在怀疑我手上的技术吗？”
武媚娘道：“我是怀疑你能不能建立自己的力量，吕国忠可不傻，若让我们在皇宫内建立自己的力量，无异于让他丧失了对皇宫的掌控，更是大大削弱了他的力量！”
“而且他自然知道我们一旦建立了自己的力量，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你觉得他会让我们建立自己的力量，让我们去对付他吗？”
秦牧笑了笑，说道：“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武媚娘疑惑道：“什么意思？”
秦牧笑道：“你说呢？”
武媚娘顿时僵住：“你、你该不会又要日后再说吧……”
秦牧嘿嘿一笑：“这也由不得你了……”
翌日，秦牧再次来到了裴秀的府邸，与他一起喝着小酒，吃着烧烤。
下午回到皇宫时，身边多了一位新面孔的太监。
没多久，皇宫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一名太监。
与此同时，皇太后发现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不见了。
次日早朝，秦牧再度陪着容光焕发的武媚娘上朝，秦牧依旧侍立于武媚娘身旁。
看着吕国忠那副淡定的样子，秦牧不禁心中唏嘘不已。
上次明明可以将此人置于死地，可偏偏被龙阳君打断，以至于后来发生杀人灭口的事情。
现在，自己还是得继续与他虚与逶迤。
他不由地暗暗咬牙，看向吕国忠的目光充满了寒意。
朝堂上，武媚娘率先开口，先是表扬了一番秦牧修建酒坊、安置灾民的功绩，然后当众封秦牧为太监总管，总揽内府一切事务。
原本早就该封他为太监总管了，但秦牧却一直拖着。
现在，时机到了！
经过上次那件事情，吕国忠的那些党羽再也没办法出言反对，只能不甘地任由秦牧当上太监总管。
吕国忠反倒笑呵呵地率先站出来恭喜，秦牧自然知道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个微笑。
给秦牧封完太监总管，武媚娘当即脸色大变，将自己丢失宝贝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下令严查皇宫盗窃一案，缉拿盗贼！
吕国忠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太后武媚娘丢失宝贝的事情自然早有眼线告诉他。
只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于是上前道：“娘娘，皇宫失窃的事情屡见不鲜，这点小事就交给刑部查办即可！”
见吕国忠主动上前，秦牧与武媚娘对视一眼，都不禁会心一笑。
武媚娘正色道：“不行，这次不能让刑部去查办！”
吕国忠愣了愣，疑惑道：“为何不可？”
武媚娘正色道：“既然丞相大人也说了，皇宫失窃的案子屡见不鲜，足以证明上一任太监总管管教不严，才会频繁发生皇宫盗窃案，既然如此，更说明大内的治安不严，如今秦牧刚当上太监总管，必须得好好整治整治这个歪风邪气！”
说罢，又看向秦牧道：“秦牧，听令！”
秦牧屁颠屁颠跑到大殿上，行了行礼，恭敬地说道：“小人在！”
武媚娘道：“命你即日起成立大内缉事部门，组织人手，尽快查明皇宫盗窃案，务必将盗贼早日缉拿归案，顺便好好给本宫整治一番，绝不能让此类案件再发生！”
闻言，吕国忠瞬间色变，狡猾如他，此刻已经明白了武媚娘的真正意图。
她就是想利用这次案件，让秦牧建立属于她的力量，好借此削弱自己对皇宫大内的控制！
说罢，武媚娘又扫视了一眼一众大臣，故意说道：“不知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臣赞同！”
第一个站出来的自然是兵部尚书魏武，以及他身后的兵部各官员。
“臣亦赞同！”
话音未落，工部尚书裴秀带领着工部各官员也站了出来，齐声附和。
吕国忠见状脸色一沉，凌厉的目光在裴秀等人身上一闪而过，很明显，这武媚娘故意问一众大臣，定是早就笼络了一批人，好造成支持者众多的局面，明着让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随即上前大声道：“老臣反对，祖宗之制不可改变！”
武媚娘皱了皱眉，沉声道：“此事与祖宗之制有何关系？丞相莫要牵强附会！”
吕国忠冷哼一声，道：“自我大楚建国以来，但凡皇宫大内发生案件，都是由刑部查办，此乃祖制，如今太后却想让一个太监在大内成立缉事部门，这不是破坏祖宗之制又是什么？”
此言一出，吏部、刑部等官员也站出来反对。
眼看反对者越来越多，秦牧不禁心头一沉，当即与武媚娘对视一眼，很明显，武媚娘也感到不妙。
她们都没料到，吕国忠竟会搬出祖宗之制，如此冠冕堂皇又看似大义凛然的理由，实在是高！
更何况现在反对者居多，只怕此事难成！
“臣等赞同！”
突然，御史大夫蔡仲等人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
吕国忠神情愈发难看，裴秀站出来支持在他意料之中，可他没想到御史大夫蔡仲也站了出来。
以往遇到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候，蔡仲都是保持中立，从不表态，此刻为何明摆明了与自己作对？
难道就连蔡仲等人也已然归附了武媚娘？
吕国忠暗自咬牙：不行，绝不能让秦牧成立缉事部门，更不能让武媚娘在皇宫大内有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不然一旦让秦牧成立缉事部门，武媚娘她们定然会以此逐步削弱自己的势力！
秦牧扫视全场，心中愈发担忧。
一时间，朝堂也呈现僵持不下的局面。
以吕国忠为代表的吏部、刑部与武媚娘的兵部，还有一向中立但此刻突然站出来支持的御史大夫、工部等争执了起来。
突然，礼部尚书姜潮站了出来，道：“下官也赞同！”
闻言，吕国忠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
而对于这样的局面，秦牧颇感意外。
他早就料到吕国忠等人会反对，也自然知道裴秀与兵部会站出来支持。
但让他惊喜的是：御史大夫蔡仲、礼部尚书姜潮等人竟也站出来支持！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任谁都能看出，秦牧一旦成立缉事部门，将是对吕国忠最大的打击！
正如蔡文姬所料，经历了之前的事情，此时自然有早已对吕国忠不满的人站出来支持秦牧。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秦牧险些彻底扳倒吕国忠。
以前他们不敢出声，那是因为怕吕国忠报复。
现在，吕国忠有了一个可怕的对手，再也不是那座不可动摇的大山！
他们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惧怕！
既然现在由于礼部等人的出面支持，朝堂上支持者占了多数，秦牧顿时觉得此事稳了。
再者，名义上武媚娘可是西楚地位最高的人，只要武媚娘态度坚决些，再加上大部分人的支持，最后关头只要以雷霆之态下令即可。
于是朝武媚娘递了个眼色，武媚娘心领神会，随即站起身来，掀开纱帘走到龙椅旁。
“肃静！”
一声冷喝，武媚娘瞬间爆发出那一国之太后无与伦比的威严，此刻，她分明就是这大楚的主人，高高在上，不容违逆。
秦牧也不禁有些发愣：这还是在自己面前风情无限的美人儿吗？
如此威严、如此霸气，竟让人生出莫名的敬畏！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点朝廷大员的样子！”
武媚娘声音低沉，神情严肃，看得秦牧有些发怔：如此威严的武媚娘，似乎更能让他心动！
众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
“既然现在支持的人居多，那此事就按照本宫的意思办，成立缉事部门，由秦牧担任负责人，负责调查皇宫失窃一案……”
武媚娘正说着，不料吕国忠突然冲上了御案前，距离武媚娘只有两步之遥，直勾勾地瞪着武媚娘。
厉声道：“娘娘想做什么？是想搞一言堂吗？别忘了老夫乃是辅政大臣，与娘娘同有辅佐储君之责，老夫绝不同意由秦牧成立缉事部门！”
众人见状，无不噤若寒蝉。
兵部尚书等人眼里充满了怒气，这样的针锋相对已不在少数，他们自是见惯了吕国忠如此嚣张的行径，却又无能为力！
而刑部、吏部等吕国忠的党羽则无不得意扬扬，毕竟昨天他们可是眼看着吕国忠受了一次奇耻大辱，今日总算能找回些颜面！
秦牧见状，猛地上前挡在武媚娘身前，沉声道：“大胆，吕国忠，你想干嘛？这里可御案，只有太后娘娘与储君有资格站在此处，你竟敢冲上来，想干什么？威胁太后还是想谋逆造反？”
此言一出，朝堂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安静得甚至似乎能听到一众大臣的心跳！
这秦牧公然与权倾朝野的吕国忠作对已不是第一次，之前就发生过，可仅仅过去这么短的时间，秦牧竟又如此直接地质问吕国忠，更给吕国忠扣一顶“谋逆造反”的帽子！
吕国眼里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秦牧冷笑一声，道：“怎么，吕丞相是想血溅朝堂吗？”
“来人！”吕国忠一声厉喝，大内护卫统领谢虎突然带领甲士出现。
秦牧见状，厉声道：“吕国忠你想做甚？难道真想逼宫造反不成？别忘了，这里可是大楚朝堂，娘娘乃是大楚太后，京城更有数万城防军！”
闻言，吕国忠愣了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眼里依旧充满了杀意。
片刻后，他怒拂衣袖，道：“老臣一时激动，还请娘娘恕罪！”
说罢，也不等武媚娘开口，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道：“娘娘，老臣绝不同意成立东厂，更不允许随意更改祖宗制度！”
武媚娘却异常平静地说道：“此事已定，由不得丞相了！”
吕国忠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宁可罢官不做！”
此言一出，吏部、刑部所有官员，以及户部部分官员竟齐声道：“我等亦追随丞相，罢官不做！”
罢官！
好狠！
秦牧剑眉紧锁，大感不妙！
他自然知道吕国忠是绝不会让自己成立东厂的，因为一旦自己成立东厂，便意味着皇宫大内再也不会受吕国忠的控制，更意味着武媚娘在皇宫内从此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只是他没想到吕国忠会以罢官来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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