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血洗内府
几日后的夜晚，月黑，风高。
寂静的皇宫内，大内护卫统领谢虎正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往内务府。
而此时，秦牧正端坐在内务府前的太师椅上，他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一言不发。
在他前面，宽阔的广场上乌泱泱站着三千多人！
没错，这便是皇宫大内所有的太监！
“已经半个时辰了，这秦总管到底要干嘛？”
“就是，我们还有事要做呢！”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小贵子死了……”
“什么？小贵子死了？”
……
听着众人的议论，一道身影突然站了出来，正是上任太监总管苗大海，如今他已被降职为尚膳监总管。
“秦总管，这大半夜的，您让我们所有人都站在此处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不知所为何事？”
秦牧冷笑一声，道：“没什么，就是晾晾你们罢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躁动起来。
“哼！”
苗大富冷哼一声，道：“秦总管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您这第一把火就要烧自己人？”
苗大富虽然被降职为尚膳监总管，但凭借多年太监总管的身份，又有吕国忠撑腰，背后依旧有很多太监依附于他，说气话来自然有底气。
秦牧冷笑一声，道：“自己人？你说得很好，本总管今天就是要看看，哪些人才是自己人！”
“你到底想干嘛？”苗大富沉声道。
秦牧看了他一眼，笑道：“别着急，再等等！”
苗大富皱了皱眉，随即看了眼身旁的几位总管，很快，连同苗大富在内的十三衙门中的十名总管都站了出来。
“秦总管，您虽然身为大内总管，但也不能仗着官威胡作非为吧？皇宫诸事繁杂，我等可不能陪您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
“就是，若因此误了事，您替我们担责吗？”
“秦总管，我劝你最好守点规矩，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的私人宅院，我等更不是你的私人奴仆！”
听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抱怨，秦牧眼里露出了森然的寒意。
大喊一声：“来人，给我将他们全都拿下！”
一时间，十名身材魁梧的东厂太监从内务府涌出，在陈平安的带领下，将苗大富在内的十名总管全都押了起来。
“秦牧，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我们可都是内务府各衙门的总管，你竟敢随意扣押我们……”
秦牧露出了冷峻的笑容。
他知道，眼前的这几千人里除了苗大富以外，还有不少吕国忠的人，但他短时间内没办法将他们一一挑出来。
最初他打算让一百名东厂的人暗中调查，慢慢确定身份，再逐一铲除。
可现在，他已然改变了主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羽墨替他喝下了那杯原本是他该喝下去的毒茶！
敢在内务府衙门公然下毒，事后竟还咬舌自尽，背后之人不是吕国忠又能是谁？
他想想都后怕，谁知道这三千人里还会不会有像小贵子这样，不惜性命也要刺杀自己的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次是羽墨碰巧替自己挡下一次暗杀，可下次呢？
他又怎能保证自己不会死在这群太监手上。
想到羽墨至今还生死未卜，他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等不了了，他绝不允许再有人替自己挡枪，更不允许有人替自己丢掉性命！
只能用最残酷的方式：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这便是上一世十多年的雇佣兵经历告诉他的真理。
此时，这里便是战场，不再有什么人情世故，有的只有你死我活！
之前，他只能确定苗大富是吕国忠的人，但此刻，那九名帮着苗大富说话的总管，不管他们是不是吕国忠的人，最起码有一点，他们会在关键时候帮海大富说话，这便足以证明他们与吕国忠有染。
秦牧缓缓起身，扫视了一眼被押跪在地的十人，然后看向那三千名太监，大声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其中不少人在为吕丞相办事！”
“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我与吕国忠早已撕破了脸，今日，小贵子想下毒杀我便是最好的证据，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吕国忠所为！”
“如果你们其中还有人想刺杀我，最好现在就动手，我可以给你们留一具全尸，也好让你们像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一样赴死！”
“但如果你们不敢现在动手，想日后再像小贵子那样用些卑鄙的手段，导致无辜的人受伤丢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未落，三千名太监不禁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却都紧张到了极点。
等了片刻，秦牧再次说道：“怎么，你们都不敢出手吗？那好，现在该我出手了！”
“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秦牧看了眼陈平安，随即扫视着苗大富等人，沉声道：“一个不留！”
陈平安领命，提着大刀缓缓走向苗大富等人。
“秦牧，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若敢杀我，丞相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想清楚！”
“死杂碎，你动我们一个试试，你别以为暂时当上太监总管就可以动我们了！”
……
一时间，那十几人又叽叽喳喳地叫骂了起来。
突然，一道鲜血溅射而出，随之一具尸体摔倒在地，鲜血很快弥漫开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瞬间滚落而出！
静！
偌大的广场上，三千名太监瞬间惊惧失声，不堪者甚者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秦牧，你，你竟敢……”
“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
又是一道鲜血溅射而出，呼喊之人又少了一个。
三人接连倒下，已经有人开始求饶：“秦总管，别，别杀我，求求你了，别杀我……”
然而，陈平安的屠刀并没有停下！
……
连续八个，所有人都吓破了胆，甚至有人已经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自从入宫，这群太监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更不会想到，刚当上太监总管的秦牧，竟敢如此大开杀戒！
苗大富此时早已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他咽了咽口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牧来到他身边，道：“你不是骂的很欢吗？继续啊！”
苗大富浑身止不住颤抖，他自知眼前的秦牧此刻俨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他必死无疑！
突然，他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大声喊道：“你们还不赶紧动手，杀了这个大魔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秦牧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着。
一时间，三千名太监中再次爆发出议论声。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大声喊道：“兄弟们，这秦牧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们一起动手，杀了他，杀了这恶魔！”
话音刚落，近千名太监竟突然冲了出来，有的甚至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近千人纷纷发了疯似的冲向秦牧！
秦牧冷笑一声，回到太师椅上泰然坐下，看着那近千人一点点靠近，秦牧内心五味杂陈。
上一世，他已经杀过无数人，对于生死也早已看淡，此刻，面对这近千人不要命地想杀自己，他也绝不会留手！
这就是战场，与其给敌人机会暗杀自己，不如趁早正面绞杀！
秦牧缓缓抬起手，看着那近千人越来越近，突然，他猛地一挥手！
“嗖！”
“嗖！”
“嗖！”
无数支短箭如同狂风骤雨般激射而来。
应声倒下的，是一片片冲上来要将秦牧碎尸万段的太监！
一时间，整个广场已然堆满了尸体，血流满地……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秦牧早已预谋好的屠杀！
只因为羽墨替他喝下了那杯毒茶，只因羽墨至今生死不明！
硝烟终将散去，近千人此刻早已没了呼吸，一动不动地堆积在内务府前。
秦牧亲自拿着刀，缓缓走到苗大富身前，沉声道：“我只问你一遍，小贵子是不是你指派的！”
苗大富僵住了，此时的他早已吓得屁滚尿流。
“是、是我派的、哦不，是，是吕丞相派的，是他，是他让我派人毒杀你的，不能怪我，这、这都是吕丞相，别，别杀我，求求你了，别杀我，我，我可以上堂替你指证……”
话音未落，秦牧手中的大刀已然砍了下去。
他不再需要指证，他要做的就是将仇人一个个消灭！
他扔掉手中大刀，扫视了一眼早已魂飞魄散的众人。
剩余的近两千名太监，此刻竟全都瑟瑟发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向秦牧……
突然，一声厉喝：“大胆秦牧，竟敢当众屠杀大内太监，来人，给我拿下！”
来人正是大内护卫统领谢虎！
话音未落，数百名大内护卫纷纷拔出了刀，将秦牧等人团团围住。
陈平安等人也瞬间拔出武器，藏在内务府内地九十多名东厂太监也几乎同时冲了出来。
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
秦牧冷笑一声，对于来人并不意外，反倒是像恭候多时一般。
“把武器放下！”
秦牧淡定地对陈平安等人说道。
众人愣了愣，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陈平安看着谢虎，眼里冒出熊熊杀意。
好在他一直都在易容之下，谢虎并不能把他认出来。
谢虎扫视了一眼那近千具尸体，脸色不禁有些苍白。
他万万没想到，秦牧竟真的敢大开杀戒！
“来、来人，给我把他们统统拿下！”
谢虎强作镇定地喊道，不料秦牧却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拿出一块令牌。
沉声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谢虎愣了愣，震惊道：“你、你为何会有这块令牌？”
秦牧冷笑道：“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我东厂的权力！”
一时间，百名东厂太监齐声呐喊道：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一时间，震天地呐喊声瞬间将那几百名护卫的气势压到了极点，那些护卫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谢虎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牧缓步来到他面前，凑到他耳边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算到吕国忠会利用我替羽墨报仇的心里，设计这场暴乱，那些死去的太监中，有不少人是吕国忠安排的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我给他的一次机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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