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绝世难题
吕国忠彻底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秦牧竟然会有如此自信，竟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所有人也都傻眼了，纷纷像看傻子一样看向秦牧。
这秦牧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谁都看得出来老夫子是要故意刁难他，又怎会出一个简单的考题？
七步成诗对于寻常人已经很难了。
而且老夫子必定还会出一个特别刁钻的考题，即使是大才子恐怕也不可能轻易应付！
毕竟出题的可是当今的“活圣人”王显之王夫子啊！
他秦牧竟还敢如此盲目自信，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连王夫子也不禁愣了愣，颇感意外。
片刻后，突然冷笑道：“看来秦总管很有自信嘛，既然如此，那容老夫好好想想，这考题自然不能出简单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秦总管的这番自信？”
此言一出，竟引得百官当场哄笑了起来。
武媚娘都忍不住替秦牧担忧了起来。
然而，秦牧却一脸平静地笑道：“老夫子，请！”
就在王夫子思索考题之际，武媚娘已经不知道用目光传递了多少次信号，想让秦牧别没事找事！
如此公然挑衅王老夫子，他是不想通过文试了吗？
王老夫子可不是一般人！
然而，秦牧却根本没有看她，又如何能收到她的信号？
倒是蔡文姬此刻并不像武媚娘那么担心。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秦牧拥有怎样逆天的才华！
王老夫子思索良久，才捋了捋胡须，道：“上笔墨吧！”
待十人面前都摆好笔墨纸砚，王老夫子这才一脸自信地笑道：“听好了，既然是选亲，必少不了夫妻之情，老夫出的考题是……”
“请以夫妻之情为题，作诗一首，实为两首，一即是二，二亦是一，正映衬夫妻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恩爱缠绵、情深意切！”
闻言，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
以夫妻之情为题作诗并不难，可王老夫子却说什么：作诗一首，实为两首！
这是何意？
一首便是一首，两首便是两首！
怎的作诗一首，又实为两首？
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王夫子出的考题，百官们个个面露难色，一旁的东庆顾长卿也面色难看，不愧是王老夫子，出的考题实在是太难了！
饶是蔡文姬与蔡仲此刻听到王夫子出的考题，也都不禁面露担忧之色。
他们自知，即便是他们，也不可能在七步之内完成这“作诗一首、实为两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诗！
武媚娘更是绝望到了极点，心中更是腹诽：“好你个王老夫子，你犯得着出如此刁钻的命题吗？这、这让我家秦牧如何过关，可恶……”
“好了，老夫要开始了，各位好好思考吧！”
突然，王老夫子大声说着，不快不慢地向前迈开一步。
“第一步！”
看了看挠头苦思的众人，又得意地向前再迈一步。
“第二步了！”
“第三步！”
……
随着王老夫子一步步往前走，百官们看着那抓耳挠腮的十个人，几乎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了起来：
看来这应试的十个人没一个人能想出附和要求的诗作来了！
吕国忠看向正埋头苦思的北齐代表，早已面如死灰。
此刻，他更加后悔将王老夫子带到朝堂上。
如此刁钻的考题，谁又能想出来？
而且还是在七步之内！
若北齐代表因此被淘汰，那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龙阳君悄悄来到吕国忠身边，轻声提醒道：“相爷不必如此担忧，这道考题如此难，我北齐代表想不出来，其他人也不可能想出来！”
“反正大家都想不出来的话，还可以择日重新比试，怕什么！”
“相爷请看，那秦牧与东庆代表不也想不出来吗？”
听龙阳君如此说，吕国忠也将目光投向正苦苦思索的秦牧，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不错，反正这个考题如此难，绝不可能有人想出答案来，那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不了日后再重新派代表参试即可！
只是，自己逼宫的计划不得不再往后推一推了！
吕国忠长叹一声，暗下决心：下次，绝不能再让王显之这老匹夫当主考官了，这出的什么题目？简直难得逆天！
不仅如此，如果还有下次，他绝不会让秦牧再参加选亲！
“五步！”
“六步！”
……
眼看着只剩最后一步了，包括秦牧在内的十个人都还在冥思苦想。
结局已定！
王老夫子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如此一来，自己既不用开罪老伴儿，也可以阻止太监秦牧继续参加公开选亲，实在是妙啊！
想到此，他再次捋了捋胡须，准备迈开最后一步。
“动了，动了！”
“快看，秦牧动笔了……”
“难道他真的想出来了……”
突然，大堂上响起了百官的议论声。
王夫子皱了皱眉，连忙将目光投向秦牧。
刚迈开的腿竟也僵在了半空。
因为他看见，秦牧正拿着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难道他想出来了？
不可能，纵使是他王夫子自己，也不敢说能在七步之内想出来！
这道题根本就是他故意刁难的，为的就是不让秦牧通过文试！
这秦牧怎么可能真的在七步之内想出来？
吕国忠更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不，绝不可能，秦牧绝不可能想出来？
这么难的考题，他凭什么能想出来？
心中更是暗自咒骂道：“老匹夫，还愣着干嘛，赶紧将最后一步迈出去啊，快啊……”
殊不知，王夫子此刻也在犹豫，他很想将最后一步赶紧迈出去，趁秦牧还没写完之前，结束这场文试！
可他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这秦牧到底能写出怎样的诗？
又能否符合自己提出来的“作诗一首，实为两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要求？
与此同时，武媚娘、蔡文姬都不禁都握紧了拳头，激动振奋之余，都祈祷王夫子能让秦牧写完，再迈最后一步！
就在王夫子犹豫之际，秦牧突然放下笔，大声喊道：“我写好了！”
王老夫子那最后一步终究还是等到了秦牧写完才落下。
他震惊地看向秦牧，道：“你、你真的写好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夫子面前，在下岂敢妄言！”
闻言，王夫子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秦牧身边。
百官们也都看向秦牧，虽然他们并不能看清楚秦牧所写的内容，但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伸长脖子……
其余参选之人见状，无不长叹口气，不甘地看向秦牧。
他们个个都是自认惊艳绝才之辈，可现在，竟都输给了一个太监！
此刻，秦牧已然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吕国忠、龙阳君等人更是面色阴沉，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牧，心中暗自祈祷：“一定入不得王夫子之眼，一定入不得王夫子之眼……”
武媚娘早已激动的险些当场跳起来，秦牧写出来了，他真的写出来了！
心中也在暗自祈祷：“一定要入王夫子之眼，一定要入王夫子之眼……”
蔡文姬此刻也是难掩激动，眼波流转，期待地看向秦牧。
蔡仲更是震惊不已！
他对秦牧的才华虽然知道一些，但却不曾想，连他都望而却步的考题，秦牧竟真的能想出来！
看来真如裴秀所说，秦牧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全才……
所有人都静静等着王夫子宣布，秦牧这首诗到底如何？
偌大地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你、你……”
突然，老夫子竟连说三个你，满脸疑惑地看向秦牧：“你这写的是什么字，老夫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哗！
针落可闻的朝堂突然炸开了锅。
不少人都大笑了出来：
“我就说嘛，他肯定写不出来，这么难的考题，任谁来了也不可能在七步之内想出来！”
“就是，作诗一首，实为两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怎么可能嘛！”
“我看啊，他就是胡乱写几个字，假装写出来了……”
“他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吗？还是把王老夫子当傻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闻言，吕国忠终于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这才对嘛！
在场这么多人都想不出来，他秦牧凭什么能想出来？
是该早点准备下一次选亲了……
武媚娘、蔡文姬等人此刻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武媚娘更是再度心如死灰：果然还是不行！
然而，就在众人哂笑一片之际，老夫子突然又说道：“不对，你、你这是什么书法？明明我看不清楚字，可为何会觉得你写的这些字有一种狂放的美感……”
闻言，所有人再次震住！
“书法？”
“狂放的美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国忠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龙阳君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只见秦牧微笑道：“不好意思，由于时间紧迫，在下只能用这种书法了，此书法名为狂草！”
上一世，秦牧本就对书法很有研究，特别是当他遇到十分困难的任务时，他都会通过练习书法的方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每次完成任务，觉得自己手上的人命太多时，或者导致无辜之人受伤殒命时，他也会一个人静静地练习书法！
书法总是能给他的内心带来那种与世隔绝的平静与安宁……
“狂草！？”
王夫子震惊地看向秦牧，片刻后，又兴奋地端详着秦牧写的字，道：“好一个狂草，字如其名，当真是字如其名啊！”
“笔势相连而圆转，字形狂放多变……”
“气势恢弘！像大海一样一望天际，涨潮时，咆啸奔腾而来，如雷霆万钧，力量无穷；退潮时俏然而去，有如抽丝；一旦遇上风暴则倒海翻江，气吞山河……”
“这流利奔放的线条，起伏跌宕的点画，重如崩云，轻如蝉翼，柔如抽丝，萦绕缠绵，润如春雨，燥裂秋风，苦如寒冬无湿色，抑如坠石落地，嘎然而止。”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你这太监竟有如此书法造诣，能创造出这名为‘狂草’的书法，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看着王夫子如此痴迷的样子，秦牧唏嘘不已，虽然这老夫子实在是太保守、太顽固了，甚至完全接纳不了太监娶妻这样的事情！
但说到底，他还是个十分纯粹的人！
王夫子的这段话，瞬间点燃了整个朝堂，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秦牧，说不出话来！
秦牧会书法？
而且这太监还能创造出“狂草”书法？
更关键的是，竟还得到了王夫子的赞赏？
这，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太监啊，皇宫所有的太监几乎没一个能完整地背出一首诗来！
能写几个字就已经不错了，谁还能创造出得到王夫子赞赏的书法？
纵使是那些绝世才子，也很难做到啊！
武媚娘心中更是突然涌出一股暖流，他深情地看向秦牧：没错，这就是她武媚娘看中的男人！
蔡文姬虽然对秦牧的诗才早有领教，可她也没想到，秦牧的书法竟也能得到王夫子的赞扬。
毕竟那日在她闺房中，秦牧从后面抱着他写的字，实在不堪入目！
她也不禁在心中暗道：“秦牧，你、你果然是像谜一样的男人……”
蔡仲更是愣在原地，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够够儿得看向秦牧写的字！
书法，可一直都是他蔡仲引以为傲的领域，可即便如此，他这么多年以来，也没能创造出一种新的书法体系！
这秦牧到底是怎样的全才？
哦，不，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之际。
一道声音突然打破了所有人的震惊：
“王夫子，您出的考题是作诗，又不是写书法，您还是快些点评一下，秦牧这首诗到底写得如何？”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阴沉着脸的吕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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