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颜面何在
第九十五章 颜面何在
但凡乾人，对悲鸿散这首曲子，多少是了解的。
就好像林羽前世的国歌，传唱度极高，普通歌姬入门学的第一首曲子，必是悲鸿散。
所以可以试想，当你听到国歌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毕竟近百年的老歌了，曲调一定不如时下新出的新颖，但你会讨厌它么？
并不会。
因此尹逸在听到悲鸿散后所展露出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
到底什么样的人，听到国歌会表露出极其厌恶的态度？
这尹家，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因此李域必须借机敲打，哪怕尹渊身为百官之首，哪怕他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朝廷权柄，哪怕李域很多决策都必须与他商议，都必须敲打。
否则皇权，终将成为笑话。
“远山，你说，朕该如何，才能使局势更加稳固？”
前线新战结束，有功的边军需要赏赐，殉国的将士需要抚恤，赵肃等将领不日回京，也需要一大笔钱进行封赏，就凭这些，国库已经进入赤字了，更别提云北又生变故，赈灾要钱，平乱要钱，李域焦头烂额。
萧远山道：“陛下，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伸手向大臣们要钱了，否则中枢财力日下，终会不稳。”
南地以尹渊为首的大族们把控着绝大部份地区的人口财政，通过隐匿人口粮食，致使朝廷少了很大一部份税收，光靠现有收入，这笔账永远无法搞定，更别提他还有还于旧都的宏愿。
根本不可能。
道理都懂，但李域始终没有想好，是否要行那一步棋。
又或者说，他不确定那步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收益。
这步棋，就是联姻。
“你先下去吧，朕再想想。”说罢，他又问道：“对了，林羽那边的农事进展如何了？”
萧远山道：“林詹事的曲辕犁确有奇效，目下北山上已经开垦的田亩，已是去年两倍有余。只是...”
“只是什么？”
他说道：“只是林詹事还准备了一样物事，据说名为肥料，他应是准备往田亩里使用。”
“肥料？”
萧远山拱手道：“正是，此物是林詹事以金水，秸秆等物混合而成，只是不知到底有何用处。”
李域眉头一皱，金水这种东西，怎么能往田亩里放？
若种出粮食，百姓甚至是他，岂不都吃的是金水之食？
有奇思妙想是好事，但也不能乱来吧？
胡闹。
但细想一下，李域还是觉得，或许真有什么妙用也说不定，且先让他试试，若不成再问罪不迟。
尹府。
二代子嗣们所居住的别院里，有一处院落明显奢华于别处，那便是尹渊长孙尹逸的住处。
只不过尹逸现在不太好，脸上不乏肿 胀之处，鸡蛋敷了很久，才消停一些，但瞧着还是不太好看。
“到底是谁！”
一众下人不敢言语，他们至今还没找到真正的凶手，酒囊饭袋这词已经听两天了。
正当他们纠结该如何安抚公子的时候，一个中年人从院外走进，冲他们摆了摆手，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散去。
中年人来到房内，居高临下打量尹逸几眼：“伤势如何？”
“父亲...”
中年人名叫尹睿，时任户部侍郎，也是尹睿的父亲。
其向来严厉，所以尹逸见到他后，刚才怒气冲冲的神情也瞬间消散一空，挣扎想起身行礼。
尹睿摆手道：“你还有伤，就不必起来了，那行凶之人，你可找到了？”
“不曾。”尹逸气愤道：“若是找到了他们，我必定将其...”
还想放些狠话，但嘴巴一动就扯到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尹睿哼了一声：“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带了那么多随从，竟然还让人给偷袭了？真是不成器。”
尹逸苦涩道：“我也没想到，他们敢直接动手啊！”
“够了，既然没找到，那就不要再找了，此事到此为止。”
什么？！
尹逸眼睛一瞪，这怎么行？
我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尹家高门颜面还何在啊？！
“父亲，为何？”他还是问道。
“你只要记得到此为止就可以了，其他不要多问。”尹睿冷哼一声，“另外，有些事也需要你去办了，陛下已经动了想要联姻的想法，诸位公主，你都要去接触一下。”
“联姻？！”尹逸直接摇头，“不行，我不去，当驸马有什么好的？”
别看当驸马风光，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
他们已经是高门大户了，家主还是朝中统领百官的左丞相，有什么必要去联姻？否则以后不管想纳妾还是干嘛，于礼上都要征得公主同意，一点也不自由。
“此事由不得你，总不能让你三叔家的兄弟去联姻吧？否则以后我们一脉，在家中还有什么权利？”
尹逸别提多苦恼了，“所以就要牺牲我了么？”
尹睿骂道：“身为尹家子嗣，你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尹逸认了。
娶就娶呗，大不了以后不纳妾就是了，多在外面玩玩也不错。
不过他还是问道：“定了是跟哪个公主了？”
“未曾，陛下还有考虑是五公主，还是九公主。但于尹家而言，必然九公主更好。”
谁都知道李凝是宣武帝最疼爱的女儿，如果能与九公主成亲，未来尹家也会得到更多来自皇帝的偏护，哪怕他们暂时已经不需要了。
尹逸这就更头疼了，那就是个魔女啊！
天下谁人不知李凝的跋扈？比之他们这些纨绔，更有过之无不及，娶了怕不是会被打死！
“父亲，我能不同意么？”
“闭嘴！”尹睿骂了声，“现在趁陛下未定，你还有机会，想方设法多与九公主接触，届时也好请赐婚，明白了么？”
“哦...”
尹逸别提多绝望了，事已至此，他就只有一个想法了，开口道：“父亲，要我与九公主联姻也可以，但是...父亲得告诉我，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殴打我的是何人了？”
“我已让你到此为止了，难道还猜不出是何人？”
“宫里的？”
尹睿冷哼一声：“当朝太子！你真是反了天了，跟太子过不去？人家可是储君！”
果然！
尹逸更火大了，谁不知道太子是个懦弱无刚之人，连他都敢来揍自己，以后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
“父亲，太子我可以不动，但他还有一人，那家伙才是主谋，我可否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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