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3
2007年的10月底。尽管透过窗帘还可以看见外面的阳光,但坐在电脑前的林睿还是觉得有些冷。林睿在网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上网上得心不在焉。QQ上是永远不会有陈俊的消息发来,那个熟悉的头像永远都是灰色的,林睿还是会习惯性的拉开QQ去看一看,导出从前的聊天记录来回味……
手机还是放在电脑桌前,开着音响听着缓慢流淌着的陈俊曾经最喜欢的的音乐。林睿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怀念陈俊。只不过,音箱常常被手机信号所干扰,每当这时,林睿都会在恍惚中认为陈俊会发短信给自己,可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奢侈呢?
这个休息日林睿过得晃晃悠悠,如果说,她的心情还能平复的话,那么突如其来的这副画又在敲打着林睿本来几乎平复的心。晚上,林睿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翻来覆去地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不能安然入睡。
手机还是响了,不知道何时响的。林睿的手机是翻盖手机,外屏有来电显示。拿起手机时林睿下意识得去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的竟然是陈俊的名字!
林睿惊出了一身汗,怎么会是陈俊?连忙接起,对方没有声音。林睿喂喂喂得喂了几十声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林睿只好挂了,再回拨过去,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一连拨了几个都是如此。林睿被这个奇怪的电话打乱了方寸,她紧皱着眉头,汗入雨下,正当她不知所措时,电话又响了。
林睿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愣,她不敢去接,因为震动的关系,手机在柜子上打起了转。外屏还是显示着陈俊的名字,手机的铃声变得异常尖锐,像咆哮,手机像是要站起来似的,似乎就要向林睿冲过来。
任菁菁在电话那头说:“睿睿,你怎么了,刚刚怎么打你电话就是不接啊?”
林睿从任菁菁的声音中恢复过来,反问道,你刚刚打我电话?
任菁菁答道:“是啊,刚刚我在楼下,想打个电话给你问问你要不要帮你带点宵夜回来,你电话没接,我就回来了。你没事吧,我看你大汗淋漓的,怎么了这是?”
林睿并不马上回答任菁菁,说你还是先回家来再说吧。然后再翻开手机,未接电话一个,显示的号码是任菁菁的,并没有陈俊的电话。林睿又试着去拨打陈俊的手机,毫无意外的是一串“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这样机械的声音。
任菁菁回来后,林睿这才对任菁菁说,刚才陈俊打我电话了,是真的。
听到这话,任菁菁像解开迷团般慢慢坐在林睿的床头,用手轻拍着林睿的背,安慰道:“睿睿,我知道最近你精神压力大,刚才是做梦了吧。陈俊怎么可能再给你打电话呢,其实就算你出现幻听也是可以理解的。睿睿,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要从悲痛的回忆中走出来,重新做会原来的你啊。”
任菁菁的话说得无不道理,林睿这段日子的确过得诚惶诚恐,疑神疑鬼,自从尼姑的白蜡烛后就更有些变本加厉的味道。前几天,林睿跑来跟任菁菁说,那天实习加班回来晚了,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她,但又总是看不到那个人。诸如此类的事情,任菁菁已经听林睿说过好几次了,再加上这次的电话事件,任菁菁更觉得林睿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真担心这样下去林睿会崩溃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任菁菁虽然感动于林睿和陈俊的爱情,但是她又能为林睿做些什么呢。任菁菁最近老听林睿说当初不该责怪陈俊的,不该对陈俊说出“滚!”这个伤透了他的字眼的。说到动情处,林睿总是会忍不住掉下泪来,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当天晚上,林睿被这电话事件一扰,就再也没有心思安然睡去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在跟任菁菁倾诉。她就把一个月前跟陈俊他小叔的一次长谈原原本本地做了一次叙述,就像一条河流一般,林睿的讲述就在那个晚上在她自己和任菁菁的心里流淌开来。
陈俊的小叔叫做陈天明,在陈俊去世两个月后找到了林睿。林睿尽管没有见过陈俊的父母,印象中陈俊的父母应该会是纯朴的农民,所以当陈俊的小叔陈天明找到林睿时,林睿还是略显惊讶的。这个是书卷味很浓的中年男子,眼镜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他找到林睿时并没有要探究事情原委的样子,像是要把心中埋藏好久的心事找个人倾诉一般。就仿若对陈俊的死自己有一部分的见解,于是想探究一下陈俊身边亲近的人,看看是否能得到另一部分的信息。所以,陈天明就这样跟林睿讲诉起自己侄儿在家里时的一些反常行为。
陈天明道:“陈俊大二暑假跟他妈妈说要去学画画,其实学画画这件事要么就是小时候就学起,要么就别学了。可我侄儿就是不愿意,她妈妈也想,为了培养他的兴趣爱好就同意了。陈俊父母都是农村人,而陈俊是他们最小的儿子,所以一直以来比较宠。我侄儿学画画的地方还不是个正规院校,你知道吗,是在一个私人画室里学的。过了两个礼拜,我侄儿好象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痴痴呆呆的,谁也不理,他平时也只有跟我这个叔叔亲一点,我去找他,他才勉强的应我几声,如果问他怎么了,他一概不说。全家人都着急啊,你说,能不着急吗?”
林睿附和道:“是有一段时间挺反常,但他没有跟我提起暑假时去学画画了。”
陈天明继续说道:“我那个哥哥急得不行,总是埋怨他妈妈,怪他让他去学什么画画,说上几句对不上口了,两口子就动手打了起来,现在整个一家人都生活在痛苦中。爹妈就去找到那个画室,起先他们是不知道这个画室的所在地的,也不知道这个画室叫什么名字,是在陈俊背包里发现的那本册子上才找到这个叫做“形而上”画室的。没有地址,只有电话,还是个手机,迫不及待地打过去,早已经停机了。我哥嫂那个急啊,倒是隔壁陈俊的同学小刘提醒的,可以在上网搜索一下这个“形而上”画室,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于是我哥就再来找我,让我帮忙去网上搜索一下。我哥嫂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懂网络。所以来找我了。我一搜,成百上千条相关连接,就是没有什么形而上画室,要不就是形而上饭店,要不就是画室,但不是形而上。连在一起的根本就没有。眼看最后一跟救命稻草都没用了,我哥嫂,再加上陈俊,三口人,都像在某一天在一起都掉了魂一般,原本开开心心的一家人,眼看就这样毁了。”
说到这里,陈天明的表情显得极其痛苦,独自断了话头,重重地“唉”了一声。
林睿也不知如何插话,只能静静等待陈天明继续说下去。
“我侄儿什么都好,就是太任性了,当初如果听我们的话,不要去学画画,哪有后来那么多事啊,如果不去那个画室,哪怕去正规院校学画画也不会有这些事发生的。那个“形而上”画室后来被我找到了,是在杭州市区教育路上的一处出租房。面积不大,有两间房大小,就是外面的走廊大了一点。房子是背光的,白天进去都一股阴森…”陈天明说着。
这时,林睿开口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画室的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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