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证据指向杨子
命案现场，静如止水。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衬出几分诡异。
陈年走过去提起电话，但未发声。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急切的声音：“喂，美芬啊，可算找到你了，打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啊？……哎，上次送你的东西怎么样啊？有没有跟你的大歌星一起享受迷人的鸳鸯浴啊？哈哈哈……美芬，我跟你说，这男人的脑袋啊都一根弦，你把他下边整明白了，就啥都明白了，哈哈哈……美芬，你怎么不说话呀？……美芬……美芬……”
陈年挂断电话以后，急忙翻看来电显示，同时用手机打给高放，让他赶紧查一个手机号码。高放很给力，十秒钟不到就告诉他机主的名字叫曹薇。
这边的电话还连接着，方瑾瑜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陈年急忙切换通话：“喂，瑾瑜，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方瑾瑜说：“查到了，薛美芬用的沐浴花瓣是她的一个开美容院的朋友送给她的。我大致查验过了，这家美容院的香薰和花瓣都是正规厂家产的，没有什么问题。薛美芬用的那种是进口的，主要成份是樱花、玫瑰、茉莉花，添加了一些精油、香料等等，但是并没有任何曼陀罗的成份。”
“说明丁晓白的推断是靠谱的。”
“嗯。不过薛美芬的花瓣在哪些环节，经过什么人的手，暂时不太好查。”
“辛苦了，先回来吧！……对了，薛美芬开美容院的朋友叫什么？”
“叫曹薇。”
“曹……”
“怎么了，这个人有问题？我要不要查……”
“不用，先回来再说吧！”
方瑾瑜回到组里，看见大周正在跟陈年汇报情况。
大周说：“这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到底是谁在3月14号这一天给薛美芬送的花，而且还是匿名的……是薛美芬的仰慕者吗？喜欢又不敢直接表白，所以选择匿名送花的方式？”
“这是有可能的吧！”高放接道：“毕竟倾慕这位美女房姐的人不在少数。”
“NO！”大周晃着一颗大脑袋说：“如果真是那样就永远也查不出来了……但是，可但是，但可是，经过本侦探一系列的挖掘和排查，终于，让我找到了最有可能的，也是唯一的嫌疑人，他就是……杨子。”
“啊！”高放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周。
大周继续道：“没错，就是那个自以很帅的长发歌手。虽然订花的电话是匿名打的，但本侦探查到了那个电话的IP地址，是一个公用电话亭。根据花店说的订花时间，我去查了电话亭的监控，结果发现那个人就是杨子本人。”
方瑾瑜结合大周的陈述，也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杨子说案发前一两天，他和薛美芬在闹别扭，赶在节日送束花表示歉意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这还有一个细节，美容院的曹薇说，那天杨子是和薛美芬是一起去她那拿的花瓣……因为杨子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薛美芬没有正式向曹薇介绍，但很明显这是故意领出来给闺蜜看呢，所以……”
“所以你就推断，杨子有可能接触到那些花瓣，对吧？”高放似乎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见又多了一条证据，大周很兴奋：“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是这个杨子干的……”
方瑾瑜虽然也倾向如此，但还是心存疑问，她想了又想，说：“可是杨子并不是薛美芬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他走以后许航也进去过……”
“但是许航没有动机。就算许航因为自身原因被薛美芬取笑，从而恼凶成怒杀人，那他应该采取相对过激的方式，但是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而且许航也没有时间准备花啊毒啊什么的……”
“可是杨子的动机是什么呢？”
“玩腻了呗！你们看啊，这薛美芬虽然是有那么点风韵犹存，但毕竟比杨子大了将近十岁呢！那杨子又是搞艺术的，漂亮姑娘见得多了，怎么可能一直跟她……是吧？……所以，当薛美芬发现杨子跟别的小姑娘暧昧以后，就总找杨子的麻烦……杨子本来就担心外界知道他和薛美芬的关系，薛美芬再闹下去的话肯定不好收场……如果中间再有点不为人知的经济纠葛啥的，那这杀人动机可就很容易成立了……”
高放听了大周的分析连连点头：“美女房姐恋上浪子歌手，赔了红颜又失身家性命……”
丁晓白和蔡瑶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丁晓白听了高放的评语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高放问大家：“我这标题不好吗？”
大周说：“好，好极了！”
陈年说：“好，你不去知音当小编真是可惜了！”
一番打趣之后，陈年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现在杨子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但是杀人动机……我总觉得还不太够……”
大周看着陈年，故作深沉地说：“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年哥，这话可是你经常说的。”
陈年想起在阳光小区501室点烟通感时看到的黑瘦的背影——那显然不可能是高大帅气的杨子。但他深知不能依靠直觉和臆想来办案，于是他说：“不管怎样，再审一轮这个杨子吧！”
杨子第三次被请到重案组时异常紧张。
他问陈年：“陈警官，我上次不是把那天的情况都跟你们说了吗，我真的再没有隐瞒了，薛美芬的死真不是我造成的！”
“但是薛美芬死之前是和你在一起，你前脚刚走，人就死了，怎么解释？”
“那……那可能只是一种巧合呢？”
“花店小哥送来的鲜花是你给薛美芬订的吧？”
杨子一脸惊讶：“这……这个你们怎么也知道？”
“别以为你不用手机打预订电话就没人知道了，公用电话也是有IP的。”
“唉！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用手机打的，订个花而已嘛，想给对方个惊喜，只要不在送货单上留名字就行了，主要是那天我手机没电了，才找了个公用电话……”
“又这么巧？”
“对啊！……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只能怪我自己寸……”
“薛美芬沐浴的花瓣是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那个是一个叫曹薇的朋友送的，她是开美容院的，对这东西有点研究……”
“那盒花瓣是你和薛美芬一起取回来的？”
“是啊，怎么了？……不是，你们老问花的事干什么啊？这些都跟美芬的死有关系吗，美芬不是溺水吗？”
方瑾瑜拿出尸检报告，放到桌面上，说：“薛美芬在溺水之前，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原因是中毒。”
杨子更加惊讶：“中毒？中什么毒？美芬怎么会中毒呢？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是曼陀罗花粉中毒。”
“曼陀罗花，是什么花？我不知道啊，我不懂这些……警官，我对天发誓，我走的时候，美芬真的好好的，她还答应我会早点睡……”
“她没有说过要洗个澡什么的吗？”
“没有，太晚了！我还特意叮嘱她，什么也别干，早点睡觉，她都答应得好好的！……”
陈年敲了两下桌子，严肃地道：“杨子，第一次你来这的时候说，你是3月14号凌晨4点左右才到家，当时天都快亮了。现在是3月中旬，桦江这个地方，起码要6点钟天才可能亮。所以，你在说谎。”
“是，我已经承认过了，我第一次是在说谎……”
“那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呢？”
“什么，什么意思？……警官，你们不是在怀疑我吧？……天呐！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害死美芬啊！我说过我们很相爱……”
“杨子，实话告诉你，现在很多证据都指向你，你最好如实交代！”
“我怎么不如实交代了？我第一次是撒了谎，但后来我一直都很配合啊……”
方瑾瑜安抚道：“杨先生，你先别激动，请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除了你和薛美芬，还有什么人有可能接触到那些花瓣？”
杨子揪了半天头发，忽然猛抬起头：“要是这么说，我倒真想起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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