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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高励顺访亲


1、青州夏家庄。高励顺与高思继跪倒在老庄主夏树棋面前。高励顺道:“师傅,您老人家一向安好?”

        高思继跟着说:“思继,给祖师爷叩头了。”

        夏树棋连忙把二人扶起,连声道:“好,好!十年了!思继长成大小伙子了!快快坐下说话。”

        高励顺道:“师母可安好?徒儿甚是挂念。”

        “唉!夫人去年就谢世了。”夏树棋叹了口气道。

        高励顺黯然,半响道:“怎不见我那师弟?他身体一直羸弱,想必大好了吧?”

        此言一出,但见夏树棋两眼含泪道:“唉,苦命儿,前年就病故了,你师母也因此伤心过度而去。”

        高励顺垂泪道:“我师弟一向多病,不幸离世,师傅要多保重。师母不该太过伤心,撇下您老人家孤苦无依。师傅,徒儿自幼孤苦,中年丧妻,幸遇师傅传授武艺,多加照顾,师傅大恩没齿难忘。师徒如父子,您就是励顺的再生父母。徒儿现在卢龙军镇担任妫州刺史一职,请老师傅随我前往妫州,也让徒儿早晚孝敬,聊表寸心。”

        夏树棋摆摆手道:“徒儿的孝心,为师心领了。我老了,故土难离啊。就让为师守着祖宗的庄园终老残生吧,况且我的孙儿,你那苦命师弟的骨血需要抚育啊!为师离不开青州了。管家,领小少爷来见贵客。”

        时间不长,管家在前,一中年妇女领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走进来。管家道:“少夫人,请!”

        那夫人来到客堂当中,首先冲夏树棋欠身施礼道:“媳妇见过爹爹!”

        夏树棋摆摆手道:“媳妇,快快见过你师哥高励顺高大人!”

        那夫人转身给高励顺行礼,高励顺急忙站起道:“贤妹,免礼!师弟一去,您受苦了。”

        那妇人眼中含泪,说不出话来。

        高思继也给妇人见礼,大大方方地喊了声:“婶婶安好,思继有礼了。”

        那夫人方收住泪光,也欠身致意。

        那小孩却早已跑到夏老英雄怀中,挤蹭撒娇,直勾勾地看着客人。夏树棋轻轻地推了小孩一把道:“鲁奇,快快见过你师伯。你长大,也要像你师伯一样,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那小孩闻听,立刻变得机灵起来,端端正正地跑到高励顺跟前,噗通跪倒道:“侄儿见过师伯,给师伯问安。”

        高励顺十分惊奇,赶忙拉起小孩道:“这是我师弟的骨血。真是太像了。如此聪明伶俐,将来定成大器。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抢先说:“夏鲁奇——夏家鲁地奇人!”

        ”好名字,好名字!“高励顺哈哈大笑。夏树棋也笑了。

        高思继高兴地走过来,拉着小孩看了又看。

        夏树棋十分高兴,吩咐管家:“快,设宴!款待励顺、思继!”

        2、青州夏家庄场院。夏树棋领着孙儿夏鲁奇,与高励顺、高思继来到场院。夏树棋道:“励顺,十年前,我们爷俩经常在此习武切磋,思继也就鲁奇这么大,思祥也不过略长两岁,都跟着我们比划,有模有样,现在都成了少年将军了。岁月如梭啊!”

        高励顺道:“是啊,老师的大恩终生难忘。师傅还是随我北上,让徒儿尽尽孝心吧。”

        夏树棋道:“励顺,你有这份心,为师深感安慰。为师最大的心愿就是抚养鲁奇成人,把平生所学传授与他,让我们夏家后继有人啊!”

        高励顺道:“鲁奇将来长大,如要投军,可以到妫州寻我父子;我们定当全力相助。”

        夏树棋连连点头道:“好是好。鲁奇还是三生两岁的娃娃,多咱才能长大成人啊!老夏家就这一根独苗,我也不舍得他远离。还是多读些书,安稳些好。”

        高励顺道:“师傅,如今世事纷乱,藩镇各自为政,难说太平,还是让鲁奇练身武艺,即使不从军,保家护院也是根本。”

        夏树棋再次点头,表示赞同:“太平习文,乱世习武,这是老理。况且我们老夏家本是武术世家,鲁奇一定要习武健身的,至于从不从军,要看机缘了。唉,为师本来花费了十年心血,著述平生所学,刚刚整理成册,不想被贼人盗取,可惜可惜啊。老夫再无精力重新整理了。”

        “不知哪个蟊贼如此大胆,敢来盗取师祖的武术秘籍?告诉思继,我替您捉住他,要回秘籍,将他打个半死,送官羁押。”高思继愤然道。

        “算了,命里不该有,找回也保不住啊。”夏树棋挥挥手道:“不过以后遇见此人要多加小心。绝不可等闲视之。”

        “难道此人是大奸大恶之辈?”高励顺问道。

        夏树棋摇摇头道:“倒非如此。也可以说是一条忠心爽快的好汉,只是学问极浅,不识大仁大义。倒也没白拿我的秘籍,他来我家为奴五载,不取分文,身壮力大,干活勤快,一个人比得上三四个家丁。唉,只是目的不纯啊。倒是一块习武的好手,只是没通过老夫的考验。没想到他盗走我的心血之作啊。”

        “师祖,您说的此人到底叫什么名字?”高思继忍不住问道。

        “此人名叫王彦章,山东郓州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真名的。”夏树棋感叹道。

        “王彦章!”高励顺父子惊呼道:“与他已经交过手!”

        “哦?你们见过王彦章!”夏树棋问道。

        高励顺把黄河渡口与王彦章交手的事叙述一遍,满面惭愧道:“弟子无能,远非王彦章的对手啊。”

        “唉,励顺不必烦恼。习武靠天分和力道。王彦章的确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也正是老夫未能讨回秘籍的原因啊!”夏树棋沉吟道。

        高思继慨然道:“孙儿,与那王彦章战成平手;我要找到王彦章,定要替师祖讨回秘籍!”

        “罢了。命里不该争不来,随他去吧。让师爷看看你的枪法,能再教你一点儿就教你一点儿。”夏树棋挥挥手道。

        “遵命!”高思继抄起梅花亮银枪,跳到场院当中,呼呼生风,施展开来。

        夏树棋看了,不禁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等高思继收住手,抱拳致意:“请师祖指教!”

        “思继,真乃练武的奇才,难得难得!”夏树棋赞道:“好,今日我就传你盘肘神枪套路。”

        夏树棋紧紧丝绦,大步来到当中,接过高思继手中梅花枪,泼喇喇,把神枪套路施展一遍,引得高励顺鼓掌叫好。夏树棋把银枪递给高思继,让他练习一遍。高思继果然一学就会,一套盘肘神枪舞得风生水起。夏树棋再次赞道:“后生可畏啊!如今的天下就是这些后生的天下。”

        高思继躬身施礼:“多谢祖师传授大恩!”

        夏树棋沉思半响道:“战场上遇到王彦章,还是要多加小心。他使的是双枪的路数,左右手却能同时施展攻防之术,力道略在思继之上,一定要小心应对。”

        “徒孙记下了。”高思继拱手道。

        3、夏家庄村口。夏树棋领着孙儿、管家一行,送别高励顺、高思继父子。高励顺摸了一下夏鲁奇的头,对夏树棋抱拳拱手道:“师傅,您老人家多多保重。徒儿就此别过。”

        高思继也深施一礼,道:“师祖保重!”

        夏树棋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高励顺一行翻身上马,挥手而去。夏树棋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慢慢返回。

        4、宋州砀山午沟里。高励顺一行三人来到村口,下得马来,缓步进村。凭着记忆,高励顺三人来到村西朱诚老先生门前。四间破草房摇摇欲坠,仍然勉强挺立着;半人高的篱笆墙歪歪斜斜;只是跟前这座大门还有些气派,门垛高耸,两扇朱漆大门虽有些斑驳,还算厚实。只是大门紧闭,铁锁把守。高励顺转到一边,看到屋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后面还顶了跟棍。肯定是主人走时,顶好门,跨过篱笆墙出来的。高励顺感到有些凄然,四下里张望,希望找人打听一下朱家人的消息。正好过来一个挑水的汉子,高励顺拱手道:“这位大哥,借问一下,朱诚老先生家怎么空无一人?我是朱老先生的故人,可否告知他家消息?”

        “哦,您问朱诚家人啊。”那汉子放下担子,说:“您来得真是不巧,昨天朱家小子还到四邻家告别,今天一早朱老太领着三个儿子搬走了。说是搬到临近萧县,依靠一刘姓大户去了。”

        “莫不是朱诚老先生在那刘大户家教书,他的家人找他去了?”高励顺问。

        “朱老夫子可能在刘大户家坐馆教书,可不能说朱老太领着儿子找他去了!朱诚已死了大半年了!”那汉子摇摇头道。

        “什么朱诚兄已经过世了吗?”

        “死了大半年了。”

        “所患何病?”

        “去年年跟前在家过节,偶感风寒,无钱就医,拖延成大病,一命呜呼。他们朱家单门独户,朱诚撇下三个半大小子,没有依靠。朱老太才领着他们背井离乡,去投亲靠友。”

        “朱诚兄,命苦啊。十几年前,高励顺当年流落到此,病卧你家门外,是您施我粥饭,给我请医喂药,救我性命。您却因没钱看病而早逝。励顺,今天前来报恩,故人一去,怎不让我悲痛欲绝!”说着,高励顺放声大哭。

        高思继、王武也陪着掉下眼泪。

        那汉子边叹气边挑担离开道:“原来是来报恩的。朱家人真是没福啊!朱诚真是没福啊!”

        “何人大胆,随便诅咒我家。老子,还得回来呢!”话音未落,从南边大树后窜出一个黑粗的阔口爆眼的小子,手里还拿着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棍。

        那挑水的汉子一愣,连忙遮掩道:“是朱三啊。没人胡说,没人胡说。你父亲的生前好友来访,来报恩的,你快见见吧。”

        说着,那汉子匆忙离开。朱三大声道:“谁人寻我老父?哪来的生前好友?”

        高励顺拱手道:“在下高励顺,曾受朱老先生接济,特来看望。不想老夫子仙逝,甚是难过。不知您是朱老夫子的什么人?”

        朱三看了看高励顺,又看了看高思继、王武及他们的马匹,收回目光,落到高励顺身上,拱拱手道:“我是朱诚的三子。您老原来是家父相识,我还得叫声叔叔。叔叔,朱温这厢有礼了!”

        “贤侄免礼。”高励顺道:“思继,来见过恩人家三哥!”

        高思继急忙过来拱手道:“思继,这厢有礼了。”

        朱温也拱拱手道:“有礼,有礼。”

        “不知你母亲可安好?为何举家搬迁?”高励顺问道。

        “家母安好。我们兄弟仨没房子没地的,单门独户,没法混。连吃饭都是大问题。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萧县刘崇刘员外家是家父生前坐馆教书的老主顾,看在家父薄面,愿意收留我等,好歹混碗饭吃。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朱温道。

        “贤侄言之有理。”高励顺拿出五十两银子,道:“我来自千里之外卢龙军镇的妫州,来时匆忙,半道又遇到强贼,也没有多带金宝,这五十两银子,贤侄收好,且解平常急难。”

        朱温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道:“五十两银子,够我大哥盖房子娶媳妇的了;我二哥怎么办哎!”

        高励顺一听,知道嫌少,又无可奈何,赶忙找话岔开,道:“贤侄去而复返,定是有要事未办,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我们忘了拿走父亲的遗像了,老太太哭着闹着赶我回来拿。对,我得赶快进屋去取。”言罢,朱温一个鱼跃从篱笆墙上跳入院中,回头还招呼高励顺:“叔父,请进来看看吧,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是破了些。”

        高励顺、高思继也想看看朱诚的遗像,让王武在外看护马匹,也跳入院中。朱温打开房门,取出朱诚的遗像,吹了又吹,放在香台上;尔后搬出两把破凳子,请高励顺、高思继坐下。二人瞻仰一番朱诚的遗像,高励顺颇有些感伤,后来对朱温道:“贤侄,我乃江湖卖艺出身,会些枪棒之术。如今兵荒马乱的,不如我传你些武艺,也好防身护院。如何?”

        “那感情好。朱三,我平生就喜欢舞枪弄棒。”朱温兴奋地说。

        “贤侄,看好了!”高励顺抄起梅花亮银枪施展开八八六十四路枪法。

        朱温瞪着大眼珠子,看得如痴如醉。

        高励顺递给亮银枪,让他练几招。朱温使不惯长枪,脚步歪歪斜斜,两手别别扭扭,一点儿影子都没有。高思继忍不住笑了起来,高励顺也连连摇头。朱温有些挂不住,丢了银枪,抄起自己的木棍耍了一趟,倒有十几招板眼相合,还颇有自家风格。高励顺来了精神,自己一招一式慢慢演示,让朱温拿着木棍跟着学;如此连三遍,朱温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用棍当枪,有些特别。

        直到他们感到腹中有些饥饿方才停歇。

        5、砀山午沟里朱诚坟前。高励顺忍着饥饿,让朱温领着他们来到朱诚坟前。堆土为香,高励顺、高思继跪地叩头,朱温最后也磕了三个响头。高励顺三人与朱温在村头分手,各奔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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