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给我签个名吧
江小鱼：粉丝，粉丝，我有真正的粉丝啦，哇咔咔！
围观书虫：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么快就到省里比赛么？
咖啡君：装，继续装……
四人摆好位置，吴玉波给谢晓婷提了提椅子，方便她坐下，两队男女相互挨着，是有那么点情侣聚餐的意思。刚坐下不久，吴玉波就为工作发起了牢骚，“唉，现在走私越来越厉害了！”
“吴哥你真细心，不像某人！”陆琪首先为吴玉波提椅子的举动点赞。
细心？哪里细心了？哦，是点了4斤羊肉么，4个人4斤，那叫平均，不叫细心，江小鱼想着，估计这陆琪的数学和语文，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哎呀，小波波，是不是新工作不顺心，慢慢来，别发愁，看看，有没长白头发？”谢晓婷可就心疼开了。
噗……这还是自己的姐姐么，一时间真是难以接受啊，没等他无语完，陆琪又给了重重一击，“晓婷姐你可真温柔！”好吧，不用想了，今天陆琪没带智商出门。
“唉，你们不知道，现在走私原油、植物油和烟草，越来越成规模，最近，都有走私文物的了，就在我们小小的清源海关过关的呀！”吴玉波说起工作就有点滔滔不绝，“都是国家重点文物啊，我刚来就听说了，你们说，这损失得有多大！”
“哎呀呀，小波波，不愁不愁，文物是国家的，身体是自己的！”这安慰起来，就没原则了，亏她还是国家队的。
听到文物，江小鱼猛然想起，国庆节在码头看到的10几个亮点，那些是不是文物呢，他有些犹疑，“吴哥，走私的危害真有那么大么，我看那些随身听之类的，就很好呀，方便我们学生。”也不避讳类似于警察的吴玉波，又不是自己在走私，只是购买嘛。
“走私些小电器小用品，我们想管也很难有精力，理论上说……唉，说了你也不懂，等你们进机关单位就知道了。”吴玉波也不想对着学生上课，讲大道理？算了，还是吃羊肉吧。
“卧槽，真他妈好吃，老娘有段时间没吃过羊肉了。”一吃起来，谢晓婷就原形毕露，江小鱼看了看吴玉波，没异常啊，嗯，应该是真爱了。
对于走私的话题，陆琪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没发表意见，她的吃相还是蛮好看，不像江小鱼，刺溜刺溜，大快朵颐，人家吴玉波还给谢晓婷夹菜呢，她的碗都快敲碎了，也没等来一个肉末，只把对面的两位乐坏了。
这羊肉真好吃，走私什么的，爱谁谁。抬头，就说嘛，你看人家那2位刚才还愁眉苦脸的，现在不也乐的，自己是少年为国忧为国愁，想太多，不过，这样的少年，可是不多了。唉，我怎么就这么伟大捏！
1995年的圣诞气氛，已经颇为浓厚，作为高中生，圣诞啪体是不可能有的，流行的是送贺卡，江小鱼就收到了苏影寄来的Q版贺卡，说什么身体早日康复，浓浓的关心，让他在冬日里也能感到温暖。
他早在一周前也寄了贺卡，10块钱3张的贺卡，妈蛋，3块3买一张硬是没谈拢，又不是没3毛钱。没办法，3张就3张，苏洵就算了，他可以和苏影共同欣赏一张嘛，给李峰寄一张。
剩下一张嘛，想来想去，算了算了，写点东西，跑到3班窗户上一放，搞定，还省了邮费，就是这么会过日子！
学生的信件，由学校专门的送件老头，挨班塞到窗户里，不经过老师的手，每天早上第二节课后，老头的受欢迎程度，堪比以后的快递员。
擦，圣诞一天过去，就苏影一张，没收回本啊，亏了！
亏了么？1996年元旦恰好是周六，早上江小鱼收到了一个包裹，外面没具名，中午拿回宿舍一拆开，还好还好，没有炭疽，差点就报警了。里面是一件黑色冬衣外套，还有张卡片，额，是陆琪。哎呀，这败家娘们，不会直接塞到他手里吗，邮费好贵的好么。
是了，她怕我不好意思收。在金钱物质面前，我一向是义正词严……咦，这质料真不错，真合身啊，真暖和啊，这牌子……打了马赛克我也看到了……名牌！算了，人家一番好意，就勉强穿上试试吧。
卡片上叫他元旦晚上7点，在校门口等她。我们的白痴鱼不知道，他的第一次，额，第一次正式约会，就这样交了出去。
江小鱼穿着新衣服，真是又精神又暖和，怀揣100大洋，估摸着可以请陆琪吃不少东西了。站在校门口，不时的和一些认识的书虫打招呼，还很有点意气风发，他现在也算是个小名人了，好几个母书虫上来相约一起逛街，被他严词拒绝，做人，要守信……可以改下周的嘛。
陆琪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迟到了1分33秒，唉，女孩子嘛，算了。一顶白绒帽，裹住了短发，一身白色冬衣套装，这款式，看起来有点眼熟，仿佛在哪见过，是在哪呢……费脑筋，还是走起来吧。
两人的双手都揣在各自的兜里，冬天，外面还是挺冷，不过元旦的夜市很红火，人流量挺大，路边摊，音像店，小食店，超市，书店……他们就漫无目的的走着，江小鱼几次示意，可以吃点东西嘛，陆琪的脚步也不停下。
走着走着，人就少了，陆琪还偏往人少的地方走，然后，他们到了江边。两岸灯火，差天隔地，一边漆黑，一边明亮，好似人的心境般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见爷爷吗？”陆琪开口了，仿佛酝酿已久。
这个话题，跟今天元旦气氛不符啊，“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们的10条鱼之约，陆爷爷还没完成呢！”江小鱼只能这样回答。
看着江面上的灯火，“从小我爸妈就离婚了，我妈是为了钱跟别人跑的，从那以后，我爸就想着拼命挣钱！”陆琪说的很平静，“爷爷明明能帮助自己的儿子，可他没有，我爸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他还不是也享受着我爸挣的钱么，我不懂！”
江小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这样看着身旁的俏丽身影，陆琪自顾自的说，其实也没准备等他回应些什么吧。
“我知道我爸有很多毛病，他一天到晚几乎不在家，也不管我，做的生意也不正当，可我需要什么，不管什么，他都会满足我，而且，他再也没给我找过后妈，可爷爷呢？”说着说着，就激动了，“没有人关心我，只有我爸，我只有我爸啊，呜呜呜……”
朦胧的路灯下，江小鱼从来没有看得那么久，那么近距离的盯着女孩看，侧影很美丽，透亮的耳朵，连上面的绒毛也看得清楚，白皙的脸颊，挺翘的鼻子，一张一合的红唇，睫毛一跳一跳的，如水的眼眸，正流出晶莹的泪滴……
本能的，他就正过身体，双手抱起了她的双肩，陆琪就搭在他右肩上抽泣，哽咽。
“你还有爸爸呢，我从小就没见过爸妈！”
“是么，他们去哪了？”
“爷爷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骗人，你又不是孙悟空！”
“我比孙悟空厉害多了。”
“嗯。”
“小学时，有同学说我没爸妈，我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你好勇敢！”
“你也很勇敢呀，别哭了好么？”
“嗯……对不起！”
“嗯？”
“校运会的时候……”
“没事，我会72变，这点小伤算什么！”
“吹牛！”
“琪琪是个勇敢的好女孩！”
“傻鱼，抱紧我！”
寒风陡峭，夜色如水，两个温暖的身体。
（咖啡君：原本想安排点现场拍摄的乱入，怕影响了感觉，罢了罢了。）
元旦夜回到宿舍，江小鱼总感觉哪里不对，是衣服么，不对，擦，我居然抱女生了，什么感觉，又擦，居然想不起来，亏了。
时间不因他亏不亏而停止，转眼就到期末考，考前一天，他后面的空位子居然来人了，这个时候来个插班生……是冷面神谭晓雅。
谭晓雅从校运会开始，就再也没见着人，还以为她出国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是要参加期末考？妈蛋，别丢人了，就不信她能考个10几分！
谭晓雅有点无奈，11月份开始，她要参加许多考试，接受一些人的面试，还都在京都，完整的一个高中学期也没体验满。她对国外的艺术教育有点向往，西方式的罗曼蒂克，自由民主的生活，好期待。
今天回一中，是专门为了前面那个人，那幅画。画得好好，画出了她心中想的东西，怎么会画的那么好呢，他是从国外回来的么，还是他有个国外回来的老师呢？他的眼睛真的好特别，都看不尽深处，看不出所思，还有校运会上，怎么就那么拼，那么傻呢，唉……
戳戳戳……江小鱼感觉背上有动静，回头，又看到那张震撼的精致小脸，那么近，奇了怪了，怎么自己的视线就不敢多停留会呢！哦，冷面神递过来一张纸，哇，写给我的情书么？好激动好嗨森！
咦，还是那副画，自己补接的画作，空白处画了根横线。什么鬼，叫我题词么？怎么好意思，虽然我满腹经纶，文思泉涌，可7秒作诗，张口就有“啊，城堡，你多么的雄伟……”可中央三令五申，禁止领导干部随意题词啊，身为国家主……额，身为国家人民群众……
不对，应该是给画作起名吧，我看《公主森林求生记》挺好，或者《城堡惊魂》够悬疑，《古堡迷情》够……H，《民居在防范森林泥石流中的正确建造》够科学，哎呀，太有才了也不好，该选哪个捏？
还好，冷面神没让他头疼。戳戳戳，扭头，“给我签个名吧！”这声音，真空灵。
扭回来，江小鱼心脏噗噗噗的……妈呀，冷面神第一次和他说话，好紧张，怎么办？签个自己的名字么，还是画上自己独有的小鱼飞越水面图……一时间，心神混乱，这自习课，是没法上了。
想啊想……狼牙山五壮士，董存瑞炸碉堡，黄继光咬牙忍住火烧……无数革命先烈为了……我这个装C，算得了什么！下课铃响，扭头，看着冷面神的眼睛，“这不算我的作品，我不能签名！”这C装得，可见一丝不挂二峰挺翘三角神秘四处无人五住嘴巴六回房间七拿手机八开窗户九开始拍十分猥琐！
清幽幽的双眸，似乎即将腾起一阵水雾，坚持了3秒，江小鱼败下阵来，逃出教室。
“是我还不够资格么……”谭晓雅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上课，后位，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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