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论道
“孺子可教！那你有没有什么变化？”祭酒焦急的问。
“胸中出现了一道气，跟过程中看到的浩然正气一样，但很微弱。”弘厉认真的答道。
“果然如此，刚才我也有觉察，但委实不敢置信，所以跟你确认一下。”张祭酒说的平淡，但兴奋之意溢于言表：“本来只是想让你感悟一下，为修炼之途提供借鉴，但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入门了！”
“这道气息是什么？”
“那就是我儒家修炼的精髓——浩然正气！也叫君子器！”张祭酒自豪的说。
“君子不器方为君子器？”
“就是这个道理。”张祭酒微微点头，欣然道。
“你已步入儒家大道正途，之后的细枝末节再有疑问可以随时找我。”祭酒欣慰的说。
弘厉突然发现祭酒已经极其疲惫了。
“小子何德何能，让祭酒这么劳心费神。”弘厉由衷的感谢道。
“有时候看似我在帮你，但换个角度其实有可能是你在帮我。”祭酒神秘的说。
“道理明白，我也认可，但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呢？我收了祭酒这么大好处，可哪里对祭酒有帮助了？”弘厉疑惑的问。
“走，我饿了，我们边吃边聊。”张祭酒挥手说。
大鹏小越已经把炭火生好，各种材料也都准备好了，连肉带菜不下四十种。
“祭酒，昨天是请五位狱监吃饭，所以肉食准备的多了些。今天就咱俩，我准备的花样多了些，我们每样都尝试一下。”弘厉介绍道。
“好好好，小友有心了！”张祭酒看着满桌美食开心的说。
两个人一边烤一边喝酒聊天，祭酒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之前，我的境界已经好久没有提升了。”
“遇到瓶颈了？”弘厉猜测道。
“这个词没听过，但我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就是这样，我距离圣人境就差一步，但就这一步竟然百年没有迈过去。”
“祭酒最近迈过去了？”弘厉期待的问。
“竟然就在刚才给你写那个四句话的时候突破了。”祭酒感慨的说。
“我没看到有什么不同啊？”弘厉不解的问。
“难道还像小说里那样雷鸣闪电啊！修行有天罚，不过人类只有一次，就是成仙的时候。”
“儒家圣人不是成仙吗？”弘厉不解的问。
“差不多，就差那次天罚了，只是儒家与其他修行有些不同，所以天罚不一定是在成圣的时候。”祭酒解释道。
“不过这是祭酒功德圆满，水到渠成。跟我有什么关系？”弘厉疑惑的问。
“水到渠成用的好，我这次突破真的是水到渠成。前日傍晚开始，闻到你院里香气四溢，勾起了食欲，本想过去讨一口，但觉得你是贵客临门，被我冲扰了不好，就忍了下来。可这一忍就要了命了！吃不到嘴的永远是最好吃的。昨天日间就满脑子是那个香味，挥之不去，干什么都没兴致。本来以我的修为，可以顷刻间把这欲望消除掉，但我却没有，就这样思念了一天。晚间你院里又传出香味，老夫就率性而为过去讨肉吃了。昨天的酒局也非常好，让我仿佛又回到了人世间，吟诗放歌，大醉而归。最终千年追逐化作两日欲念，一夜醉卧，方得今日之宁静。早上起来觉得有所得，正要写字找找灵感，却又不知道写什么的时候，小友来了，点名要那四句。毕生向道之心毫无杂念的融入这四句话之中，方得圆满。”祭酒娓娓道来。
“恭喜祭酒大道得成。”弘厉正身行礼。
“感谢小友助我一臂之力。”祭酒也正身还礼。
“祭酒，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弘厉请教道。
“何为命？”祭酒开始引导弘厉自己思考。
“虽然到了地府，但我还是不相信有命运，有安排一切的神。我觉得用世界规则下的趋势更准确一些。”
“那世界规则又是什么呢？”
“规则就是规则啊！就是物质世界的构成和运行方式。”弘厉想了半天说。
“你说的这种世界规则怎么决定你今天来不来我家呢？”
“这个，世界规则不会管这些吧？”
“那是什么决定你来不来我家呢？”
“当然是我自己了！不对，不对，最起码还有您的因素。扩展开来，还有昨天酒局和前天的酒局，再追溯就是我在地府的修炼，以及您那四句话，还有我俩房子分到了一起。每一个果都对应很多因，每个因又是很多果构成的。”弘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规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产生的，我称之为基础规则，了解基础规则是可以预判世界的发展。比如一个爆竹爆炸，能有多响、能炸多远、出多少烟都是可以预判的。但万物是互动的，互动就会产生变化，变化就是不确定性，尤其是神仙妖魔人鬼出现之后，但这些变化都是相互关联的，这就是规则的另一部分——因果。”祭酒道。
“既然因果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那为什么要了断因果？”
“了断是为了更深入的理解因果，这是很多门派的修行方法。不过儒家是入世的，是这滚滚红尘的一部分，无需了断，看清了就得道了。”
“今天终于知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什么意思了。谢祭酒大人点拨！”弘厉再次起身行礼。
“哈哈哈！痛快！论道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后面喝酒吃肉！”祭酒大笑道。
看得出祭酒今天非常高兴，弘厉同样高兴。
“昨天太丢人了！竟然喝多了！”弘厉一边烤串，一边不好意思的说。
“已经很不错了！一个人挑战五个，最后连我都没放过，虽败犹荣！”祭酒笑着说。
“我都断片儿了！”弘厉痛苦的说。
“断片儿？”祭酒疑惑的问，看来他对新词汇都不是很了解。
“就是喝醉之后，出现的短暂失忆。”弘厉解释道。
“明白了，那你记到什么时候？”
“跟程老爷子连喝了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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